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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1990年

    看过了农机厂被租用的车间,周有武心里也有了底。目前限制天行厂生产能力的,已经不是场地的问题,而是熟练工人的问题。

    虽然流水线作业,也不需要全员职业技能等级达标,但总归是需要给工人们一个熟悉个人岗位操作、流程的时间。

    所以目前为止,五车间也就只能闲置一段时间,至少要等四车间的工人们熟练以后,才能继续考虑五车间的投入使用。

    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虽然天行厂三次大规模招聘广告,已经从全市扩到周边两个地市,但上岗培训花费的时间,是人人平等的,在这个自动化程度还不那么高的年代,周有武只能等。

    于是接下来,天行厂的各项生产和业务,仍旧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着,只是省城工学院那边,仍旧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

    时间过得很快,阳历新年马上到来,在阳历年的最后一天,周有武坐在办公室,看着被行政科摆放在桌子上的新台历,便将旧台历收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1990年,来了!”

    元旦过完,很快就是腊八节,周有武也见到了在外面跑了一两个月的徐召远。

    天行厂虽然组建了运输科,但并没有自己的车队,目前负责运货的卡车,都是徐召远找了一些战友,四处拉来组建起来的。

    由于需要向临近几个省份送货上门,某些地市公路运输远比铁路运输更为方便,所以徐召远一直在外面忙。

    天行厂的供货物流安排得很紧凑,所以许多卡车运货结束后,就要空车往回赶,周有武就交代,方便的情况下,就采购一批粮油、水果运回厂里,也算是给员工们的节日福利了。

    本市就产蜜桔,隔壁地市产脐橙,本省还产柚子,隔壁省产苹果,北边豫省产小麦,南边湘省产大米,所以运输科也负责将厂里采购的这些物资运送回来,然后作为节日福利发放下去。

    “最近公路长途运输,路上也不是很太平。”徐召远仍旧坐得很板正,他身上那股军人气质到现在都还没有洗脱掉。

    “上个月底,咱们有两辆车在过村公路被村民拦住,设卡要钱,有个司机差点儿挨打,好在他躲得快,只是车门玻璃被敲烂了。后来还是给了钱才被放行,先前我向你汇报过,也按照要求给司机做了补偿。”

    徐召远微微摇了摇头:“这位司机师傅说什么也不肯再走那条路了,我们运输科就调整了路线,把这位师傅换了个地市运输。”

    “路上油耗子也多,经常是半夜司机休息,油箱就被抽得干干净净,所以我们跟销售科那边商量了一下,尽可能安排几辆卡车一起同行,路上也好互相照应,但这个问题是没有办法杜绝的,就这个月,厂里补偿给司机们的油钱,已经几万块钱出去了。”

    “咱们厂的运气还算不错,我上个月遇到一个外省司机,国道上被人故意丢了一只鸡,然后卡车把鸡给压死了,一群人就把车拦住,逼着人赔了六百块钱!”

    徐召远性子直,说这些事情时,就颇为愤愤不平。

    周有武只能安慰地说:“跟咱们的司机说,尽量要保持克制,不要跟人起冲突,有损失咱们厂里给补偿,重要的是人不能出事,这比什么都重要!”

    前世时,周有武去南方打工,在建筑工地上遇到个为人很实在的豫省大叔,还带着他侄子来打工。但他侄子干了一个月,拿了工钱就跑路了。过了两年多,赶上国家第二次严打,这位大叔还请假回去了几天。

    后来有一次在工地下班后几个人凑在一起喝酒,大叔喝多了,就劝周有武这些小伙子,千万不能干违法的事情。

    周有武那时候才知道,大叔的侄子回家后,游手好闲了一段时间,就买了辆摩托车,在村子周边找了几个臭味相投的年轻人,半夜就提着大手电筒和自制武器,专门拦国道上过往的车辆抢劫。

    如果单是抢劫也就算了,有一次几个年轻人喝了点酒,又骑着摩托车拦路,大概是酒后被晚风一吹,几个人上了头,就把一辆车上的司机拉下来打了一顿,脑袋都被打破,司机差点儿就死了。

