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道理讲不通，那就别讲了
“道长，你为什么捂着胯？”
依旧是那座京观，依旧是那座荒废的村子。
但四周的场景却与李焱先前看到的截然不同，风干的头颅，破败的沾满了蛛网的破烂房屋，一切的一切都代表着，这座村庄，早已荒废了几年，甚至数十年。
此刻的李焱盘膝而坐，脑袋还有点发涨，对面，一个留着羊角胡，须发花白，身穿破旧衣服的老道喘着粗气，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裤裆，瘦削的脸上煞白煞白的。
“你个小娃娃！格老子的，下手，也太狠了！
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道长，您能告诉我，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那些冤魂突然就消散了？”
李焱诚恳的问道，很明显，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落魄的道士救了自己。
但李焱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七窍都流血了，为什么此刻，身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并且，那么多的冤魂，对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总不能那群冤魂看到这老道士要撒尿就自行崩解了吧？
想到这，李焱不由得想起来刚睁开眼时看到的那张黄符，嗯，应该是个好东西，那张符似乎藏在老道的……
“哼，小娃娃，你自己着像了，被拖进这些冤们设置好的幻境里了，晓得不？这村子七年前就废了，你小子也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啊！
一个人，就凭着比普通人稍微开智了一点，就敢瞎勾八擅闯这种地方？要不是咱今天有缘，你这娃娃，早就被那冤魂给夺了身子！
哼，你小子记住咯，所谓冤魂，那都是怨气冲天，不入轮回的主，这地方，早就变成鬼域了。
所谓鬼域，哎，跟你讲了你也不懂，罢了，简单说吧，冤魂之所以不消散，这京观肯定是主要原因，但随着怨气越发凝重，此地便成了鬼物的老巢，活人擅闯，轻则卧床三年，重则暴毙而死。
所以，没点道行，就别随意擅闯，这种冤魂，连度化都费劲，擅自进入他们的地盘，吃亏的那还是你自己……
诶，你个小兔崽子往哪看呢？贫道我可不好这口！”
看到李焱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的关键部位，老道顿时用双手捂着胯，满脸紧张的瞪着李焱。
刚刚那一脚的伤痛还没缓过劲，老道总觉得李焱对自己的大宝剑有非分之想。
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李焱赶紧往后躲了几步，想了一阵，不伦不类的做了个抱拳礼。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那张黄符一看就是好东西，但人家毕竟救了自己，虽然这里是故事世界，老道也只是类似于NPC，但李焱觉得，真要杀人夺宝，自己似乎，好像还真不一定干得过人家。
毕竟，柿子还得挑软的捏呢，先观察观察也不迟，如果这老道真的是个软柿子，李焱也不介意来一次“夺宝”。
“多谢？”
一边的老道哼哼几声，似乎余怒未消，趁着李焱低头道歉的瞬间偷偷抓了几把裤裆，然后迅速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哼，贫道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你要真有心，嗯……”
说罢，老道顿了顿，上下打量了李焱几眼。
布衣，长袍，布丁，嗯，除了短发显得有些精气神，细皮嫩肉的卖相不错，别的嘛，跟贫道年轻的时候根本没法比，没法比。
怎么说，贫道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大名鼎鼎的俊后生。
想到这，老道摇摇头，接着道：“看你这穷样，罢了吧！”
说完不再言语，竟然自顾自离开了，留下李焱茫茫然站在原地。
荒野鬼村，树影婆娑，老道自顾自的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李焱。
“你这娃子，怎么还不走？”
说着，老道又折转回来。
“留下来喂鬼么？”
走？往哪儿走？”李焱苦笑起来。
东汉这么大的地方，李焱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甚至，自己有很大可能，还是个黑户……
