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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灰白沙漠

    离开北沙领的势力范围以后这个世界就好像是彻底丧失了人类生活的气息一样,视线以内除了月光带来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光亮以外,凯撒看不到任何可以当作额外光源的地方,避开可以遮挡月光的树林,凯撒循着风吹来的方向踩着黄沙一路北去,时不时抬头看看天上斗转星移的夜空,凯撒大致判断出自从离开北沙领以后自己已经赶了快四天的路了,这期间除了第一天收拾了两个北沙城跟出来的尾巴以外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天刚出北沙城的时候凯撒其实并没有一开始就发现两个跟踪的小尾巴,之后自己因为有两个可以加持耐力的专长,体力方面一个普通人即便是累死都不可能一直跟着自己的,在一段时间的长途奔跑之后那两个城防军因为体力的剧烈消耗平时不会出现的失误也开始频频出现,就连脚步也是控制不住的一步比一步要更加沉重,这种像是放鞭炮的脚步声凯撒只要耳朵不聋,那绝对就能听得见,然后故意稍稍加快一些速度溜着两人,然后再边跑边撒一些让人意志昏沉迷药,虽然只是微量,但对于体力急剧消耗已经有些脑袋充血的两个城防军来说已经是极其危险的量了。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凯撒绕了个圈子把两个一个个解决之后将尸体往一旁的大树上面一挂,不出一夜两个人就会被这片树林里不知道什么物种的东西你一口我一口吃的只剩下白骨。

    又是五天的路程,凯撒的脚下已经已经不是黄沙了,而是变成一种灰白色,像是混泥土粉末的灰白色沙子,凯撒捻起一指的沙子搓了搓,比起一半的沙子这种灰白色沙子很容易结块,地面上每走几步也会看见大小不一的灰白土块,可是这种结块出来的灰白土块又不像是石头一样坚硬,只要自己稍一用力,就可以像是捏豆腐一样捏碎。

    看着远处如岩石一样矗立在灰白沙漠当中的灰白巨大土块,看似巨大,但凯撒可以想象那些灰白岩石一样像是豆腐一样,只要稍微受到一点外力冲击就有可能整个倒塌下来。

    而这,也是让凯撒现在止步在灰白之漠边缘的原因。

    这片沙漠之下有那些地方是沙子堆积而成,又有那些地方其实只是巨大的灰白岩石?一脚下去会不会就直接将脚下的灰白岩石踩踏,一旦随着坍塌的灰白岩石陷入沙漠之中,这种粘性比起一般的沙子要强很多的灰白沙土就会变成无解的杀手,以无法反抗的庞大力量直接将陷入其中的人拖入沙漠之中,到时候就凭凯撒现在的凡人之躯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等死。

    所以凯撒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确定哪里的沙漠下面是被掩埋起来的灰白岩石,那里是可以走路的沙漠,可长夜之下就靠着这点微弱的月光视线蹦来就看不了多远,可视距离极其受限。

    就这样,凯撒在灰白沙漠旁边住了下俩,想要在这里观察观察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会出现,直到第四天的时候凯撒在外出狩猎食物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条沙漠毒蛇正在追猎一只红色皮肤的壁虎,凯撒看着壁虎直直朝着灰白沙漠冲进去,一点没有担心陷入沙漠的问题,可那条追着它的沙漠毒蛇却在发现身上黏着的灰白沙土越来越多之后放弃了追猎,在原地缠绕几圈吐着蛇信子不甘心的看了眼壁虎,然后扭头朝着远离灰白沙漠的方向离开。

    可那只壁虎却没有从沙漠之中退出来,反而是眼睛把脑袋塞到沙子里,几秒后拔出来就朝着一个方向离开,这让凯撒完全看不懂这是个沙漠操作。

    渐渐跑开的壁虎在跑了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又把脑袋塞到沙子里,然后等了一会把头拔出来继续跑,就这样跑一会就把脑袋塞到沙子里,一路上都重复这样的操作,直到消失在黑夜当中。

    不同于凯撒这种外来者,这只壁虎和那条沙漠毒蛇一样是这一代土生土长的原生生物,而毒蛇在灰白沙漠边缘停下明显是知道自己无法在沙漠中生存,而壁虎一路不停显然是有办法让自己在着灰白沙漠中一样生存的如鱼得水。

    这两者之间的的差别,一定就是如何在这沙漠当中生存下来的办法!

