第5章 离去
有那么一种不完善的说法，理性是激情的奴隶。
通常来说，理性并不能促使人行动，只有激情才是行动的发动机，而人类正是因为情感的驱动，才会爆发惊人的能量。
罗川并不是一个滥杀之人，也许他的所作所为，并非最妥当的选择，但也许，这正是他，在当下所能想到的最优解。
我们在区分善恶时，往往基于道德立场，但实际上，道德区分是一种谴责或赞成的普遍情感。
能够引起我们普遍赞同的，便是善；
而引起我们普遍谴责或厌恶的，便是恶。
在罗川的善恶观里，只需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便已足够。
虽然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他已然成为一名杀人狂魔，但此时此刻，依旧有看清事实真相的人，默默支持着他。
后院厢房中，罗川小心翼翼的将余大年放在床上，看着两鬓斑白的师傅，心中升起一丝不忍，但心知已被通缉，为了不连累师门，转念间便要离去。
“咳咳！”
“二柱子，别走！”
“师傅知道你所作所为，都是做给外人看。”
“自我离开镇山宗后，平生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教出你这样的弟子。”
“师傅以你为荣！”
看着眼前时日无多的师傅，罗川虽不是原本的罗二柱，但同样感同身受，心中泛起酸楚。
“师傅不要再说了，徒儿早就想好了应该怎么做，您老人家就安心养好身体。”
“那林子枫狼子野心，联合镇上武馆轮番上门比武，就是要逼死师傅，好获得武馆秘籍。”
“秀秀师妹也被他花言巧语，迷得忘了根本，四师弟憨厚纯良不知人心险恶。”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不能忍！”
“我已经宰了那几个落井下石的馆主和罪魁祸首，现在那四个武馆失去主心骨必然内乱。“
“等我出去将所有罪责揽在身上，师妹她们就没事了。”
“唉！”
“你啊你……”
余大年叹了口气，望着背负一切的徒弟，心知木已成舟，没办法劝说他放弃计划，便不再多说。
艰难地从腰间抽出腰带，小心翼翼的将里面一卷丝巾从中抽出，展开后，顿时一副写满密密麻麻经络运行的功法呈现其中。
“这便是我从上宗带回来的功法，虽是内门弟子中颇多人修习的功法，但放眼外界也是不可多得的上乘法门。”
“你把这功法收好，希望有一日能扬名立万。”
说着便将印着移山功的丝绢递到罗川手中。
【叮，检测到黄级功法移山功，开始拓印图谱】
【图谱拓印完毕，真形已归纳】
【宿主满足需求，诞生真形】
一股莫名的力量从脑中传来，带动全身气血加速流动，这一刻，罗川想到了自己手刃仇敌时的紧张、刺激、畅快，一股莫名的冲动自眉间凝聚。
仿佛打开了一道天窗，他看到万物复苏，自那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爆响，一股生机勃勃的意境滋润着他的意识。
很快随着气血涌动，带动着筋肉骨骼一起摩擦、颤动，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周身传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自眉间传入丹田，汇聚成形。
【凝聚雷之真形】
【宿主罗川（天鸿武馆学徒）】
【境界：武者一品】
【真形：惊蛰之雷】
【功法：黄级中品移山功】
【武功招式：杀猪刀法（5境出神入化）、铁线拳（4境炉火纯青）、梅花桩（3境融会贯通）】
【幻元：1】
【旧日残境：无】
魔方提示音传来，罗川知道自己已经掌握功法，便将丝巾退了回去。
“师傅，这移山功还是留给四师弟吧，他秉性纯良，一定能将天鸿武馆发扬光大！”
“徒儿已经有了更好的修炼功法，就不用了。”
看着罗川掩饰的目光，余大年知道这个徒弟说谎了，不过他也清楚以徒弟现在的情况，怕也是一脚踩在悬崖边上，便不再强迫。
想到这里，余大年强提血气，回光返照中依稀可见当年风采，转而看着罗川，一脸认真道：
“徒儿，为师就给你上最后一课。”
“你可知入品武者与一般武者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罗川闻言一脸好奇之色，虽然他隐约听说武者入品需要经历换血一关，但具体差距在哪里还未曾可知。
“入品武者，乃是经历过换血后的武者，你知道习武之人经历养身、练皮、铸筋、锻骨四境后，会拥有九牛二虎之力，但这些力量徒具其表，没有真形。”
“没有真形？”
余大年突然一掌向着罗川打来，汹涌而来的掌风中，似乎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掌心凝聚，幻化成山岳的模样，那虚影似真似幻，仿佛凝聚他所有的精气于一点。