“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
“家中父母呢？”
“寻不到了。”
这些话，李焱说的倒是实话，毕竟，时代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找得到。
老道闻言瞪视李焱良久。
“罢了，罢了，贫道也是心善，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同行吧，贫道教你几手混饭吃的家伙事。”
说着，老道招手示意：
“跟贫道来吧！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一下，毕竟，再怎么说，这清河村，也收留过贫道两夜。”
说着，老道望向那座风干的京观，似乎有些缅怀。
“物是人非啊，物是人非，这村子，叫清河村，贫道几年前云游时还在此地借住过两晚，可惜，后来遭了兵灾，村子与一群乱匪纠缠不清，最后，便弄成了这个样子，嘿，也是天意弄人，那伙乱匪，最后，居然还摇身一变，成官军了。”
“白衣军吗？”
“哟，小子，知道的不少嘛！连白衣军都知道。”
“听鬼域那群孤魂野鬼说的，白衣军，似乎，不是人？”
“额……这么说，其实也不差，白衣军嘛，说是白衣军，其实就是官人们征兆的一些道士，炼制的鬼兵罢了，刀枪不入，不死不灭。
就是炼制的过程太伤天害理了点，喏，那清河村，其实也算个例子，几百个村民的怨气凝聚在那座京观里为一个鬼兵提供真元，怨气不散，鬼兵不灭。”
聊着聊着，老道带着李焱拐进了这座荒村的一座破败瓦房中。
点燃油灯，借着灯光，李焱发现这件瓦舍的状况比他初来时那间瓦舍好得多，虽然同样破败，墙面隐见裂缝，窗柩脱落，头上的瓦顶也有些破洞，但好歹勉强能遮风避雨。
李焱的目光扫到墙角，却蓦然瞪大了双眼。
那里，一大一小两具枯骨相抱而死，这一幕，不禁让李焱想起了在鬼域中的那位里长和那个小女孩。
“不用怕。”老道注意到李焱的神态，笑着说道，“这枯骨不咬人。”
说罢，老道走到枯骨前，做了个稽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唉，作孽啊，作孽，其实，贫道有时候，挺理解官府的作为的，毕竟，也是老刘头你们村子的青壮们参加那劳什子白衣军在先，不然县丞也不会剿匪剿到村子里来。
你肯定觉得，贫道说的是歪理，毕竟，村子的一些青壮当了乱匪，跟乡亲们有什么关系？对吧？
但，但老刘头，你，你说说，他们参加了就参加了，你们，为什么要收白衣军抢来的粮食，金银？
本就是饥荒年份，你们用白衣军抢来的粮食挺了过去，那那些被抢的百姓们呢？他们呢……”
说着，老道看向了那具小枯骨。
“你们的子嗣，靠着白衣军抢来的金银，吃穿不愁……可，前几年，又是饥荒，又被白衣军抢掠，那白河里面，溺死了多少的娃们……
因果，因果，贫道……贫道早告诫过你们。
你们觉得自己很苦，很冤枉？
咱，要点脸，成吗？”
老道话落，量具枯骨忽的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咔……咔咔！”
老道看着这一幕，轻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些许落寞。
“小子，看到了？”
“看到了，他们动了，道长，看来讲道理还是有效果的，继续继！。”
“啪！”
老道一指弹在了李焱脑门。
“笨！这是道理讲不通，要怨鬼化形把咱俩留这了！”
“那咋办？”
“这就是贫道教你的第一课，道理讲不通，那还讲个勾八，干他丫的！”
说罢，老道从怀中掏出一把黄符，一股脑的贴在了两具枯骨上，然后快速的念起了一段咒文：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委炁聚功德，同声救世人……崩，乱，镇！”
咒文念罢，一张张黄色的符箓散发着金光，枯骨的反抗更激烈了，然而在黄符的压制下，两种力量的角逐下，一节节白骨上，开始有一道道裂缝出现。
阴风呼啸，怨气冲天，一个个面目狰狞的脸庞开始在白骨上浮现，他们恶狠狠的看着老道，一道道不甘的嘶吼声不断的在周遭回荡。
“凭什么！”
“为什么？”
……
辱骂声，诅咒声，声声不息，李焱只感觉脑海里一阵刺痛，但似乎是因为老道顶在前面的缘故，李焱虽然痛苦，但也只是精神遭到冲击。
瞥眼看去，老道那边就惨烈的多了，整个人像先前是身处鬼域幻象中的自己一样凄惨，但自己那次毕竟只是幻想，而老道此刻却是实打实承受了巨大痛苦。
然而，随着老道缓缓起身，一只手点在了枯骨的脑袋上。
“要，点，脸！”
下一秒，一道金光自老道指尖散出，一时间，周围顿时阴风大作，鬼哭狼嚎，一个个冤魂们在金光的照射下，开始泯灭！
“牛B！”
李焱看着眼前这震撼的一幕，瞬间觉得，邹禾所谓的引天雷，似乎，也就那样……
……
“滋……滋滋……”
空无一人的军营内，随着一阵阵细嗦声响起，一股烧焦味慢慢飘散。
数秒后，只听“咔嚓”一声。
黝黑的库房内，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依旧是那座京观，依旧是那座荒废的村子。
