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分别之际泪两行
“报！东川节度使李康大人被刘辟放归，现已在帐外。此外还有刘辟随李康大人带来的书信一封。”
高将军摆摆手让他把书信拿过来，没想到他看过书信后眉头一皱，上面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希望归还李康以雪罪责。高将军看的咬牙切齿，他紧握拳头，刘辟这厮不会以为他随随便便放个人就能洗脱罪责吧！就是他现在乖乖归还三川，我也要把他带回长安发落！二话没说，高将军便将手中书信撕了个粉碎，然后大手一挥，叫来左右：
“来人！传我命令，以败军失守的罪名，将李康斩首示众！”
…
之后大军在梓州城休整了几月，随后剑指鹿头关。那时已是六月，刘辟接到李康被斩的消息很是惊慌，他知道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在告诉他：你死定了。于是乎，他命人在鹿头山筑城，接连修了八座栅垒，又屯兵一万多人，准备力阻政府的追兵。等到大军已至，高将军亲自率部与刘辟军厮杀，最终大败敌军，但适逢大雨，地面泥泞不堪，又逢潮湿，唐军无法焚烧棚垒，故而无法推进，虽然打仗大胜，但是大军始终无法拿下要道。刘辟借着这些棚垒把高将军的部队挡在鹿头山外，又在鹿头山东面的万胜堆设下新一组棚垒。不过这只是缓兵之计，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待到雨过天晴，高将军派手下大将高霞寓另领一队，从东面进攻万胜堆。虽然没了因为大雨而不堪行军的泥地，但万胜堆毕竟坐于山间，有着地形优势。高霞寓大将亲自擂鼓助阵，大军徒手攀爬，不过迎接这些勇敢将士的则是无数的箭矢与落石，几番下来哪怕唐军来势汹汹也没拿下这座山头。最后，高霞寓再次动员手下的士兵组成敢死队再次攀登，终是夺下了万胜堆并焚烧了棚垒。占领了万胜堆就意味着唐军拥有了能够俯瞰整个鹿头关的广阔视野，之后唐军屡战屡胜，一共八次大捷，这下叛军的锐气再次受挫。等到七月，高将军率军在玄武击破叛军一万人，宪宗就颁发诏书，此刻征讨西川的所有援军均归于高崇文高将军麾下。
于是八月，高将军再次击败鹿头关的守军，各军进展顺利，加上参战的河东将领李光颜驻军鹿头关西面，阻断刘辟的粮道导致叛军军心涣散，没过多久就开城向高将军投降，此次投降的有数万叛军，甚至还抓获了刘辟的女婿。这下保护成都的最后一道屏障也被攻破，大军剑指蜀中成都。
“时间过的真快啊，距离咱们刚刚出发已经过了快半年了…诶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你刚刚说什么了吗阿莹？”
“我说你啊…”
徐莹轻轻打了一下叶轩的后背表示不满，这家伙总是这样。看着正在操练的部队，徐莹和叶轩纷纷心生感慨。
“看来这场战争应该马上就可以结束了，之后就是班师回朝了，没准到时候皇上又要想方设法的招你入朝为官呢，阿叶。”
叶轩笑笑说自己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这样挺好的。
“话说好久都没回徐府了，不知道老爷他们怎么样了，还有彩云姑娘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当叶轩说出彩云的名字时，徐莹不自觉白了一眼叶轩。
“是啊，过-的-好-不-好-呢？”
“你干嘛这样说话？”
徐莹撅撅嘴没有再说话，叶轩也很有默契的选择不问。明天大军就要进攻成都，将士们因为之前的八次大捷士气高涨，想必破城肯定不在话下了。
“那个…在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哪怕不入朝为官，按军中功劳，发下来的奖赏也足够你在长安安家了，最好是能买在个离徐府近一点的坊里，这样之后去你家做客也方便…”
“我看你就是为了出去玩多找了个理由吧。”
“才没有呢。”
叶轩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温柔的看着徐莹。
“你真舍得我走？”
这一问把徐莹搞的不知所措，小脸唰一下变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话来。看见她这个样子，叶轩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这人怎么这样，天天欺负人！”
“诶，我可没有欺负你嗷。不过，我也不会走啦，我早就把徐府的大家当成我的家人了，再说徐府里还有个我放心不下的人呢。”
