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继续吹
林朝歌打开密封的滚筒门，将洗涤好的大件衣物取出来放进桶中，接着又熟练地将用洗衣袋装着的小件衣服，揉成一团，再放入洗衣机之中。
重新导入洗衣液，设置好模式开始洗涤后，男人便抱起装着满满衣服的塑料桶，离开了洗衣间，踏上了通向二楼的阶段。
在二楼的楼梯口，男人停下了脚步，向着餐厅的方向探了探头。
餐厅里，桥本奈奈未正穿着oversize款的灰色毛衣，坐在餐桌旁。
女人戴着大大的圆形金丝眼镜，一边将从丸子头里分出来的乱发从眼前拨回去，一边在面前电脑的键盘上敲击着。
看着周末还在加班的奈奈未，林朝歌轻轻叹了口气。但是他也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接着爬起了楼梯——不过将脚步放得更轻盈了。
自从几天前林朝歌回家的那个周四下了场雨，这两天的东京，天气都是格外的好。
四楼天台上，男人看着远方压在蓝色天际线边缘的白色雲朵，深深吸了一口有些凉凉的清新空气。接着他便将刚刚洗好的衣服从桶中一件一件拿出来，挂在已经挂满了一半的衣架上。
再把楼底下的那一桶衣物洗完，今天的家务就差不多完成了。男人边这样想着，一边仔细地将奈奈未的棉质大衣舒展开来，以便使其能够更好的接受阳光。
可能是衣服有些皱了，林朝歌在挂好后，又特意看了看标签上的洗涤说明——还好这样洗没什么问题，那晒干后就应该没事了。
因为答应了奈奈未好好料理家务，所以早上在女人还在睡懒觉的时候，林朝歌就爬起来了。怕打扰桥本的睡眠，林朝歌没有用有着不小噪音的吸尘器，而是用起了传统的扫帚和拖把。
在莫名的天赋加成下，男人发现自己竟然对料理外的家务如此的擅长。在十点钟奈奈未起床前，他不仅打扫了卫生，而且竟然还清洁好了浴室和厨房——就差洗涤工作没有完成了。
打开防台风处理过的玻璃门，林朝歌带着已经空无衣物的塑料桶离开了天台。
经过客厅的时候，林朝歌又偷偷探了探头，发现奈奈未将手肘搁在桌上，沉默地将脸埋在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娜娜的领导可真难对付——林朝歌刚刚被好天气鼓动起来的兴致，也突然有些消沉了。
正正十点起的奈奈未并不是自然醒的——周末的时候，她一般都可以直接睡到十二点，当然，是在如果没有电视台那边的电话轰炸的情况下。
制作公司作为乙方，本就处于弱势的地位。而对于奈奈未，她等同于需要听从委托方的朝日电视台，和自家制作公司的制作部长两个人的命令。
朝日那边对接的制作局干部，据林朝歌从奈奈未那里听来的描述，是一个人不错，但是在工作上十分拼命的中年女性。这位女士最擅长技能中的其中一个，就是在制作公司给出的企划PPT上用很小的字迹，批示出需要改动的地方。
“唔...”感觉到身后男人盖在自己脑袋上的触觉，桥本移开包裹自己生无可恋表情的手，将它们轻轻覆在了林朝歌的手背上面。
“中午我出去带外卖回来吧。想要吃什么？”林朝歌知道自己在工作上帮不上奈奈未什么忙，于是就准备在生活上成为坚实的护盾。
“嗯...我想吃生鱼盖饭。”桥本仰着头，对上了林朝歌向下看的眼神。
“这么冷的天，吃生东西不健康的。给你带饺子套餐，配那家的西红柿紫菜汤可以吗？里面也有晒干的小虾。”男人否决了她的提议。
“也行。不过饺子我想吃纯肉馅的。”奈奈未妥协了，但又没有完全妥协。
“得令。”松开奈奈未的手，林朝歌在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后，便一个人换了衣服出门了。