但四周的场景却与李焱先前看到的截然不同，风干的头颅，破败的沾满了蛛网的破烂房屋，一切的一切都代表着，这座村庄，早已荒废了几年，甚至数十年。
此刻的李焱盘膝而坐，脑袋还有点发涨，对面，一个留着羊角胡，须发花白，身穿破旧衣服的老道喘着粗气，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裤裆，瘦削的脸上煞白煞白的。
“你个小娃娃！格老子的，下手，也太狠了！
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道长，您能告诉我，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那些冤魂突然就消散了？”
李焱诚恳的问道，很明显，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落魄的道士救了自己。
但李焱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七窍都流血了，为什么此刻，身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并且，那么多的冤魂，对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总不能那群冤魂看到这老道士要撒尿就自行崩解了吧？
想到这，李焱不由得想起来刚睁开眼时看到的那张黄符，嗯，应该是个好东西，那张符似乎藏在老道的……
“哼，小娃娃，你自己着像了，被拖进这些冤们设置好的幻境里了，晓得不？这村子七年前就废了，你小子也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啊！
一个人，就凭着比普通人稍微开智了一点，就敢瞎勾八擅闯这种地方？要不是咱今天有缘，你这娃娃，早就被那冤魂给夺了身子！
哼，你小子记住咯，所谓冤魂，那都是怨气冲天，不入轮回的主，这地方，早就变成鬼域了。
所谓鬼域，哎，跟你讲了你也不懂，罢了，简单说吧，冤魂之所以不消散，这京观肯定是主要原因，但随着怨气越发凝重，此地便成了鬼物的老巢，活人擅闯，轻则卧床三年，重则暴毙而死。
所以，没点道行，就别随意擅闯，这种冤魂，连度化都费劲，擅自进入他们的地盘，吃亏的那还是你自己……
诶，你个小兔崽子往哪看呢？贫道我可不好这口！”
看到李焱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的关键部位，老道顿时用双手捂着胯，满脸紧张的瞪着李焱。
刚刚那一脚的伤痛还没缓过劲，老道总觉得李焱对自己的大宝剑有非分之想。
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李焱赶紧往后躲了几步，想了一阵，不伦不类的做了个抱拳礼。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那张黄符一看就是好东西，但人家毕竟救了自己，虽然这里是故事世界，老道也只是类似于NPC，但李焱觉得，真要杀人夺宝，自己似乎，好像还真不一定干得过人家。
毕竟，柿子还得挑软的捏呢，先观察观察也不迟，如果这老道真的是个软柿子，李焱也不介意来一次“夺宝”。
“多谢？”
一边的老道哼哼几声，似乎余怒未消，趁着李焱低头道歉的瞬间偷偷抓了几把裤裆，然后迅速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哼，贫道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你要真有心，嗯……”
说罢，老道顿了顿，上下打量了李焱几眼。
布衣，长袍，布丁，嗯，除了短发显得有些精气神，细皮嫩肉的卖相不错，别的嘛，跟贫道年轻的时候根本没法比，没法比。
怎么说，贫道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大名鼎鼎的俊后生。
想到这，老道摇摇头，接着道：“看你这穷样，罢了吧！”
说完不再言语，竟然自顾自离开了，留下李焱茫茫然站在原地。
荒野鬼村，树影婆娑，老道自顾自的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李焱。
“你这娃子，怎么还不走？”
说着，老道又折转回来。
“留下来喂鬼么？”
走？往哪儿走？”李焱苦笑起来。
东汉这么大的地方，李焱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甚至，自己有很大可能，还是个黑户……
“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
“家中父母呢？”
“寻不到了。”
