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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插翅难飞

    陈景川此前藏拙不使用银妆匕,故意示弱,包括在乱石中隐忍不出,为的就是降低花农警惕从而在关键时刻给予其致命一击。

    方才花农凝聚浑身先天之气置于镰刀进攻,从而疏忽防守,才让陈景川计谋得逞。

    银妆匕不是凡品,此刻直插花农胸口,没入心口,鲜血徐徐而流逐渐染红衣襟,花农的身影也缓缓向后倒去!

    陈景川此刻右脚麻痛不已,那一脚踢斜布满先天之气的致命镰刀,使其擦身而过。虽是避其锋芒侧面出击、精细计算,但是也有赌的成份在其中!此招若是失败,角色互易,此刻躺在地上的怕是自己。

    看着花农倒下,陈景川一言不发,神情冷峻,眼睛冷冷地盯死花农倒下的身躯,以防此人诈死。

    他不信自己一刀可以捅死一个半步先天武者,哪怕是直插心口,先天之气的种种妙用不是他一个后天武者可以揣测的。

    此刻!

    要补刀!

    陈景川气势全开,紧握右拳,直奔喉咙!这一拳凝聚浑身之力若是打实,没有先天之气的保护,就算是真的先天武者怕是也会命丧当场!

    “小子!你敢!”

    花农如陈景川猜想一般果然没死,大喝一声,持着刀柄挡下这碎喉一拳,陈景川被先天之气震地节节后退!

    莹莹先天之气流转花农胸口,止住鲜血流淌。借着陈景川后退时机,花农默默起身。

    刚起身的花农便噗嗤地吐出一口鲜血,花农用衣袖抹了下嘴角的血沫,至于胸口的银妆匕也没有贸然拔出!不顾伤势严重,便打算追击陈景川,步伐一开,花农只觉得浑身一软,差点瘫下!

    此刀怪异!怕是有毒!此子心机如此之深,先是隐忍示弱,然后下手如此之黑,次次都是要害,不是心口就是喉咙,今日断不可留!

    待我压下毒素,必定取他性命!

    花农如是想到。于是一言不发盘膝坐下,目光死死盯着陈景川,随即莹莹先天之气护住心脉再流转全身,使人不敢触其樱芒。

    陈景川一击不成,在一旁冷冷观察花农举动。

    怕是没有机会了,此刻花农必定在用先天之气疗伤。如今先天之气流转全身形成防护,与其费力纠缠,不如暂避锋芒。毕竟对方不是真正的先天武者,只是借助先天气丹的药效形成的半步先天罢了,外来之物终有耗尽之时,相信这花农维持先天境界不会太久。待花农先天之气消散修为降下或是援兵赶到之时,便是这花农的死期了!

    此刻距方才鸣镝发已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想到这里,陈景川不再犹豫,大步朝山上徐若樱的方位飞奔而去!

    之前徐若樱的娇呼暴露了其大致位置。

    见徐若樱藏于树后,陈景川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其柔荑,并打算绕过花农,向山下与援军汇合,唯有这样方是一条生路。

    “没想到你一个后天通脉境武者居然和先天武者打的难分难解!”

    徐若樱被陈景川拽住飞奔,语气难免有些娇喘,甚是勾人心魂。

    陈景川斜了徐若樱一眼,冷淡回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

    “方才你用的是银妆匕吗?”徐若樱丝毫没有听出陈景川的冷淡。

    “是!”

    “那可是九公主成年,圣上赏赐于她的!怎落入你手?她赠与你了?”

    “她落下的!那日比试你不是也在场。”

    “你知道银妆匕有毒吗?”

    “不知道!警告你别再废话了,不然自己独自下山吧!”

    “哦。”徐若樱看陈景川神情不似开玩笑,张口欲言的问题也戛然而止,小声地哦了一声。

    于是接下来双方默契地闭上嘴巴,一言不发闷头向前飞奔。

    而一直关注陈景川动向的花农见其快消失在眼底,心中知道若是放其下山与援军汇合,则万事休也。

    强行催动先天之气强行阻断体内毒素蔓延,起身向陈景川和徐若樱追去!

    陈景川回头望了一眼花农,见其起身追来,暗道不好,思绪飞滚。低声向徐若樱说道:“怕是下不了山了!往山上跑!”

