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平安三害
平安县有三害。
一是帮派，二是恶吏，排在最末的才是妖患。
福禄帮，名字听着富贵，不过富贵却来自于对平民百姓的欺压和盘剥。
他们的龙头，便是被一刀砍成两截的老瘦宗师。
据说龙头一死，福禄帮没了主心骨，没多久后，被神秘高手操控，成了傀儡势力。
而这神秘高手也是奉命行事，幕后还有主使。
“那人就是本县知县，王效乾。”
小白指了指县衙方向，从食盒中取出一碟素包子，放在梁宁面前。
梁宁犹豫了一下，抓起包子咬去半个，目不转睛地盯住面前这清丽的俏佳人。
“你到底是谁？”
这种蝇营狗苟，若是勾结的久一些了，被明眼人看出不难。
但距离他斩那福禄帮的龙头，明明才半个月而已。
半个月，这种秘闻就传开，甚至到了青楼中……
王效乾是猪不成？
梁宁可没那么蠢。
他三两口将包子吞入腹中，又拿起一个。随着武学境界的上涨，很容易腹饿。
怀疑小白身份是真，但丝毫不影响他填肚子。
要论下毒暗害，比这好的机会多的是，不至于草木皆兵。
“我？”
小白撑着头，看着梁宁大快朵颐，眸子中没有一丝慌乱和心虚。
“跟你一样，一个带面具的人。”
道破身份，她似乎更活泼了一些。少了那种察言观色的模样和惺惺之态。
显得落落大方。
梁宁：“……”
原来早就被看穿了。。
奇技？
狗屁！
瞧见他郁闷的模样，小白忍俊不禁，又解释了一句：“这县城里，除了我之外应当没人能看得出来。
“王家那家仆也不行。”
梁宁没接她话，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伸手把最后一个包子推给梁宁，姑娘翻了个白眼，“就那么重要吗？”
“陪你聊天，给你解决难题，给你投喂饭食……”
她一件件数完，又将新沏的茶水斟上，“你倒好，不但不感谢我，还质问我！”
梁宁：“我花了钱的……”
“呸！”
小白轻啐一声，“也就你们凡人看得重的东西，都让我散给路边乞丐了，心疼的话自己找他们要去！”
“你不是人？”
温柔的小白明显有些气恼，将本该递给梁宁擦嘴的手帕扔到桌上。
“我……本姑娘才不是凡人，是仙女，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懂？”
“那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你能给我说说昨晚的事情吗？”
梁宁没再纠结，而是直接发出了心中所问。
一个暂时感觉不到恶意的姑娘，查族谱般的追问反而会弄巧成拙，徒添反感。
到了特定的场合和时间，她自己会憋不住的。
梁宁实力低微，可能看不懂这陪了自己许久姑娘的实力和手段。
但青楼中在座的，未必比他懂女人。
“昨晚动手的，是福禄帮的人？”
“嗯。”
“他们的代帮主领的头，李柯嗣，没啥实力，唔……”
小白考认真虑了一番，最终很中肯的表示道：
“很一般。”
梁宁扶额，“很一般是多一般，中境？上境？”
“凡胎武夫……不是很懂，反正以你现在，不带那个小骷髅的话，能打他两个半。”
并没有因为隐藏身份的问题有隔阂，两人一如往日。
对案而坐，饮茶，闲谈。
“宗师之上是什么？”
“筑基……吧？”
“金丹？不对不对，也不是。”小白淡定地喝了口茶，掩饰尴尬。
“我的功法比较特殊……跟你们不同。”
瞧见梁宁狐疑地目光，她干脆直接摆烂，板着脸道：
“你没修炼你不懂！方法不同的，反正到时候顺其自然，你就懂了……”
这下轮到了梁宁递个白眼过去，“你搁这儿搁这呢……”
“你这人老说些奇怪话。”
小白岔开话题，手伸到梁宁看不到的地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卷竹简出来。
“这个送你，当你这几天陪我聊天解闷的礼物。”
梁宁结果一翻开，是武学秘籍，不过残缺了大半。
看起来像是被翻阅了许多遍，竹简上的刻痕都被差不多磨平了。
与此同时，万法录也有了动静。
【狂风刀法（未入门）】
这门武学他并未掌握。
但万法录的影响下，其中蕴含的招式和发劲方式却通过奇妙共鸣映在了他脑海。
就像一个观摩了无数老师作品的处男。
招式早就烂熟于心，没有机会实战罢了。
再抬头，小白已然悄然离去。
梁宁推开窗，街上人来人往。