面对如此强大的一掌，罗川的潜意识感受到巨大危机，脑中很快做出反应，但全身的肌肉神经像是被巨大的山岳压制住一样，完全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这充满威胁的一掌停留在罗川胸前，强悍的力道被强行收回，吹起他的衣衫。
“这便是为师掌握的山岳真形。”
“洗髓换血后的武者，血如汞浆，是为九品武者，此时周身精气合一，聚九牛二虎之力，化为真形，是为一元之力，随手打出，开山裂石，有千夫不挡之勇。”
罗川心中暗自思量，也许是额头上闪电印记的缘故，让他没有与师傅一样凝聚山岳真形。
“在上宗里，能入品的武者，方可进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得传精妙武学。”
“武道九品，1至3品为武者境，4至6品为武师境，7至9品为宗师境，至于宗师之上，为师也不甚了解。”
“最后一点你万万牢记，武道之路，单凭自我修行，是无法入品的，需配合丹药食补，方可聚万灵之气供养己身，从而感悟真形，洗髓换血。”
“而这些，在上宗都可以得到。”
说着余大年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丢给罗川，入手感觉此物非金非铁，一股清凉的气息萦绕其中，非常神奇。
“这是为师当年的身份令牌，你持此物去镇山宗找一个名叫石坚的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多少会给几分薄面，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你自去吧！”
“以后万事切记不可冲动。”
“师傅保重！”
罗川眼眶泛红，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顿时灵魂仿佛轻松一般，他心中明白，这具身体执念已消，便不再犹豫，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望着徒弟远去的背影，余大年强撑着身体唤来秀秀与魏老。
交代完后事之后，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面带笑意走完最后一程。
通常来说，理性并不能促使人行动，只有激情才是行动的发动机，而人类正是因为情感的驱动，才会爆发惊人的能量。
罗川并不是一个滥杀之人，也许他的所作所为，并非最妥当的选择，但也许，这正是他，在当下所能想到的最优解。
我们在区分善恶时，往往基于道德立场，但实际上，道德区分是一种谴责或赞成的普遍情感。
能够引起我们普遍赞同的，便是善；
而引起我们普遍谴责或厌恶的，便是恶。
在罗川的善恶观里，只需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便已足够。
虽然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他已然成为一名杀人狂魔，但此时此刻，依旧有看清事实真相的人，默默支持着他。
后院厢房中，罗川小心翼翼的将余大年放在床上，看着两鬓斑白的师傅，心中升起一丝不忍，但心知已被通缉，为了不连累师门，转念间便要离去。
“咳咳！”
“二柱子，别走！”
“师傅知道你所作所为，都是做给外人看。”
“自我离开镇山宗后，平生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教出你这样的弟子。”
“师傅以你为荣！”
看着眼前时日无多的师傅，罗川虽不是原本的罗二柱，但同样感同身受，心中泛起酸楚。
“师傅不要再说了，徒儿早就想好了应该怎么做，您老人家就安心养好身体。”
“那林子枫狼子野心，联合镇上武馆轮番上门比武，就是要逼死师傅，好获得武馆秘籍。”
“秀秀师妹也被他花言巧语，迷得忘了根本，四师弟憨厚纯良不知人心险恶。”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不能忍！”
“我已经宰了那几个落井下石的馆主和罪魁祸首，现在那四个武馆失去主心骨必然内乱。“
“等我出去将所有罪责揽在身上，师妹她们就没事了。”
“唉！”
“你啊你……”
余大年叹了口气，望着背负一切的徒弟，心知木已成舟，没办法劝说他放弃计划，便不再多说。
艰难地从腰间抽出腰带，小心翼翼的将里面一卷丝巾从中抽出，展开后，顿时一副写满密密麻麻经络运行的功法呈现其中。
“这便是我从上宗带回来的功法，虽是内门弟子中颇多人修习的功法，但放眼外界也是不可多得的上乘法门。”
“你把这功法收好，希望有一日能扬名立万。”
说着便将印着移山功的丝绢递到罗川手中。
【叮，检测到黄级功法移山功，开始拓印图谱】
【图谱拓印完毕，真形已归纳】
