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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军团

    “这肥美的大鸡腿!哦!天哪!这炖的恰到好处的鱼!我真的太喜欢这里了!”

    布奇用力地夹起一筷子鱼,用力的将他送进嘴里,一脸享受的样子,我们站在一边,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

    “你们站在那里怎么不吃啊?哦......我懂了,你们是为了尊敬我,宝贝们......我会快点吃完的。”

    布奇向我抛了个媚眼说道。

    “天哪!李.....你招募别人之前都不问问他的全名吗?他是神圣军团的逃犯,要是被军团的那批人知道了,别说你和我,连同这个镇子都会被铲平的!”哈娜小声地抱怨道。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让你们这么害怕?我们和那个鞭挞者战斗的时候都没见你们这种表情。”我紧张的问道:“还有神圣军团到底是什么?”

    “他们是世界上战斗技巧最高超的一批人,因为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神的血脉。”皮平皱着眉头说道。

    瑞姬补充道:“很久以前,大概是神话时期吧,人类还是极其弱小的种族,整片大陆还是被怪物和那些邪恶之物所占据的,但随着人类发现了火和魔法的存在,他们的实力的不断地壮大,与魔物间的战斗也越来越频繁,人类组建了军队,终于双方在现在的圣城附近展开了决战,在我们人类几乎要和这些怪物大军同归于尽的时候,阿瑞斯,也就是我们所信仰的天神!他选择了我们!他带着一批战士从天而降,迅速地杀死了剩下的怪物们,从此奠定了人类发展的基础,为了表达对神的敬仰,我们的军队也被改名为了十字军。阿瑞斯消失在了战场的晨曦之间,而他带来的那批战士们留了下来,史书上说:他们的全身闪耀着属于神的光芒!这批神的卫士也被我们称为先祖,他们与我们结婚并繁衍生子,那些神的儿子女儿被保护起来并训练,一代接着一代,他们每个人都被赐予了”阿瑞斯”这个神的姓氏.......他们不断壮大,最终成为了现在的神圣军团,他们被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战斗导师训练为一名战士,并被派到每个小镇担任他们的领导人。”

    “所以你们经常说的那个“少爷”其实也就是神圣军团的人?”我好奇的问道。

    “一般来说的话,是的,但是这个小镇并没有直接被圣城领导,它是一个独立的镇子。所以“少爷”可能是普通人也说不定,但是对我们来说,我们必须把他送回去,虽然这个镇子是独立的,但是每个独立镇都有神圣军团的耳目,他一旦发现我们家里有一名姓阿瑞斯的小丑存在,第二天肯定会有一批人喊着渎神的口号来杀了我们的,至于这个人,他作为神的后代则会被安全地送回去,所以风险绝对是大于收益的好吗?”

    哈娜啰啰嗦嗦地说道:“我不信神,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那批神圣军团的家伙是确实存在的,瑞姬说的也非常正确,我不知道镇子上的驿站哪来的胆子招收一个神圣军团的逃犯,我们必须带着他回去逼着他解除对我们的效忠,或者去问问一些在镇子上有威望的人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

    “我吃饱了!快来吃吧!我的宝贝们!”我的身后忽然传来布奇热情的呼唤。

    皮平戳了戳我。

    “那个布奇先生......我忽然想起来我得带你去见一个人,她非常重要......”我连忙说道。

    “什么人?是个美女吗?还是和我一样英俊的小伙子吗?”布奇扔掉手里的鸡腿惊喜地问道。

    “一般意义上来说......是吧,美女.”

    “我非常愿意。”布奇鞠了一躬。

    于是我带着布奇去见了卡普兰。

    “在吗?”我轻轻的敲了敲门问道:“我想和你介绍一个人。”

    “不在!”门里传来卡普兰没好气的声音。

    我忽然想起来上次是我自己把她骂跑的,现在想来确实不应该那么冲动的.......

    ”我给你带了点礼物,你吃了吗?是我的队员煮的......“

    片刻沉默过后,传来了一声”咕嘟“声,是卡普兰咽口水的声音。

    “进来吧.....”

    我带着布奇走进去,卡普兰的桌子上乱糟糟的,显然她这几天心情很不好。

    “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聊一聊布奇.......”我指向布奇说道。

    但卡普兰只是坐在椅子上背着身子,看上去不愿意和我说话。

    “是卡普兰小姐!”我认识她!”布奇兴奋地喊道:“你来是带我见她的?”

