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古董夜场
这个专场实际是地下交易市场，设在一个工厂的地下车库，经过装修打点，设置了舞台，也像模像样，很有气势。
所有拍品不问来路，没有出处，没有证书，有主持人或专家介绍拍品，但不作依据，所谓传承就是故事，说给你听，信不信由你。但正是这种方式，考较眼力，也赌运气，带有盲猜的成分，非常刺激，所以吸引不少收藏爱好者，间或也有富商巨贾被裹挟进来。
主办方是沪海青赤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现场护卫分内卫和外卫，外卫身着纯色青衣，内卫身穿纯色红褂，很是威武。
操盘的老板叫肖加璧，外号璧爷，他很崇拜当年名震上海滩的杜月笙，很得意将“青虎赤龙”作为公司图腾，说这是他们的文化，意味着做人清清白白，业务红红火火。
殷德彰带龙啸天进来，买了门票，交了10万元保证金，领了号牌，进大厅坐下。到这里除非是请来的专家，任何人都要购买500元的门票，殷德彰以前也当过专家，但讲的话过于平实，不符合主办方的要求，后来也就不请他了，进来参拍自然也需要买票。
大厅两侧的展架上摆放着今晚要拍出的一些展品，有人已经在那边观摩鉴赏，互相讨论。
九点整，拍卖正式开始，所有拍品都是一元起拍。
系着蝴蝶结领带的主持人神采飞扬先来了一通花式开场白，将气氛调动起来，接着介绍了今天的鉴定专家，为首的是资深古董鉴定专家于传扬教授，沪海市考古协会副主席，是老爷子的学生，殷德彰认识，知道他在专业上还是过得硬的，按说这种地下拍场并不合法，也有损他的名声，他怎么会来参与这种拍卖场合呢？恐怕还是身不由己，为儿孙谋吧？他摇摇头。
首先出场的一号拍品是一个串珠，专家李先生介绍了这个小叶紫檀手串品相圆润，色泽深绛，质地细腻，包浆浑厚，手感沉稳，雕工精湛，是清代中期以前的精品无疑。拍卖师用充满磁性诱惑力的嗓音说道：“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一元，开始！”
话音刚落，很快就有多人不断竞价，从100，加价到2800元，拍卖师喊了三遍后环顾全场，落锤，成交。
龙啸天远远观察这个手串，确实有年代的上品，按目前市场价5，6000元是有的。他知道，暖场拍品一般都是真货。
第二件拍品是一件黄马褂，拍卖师介绍这是雍正皇帝赏赐给蒋廷锡的黄马褂，专家刘大师介绍说蒋廷锡出生官宦世家，号青桐居士，是雍正朝进士，历任礼部侍郎、户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还是知名画家，这个马褂就是尚书任上因建言有功，雍正赏赐的。
拍卖师喊完开始后，竞拍并不热烈，只有两三个人喊价，最高加到两万二千元，其他人就不再喊了，
随着拍卖师落锤，成交。
接下来的拍品是一套明代红木四条屏，品相很好，材质、做工、包浆都很对，但龙啸天看去，就是现代高仿，在拍卖师的一番鼓动下，各方竞逐，最后竟以280万元，被一个胖乎乎的商人拍得。
几轮下来，气氛逐渐热烈，主持人让人搬上了四幅挂画，都是竖幅，但尺寸并不一致，显然不是一组的。分别名为《引路菩萨》、《大方便佛报恩经》、《佛祖春游图》、《观无量寿经变相图》。四幅画品相一般，主持人介绍这可能是海外流传回来的唐代佛画，说完后请于传扬副主席点评，但奇怪的是，于传扬只是笑了笑，说：“在座的很多都是专家，见识都比我更广，还是直接拍吧。”
龙啸天对殷德彰说道：“大舅，这个我帮你拍吧。”
殷德彰看了看他，说：“好的，你学一下，看我的眼色行事。”