    就这样陈景川携徐若樱跌跌撞撞向潜山深入跑!

    花农依靠先天之气压制住毒素踉踉跄跄向二人追去!

    此刻的潜山临近封山,人迹罕见,不时传来鸟兽鸣叫之声。封山之时便是凶兽异禽苏醒之时,那时候的潜山将是一座危山,处处充满危险!潜三渊九的说法可不是说说而已!三个月的安全期并没有明确的日期,而是随山上植被的复苏大致推断出,植被的复苏产生霾、瘴之毒气,这些霾、瘴之气又会引起凶兽异禽苏醒猎食,等九个月植被的死亡,霾、瘴之气消散,凶兽异禽又会陷入长达三个月左右的安全期,潜山又会便成武定城居民的猎场,如此循环,乃是万事万物的规律。

    此刻若是在足够的高度俯视潜山,便会发现潜山上下四周蔓延出点点白雾,迷瘴。虽然不成规模,但也预示着三个月的安全期结束。

    潜山已经封山了!

    而追逃的双方,全然不知这一切的发生。

    陈景川携徐若樱的速度哪能是半步先天花农的快!哪怕对方中了银妆匕之毒!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双方的距离也在逐渐拉近。

    感觉到花农的临近,生死之间的压迫感促使陈景川愈发的紧张,额头已汲出汗水,反观徐若樱神情倒是淡定,仿佛有种已经习惯了这种被陈景川拖拽跌跌撞撞的飞奔的感觉。

    又过了盏茶的功夫。

    陈景川放下徐若樱的手,双手杵着膝盖,大口喘气:“不对!这花农如何知晓我们的方位,这潜山深邃,树木蔽目,不能见人,为何我们每次更改方向,他都有所察觉,如跗骨之蛆紧跟不舍?”

    “今日又如此凑巧?在祭母之时撞见我们?听他之前话语已是暗中潜伏跟随你已久。莫非?”

    说到这里,思绪渐明。陈景川一把拽过徐若樱,力道之大,徐若樱直接栽在陈景川怀中。

    “你干嘛!你这色胚!孟浪之子!快放手!”徐若樱满脸羞红,奈何陈景川力道之大,岂是一个女子可以挣脱的!

    见无法挣脱,徐若樱摆动的四肢渐渐放松平稳静靠在陈景川的怀中。

    两人姿势暧昧,距离之近,可以彼此感受对方口鼻呼吸之气。

    陈景川在徐若樱的脖颈处,胸襟处细细闻了闻,又在自身手臂处闻了闻。‘

    不理会徐若樱的羞恼,自顾说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确定下自己的猜想。”

    “咱俩身上有那冠世紫樱的花香味,此花果然怪异,临隔数日,香味居然凝聚不散,且不易察觉。只不过你身上的花香味比我重多了。想必这就是那花农可以一直紧跟不舍的原因吧!”

    “现在把外衫褪下扔掉!还有一线生机,不然那花农追上咱俩可真是命亡潜山,我可不是半步先天的对手。之前手段尽出也无法奈何对方。”陈景川冷淡说道。话语间充斥着命令的语气,不容拒绝。

    “不脱!”徐若樱双手抱胸,紧拽衣领。像拨浪鼓一般直摇头,一副誓死不脱的样子!

    陈景川见状不再劝说,目光望向山下,冰冷地说道:“行!你不脱我不管你了!看是你先找到什劳子花神的馈赠,还是那花农先寻到你!到时候香消玉殒,可别怪我!”

    说完不再理会,便要离其而去,独自潜逃。

    “等下!你,你背过身去!”徐若樱满面羞红,语气娇羞。

    奈何此时生死关头,陈景川没有心情欣赏这些,自觉的背过身去。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的结束,陈景川再次一把拽住徐若樱的玉手,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原地只留下一件女子外衫。

    不过片刻时间。

    花农在此地蹲下拾起这件外衫,目光闪过一丝淫邪,贪婪地嗅着外衫上残存的气味。

    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被发现了吗?呵呵,那又怎样!你们逃不掉的。”起身将外衫揣入怀中,亦是飞奔追去,方向居然和陈景川和徐若樱逃跑的方向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