【宿主满足需求，诞生真形】
一股莫名的力量从脑中传来，带动全身气血加速流动，这一刻，罗川想到了自己手刃仇敌时的紧张、刺激、畅快，一股莫名的冲动自眉间凝聚。
仿佛打开了一道天窗，他看到万物复苏，自那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爆响，一股生机勃勃的意境滋润着他的意识。
很快随着气血涌动，带动着筋肉骨骼一起摩擦、颤动，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周身传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自眉间传入丹田，汇聚成形。
【凝聚雷之真形】
【宿主罗川（天鸿武馆学徒）】
【境界：武者一品】
【真形：惊蛰之雷】
【功法：黄级中品移山功】
【武功招式：杀猪刀法（5境出神入化）、铁线拳（4境炉火纯青）、梅花桩（3境融会贯通）】
【幻元：1】
【旧日残境：无】
魔方提示音传来，罗川知道自己已经掌握功法，便将丝巾退了回去。
“师傅，这移山功还是留给四师弟吧，他秉性纯良，一定能将天鸿武馆发扬光大！”
“徒儿已经有了更好的修炼功法，就不用了。”
看着罗川掩饰的目光，余大年知道这个徒弟说谎了，不过他也清楚以徒弟现在的情况，怕也是一脚踩在悬崖边上，便不再强迫。
想到这里，余大年强提血气，回光返照中依稀可见当年风采，转而看着罗川，一脸认真道：
“徒儿，为师就给你上最后一课。”
“你可知入品武者与一般武者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罗川闻言一脸好奇之色，虽然他隐约听说武者入品需要经历换血一关，但具体差距在哪里还未曾可知。
“入品武者，乃是经历过换血后的武者，你知道习武之人经历养身、练皮、铸筋、锻骨四境后，会拥有九牛二虎之力，但这些力量徒具其表，没有真形。”
“没有真形？”
余大年突然一掌向着罗川打来，汹涌而来的掌风中，似乎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掌心凝聚，幻化成山岳的模样，那虚影似真似幻，仿佛凝聚他所有的精气于一点。
面对如此强大的一掌，罗川的潜意识感受到巨大危机，脑中很快做出反应，但全身的肌肉神经像是被巨大的山岳压制住一样，完全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这充满威胁的一掌停留在罗川胸前，强悍的力道被强行收回，吹起他的衣衫。
“这便是为师掌握的山岳真形。”
“洗髓换血后的武者，血如汞浆，是为九品武者，此时周身精气合一，聚九牛二虎之力，化为真形，是为一元之力，随手打出，开山裂石，有千夫不挡之勇。”
罗川心中暗自思量，也许是额头上闪电印记的缘故，让他没有与师傅一样凝聚山岳真形。
“在上宗里，能入品的武者，方可进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得传精妙武学。”
“武道九品，1至3品为武者境，4至6品为武师境，7至9品为宗师境，至于宗师之上，为师也不甚了解。”
“最后一点你万万牢记，武道之路，单凭自我修行，是无法入品的，需配合丹药食补，方可聚万灵之气供养己身，从而感悟真形，洗髓换血。”
“而这些，在上宗都可以得到。”
说着余大年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丢给罗川，入手感觉此物非金非铁，一股清凉的气息萦绕其中，非常神奇。
“这是为师当年的身份令牌，你持此物去镇山宗找一个名叫石坚的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多少会给几分薄面，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你自去吧！”
“以后万事切记不可冲动。”
“师傅保重！”
罗川眼眶泛红，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顿时灵魂仿佛轻松一般，他心中明白，这具身体执念已消，便不再犹豫，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望着徒弟远去的背影，余大年强撑着身体唤来秀秀与魏老。
交代完后事之后，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面带笑意走完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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