拍卖师见状也不客气，直接宣布：“以上四幅唐代佛画，都是不同客户委托拍卖，所以分别开拍，第一幅《引路菩萨》，开始！”目扫四座，举锤开拍。
有人喊：50，是20号牌，举牌的是一个漂亮姑娘，引来哄堂大笑。
又有人喊：75，又是一阵哄笑。
龙啸天喊：100，大家朝他看来。
……
20号姑娘举到2000元，龙啸天直接举牌：3000。
20号姑娘看了一眼龙啸天，嘟囔一句：“讨厌。”
拍卖师喊：3000第一次，扫视，3000第二次，无人应。
拍卖师：3000第三次，成交。
所有人哄堂大笑，议论纷纷，殷德彰见龙啸天有点不好意思，说：“没事，就这样拍吧！”
龙啸天点点头。
第二幅《大方便佛报恩经》开拍，龙啸天举牌喊出300元，还是20号牌竞价，两人一路喊道1200元，龙啸天在对手的第二口1300元处，喊出1350元，对方不再喊价，也落入龙啸天手中。
第三幅《佛祖春游图》，也是在漫不经心中开拍，大家见价格很低，竞拍也不踊跃，纷纷离座起喝茶上洗手间，拍卖师也不像刚才那么激情四射，最终龙啸天以1150元拿下第三幅，以1230元拿下第四幅。
现场交割后，所有人看着龙啸天卷好四幅画，随意放在旁边座位上，开始后面的竞拍。
接下来是两个高约38公分的珐琅彩磁瓶，一个圈足双耳，另一只三足无耳。主持人请于传扬教授介绍一下，这回于教授不再客气，很有把握地说道：“这件圈足双耳的瓷瓶用料讲究，胎体细腻，做工精细，色彩鲜艳，三次烧成，品相完整，按器型、图案和题款，应是乾隆以前难得的精品，另一件则逊色得多，器型笨拙，胎体粗糙，图案模糊，没有题款，应是近代民窑之品。”
当拍卖师喊出开始竞拍时，十几个人开始对第一件圈足瓷瓶竞拍，价格一路服药直上，最后以575万元被27号买家拍得。
而第二件三足瓷瓶则少人问津，20号在叫了两轮后放弃，被龙啸天以2500元拍得。
龙啸天捧回瓶子后，大家都以嘲笑的目光看着他。
最后是翡翠原石选购。
主持人让工作人员推出大车，上面是三百多块大小不一的原石。
主持人说道：“最近我们刚从缅甸莫湾基进了一批未经拣选的原石，现在开始赌石环节，每公斤300元，大家自由选购，先到先得。”
有几人上前挑选，龙啸天一笑，也想上前，被大舅拉住，说：“赌石纯粹瞎蒙的，这里面没好料，让他们选吧。”
龙啸天：“我去看看。”
大舅也就由他去了。
一会儿，他选了两块不大的毛石，称重，4.7公斤，付了1410元，回到座位。
主持人宣布拍卖会结束。
龙啸天看着大舅，问：“大舅，要不要赚点钱回去？”
殷德彰呵呵一笑：“怎么赚？”
龙啸天拍拍背包：“把他卖掉就行了。”
殷德彰笑起来，说道：“呵呵这恐怕没人要，你当别人傻呀？”
龙啸天：“看我的。”
过去和拍卖师说了几句，拍卖师喜笑颜开，点头答应。
拍卖师拍拍手，对正在散场的人喊道：“请大家稍等，这位年轻的先生要将刚才拍得的几件拍品在此拍卖，有兴趣的请留下继续竞拍。”
大家听说，开始有些吃惊，继而心想，疯了吗？是委托方还是拍卖师疯了？这是有好戏看呀？纷纷转回坐下。
殷德彰吃惊：“啸天，你真的让他拍呀？要交钱的呀。”
龙啸天笑道：“大舅别担心，一会看好戏。”
拍卖师看着龙啸天，说道：“这位年轻先生，上来吧！”
龙啸天上来，拿出刚拍到的第三幅《佛祖春游图》，说：“先拍这幅吧。”
大家知道，这幅画刚才他是用了1150元拍到的。
拍卖师问：“你起拍价多少？”
龙啸天身出一个手指，拍卖师：1万？
龙啸天摇头，
10万？
摇头。
100万？
龙啸天笑道：“您别猜了，一个亿！”
拍卖师急道：“您再说一遍？”
龙啸天：“一亿呀，没听清吗？”
拍卖师：“你可清楚了，流拍也是要给1%手续费的，成交要付5%服务费！”
龙啸天：“我知道啊。”
拍卖师伸手：“知道那就交钱，我们开拍？”