静静等着太阳落山。
……
农家屋舍虽然老旧，但五脏俱全。
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南墙根上还吊着串腌过的肉干。
想必买来后，牛大强没少被泼辣精明的媳妇絮叨。
后院。
水井旁边的晾衣杆，夹着两片明显是从旧衣服上裁剪下来的尿布。
不过洗得极为干净。
风一吹，
起起落落，随着晃动。
像幼小的婴孩在挣扎，胡乱挥舞着手臂。
官府一早就封锁了这里，派出了近二十名捕快将这里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靠近。
美其名曰保护现场，采集证据。
但梁宁看到的，是另一幅场面。
大门口，夫妻俩被硬生生撅成跪姿，头朝着城外方向。
肘膝处，骨碴子外露，黑红的血流了一地。
小不点被丢在一张白布上，旁边罗列着他的……心肝脏器。
梁宁心脏抽搐的有些疼。
那天，他还似乎对自己笑过？
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钢牙咬碎。这才好不容易稳住愤怒的情绪，让双手稳当一些。
把拇指大的脏器轻柔捡起，吹干净灰尘，小心塞回腔腹里。
再替夫妻俩，尽量舒展开身子。
梁宁拾过白布盖上，让他们不至于死了还要难堪。
……
当初被他撞出个大窟窿的那堵墙，才修好一半，另外的用纸糊着。
除此以外，
房间内也没有打斗痕迹，更无半点妖魔气息。
想必是用孩子的安危胁迫，才让夫妻二人乖乖就犯。
即便希望渺茫……
他们也愿意受尽侮辱，争取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以求保住小不点的性命。
梁宁深深吸了一口气。
等肺腑被撑起老高，方才缓缓了吐出去。
不为求财，也非仇杀……这就是一场来自同类的，单方面的凌辱和虐杀。
目的就是梁宁所见。
向妖魔服软，摇尾乞怜。
以及对出手斩去狼妖之人的挑衅——该死的人，你救不了。
“草！！！”
梁宁只感觉心烦意燥。
拳脚杀人太慢，他要找一把刀。
一是帮派，二是恶吏，排在最末的才是妖患。
福禄帮，名字听着富贵，不过富贵却来自于对平民百姓的欺压和盘剥。
他们的龙头，便是被一刀砍成两截的老瘦宗师。
据说龙头一死，福禄帮没了主心骨，没多久后，被神秘高手操控，成了傀儡势力。
而这神秘高手也是奉命行事，幕后还有主使。
“那人就是本县知县，王效乾。”
小白指了指县衙方向，从食盒中取出一碟素包子，放在梁宁面前。
梁宁犹豫了一下，抓起包子咬去半个，目不转睛地盯住面前这清丽的俏佳人。
“你到底是谁？”
这种蝇营狗苟，若是勾结的久一些了，被明眼人看出不难。
但距离他斩那福禄帮的龙头，明明才半个月而已。
半个月，这种秘闻就传开，甚至到了青楼中……
王效乾是猪不成？
梁宁可没那么蠢。
他三两口将包子吞入腹中，又拿起一个。随着武学境界的上涨，很容易腹饿。
怀疑小白身份是真，但丝毫不影响他填肚子。
要论下毒暗害，比这好的机会多的是，不至于草木皆兵。
“我？”
小白撑着头，看着梁宁大快朵颐，眸子中没有一丝慌乱和心虚。
“跟你一样，一个带面具的人。”
道破身份，她似乎更活泼了一些。少了那种察言观色的模样和惺惺之态。
显得落落大方。
梁宁：“……”
原来早就被看穿了。。
奇技？
狗屁！
瞧见他郁闷的模样，小白忍俊不禁，又解释了一句：“这县城里，除了我之外应当没人能看得出来。
“王家那家仆也不行。”
梁宁没接她话，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伸手把最后一个包子推给梁宁，姑娘翻了个白眼，“就那么重要吗？”
“陪你聊天，给你解决难题，给你投喂饭食……”
她一件件数完，又将新沏的茶水斟上，“你倒好，不但不感谢我，还质问我！”
梁宁：“我花了钱的……”
“呸！”
小白轻啐一声，“也就你们凡人看得重的东西，都让我散给路边乞丐了，心疼的话自己找他们要去！”
“你不是人？”
温柔的小白明显有些气恼，将本该递给梁宁擦嘴的手帕扔到桌上。
“我……本姑娘才不是凡人，是仙女，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懂？”