两人刚才话里的店铺，是距离家大约两公里外的一家中华料理店。里面的煎饺套餐，很奇怪地竟然可以同时符合夫妇两个人一个正宗，一个邪道的口味。
提着环保布袋，林朝歌用穿着篮球鞋的脚向后一蹬，便关上了身后的门。
因为路程并不远，加上男人的脚程也快，所以他选择步行过去——这样一来一回，计算加上店家料理的时间，也大约不过四十分钟就可以回来了。
穿过划分居民区和附近商业步行街的红绿灯口，男人将轻薄羽绒服的拉链向上拉了拉，好挡住冷不丁吹来的凉风。
相较于工作日，周六街上的人流还是挺多的。而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朝歌看到，在商业区步行街的入口，有一大堆人聚集在一起——正在围观着什么。
男人也向人群聚集的方向迈开了脚步。不过并不是因为他好奇，所以想要看看热闹，而是到达那个饺子店，要走最短的路线的话，就必须要穿过前面的步行街。
尽力避开人群，男人提着袋子，走在步行街的另一侧。林朝歌的余光里，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正疏散着看热闹的人群，以便腾出位置，让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男性警官，走进围成一个圈的封锁线里面。
人群遮盖住了视线，自然而然，林朝歌也看不到封锁线里的详细情况。不过隐隐约约瞧见好像有几个穿着白色长上衣的人正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背影，上上下下不知道正在干些什么。
“长官，这次的，也有那种纹身！”也许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里面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用出人意料大的音量喊道。
不过林朝歌虽然听到了，但是并没有太在意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作为普通市民的自己，当然没有必要掺和进这看起来就很麻烦的事件之中。
“欢迎光临！”
带有轻微东北口音的日语在林朝歌推开推拉门的时候，让他感到了久违的亲切。声音的主人，正是这家欣欣荣饺子店的老板。
据胖胖的老板自己所说，他是在十几年前，因为同乡的介绍而东渡来创业。不过看来最终也没闯出什么不得了的名堂，只开了一家很多老派华人会选择的饮食店——当然，这也需要付出很多的时间与体力，以及拥有不错的运气和能力。
“中午好。老板，可以来一份纯肉饺子套餐，一份西红柿紫菜汤，再加一份香菇肉饺子套餐么？香菇套餐里，配饺子的米饭拜托请换成油条。”林朝歌坐在了靠近门口电视的一张桌子旁边，看着墙上的菜单，点了餐。
“哦对了，是带走的。再麻烦您打包一下。”他又补充道。
“我知道了。请您稍等一下。”刚才正在看电视的胖胖男人见新的客人点好了餐，于是站起了身，朝后厨走去。
等餐的间隙，林朝歌掏出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刷起了新闻。
[震惊！知名艺人高桥浪人不伦察觉！对象竟然是二十八岁毕业偶像！]
[不能再等了！大学校园某国留学生增多，我们要保护我们的技术不被偷走！]
[都内连续几天发生了公共场所内的自杀案件，让著名心理专门家告诉您如何疏解内心压力]
.......