听到这话，徐莹的脸变得更红了，等她想问问这人是谁的时候，有个不合时宜的传令官到了。
“报！请叶督战，徐督战速来主帐共议明天的进军路线。”
“知道了，我和徐督战马上过去。”
这下，徐莹还是没有问出心里的那个问题，一种别样的情谊早就在这个少女的心里生根发芽，只是她还不明白，总有一天这小小枝芽终会长成参天大树…
次日，大军由鹿头关出发，浩浩荡荡向着成都进军，与之前不同，大军所到之处竟势如破竹，敌人闻风丧胆，部队无半点险阻就顺利来到了成都。同是九月二十一日，唐军攻破了成都，成千上万的铁骑踏平了成都的城门，结果当叶轩徐莹冲进内阁，那里早就人去楼空。大家据抓来的还没来得及逃跑的俘虏口中得知刘辟这厮早就带着亲信家丁从后门逃跑了，他准备向西投奔吐蕃。高将军知道了，第一时间派高霞寓、郦定进等擒获出逃的刘辟，最终在羊灌田被追上，带回来等候发落。听说当时刘辟逃到羊灌田，眼看身后的追兵将至，刘辟一咬牙，竟然纵身跳入冰冷的投岷江自杀，结果高霞寓的骑将鹂定一看就这么让他死了也太便宜他了，后来军中便流出“擒于涌湍之中”这句话。
就这样，刘辟之乱暂告一段落，部队也是进入了成都城内驻扎。根据高将军的命令，叶轩徐莹的部队连同其他的部队一起驻扎于城中四通八达的大道上，其他将士入住内府。进城时，叶轩敏锐的察觉到城中的百姓，商家在看向军队的时候眼里的那种恐惧，叶轩感到奇怪，这些人是把我们当成魔鬼了吗？叶轩很在意百姓的那些眼神，就时不时的会来部队驻扎的地方巡视。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一个月，在此期间，宪宗任命高将军为新一任西川节度使，高将军整理了蜀中的内务，大事小事他均按照前任西川节度使的习惯来处理，很快蜀中的民生就慢慢恢复了。高将军有令，部队进城就地休息，不可惊扰百姓，不可动百姓一丝一毫，违者斩。于是乎就是驻扎期间的这一个月里，市中的店铺没有受到丝毫惊动，市场上珍贵的货财堆积如山，也没有受到丝毫的抢掠。慢慢的，也有一些百姓壮着胆子与部队接触。几经了解，叶轩才知道原来刘辟造反刚刚进入成都的时候就疯狂搜刮民脂民膏，百姓痛不欲生。大家节衣缩食好不容易又积累了一些财富恢复了市场，没想到又来了一队大军，所以当时他们入城，百姓的眼睛里才会充满恐惧。叶轩也不由得感慨：若不是战争，这些百姓又怎么能整天担惊受怕呢。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刘辟有两个小妾，生得十分美丽，众将士建议高将军自己纳了，高将军却不为所动。结果有个监军提了个馊主意，说不如献给天子。这下高将军勃然大怒，忿忿的说：
“天子派我来是铲除宦党，诛杀恶贼的，现在得到了美女就要献给天子献媚讨好，这是天子的本意吗？我恐天下人耻笑！”
于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后面也没人再提过了。正当蜀中内务日益变好，皇上下诏要把刘辟押回长安听候发落，于是便来到了分别的时刻。
“高将军，我跟徐莹决定就跟随押送刘辟的队伍一同回长安去。今日特来辞别。”
“哦，为何不早些告知？这下连送行宴也来不及准备了，怪我忙于军务忘记这件事情了。”
“高将军客气了，现在虽说刘辟已擒，但蜀地仍是动荡不安，能为我们着想已经是情分了，剩下的就由我们自己处理吧。”
“嗯，感谢叶督战体谅之心，至少容我送于府外吧。你们的军工我已经派人汇报给皇上了，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该有的奖赏应该是不差的。”
“感谢高将军提携，叶谋就此别过。”
叶轩说完之后便恭恭敬敬行礼，一旁默默观察的徐莹也是照做，同时感叹着叶轩这家伙的小嘴还真是挺有意思。辞别了高将军，叶，徐两人拿着高将军给的通关文书，去军部领了两匹战马。军中的士兵听说他们要走了，纷纷跑出来送行，特别是徐莹之前的手下，有些甚至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徐莹平时对手下的态度这下可见一斑。当然叶轩的手下也是跑了出来，只不过他们更加克制一些，仅是站在一旁站成一排，默默送行。叶轩也能理解，毕竟他那时虽然战功显赫，但是作战方式真的是有些激进，而且在梓州城墙之上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正常人多多少少都会又些敬畏之心吧。不过他还是很感激这些人，他也是以挥手微笑回应着他们。这下，叶轩和徐莹在士兵们的注视中，在阵阵不舍的哭声中紧随着押送队后面朝着长安，朝着家的方向出发了。
