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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医

    “大爷,不知您有没有看见一男一女,长得都挺标志,女的有受伤,男的绑着个高马尾啊。”

    “没有没有。”

    “奇了怪了,这俩人怎么跟消失了一样。”虞姑扇月不解地道着。

    “随便问自然是问不到的,去找找附近的医馆和药铺吧。”南风别叹气道着。

    “是啊,也不知道觉晓姐姐怎么样了。”黄妖妖担忧道着。

    “越想越是浪费时间,快点找吧。”一直冷冰冰的召壹终于开了口。

    “我看,凌小河估计死在路上了吧。”南风启在此时也跟着开了口,“让他带傅姑娘离开就是最大的错误,这小子就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就该把他送去方氏内部里边,换个有用处的同学回来。”

    “你再乱讲。”虞姑扇月走上前盯着南风启,搞得南风启有点不安,“我就把你头打爆。”

    “切。”

    “行了,别吵了。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召壹此时又开了口,“赶紧找吧。”

    “凌小河……”傅觉晓缓缓睁开眼,那雨下得犀利,凌小河在雨中看着迷糊不清,只见得他在暴雨之中磕着头,身子还在微微颤抖,额头早已被磕破渗出了血,那血跟雨水混在一起,却还是可以看见凛冽的红色,从额头流到下巴流到脖子。她的内心五味杂陈,她想大声告诉他,叫他别这么做了,但是她明白,凌小河这倔驴定不会同意。

    她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但她也不愿闭上眼睛视而不见。

    凌小河,你真叫人不知道怎么办。

    凌小河磕得全身已经麻木了,他止不住颤抖着,怎么抑制也抑制不住。他感觉自己的额头火辣辣的疼,从额头流下的,他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雨水。他双手撑得酸痛,头还是用力地磕着,生怕自己放松一下,就听不见声,这样一切全都功亏一篑。他脑海里旋转着木鱼击打的声音,头跟着磕着,每磕一次下去,脑袋就如同刺穿般疼痛不已。凌小河感觉全身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着什么力气一次又一次的磕头坚持下去。

    不能放弃啊,凌小河……

    不知道磕了多久,那雨依旧没有减弱。

    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施主,您进来吧。”

    凌小河头又酸又痛,听见这个声音,仿佛见到了神仙光明一般,他抬着头,如释重负般咧开嘴笑了,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如同瘫痪一般难以站起来。随即他用手用力撑住地板,努力站起身,感觉骨骼嘎吱响了一通,他无力地走到傅觉晓身边,蹲下身喘着气笑道着,

    “我成功了。”

    傅觉晓恍惚之间听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眶红了起来,难以控制地流下泪水。凌小河抬起手擦了擦,那手又湿又脏,傅觉晓看着凌小河的脸,感受那冰冷地手划过脸庞,感到无限温暖与温柔汇聚,只感觉格外的安心。

    凌小河再一次把傅觉晓抱于双手之上,把剩下的全部力气置于里边,一鼓作气地往寺庙里边跑着。旁边两个和尚撑着两把油纸伞,给他们遮着雨,踏着那雨水花儿跑进了里面。

    凌小河被带到了尧桂道长屋内,两个和尚帮忙着把傅觉晓放在床上。温暖的屋内,凌小河只感觉自己身体格外冰冷,好心的几个小和尚给了凌小河衣裳和姜茶,还带着他去泡了一下温和的药澡,懂医术的小和尚们也快速给凌小河的额头和膝盖做了包扎。那一刻,凌小河感觉一切格外值得了,心也放了下来。

    “小施主,敢问姓氏名谁。”尧桂道长边给傅觉晓把着脉边问着坐在一木椅上边蜷缩一团盖着被子还喝姜茶的凌小河。

    “在下凌小河。”

    “小小年纪,倒是令人佩服。”

    “谢谢道长。”凌小河谦逊地道着,而后又微微着急地把椅子挪到尧桂的身旁,“道长……我朋友……”

    “你朋友中了方氏花毒,你放心吧,这种毒我还是会解的。”尧桂道长说着,随即他顿了顿,而后缓缓道着,“你们……去了虞城?”

    “是的道长。”凌小河感觉有点事,便问着,“道长可知……虞城的事情。”

    “自然是知的。”尧桂缓了一会,继续道着,“小兄弟,我还是奉劝你,别滩这浑水。”

    “为何?”

    尧桂摇摇头,而后接着道着,“我长居高山,对虞城之事也不甚了解。只是听着许多要去探秘虞城之士,结果都没有从虞城走出来。你要去我也不阻拦,只是奉劝罢了。”

    “糟了……”凌小河更加担心起南风别一行人和师父的安危了,他不安了起来,叹气懊恼到自己居然忘记路上做个标记。该死啊!

    凌小河啊凌小河,你真是昏了头了!

    凌小河正懊恼着,尧桂却忍不住插话道着。

    “那位姑娘真是你朋友?”

    “不……不然呢……”凌小河被尧桂道长这番话给问着,他面露疑惑,有点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噢……我还以为,你心系与她……”

    “没有!”凌小河刷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因为……因为……因为她是因为救我才受伤,我……我愧疚……对,愧疚!”

    “那你这话,是她心系于你?不然干嘛替你挡剑?”尧桂道长又不自觉发问。

    “怎么可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凌小河用力拍了一下面前桌子,“朋友!好朋友而已!没有!”

    “行行行,没有就没有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这样突然弹起来,头不痛吗?”

    什么头。这么一说,凌小河果真感觉自己额头火辣辣地疼,他赶忙摸住自己的额头,情不自禁地道出一声,“啊痛……”

    “哎……”尧桂道长饮了一口茶,暗暗道了句,“年轻就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