点开几条新闻，林朝歌发现雅虎新闻的评论区依旧是那么恶心，于是还是决定不看了——男人偷偷摸摸切换了输入法，打开了一个粉色的视频APP。
身后的电视上，正播放着一档午间生活情报节目。似乎是最近有女团需要宣传她们的新单曲，于是运营便安排了两个成员成为了这期节目新的客串嘉宾。
“哦，看来这家店的汉方药对普通的风邪很有作用啊。贺喜遥香桑，您怎么看？”刚刚播放了一条介绍药店的VTR，男主持给其中一位嘉宾抛出了话题。
“啊，嗯....我其实日常生活中也用过一些汉方药呢...”女孩有着让人听起来很舒服的少年音。
KaKi?是牡蛎，还是柿子呢？（日语中牡蛎就和柿子同贺喜遥香的贺喜同音）
真的是什么奇怪的姓氏都有啊...林朝歌在心里吐槽道。
“就让光芒折射...”电话铃声响起，林朝歌起身，轻轻推开店门，以免打电话的声音打扰了店内其他正在就餐的客人。
“嗯嗯，原来贺喜桑有这样的经历，真的是挺有趣呢。那么山下美月桑您怎么看呢？山下桑和贺喜桑，是这次第二十九张单曲[我变得喜欢ISee]的双人center之一...”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被什么东西在冥冥中注定，当第二位嘉宾结束发言时，林朝歌也恰好结束了和以前熟人的通话，重新回到了店里。
刚刚来电的是男人大学研究室的师兄。一直很关照他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自己师弟的失业惨况，特地打电话过来安慰他。
“唔...刚才看到哪里了。”林朝歌重新打开视频软件的播放记录，点开最上面的播放历史，开始继续观看一档河北民间发明家的节目。
“您好，您的餐点完成了...一共是2900日元。”老板将放在可降解餐盒内的食物，帮忙一起放进了林朝歌的袋子中，并提示男人在哪里可以使用Paypal进行支付。
“欢迎您下次光临。”身后，老板的声音消失在重新关上的门的另一侧。
林朝歌一手拿着装着食物的布袋子，一手将手机重新揣进兜里，准备原路走回家。
经过刚才发生事故的地方时，男人发现人群已经被警察驱散得差不多了。但是封锁线却明显严格了很多，就连一般经过的林朝歌，也被抓住盘问了一下行踪。
“看来回去也得提醒奈奈未，暂时不要来这一块了...”林朝歌一边递给了年轻警官自己的驾照，一边这样想着。
“好的先生，没问题了。抱歉耽误了您的时间，您现在可以离开了。”扫了一眼驾照的信息，警官重新放走了林朝歌。
“没关系，你们也是为了市民的安全。我完全理解的。”男人点了点头，走出了商业区，将数量不少的警察留在了身后。
“我回来了。”林朝歌对着楼梯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换鞋消毒后，林朝歌提着刚刚买回来的食物，上了二楼。
奈奈未还是一头埋在工作之中。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不过也是一边继续看着屏幕，一边淡淡地回应着。
走到厨房，男人发现刚刚买的食物已经有些凉了。于是林朝歌给饺子和汤更换了容器，放入微波炉，进行了翻热。
“娜娜，先把饭吃了再继续工作吧。”林朝歌将热好的饭菜摆在了餐桌的另一半上，对着在另一半桌子上，正在噼里啪啦敲字的奈奈未说道。
“好的....稍等一下，我把这个地方改了就好了。”电脑屏幕在奈奈未眼镜上，反射出了缩小而扭曲的倒影。
“嗯嗯。”林朝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过了大约十分钟，桥本终于重重地敲击了一下enter键，接着有如大梦初醒般看到了桌子旁的林朝歌，以及男人面前的午饭。
“哇呜...有点香诶...”奈奈未关上电脑，拔掉了笔记本微微烫手的电源，把它们一起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那就快吃吧...林朝歌将一次性的速生筷子递给奈奈未，突然想到了刚才在路上看到的事情。
“奈奈未，刚刚我看到步行街那边好像出了什么刑事的案件...安全起见，最近那边我们最好还是别去了。”
“刑事案件，是谋杀案吗...”女人掰开筷子，轻轻嗅了嗅饺子的香气，问道。
“不是很清楚，不过看那边警察很多的样子，应该挺严重的。”林朝歌帮忙将汤碗推到了奈奈未的手侧，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汤里面小虾干加的挺多啊...好的，我知道了。”桥本回答道。
愉快的结束了午饭，在林朝歌收拾餐具的时候，奈奈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奈奈未挂断了电话，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是电视台那边又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吗？”站在厨房中，林朝歌轻轻问道。
“呜...是的，哎，好烦躁啊。”桥本挠了挠头，接着看向也在看着她的林朝歌。
“小朝，我想喝珍珠奶茶...”奈奈未轻轻蹙起眉角，看起来有些可怜。
“没问题。”林朝歌大手一挥，带着明显夸张了些的爽快，答应道。
“谢谢小朝~“
林朝歌再次出门后，桥本又打开电脑，准备再次修改企划，以符合电视台那边新提出的要求。
“全是谎言的笑话...“Suchmos乐队的808响起，奈奈未看着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有些意外。
“娜娜塞，怎么了...”