高将军摆摆手让他把书信拿过来，没想到他看过书信后眉头一皱，上面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希望归还李康以雪罪责。高将军看的咬牙切齿，他紧握拳头，刘辟这厮不会以为他随随便便放个人就能洗脱罪责吧！就是他现在乖乖归还三川，我也要把他带回长安发落！二话没说，高将军便将手中书信撕了个粉碎，然后大手一挥，叫来左右：
“来人！传我命令，以败军失守的罪名，将李康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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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大军在梓州城休整了几月，随后剑指鹿头关。那时已是六月，刘辟接到李康被斩的消息很是惊慌，他知道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在告诉他：你死定了。于是乎，他命人在鹿头山筑城，接连修了八座栅垒，又屯兵一万多人，准备力阻政府的追兵。等到大军已至，高将军亲自率部与刘辟军厮杀，最终大败敌军，但适逢大雨，地面泥泞不堪，又逢潮湿，唐军无法焚烧棚垒，故而无法推进，虽然打仗大胜，但是大军始终无法拿下要道。刘辟借着这些棚垒把高将军的部队挡在鹿头山外，又在鹿头山东面的万胜堆设下新一组棚垒。不过这只是缓兵之计，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待到雨过天晴，高将军派手下大将高霞寓另领一队，从东面进攻万胜堆。虽然没了因为大雨而不堪行军的泥地，但万胜堆毕竟坐于山间，有着地形优势。高霞寓大将亲自擂鼓助阵，大军徒手攀爬，不过迎接这些勇敢将士的则是无数的箭矢与落石，几番下来哪怕唐军来势汹汹也没拿下这座山头。最后，高霞寓再次动员手下的士兵组成敢死队再次攀登，终是夺下了万胜堆并焚烧了棚垒。占领了万胜堆就意味着唐军拥有了能够俯瞰整个鹿头关的广阔视野，之后唐军屡战屡胜，一共八次大捷，这下叛军的锐气再次受挫。等到七月，高将军率军在玄武击破叛军一万人，宪宗就颁发诏书，此刻征讨西川的所有援军均归于高崇文高将军麾下。
于是八月，高将军再次击败鹿头关的守军，各军进展顺利，加上参战的河东将领李光颜驻军鹿头关西面，阻断刘辟的粮道导致叛军军心涣散，没过多久就开城向高将军投降，此次投降的有数万叛军，甚至还抓获了刘辟的女婿。这下保护成都的最后一道屏障也被攻破，大军剑指蜀中成都。
“时间过的真快啊，距离咱们刚刚出发已经过了快半年了…诶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你刚刚说什么了吗阿莹？”
“我说你啊…”
徐莹轻轻打了一下叶轩的后背表示不满，这家伙总是这样。看着正在操练的部队，徐莹和叶轩纷纷心生感慨。
“看来这场战争应该马上就可以结束了，之后就是班师回朝了，没准到时候皇上又要想方设法的招你入朝为官呢，阿叶。”
叶轩笑笑说自己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这样挺好的。
“话说好久都没回徐府了，不知道老爷他们怎么样了，还有彩云姑娘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当叶轩说出彩云的名字时，徐莹不自觉白了一眼叶轩。
“是啊，过-的-好-不-好-呢？”
“你干嘛这样说话？”
徐莹撅撅嘴没有再说话，叶轩也很有默契的选择不问。明天大军就要进攻成都，将士们因为之前的八次大捷士气高涨，想必破城肯定不在话下了。
“那个…在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哪怕不入朝为官，按军中功劳，发下来的奖赏也足够你在长安安家了，最好是能买在个离徐府近一点的坊里，这样之后去你家做客也方便…”
“我看你就是为了出去玩多找了个理由吧。”
“才没有呢。”
叶轩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温柔的看着徐莹。
“你真舍得我走？”
这一问把徐莹搞的不知所措，小脸唰一下变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话来。看见她这个样子，叶轩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这人怎么这样，天天欺负人！”
“诶，我可没有欺负你嗷。不过，我也不会走啦，我早就把徐府的大家当成我的家人了，再说徐府里还有个我放心不下的人呢。”