所有拍品不问来路，没有出处，没有证书，有主持人或专家介绍拍品，但不作依据，所谓传承就是故事，说给你听，信不信由你。但正是这种方式，考较眼力，也赌运气，带有盲猜的成分，非常刺激，所以吸引不少收藏爱好者，间或也有富商巨贾被裹挟进来。
主办方是沪海青赤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现场护卫分内卫和外卫，外卫身着纯色青衣，内卫身穿纯色红褂，很是威武。
操盘的老板叫肖加璧，外号璧爷，他很崇拜当年名震上海滩的杜月笙，很得意将“青虎赤龙”作为公司图腾，说这是他们的文化，意味着做人清清白白，业务红红火火。
殷德彰带龙啸天进来，买了门票，交了10万元保证金，领了号牌，进大厅坐下。到这里除非是请来的专家，任何人都要购买500元的门票，殷德彰以前也当过专家，但讲的话过于平实，不符合主办方的要求，后来也就不请他了，进来参拍自然也需要买票。
大厅两侧的展架上摆放着今晚要拍出的一些展品，有人已经在那边观摩鉴赏，互相讨论。
九点整，拍卖正式开始，所有拍品都是一元起拍。
系着蝴蝶结领带的主持人神采飞扬先来了一通花式开场白，将气氛调动起来，接着介绍了今天的鉴定专家，为首的是资深古董鉴定专家于传扬教授，沪海市考古协会副主席，是老爷子的学生，殷德彰认识，知道他在专业上还是过得硬的，按说这种地下拍场并不合法，也有损他的名声，他怎么会来参与这种拍卖场合呢？恐怕还是身不由己，为儿孙谋吧？他摇摇头。
首先出场的一号拍品是一个串珠，专家李先生介绍了这个小叶紫檀手串品相圆润，色泽深绛，质地细腻，包浆浑厚，手感沉稳，雕工精湛，是清代中期以前的精品无疑。拍卖师用充满磁性诱惑力的嗓音说道：“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一元，开始！”
话音刚落，很快就有多人不断竞价，从100，加价到2800元，拍卖师喊了三遍后环顾全场，落锤，成交。
龙啸天远远观察这个手串，确实有年代的上品，按目前市场价5，6000元是有的。他知道，暖场拍品一般都是真货。
第二件拍品是一件黄马褂，拍卖师介绍这是雍正皇帝赏赐给蒋廷锡的黄马褂，专家刘大师介绍说蒋廷锡出生官宦世家，号青桐居士，是雍正朝进士，历任礼部侍郎、户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还是知名画家，这个马褂就是尚书任上因建言有功，雍正赏赐的。
拍卖师喊完开始后，竞拍并不热烈，只有两三个人喊价，最高加到两万二千元，其他人就不再喊了，
随着拍卖师落锤，成交。
接下来的拍品是一套明代红木四条屏，品相很好，材质、做工、包浆都很对，但龙啸天看去，就是现代高仿，在拍卖师的一番鼓动下，各方竞逐，最后竟以280万元，被一个胖乎乎的商人拍得。
几轮下来，气氛逐渐热烈，主持人让人搬上了四幅挂画，都是竖幅，但尺寸并不一致，显然不是一组的。分别名为《引路菩萨》、《大方便佛报恩经》、《佛祖春游图》、《观无量寿经变相图》。四幅画品相一般，主持人介绍这可能是海外流传回来的唐代佛画，说完后请于传扬副主席点评，但奇怪的是，于传扬只是笑了笑，说：“在座的很多都是专家，见识都比我更广，还是直接拍吧。”
龙啸天对殷德彰说道：“大舅，这个我帮你拍吧。”
殷德彰看了看他，说：“好的，你学一下，看我的眼色行事。”
拍卖师见状也不客气，直接宣布：“以上四幅唐代佛画，都是不同客户委托拍卖，所以分别开拍，第一幅《引路菩萨》，开始！”目扫四座，举锤开拍。
有人喊：50，是20号牌，举牌的是一个漂亮姑娘，引来哄堂大笑。
又有人喊：75，又是一阵哄笑。