重新导入洗衣液，设置好模式开始洗涤后，男人便抱起装着满满衣服的塑料桶，离开了洗衣间，踏上了通向二楼的阶段。
在二楼的楼梯口，男人停下了脚步，向着餐厅的方向探了探头。
餐厅里，桥本奈奈未正穿着oversize款的灰色毛衣，坐在餐桌旁。
女人戴着大大的圆形金丝眼镜，一边将从丸子头里分出来的乱发从眼前拨回去，一边在面前电脑的键盘上敲击着。
看着周末还在加班的奈奈未，林朝歌轻轻叹了口气。但是他也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接着爬起了楼梯——不过将脚步放得更轻盈了。
自从几天前林朝歌回家的那个周四下了场雨，这两天的东京，天气都是格外的好。
四楼天台上，男人看着远方压在蓝色天际线边缘的白色雲朵，深深吸了一口有些凉凉的清新空气。接着他便将刚刚洗好的衣服从桶中一件一件拿出来，挂在已经挂满了一半的衣架上。
再把楼底下的那一桶衣物洗完，今天的家务就差不多完成了。男人边这样想着，一边仔细地将奈奈未的棉质大衣舒展开来，以便使其能够更好的接受阳光。
可能是衣服有些皱了，林朝歌在挂好后，又特意看了看标签上的洗涤说明——还好这样洗没什么问题，那晒干后就应该没事了。
因为答应了奈奈未好好料理家务，所以早上在女人还在睡懒觉的时候，林朝歌就爬起来了。怕打扰桥本的睡眠，林朝歌没有用有着不小噪音的吸尘器，而是用起了传统的扫帚和拖把。
在莫名的天赋加成下，男人发现自己竟然对料理外的家务如此的擅长。在十点钟奈奈未起床前，他不仅打扫了卫生，而且竟然还清洁好了浴室和厨房——就差洗涤工作没有完成了。
打开防台风处理过的玻璃门，林朝歌带着已经空无衣物的塑料桶离开了天台。
经过客厅的时候，林朝歌又偷偷探了探头，发现奈奈未将手肘搁在桌上，沉默地将脸埋在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娜娜的领导可真难对付——林朝歌刚刚被好天气鼓动起来的兴致，也突然有些消沉了。
正正十点起的奈奈未并不是自然醒的——周末的时候，她一般都可以直接睡到十二点，当然，是在如果没有电视台那边的电话轰炸的情况下。
制作公司作为乙方，本就处于弱势的地位。而对于奈奈未，她等同于需要听从委托方的朝日电视台，和自家制作公司的制作部长两个人的命令。
朝日那边对接的制作局干部，据林朝歌从奈奈未那里听来的描述，是一个人不错，但是在工作上十分拼命的中年女性。这位女士最擅长技能中的其中一个，就是在制作公司给出的企划PPT上用很小的字迹，批示出需要改动的地方。
“唔...”感觉到身后男人盖在自己脑袋上的触觉，桥本移开包裹自己生无可恋表情的手，将它们轻轻覆在了林朝歌的手背上面。
“中午我出去带外卖回来吧。想要吃什么？”林朝歌知道自己在工作上帮不上奈奈未什么忙，于是就准备在生活上成为坚实的护盾。
“嗯...我想吃生鱼盖饭。”桥本仰着头，对上了林朝歌向下看的眼神。
“这么冷的天，吃生东西不健康的。给你带饺子套餐，配那家的西红柿紫菜汤可以吗？里面也有晒干的小虾。”男人否决了她的提议。
“也行。不过饺子我想吃纯肉馅的。”奈奈未妥协了，但又没有完全妥协。
“得令。”松开奈奈未的手，林朝歌在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后，便一个人换了衣服出门了。
两人刚才话里的店铺，是距离家大约两公里外的一家中华料理店。里面的煎饺套餐，很奇怪地竟然可以同时符合夫妇两个人一个正宗，一个邪道的口味。
提着环保布袋，林朝歌用穿着篮球鞋的脚向后一蹬，便关上了身后的门。
因为路程并不远，加上男人的脚程也快，所以他选择步行过去——这样一来一回，计算加上店家料理的时间，也大约不过四十分钟就可以回来了。
穿过划分居民区和附近商业步行街的红绿灯口，男人将轻薄羽绒服的拉链向上拉了拉，好挡住冷不丁吹来的凉风。
相较于工作日，周六街上的人流还是挺多的。而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朝歌看到，在商业区步行街的入口，有一大堆人聚集在一起——正在围观着什么。
男人也向人群聚集的方向迈开了脚步。不过并不是因为他好奇，所以想要看看热闹，而是到达那个饺子店，要走最短的路线的话，就必须要穿过前面的步行街。