    后来国家严打,县里的警察们提前布点,半夜摸到他家,大叔的侄子就要翻墙逃走,被一枪打在小腿上。

    这件事周有武记忆相当深刻,因为他跟大叔的侄子在一间活动板房住了一个月,小伙子年纪比他还小两岁,然后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走上了犯罪道路,最后也遭到了应有的制裁。

    周有武知道,与运输科合作的大车司机,有不少都是退伍军人,血气方刚,不肯吃亏,觉得在军队待过,跟人打架也不怕,但再好的功夫也架不住人多,敢拦路抢劫的都是亡命之徒,跟这些人对着干,总归是自己要吃亏的。

    徐召远无奈地笑了笑:“我也是这么说的,但能不能做到,不是我说了算,所以有些性格冲动的司机,我能跟车就跟着跑一趟。”

    “那就辛苦远哥了,春节前我请司机师傅们吃饭,再跟他们聊一聊,你平日里也多费些心思,一定是个人安全第一,车和货物都不如人重要!”

    “好的,这话我一定交代给司机师傅们。厂长你先忙!”徐召远话说完,便站起身来告辞。

    周有武揉了揉额头,徐召远不说这些事情,他还真想不到现如今社会治安已经乱到了这个样子。虽然在开办工厂前就做足了心理建设,但一想到有许多司机师傅的人生和安全,都跟天行厂联系在了一起,他就觉得肩头远比想象中更加沉重。

    腊八节下午,周有武又接到了江元涛副校长的电话。

    寒暄了几句,江元涛大概也有些不好意思,就支支吾吾地问,先前周有武说好的科研经费,为什么这个月没有继续批了。

    周有武便笑着说:“江校长,我是带着十分的诚意,想要与贵校合作的,但是我们先前谈妥的合作模式被贵校否定,我提出的新的合作模式贵校又不认可,这让我怎么办?难道天行厂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江元涛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周厂长,我本人是十分乐意与贵厂按照此前的协议继续合作的。但是吧,刘校长再有半年就要转调其他高校了,他跟咱们学校的感情深,总觉得离开之前,能够为工学院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就还是要尝试一下。”

    “所以希望周厂长能理解一位老校长的心情,能不能在某些方面,做出一定的让步,我们双方也好继续推动合作流程呢?”

    周有武仍旧坚持自己的要求:“江校长,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合作谈判不是人情施舍。如果贵校坚持未来可能出现的技术创新相关专利要占有一部分,那我只能代表我们天行厂,放弃这次合作。”

    江元涛便急急地说:“总归还是能商量一下嘛,周厂长何必要仓促做决定呢?”

    “我只能保证,我们双方的合作,在未来出现专利时,我们天行厂愿意给一个合理的高价独占,如果这一点贵校还是不满足,我们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周有武继续说:“科学技术是持续发展的,或许一件新发明新专利,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取代,贵校总不会认为,单靠某一个发明专利,就能够吃一辈子吧?”

    “好吧,我再把周厂长的意思转达给领导们。”

    挂了电话之后,周有武就摸出支烟来叼在嘴里,他觉得过不了多久,还会有人打电话进来。

    果然不到十分钟,严少庄教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依旧是一番寒暄,然后周有武就笑着说:“严教授,我知道贵校领导要求您当来个说客,说实话,您这样的专家,不适合做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请放心,您静等我们天行厂与贵校的消息如何?”

    严少庄顿时大笑了起来:“行,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周有武继续说:“我们厂里给各位教授们送了一批过节的小福利,估计高科长下午会安排送过去,这是我们厂的一点儿小心意,当然这不是补偿,春节的时候还会有,请教授们收下。”

    严少庄说:“那我就先谢谢周厂长了,我就不打扰你工作,我们都在等你的好消息!”

    跟严教授聊了几句,周有武挂断电话,就拿着一支笔在手中转,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份以阳历年为统计的天行厂今年的收入支出资产报表。

    比他当初估计的情况更好,现如今天行厂账面上的流动资金,接近二百万。考虑到厂里还有相当一部分应付款、未收款、年底全厂工资福利的发放,周有武考虑了一下,又让财务科拨了五十万到松江。

    现在电真空的股价变动仍旧很小,周有武就让吕会新继续帮忙购入电真空的股票。在春节前,等各种款项到收支到位、福利也发放后,周有武打算继续将他应得的分红投入到股票当中。

    这样半年之后,他这个“周百万”,就是真真实实的“周千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