龙啸天喊：100，大家朝他看来。
……
20号姑娘举到2000元，龙啸天直接举牌：3000。
20号姑娘看了一眼龙啸天，嘟囔一句：“讨厌。”
拍卖师喊：3000第一次，扫视，3000第二次，无人应。
拍卖师：3000第三次，成交。
所有人哄堂大笑，议论纷纷，殷德彰见龙啸天有点不好意思，说：“没事，就这样拍吧！”
龙啸天点点头。
第二幅《大方便佛报恩经》开拍，龙啸天举牌喊出300元，还是20号牌竞价，两人一路喊道1200元，龙啸天在对手的第二口1300元处，喊出1350元，对方不再喊价，也落入龙啸天手中。
第三幅《佛祖春游图》，也是在漫不经心中开拍，大家见价格很低，竞拍也不踊跃，纷纷离座起喝茶上洗手间，拍卖师也不像刚才那么激情四射，最终龙啸天以1150元拿下第三幅，以1230元拿下第四幅。
现场交割后，所有人看着龙啸天卷好四幅画，随意放在旁边座位上，开始后面的竞拍。
接下来是两个高约38公分的珐琅彩磁瓶，一个圈足双耳，另一只三足无耳。主持人请于传扬教授介绍一下，这回于教授不再客气，很有把握地说道：“这件圈足双耳的瓷瓶用料讲究，胎体细腻，做工精细，色彩鲜艳，三次烧成，品相完整，按器型、图案和题款，应是乾隆以前难得的精品，另一件则逊色得多，器型笨拙，胎体粗糙，图案模糊，没有题款，应是近代民窑之品。”
当拍卖师喊出开始竞拍时，十几个人开始对第一件圈足瓷瓶竞拍，价格一路服药直上，最后以575万元被27号买家拍得。
而第二件三足瓷瓶则少人问津，20号在叫了两轮后放弃，被龙啸天以2500元拍得。
龙啸天捧回瓶子后，大家都以嘲笑的目光看着他。
最后是翡翠原石选购。
主持人让工作人员推出大车，上面是三百多块大小不一的原石。
主持人说道：“最近我们刚从缅甸莫湾基进了一批未经拣选的原石，现在开始赌石环节，每公斤300元，大家自由选购，先到先得。”
有几人上前挑选，龙啸天一笑，也想上前，被大舅拉住，说：“赌石纯粹瞎蒙的，这里面没好料，让他们选吧。”
龙啸天：“我去看看。”
大舅也就由他去了。
一会儿，他选了两块不大的毛石，称重，4.7公斤，付了1410元，回到座位。
主持人宣布拍卖会结束。
龙啸天看着大舅，问：“大舅，要不要赚点钱回去？”
殷德彰呵呵一笑：“怎么赚？”
龙啸天拍拍背包：“把他卖掉就行了。”
殷德彰笑起来，说道：“呵呵这恐怕没人要，你当别人傻呀？”
龙啸天：“看我的。”
过去和拍卖师说了几句，拍卖师喜笑颜开，点头答应。
拍卖师拍拍手，对正在散场的人喊道：“请大家稍等，这位年轻的先生要将刚才拍得的几件拍品在此拍卖，有兴趣的请留下继续竞拍。”
大家听说，开始有些吃惊，继而心想，疯了吗？是委托方还是拍卖师疯了？这是有好戏看呀？纷纷转回坐下。
殷德彰吃惊：“啸天，你真的让他拍呀？要交钱的呀。”
龙啸天笑道：“大舅别担心，一会看好戏。”
拍卖师看着龙啸天，说道：“这位年轻先生，上来吧！”
龙啸天上来，拿出刚拍到的第三幅《佛祖春游图》，说：“先拍这幅吧。”
大家知道，这幅画刚才他是用了1150元拍到的。
拍卖师问：“你起拍价多少？”
龙啸天身出一个手指，拍卖师：1万？
龙啸天摇头，
10万？
摇头。
100万？
龙啸天笑道：“您别猜了，一个亿！”
拍卖师急道：“您再说一遍？”
龙啸天：“一亿呀，没听清吗？”
拍卖师：“你可清楚了，流拍也是要给1%手续费的，成交要付5%服务费！”
龙啸天：“我知道啊。”
拍卖师伸手：“知道那就交钱，我们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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