    “你.......招募了布奇?”卡普兰只是背过身子问道,我看不见她的脸。

    ”是的,但是我的队员们都说布奇的身份其实很特殊,所以我就来问问看看有什么问题。“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是少爷亲自审批并把他送到驿站的,你也许害怕那帮神圣军团的,但是少爷可不怕,他尊重每一个追求自由的人,并保护他们。”

    “可是我害怕.......”我战战兢兢地说道:”万一那帮神圣军团的人暗杀我们怎么办?“

    卡普兰冷笑一声。

    ”那就正好巧了,我们镇子就会打响反抗神圣军团的第一枪,并感谢你们的牺牲给了我们一个正当的理由......“

    我吓傻了,这种大逆不道大事就随随便便地和我说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布奇依旧笑嘻嘻的,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听到了吗,李........这些可爱的人们会替我们报仇的......”布奇挽住问道肩膀深情地对我说道:“作为一场将来会可能出现的巨大变革的缘由,你不应该感到骄傲吗?”

    “注意,是你们,不是我们.....你不会被杀死的......布奇,他们不会伤害神的子嗣......”卡普兰略带调侃地说道。

    我头上冒出冷汗。

    “没什么其他事就离开吧。”卡普兰摆了摆手说道。

    我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准备带着布奇离开。

    “把饭留下。”

    是卡普兰。

    我连忙将碗放在桌子上,卡普兰依旧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脸。

    我转身离开,将门轻轻关上,却又听到卡普兰的声音。

    “不管怎样,我还是很高兴你第一次能回来。”

    我看向卡普兰,卡普兰依旧一动不动地背对着我。

    我关上门,带着布奇回到了家.......

    我远远的就看到瑞姬站在门前,像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瑞姬小姐!你在等我吗?”布奇兴奋地向她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我.......确实在等你......”瑞姬脸上强装出温柔的笑容对布奇说道,布奇激动坏了,差点就扑进了瑞姬的怀里,瑞姬躲到一旁,把他轻轻的推开。

    “厨房里做了粥,你想来......尝尝吗?”

    布奇顿了顿:“我现在并不饿....原谅我,美丽的瑞姬女士.....”

    “其实这顿,是我精心做的.......”瑞姬似乎很难说出口的样子,哈娜忽然从门后跳出来,顿了顿瑞姬的后背,瑞姬这才像想起什么一样吞吞吐吐地说道:

    “如果你能尝一下我会很开心的。”

    布奇瞬间像发了情的猴子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瑞姬,瑞姬带着他进了厨房,我能明显地听到咕嘟咕嘟的喝粥声,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笑了,来和我聊聊他,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哈娜将我和皮平拽到一边商量,我连忙一五一十地将卡普兰说的话说了出来。

    “卡普兰和我确认过了,其实这个人的背景确实深不可测,卡普兰说这个逃犯是少爷......也就是这个小镇的镇长亲自审批的,他受小镇保护,卡普兰还说了一句话.....她说如果神圣军团的人真的来暗杀我们,这个小镇就会和神圣军团开战的。”

    哈娜显然被这句话吓到了,她不可思议地问道:“一个小镇的造反大事,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和你说了?”

    “我不知道.......”我低下头说道:“说实话我也不太相信他会让小镇这样,毕竟他只是一个旅者级战士.......”

    哈娜的脸渐渐变得阴沉下来。

    “我不相信,我不会拿别人的狠话去赌你们的命的,还有你要记住,就算是!谁都不想拿自己的命去当一个史书的名词.....”

    “你怎么了?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可怕......”我害怕地说道。

    “我想......解决眼下的这种情况只有一种情况了......”哈娜决绝地说道。

    “什么方法?”

    哈娜没有说话,只是拿手在脖子前轻轻抹了抹。

    “你是认真的吗?也许我们有其他能让他自愿离开的方法。”皮平的神情严肃起来,他按下了哈娜的手。

    “让他自愿离开?他作为一名逃犯难道会舍得这来之不易的安稳机会吗?”哈娜怒斥道:“假如你是他,你会让这种机会白白溜走吗?”

    “但是杀死同伴......这不是一个战士应该做的.....”

    “皮平!”哈娜生气地大喊道:“你在军队里待的时间太长了!那些贪婪老头和腐朽的成规已经把你变成了一个呆子了!你要记住,那些什么狗屁战斗精神可不会在军团的人追杀你的时候跳出来保护你,杀死他的方法有太多了,每种都能让我们安全脱身,现在就是动手的好时机!杀了他然后我们就继续我们的生活,不杀他,你永远不会知道军团的人会追查到你家来!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战斗?和那些疯子战斗?”

    “哈娜!”皮平显然也生气了:“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人!我们要有最基本的道德,这与那些军队的规定无关!对待一个人最基本的就是他的生命,他不仅是我们同伴,还是一个最基本的人!”