尽力避开人群，男人提着袋子，走在步行街的另一侧。林朝歌的余光里，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正疏散着看热闹的人群，以便腾出位置，让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男性警官，走进围成一个圈的封锁线里面。
人群遮盖住了视线，自然而然，林朝歌也看不到封锁线里的详细情况。不过隐隐约约瞧见好像有几个穿着白色长上衣的人正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背影，上上下下不知道正在干些什么。
“长官，这次的，也有那种纹身！”也许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里面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用出人意料大的音量喊道。
不过林朝歌虽然听到了，但是并没有太在意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作为普通市民的自己，当然没有必要掺和进这看起来就很麻烦的事件之中。
“欢迎光临！”
带有轻微东北口音的日语在林朝歌推开推拉门的时候，让他感到了久违的亲切。声音的主人，正是这家欣欣荣饺子店的老板。
据胖胖的老板自己所说，他是在十几年前，因为同乡的介绍而东渡来创业。不过看来最终也没闯出什么不得了的名堂，只开了一家很多老派华人会选择的饮食店——当然，这也需要付出很多的时间与体力，以及拥有不错的运气和能力。
“中午好。老板，可以来一份纯肉饺子套餐，一份西红柿紫菜汤，再加一份香菇肉饺子套餐么？香菇套餐里，配饺子的米饭拜托请换成油条。”林朝歌坐在了靠近门口电视的一张桌子旁边，看着墙上的菜单，点了餐。
“哦对了，是带走的。再麻烦您打包一下。”他又补充道。
“我知道了。请您稍等一下。”刚才正在看电视的胖胖男人见新的客人点好了餐，于是站起了身，朝后厨走去。
等餐的间隙，林朝歌掏出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刷起了新闻。
[震惊！知名艺人高桥浪人不伦察觉！对象竟然是二十八岁毕业偶像！]
[不能再等了！大学校园某国留学生增多，我们要保护我们的技术不被偷走！]
[都内连续几天发生了公共场所内的自杀案件，让著名心理专门家告诉您如何疏解内心压力]
.......
点开几条新闻，林朝歌发现雅虎新闻的评论区依旧是那么恶心，于是还是决定不看了——男人偷偷摸摸切换了输入法，打开了一个粉色的视频APP。
身后的电视上，正播放着一档午间生活情报节目。似乎是最近有女团需要宣传她们的新单曲，于是运营便安排了两个成员成为了这期节目新的客串嘉宾。
“哦，看来这家店的汉方药对普通的风邪很有作用啊。贺喜遥香桑，您怎么看？”刚刚播放了一条介绍药店的VTR，男主持给其中一位嘉宾抛出了话题。
“啊，嗯....我其实日常生活中也用过一些汉方药呢...”女孩有着让人听起来很舒服的少年音。
KaKi?是牡蛎，还是柿子呢？（日语中牡蛎就和柿子同贺喜遥香的贺喜同音）
真的是什么奇怪的姓氏都有啊...林朝歌在心里吐槽道。
“就让光芒折射...”电话铃声响起，林朝歌起身，轻轻推开店门，以免打电话的声音打扰了店内其他正在就餐的客人。
“嗯嗯，原来贺喜桑有这样的经历，真的是挺有趣呢。那么山下美月桑您怎么看呢？山下桑和贺喜桑，是这次第二十九张单曲[我变得喜欢ISee]的双人center之一...”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被什么东西在冥冥中注定，当第二位嘉宾结束发言时，林朝歌也恰好结束了和以前熟人的通话，重新回到了店里。
刚刚来电的是男人大学研究室的师兄。一直很关照他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自己师弟的失业惨况，特地打电话过来安慰他。