听到这话，徐莹的脸变得更红了，等她想问问这人是谁的时候，有个不合时宜的传令官到了。
“报！请叶督战，徐督战速来主帐共议明天的进军路线。”
“知道了，我和徐督战马上过去。”
这下，徐莹还是没有问出心里的那个问题，一种别样的情谊早就在这个少女的心里生根发芽，只是她还不明白，总有一天这小小枝芽终会长成参天大树…
次日，大军由鹿头关出发，浩浩荡荡向着成都进军，与之前不同，大军所到之处竟势如破竹，敌人闻风丧胆，部队无半点险阻就顺利来到了成都。同是九月二十一日，唐军攻破了成都，成千上万的铁骑踏平了成都的城门，结果当叶轩徐莹冲进内阁，那里早就人去楼空。大家据抓来的还没来得及逃跑的俘虏口中得知刘辟这厮早就带着亲信家丁从后门逃跑了，他准备向西投奔吐蕃。高将军知道了，第一时间派高霞寓、郦定进等擒获出逃的刘辟，最终在羊灌田被追上，带回来等候发落。听说当时刘辟逃到羊灌田，眼看身后的追兵将至，刘辟一咬牙，竟然纵身跳入冰冷的投岷江自杀，结果高霞寓的骑将鹂定一看就这么让他死了也太便宜他了，后来军中便流出“擒于涌湍之中”这句话。
就这样，刘辟之乱暂告一段落，部队也是进入了成都城内驻扎。根据高将军的命令，叶轩徐莹的部队连同其他的部队一起驻扎于城中四通八达的大道上，其他将士入住内府。进城时，叶轩敏锐的察觉到城中的百姓，商家在看向军队的时候眼里的那种恐惧，叶轩感到奇怪，这些人是把我们当成魔鬼了吗？叶轩很在意百姓的那些眼神，就时不时的会来部队驻扎的地方巡视。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一个月，在此期间，宪宗任命高将军为新一任西川节度使，高将军整理了蜀中的内务，大事小事他均按照前任西川节度使的习惯来处理，很快蜀中的民生就慢慢恢复了。高将军有令，部队进城就地休息，不可惊扰百姓，不可动百姓一丝一毫，违者斩。于是乎就是驻扎期间的这一个月里，市中的店铺没有受到丝毫惊动，市场上珍贵的货财堆积如山，也没有受到丝毫的抢掠。慢慢的，也有一些百姓壮着胆子与部队接触。几经了解，叶轩才知道原来刘辟造反刚刚进入成都的时候就疯狂搜刮民脂民膏，百姓痛不欲生。大家节衣缩食好不容易又积累了一些财富恢复了市场，没想到又来了一队大军，所以当时他们入城，百姓的眼睛里才会充满恐惧。叶轩也不由得感慨：若不是战争，这些百姓又怎么能整天担惊受怕呢。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刘辟有两个小妾，生得十分美丽，众将士建议高将军自己纳了，高将军却不为所动。结果有个监军提了个馊主意，说不如献给天子。这下高将军勃然大怒，忿忿的说：
“天子派我来是铲除宦党，诛杀恶贼的，现在得到了美女就要献给天子献媚讨好，这是天子的本意吗？我恐天下人耻笑！”
于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后面也没人再提过了。正当蜀中内务日益变好，皇上下诏要把刘辟押回长安听候发落，于是便来到了分别的时刻。
“高将军，我跟徐莹决定就跟随押送刘辟的队伍一同回长安去。今日特来辞别。”
“哦，为何不早些告知？这下连送行宴也来不及准备了，怪我忙于军务忘记这件事情了。”
“高将军客气了，现在虽说刘辟已擒，但蜀地仍是动荡不安，能为我们着想已经是情分了，剩下的就由我们自己处理吧。”
“嗯，感谢叶督战体谅之心，至少容我送于府外吧。你们的军工我已经派人汇报给皇上了，虽然不是正规军，但是该有的奖赏应该是不差的。”
“感谢高将军提携，叶谋就此别过。”
叶轩说完之后便恭恭敬敬行礼，一旁默默观察的徐莹也是照做，同时感叹着叶轩这家伙的小嘴还真是挺有意思。辞别了高将军，叶，徐两人拿着高将军给的通关文书，去军部领了两匹战马。军中的士兵听说他们要走了，纷纷跑出来送行，特别是徐莹之前的手下，有些甚至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徐莹平时对手下的态度这下可见一斑。当然叶轩的手下也是跑了出来，只不过他们更加克制一些，仅是站在一旁站成一排，默默送行。叶轩也能理解，毕竟他那时虽然战功显赫，但是作战方式真的是有些激进，而且在梓州城墙之上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正常人多多少少都会又些敬畏之心吧。不过他还是很感激这些人，他也是以挥手微笑回应着他们。这下，叶轩和徐莹在士兵们的注视中，在阵阵不舍的哭声中紧随着押送队后面朝着长安，朝着家的方向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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