这些话，李焱说的倒是实话，毕竟，时代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找得到。
老道闻言瞪视李焱良久。
“罢了，罢了，贫道也是心善，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同行吧，贫道教你几手混饭吃的家伙事。”
说着，老道招手示意：
“跟贫道来吧！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一下，毕竟，再怎么说，这清河村，也收留过贫道两夜。”
说着，老道望向那座风干的京观，似乎有些缅怀。
“物是人非啊，物是人非，这村子，叫清河村，贫道几年前云游时还在此地借住过两晚，可惜，后来遭了兵灾，村子与一群乱匪纠缠不清，最后，便弄成了这个样子，嘿，也是天意弄人，那伙乱匪，最后，居然还摇身一变，成官军了。”
“白衣军吗？”
“哟，小子，知道的不少嘛！连白衣军都知道。”
“听鬼域那群孤魂野鬼说的，白衣军，似乎，不是人？”
“额……这么说，其实也不差，白衣军嘛，说是白衣军，其实就是官人们征兆的一些道士，炼制的鬼兵罢了，刀枪不入，不死不灭。
就是炼制的过程太伤天害理了点，喏，那清河村，其实也算个例子，几百个村民的怨气凝聚在那座京观里为一个鬼兵提供真元，怨气不散，鬼兵不灭。”
聊着聊着，老道带着李焱拐进了这座荒村的一座破败瓦房中。
点燃油灯，借着灯光，李焱发现这件瓦舍的状况比他初来时那间瓦舍好得多，虽然同样破败，墙面隐见裂缝，窗柩脱落，头上的瓦顶也有些破洞，但好歹勉强能遮风避雨。
李焱的目光扫到墙角，却蓦然瞪大了双眼。
那里，一大一小两具枯骨相抱而死，这一幕，不禁让李焱想起了在鬼域中的那位里长和那个小女孩。
“不用怕。”老道注意到李焱的神态，笑着说道，“这枯骨不咬人。”
说罢，老道走到枯骨前，做了个稽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唉，作孽啊，作孽，其实，贫道有时候，挺理解官府的作为的，毕竟，也是老刘头你们村子的青壮们参加那劳什子白衣军在先，不然县丞也不会剿匪剿到村子里来。
你肯定觉得，贫道说的是歪理，毕竟，村子的一些青壮当了乱匪，跟乡亲们有什么关系？对吧？
但，但老刘头，你，你说说，他们参加了就参加了，你们，为什么要收白衣军抢来的粮食，金银？
本就是饥荒年份，你们用白衣军抢来的粮食挺了过去，那那些被抢的百姓们呢？他们呢……”
说着，老道看向了那具小枯骨。
“你们的子嗣，靠着白衣军抢来的金银，吃穿不愁……可，前几年，又是饥荒，又被白衣军抢掠，那白河里面，溺死了多少的娃们……
因果，因果，贫道……贫道早告诫过你们。
你们觉得自己很苦，很冤枉？
咱，要点脸，成吗？”
老道话落，量具枯骨忽的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咔……咔咔！”
老道看着这一幕，轻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些许落寞。
“小子，看到了？”
“看到了，他们动了，道长，看来讲道理还是有效果的，继续继！。”
“啪！”
老道一指弹在了李焱脑门。
“笨！这是道理讲不通，要怨鬼化形把咱俩留这了！”
“那咋办？”
“这就是贫道教你的第一课，道理讲不通，那还讲个勾八，干他丫的！”
说罢，老道从怀中掏出一把黄符，一股脑的贴在了两具枯骨上，然后快速的念起了一段咒文：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委炁聚功德，同声救世人……崩，乱，镇！”
咒文念罢，一张张黄色的符箓散发着金光，枯骨的反抗更激烈了，然而在黄符的压制下，两种力量的角逐下，一节节白骨上，开始有一道道裂缝出现。
阴风呼啸，怨气冲天，一个个面目狰狞的脸庞开始在白骨上浮现，他们恶狠狠的看着老道，一道道不甘的嘶吼声不断的在周遭回荡。
“凭什么！”
“为什么？”
……
辱骂声，诅咒声，声声不息，李焱只感觉脑海里一阵刺痛，但似乎是因为老道顶在前面的缘故，李焱虽然痛苦，但也只是精神遭到冲击。
瞥眼看去，老道那边就惨烈的多了，整个人像先前是身处鬼域幻象中的自己一样凄惨，但自己那次毕竟只是幻想，而老道此刻却是实打实承受了巨大痛苦。
然而，随着老道缓缓起身，一只手点在了枯骨的脑袋上。
“要，点，脸！”
下一秒，一道金光自老道指尖散出，一时间，周围顿时阴风大作，鬼哭狼嚎，一个个冤魂们在金光的照射下，开始泯灭！
“牛B！”
李焱看着眼前这震撼的一幕，瞬间觉得，邹禾所谓的引天雷，似乎，也就那样……
……
“滋……滋滋……”
空无一人的军营内，随着一阵阵细嗦声响起，一股烧焦味慢慢飘散。
数秒后，只听“咔嚓”一声。
黝黑的库房内，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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