“唔...刚才看到哪里了。”林朝歌重新打开视频软件的播放记录，点开最上面的播放历史，开始继续观看一档河北民间发明家的节目。
“您好，您的餐点完成了...一共是2900日元。”老板将放在可降解餐盒内的食物，帮忙一起放进了林朝歌的袋子中，并提示男人在哪里可以使用Paypal进行支付。
“欢迎您下次光临。”身后，老板的声音消失在重新关上的门的另一侧。
林朝歌一手拿着装着食物的布袋子，一手将手机重新揣进兜里，准备原路走回家。
经过刚才发生事故的地方时，男人发现人群已经被警察驱散得差不多了。但是封锁线却明显严格了很多，就连一般经过的林朝歌，也被抓住盘问了一下行踪。
“看来回去也得提醒奈奈未，暂时不要来这一块了...”林朝歌一边递给了年轻警官自己的驾照，一边这样想着。
“好的先生，没问题了。抱歉耽误了您的时间，您现在可以离开了。”扫了一眼驾照的信息，警官重新放走了林朝歌。
“没关系，你们也是为了市民的安全。我完全理解的。”男人点了点头，走出了商业区，将数量不少的警察留在了身后。
“我回来了。”林朝歌对着楼梯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换鞋消毒后，林朝歌提着刚刚买回来的食物，上了二楼。
奈奈未还是一头埋在工作之中。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不过也是一边继续看着屏幕，一边淡淡地回应着。
走到厨房，男人发现刚刚买的食物已经有些凉了。于是林朝歌给饺子和汤更换了容器，放入微波炉，进行了翻热。
“娜娜，先把饭吃了再继续工作吧。”林朝歌将热好的饭菜摆在了餐桌的另一半上，对着在另一半桌子上，正在噼里啪啦敲字的奈奈未说道。
“好的....稍等一下，我把这个地方改了就好了。”电脑屏幕在奈奈未眼镜上，反射出了缩小而扭曲的倒影。
“嗯嗯。”林朝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过了大约十分钟，桥本终于重重地敲击了一下enter键，接着有如大梦初醒般看到了桌子旁的林朝歌，以及男人面前的午饭。
“哇呜...有点香诶...”奈奈未关上电脑，拔掉了笔记本微微烫手的电源，把它们一起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那就快吃吧...林朝歌将一次性的速生筷子递给奈奈未，突然想到了刚才在路上看到的事情。
“奈奈未，刚刚我看到步行街那边好像出了什么刑事的案件...安全起见，最近那边我们最好还是别去了。”
“刑事案件，是谋杀案吗...”女人掰开筷子，轻轻嗅了嗅饺子的香气，问道。
“不是很清楚，不过看那边警察很多的样子，应该挺严重的。”林朝歌帮忙将汤碗推到了奈奈未的手侧，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汤里面小虾干加的挺多啊...好的，我知道了。”桥本回答道。
愉快的结束了午饭，在林朝歌收拾餐具的时候，奈奈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奈奈未挂断了电话，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是电视台那边又有什么紧急的任务吗？”站在厨房中，林朝歌轻轻问道。
“呜...是的，哎，好烦躁啊。”桥本挠了挠头，接着看向也在看着她的林朝歌。
“小朝，我想喝珍珠奶茶...”奈奈未轻轻蹙起眉角，看起来有些可怜。
“没问题。”林朝歌大手一挥，带着明显夸张了些的爽快，答应道。
“谢谢小朝~“
林朝歌再次出门后，桥本又打开电脑，准备再次修改企划，以符合电视台那边新提出的要求。
“全是谎言的笑话...“Suchmos乐队的808响起，奈奈未看着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有些意外。
“娜娜塞，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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