“那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你能给我说说昨晚的事情吗？”
梁宁没再纠结，而是直接发出了心中所问。
一个暂时感觉不到恶意的姑娘，查族谱般的追问反而会弄巧成拙，徒添反感。
到了特定的场合和时间，她自己会憋不住的。
梁宁实力低微，可能看不懂这陪了自己许久姑娘的实力和手段。
但青楼中在座的，未必比他懂女人。
“昨晚动手的，是福禄帮的人？”
“嗯。”
“他们的代帮主领的头，李柯嗣，没啥实力，唔……”
小白考认真虑了一番，最终很中肯的表示道：
“很一般。”
梁宁扶额，“很一般是多一般，中境？上境？”
“凡胎武夫……不是很懂，反正以你现在，不带那个小骷髅的话，能打他两个半。”
并没有因为隐藏身份的问题有隔阂，两人一如往日。
对案而坐，饮茶，闲谈。
“宗师之上是什么？”
“筑基……吧？”
“金丹？不对不对，也不是。”小白淡定地喝了口茶，掩饰尴尬。
“我的功法比较特殊……跟你们不同。”
瞧见梁宁狐疑地目光，她干脆直接摆烂，板着脸道：
“你没修炼你不懂！方法不同的，反正到时候顺其自然，你就懂了……”
这下轮到了梁宁递个白眼过去，“你搁这儿搁这呢……”
“你这人老说些奇怪话。”
小白岔开话题，手伸到梁宁看不到的地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卷竹简出来。
“这个送你，当你这几天陪我聊天解闷的礼物。”
梁宁结果一翻开，是武学秘籍，不过残缺了大半。
看起来像是被翻阅了许多遍，竹简上的刻痕都被差不多磨平了。
与此同时，万法录也有了动静。
【狂风刀法（未入门）】
这门武学他并未掌握。
但万法录的影响下，其中蕴含的招式和发劲方式却通过奇妙共鸣映在了他脑海。
就像一个观摩了无数老师作品的处男。
招式早就烂熟于心，没有机会实战罢了。
再抬头，小白已然悄然离去。
梁宁推开窗，街上人来人往。
静静等着太阳落山。
……
农家屋舍虽然老旧，但五脏俱全。
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南墙根上还吊着串腌过的肉干。
想必买来后，牛大强没少被泼辣精明的媳妇絮叨。
后院。
水井旁边的晾衣杆，夹着两片明显是从旧衣服上裁剪下来的尿布。
不过洗得极为干净。
风一吹，
起起落落，随着晃动。
像幼小的婴孩在挣扎，胡乱挥舞着手臂。
官府一早就封锁了这里，派出了近二十名捕快将这里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靠近。
美其名曰保护现场，采集证据。
但梁宁看到的，是另一幅场面。
大门口，夫妻俩被硬生生撅成跪姿，头朝着城外方向。
肘膝处，骨碴子外露，黑红的血流了一地。
小不点被丢在一张白布上，旁边罗列着他的……心肝脏器。
梁宁心脏抽搐的有些疼。
那天，他还似乎对自己笑过？
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钢牙咬碎。这才好不容易稳住愤怒的情绪，让双手稳当一些。
把拇指大的脏器轻柔捡起，吹干净灰尘，小心塞回腔腹里。
再替夫妻俩，尽量舒展开身子。
梁宁拾过白布盖上，让他们不至于死了还要难堪。
……
当初被他撞出个大窟窿的那堵墙，才修好一半，另外的用纸糊着。
除此以外，
房间内也没有打斗痕迹，更无半点妖魔气息。
想必是用孩子的安危胁迫，才让夫妻二人乖乖就犯。
即便希望渺茫……
他们也愿意受尽侮辱，争取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以求保住小不点的性命。
梁宁深深吸了一口气。
等肺腑被撑起老高，方才缓缓了吐出去。
不为求财，也非仇杀……这就是一场来自同类的，单方面的凌辱和虐杀。
目的就是梁宁所见。
向妖魔服软，摇尾乞怜。
以及对出手斩去狼妖之人的挑衅——该死的人，你救不了。
“草！！！”
梁宁只感觉心烦意燥。
拳脚杀人太慢，他要找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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