    “你真的疯了!”哈娜含着眼泪说道:“你难道忘了我们小时候?你为了脱离贫穷的家乡在很小的时候就参军了,可我呢?你的军队有军饷和粮草,我去哪里弄这些?在我为了一口吃的扒窃尸体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被人追杀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练习匕首划伤手指的时候你在哪里?难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是靠着你的所谓的战斗精神?不是!我靠的是杀死一切对我有威胁的人!”

    “够了!”

    我将他们二人推开。

    “是我把他带回来的,我也会带他回去,至于方法我自己会想的......这都是我的错.....”

    皮平叹了口气。

    “并不是......他欺骗了你,李......我们都有错......但不应该是这种解决方法。”

    “那你可以说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哈娜仍然毫不退让。

    皮平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哈娜,我明白他的内心在激烈斗争着。

    过了许久,他终于点了点头。

    “哈娜,我可以为了你暂时放弃十字军的守则.....你准备怎么做?”

    “首先,你不应该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们......其次,我在瑞姬给他煮的粥里面下了一点昏睡药水,要动手随时都可以......或者......”

    “或者什么?”我连忙问道。

    “我们可以在任务期间“误伤”他,神不知鬼不觉,毕竟有很多倒霉蛋都在混乱中死在自己队友的手中,多他一个也很正常.....这样不会有人怀疑我们的.....”

    “哦!天哪!瑞姬小姐!你的粥简直有魔法!”布奇晃晃悠悠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我感觉我的脑袋沉甸甸的,一定是您对我的爱把我的脑袋装满了......”

    说完,布奇便昏倒在了地上。

    “我吃饱了.....”他的嘴里最后念叨着。

    “天哪!他怎么会这样!”瑞姬尖叫起来:“你们快过来救救他!”

    哈娜瞪了皮平一眼,随后俯身将布奇背到了沙发上。

    “瑞姬,我很抱歉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往你的粥里面放了点昏睡药水。”

    哈娜看了看布奇,又看了看我.......随后握紧了匕首。

    “你要做什么?你们要杀了他?”瑞姬跑过来拦在哈娜面前:“我的良心绝对不允许我的队友自相残杀的,哈娜,神会谴责你的!”

    我连忙跑到瑞姬身边说道:“是这样的.......其实我们在寻找任务,不久就要出发了,考虑到布奇劳累了好几天,我们想让他好好歇一会。”

    “是这样吗?哈娜?”

    哈娜咬紧嘴唇,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两个字:“是的。”

    我看见局势缓和了,连忙拉上一旁的皮平说道:“走吧皮平!我们去看看有什么任务,我们不是刚刚说好了吗?瑞姬,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不.....我要在这里等着他醒来。”瑞姬一脸倔强。

    我尴尬地笑道:“要不哈娜?你和我们一起看看好吗?”

    “不用了。”哈娜死死地盯着瑞姬拒绝道。

    “那只好我们两个人出去了.....”皮平忽然将我拽了出去,我想挣扎,可是他已经把门关上了。

    “放心......哈娜不会对自己人下手的......让他们冷静一会吧......”

    我叹了口气,和皮平转身向着漆黑的大街走去。路灯昏黄不堪,我转身望向屋内,仍然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我们走在街上,皮平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关系的,我们最后总能想出办法的.......”我安慰道。

    “我不是在担忧那个叫布奇的人的死活,我是说哈娜,她现在已经完全变得残酷又无情了,可我也不能反驳什么,毕竟她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我也没有帮过她.......时间已经彻底改变了我们,命运却又让我们重逢......”

    皮平一脸愁容,一副很感伤的样子。

    我连忙转移话题道:“不如我们去看看任务吧?你知道这些委托在哪里接吗?”

    “酒馆....教堂......公会......甚至有时候图书馆的那帮老家伙也会发一些高额的悬赏,但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就是城镇亲自招募,但是希望那一天不会到来......”

    “为什么?”我忍不住好奇道。

    “一般城镇亲自招募是因为战争开始了,赤裸裸的战争,一个镇子兼并另一个......弱肉强食....“

    “我们镇子也会这样吗?”我害怕地问道。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战争的爆发与否与这个城镇的统治者有关,有时候一场不合适的私人恩怨可能会让几万人流连失所.......”

    “如果战争来临,你会再去吗?”

    皮平看向我:“我宁愿迷失在地狱里,你在战场上见识过死神的恐怖就再也不会喜欢战争了。”

    眼看着皮平又要开始伤感,我急忙说道:“那我们去看看任务吧?酒馆我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还是先去教堂看看吧.......“

    “好吧......”皮平收起情绪,领着我向教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