    凯撒来到灰白沙漠的边缘,一只脚踩在灰白沙土之中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脚在每一次抬起来的时候有一定的微弱拉扯感,虽然这种拉扯感现在可以视而不见,可一旦自己的小腿陷入灰白沙漠之中想要拔出来那一定十分吃力,腰部以上的部分陷入沙漠之中那绝对只有一死。

    这让凯撒更加好奇那只壁虎是如何在这种危险的沙漠中如履平地的。

    学着壁虎将头塞到沙子里的姿势,凯撒将一根手指伸到沙子里,稍微等了一会,忽然感受到自己手指的左前方有一些沙子在流动,像是那个方向的沙漠发生了塌陷,到这这边的沙子朝着那边流动了过去。

    这让凯撒抬头朝着沙子流动的方向看过去,月光之下,除了风卷沙尘以外,沙漠一片平静,死寂的灰白色在黑夜之下安静的可怕,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有什么变化,不要说坍塌,就连一些小坑都没有出现。

    凯撒想了想,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来一根红色的炸药,拇指粗细小臂长短,这种小型炸药虽然威力不如炮弹这种大威力杀伤性武器,但炸塌一面居民住房的墙壁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由于体型也比较小,方便携带,这次出来凯撒就从小老头哪里买了足足五根,现在拿来用一根探探路,测试一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也不算浪费,不然自己只能一直卡在这灰白沙漠边缘,寸步难进。

    拉出炸药外侧红色纸皮里面沾粘夹住的引线,凯撒用打火石卡住引线的端头使劲一摩擦,一抹火花在黑夜中一闪而过,然后就是被引燃的引线,火焰追着长长的引线一路燃烧,凯撒对准刚刚沙子有流动的方向使劲一丢,火焰在漆黑的夜空里像是一个弱小的火花,在空中拉出一条火花摇曳的尾巴,落地后引线被烧完,不等黑暗与寂静再次将世界吞没太久,一道爆炸的火光现实点燃了漆黑中灰白色的沙漠,紧随而来的轰鸣声和爆炸冲击更是掀起一阵冲天的灰色沙土,凯撒在这一瞬间,那双锐利的眼睛看到了在爆炸的一瞬间,表层沙漠之下的被火光照亮的不是沙子,而是一个空洞,哪里下面的沙子早就坍塌后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表层的沙子不过是因为粘性互相结块,然后保持了一个脆弱的表象。

    这就说明,只要是脚下的沙子有所流动,那就说明这附近有哪里的地下坍塌了,或许是灰白岩石因为上层沙子沉寂的太多重量超过了自己可以承受的极限,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沙子的流动一定是因为某地因为塌陷出现了巨大的地下空洞,使得附近的沙子统统流过去填坑。

    相通这些,凯撒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堵住自己前进脚步的灰白沙漠虽然危险无比,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踏足,不然当年的那位职业者也不会把自己的墓穴建立在这里。

    再次踏上路途的凯撒行动速度上明显的有了减慢,一天的脚程可能只有之前每天一两个小时的路程,没办法,为了安全凯撒必须每过几分钟就蹲下用手指去试探这附近的沙子有没有流动,如果有凯撒还要绕开这片区域,这一绕必然是一个巨大的圈子,因为凯撒无法确定那个坍塌的地下空洞到底有多大。

    这几天下来绕来绕去,凯撒为了不偏离路线或者在这没什么标志物沙漠里迷路,凯撒几乎是将直线一天的路走出五天到十天的路程。

    天上的月亮也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圆缺,自从长夜降临孟德尔大陆失去太阳之后人们就发现天上的月亮不在会落下,反而是圆缺的变化变得更加频繁,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孟德尔大陆上的人发现月亮似乎是代替了太阳的左右,一次圆缺的变化就是十二个小时,两次就是一天一夜过去,这也是现在孟德尔大陆上的人们观察时间的方式,不至于孟德尔大陆因为失去太阳而丧失了时间的观念,虽然人们因为长夜不散,时间观念和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在东狮,北鹰,南鲨这三大王国通过工作时间,公共设施的开放时间,以及对夜辉石的控制等这些方式的调控之下勉强将大部分人们的时间规划到一个统一的区间里面。

    就这样凯撒在沙漠里走了足足快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在补给消耗完之前到了目的地,看着手上的地图凯撒反复确认之后,拿出背包里的挖掘工具,对着脚下的沙漠就职一铲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