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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长夜

    等级已经达到10级,自己现在的生命等级算是达到了凡人阶段的极限,只有找到一份超凡职业,并且自身成功就职,才能继续获取经验将生命等级提升到十一级。

    次日一早,凯撒用匕首将山豚猪切分开来,将值钱的部位统统切下来,装起来放在自己随身的背包里,剩余的部位只是取了一些口感好的部位用作接下来的几天的口粮。

    距离下一个人类城镇,凯撒只是用了三天左右的时间就快速跨过,看着面前道路上设置的管卡凯撒将自己身上剩下的最后三枚钱币交了出去,换取了关卡长官手中的一张临时居住证。

    东狮王国由于土地都被国王分封给了一位位大小贵族,领地之内无论是居民,土地,还是一草一木在东狮王国的法律内都属于贵族的私人财产,所以对于居民的管理都比较严格,虽然不限制居民离开领地,但想要在非出生地居住下来却要付出不少的代价,这个代价的多少还要看当地领主设立的法律。

    虽然东狮王国的国王有颁布过相关的领地法案,但县官不如现管,各地领主依旧在自己的领地内实行着自己所制定的私人法律,遇到贤明一些的领主还好说,至少领地内大部分的民中不至于食不果腹,可一旦遇到那些荒淫无度贵族,拿领地内的居民可以说是成为贵族的真正意义上的“私人财物”,人权什么的,按贵族圈子里的话来说贱民和贱民之间是我们制定的法律说了算,贱民和贵族之间依旧是我们制定的法律说了算,两句话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其实一旦普通民众触动了贵族的权益,前一秒的法律后一秒就会立刻出现新的版本,在新制定的法律当中,普通民众不仅会落入绝对的下风,贵族若是存心报复,那还有这身陷万劫不复之地的可能系,这就让凯撒每一次在进入新的人类城镇之前一定要先打听好,这片领地的真实情况怎么样,统治这里的贵族是个怎么样的人。

    红果村。

    凯撒背着巨大的背包,先进入了这个城镇外最大的一个村庄,稍微拉了几个路人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这座村子的小酒馆在哪里,来到村子最中心,一脚踢开地上滚动的枯草团,推开木门,小酒馆里白天并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个上了年级的大妈正在灯光下擦着杯子,一个红鼻子酒鬼正头朝上打着震天响的呼噜声,好像是酒馆里的小孩,拿着一本手绘的连环画百无聊赖的翻看着。

    看见有客人进来,大妈立刻放下手里的被子,开口询问“客人要杯酒吗?我们的夜麦酒味道香醋,就是北沙城里的酒水也比不上我们酒馆的。”

    听着大妈热情的招待,让凯撒也有些想要品尝品尝,但苦于现在凯撒身上实在是找不出一个钱币出来,只好摇摇头。

    大妈脸上的热情明显减少了几分,但还是试探着开口“那吃点什么吗?我的手艺也是一绝,一定让客人满意。”

    凯撒又摇摇头,但却赶在酒馆大妈赶人前开口“我是个猎人,昨天在野外打到了一头山豚猪,很大很壮,一定是个壮小伙,我取了它身上的一些肉,不知道老板娘有没有兴趣?”

    虽然没有明说,但老板娘也是听出来了面前这是一个来买东西的猎人,不是来自己酒馆里消费的,那就不是客人。

    这几年虽然新领主颁发的法律不错,比起上一任领主要亲民爱民多了,可要知道的这座小村子虽然说也属于北沙领,但毕竟不是城镇之内,村子里人数也实在是有限,男人们都去城里打工赚钱去了,哪里还有什么人愿意来这个酒馆消费,自己酿的一手好酒都没人喝,更别说买什么山豚猪的肉了,那什么山豚猪自己听都没听过,鬼知道这个穷猎人哪里弄得什么东西身上的肉。

    “不买不买不买,出去出去,不要打扰我做生意!”酒馆老板娘开始赶人,一副完全不打算继续听凯撒继续说下去,只把凯撒当成一个骗子。

    凯撒被推搡着,看着老板娘不耐烦的表情也只好抬脚打算往外走,卖肉也不是自己的目的,但想要打探些什么,至少也要能和别人搭上话啊,可眼下这个村子里最有可能和人交流打探消息的酒馆马上就要把自己赶出去,那就让自己的倍感无力,只能在内心感叹一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等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酒馆的厨房里面传出来,厨房的木门被推开,一个老人拄着木头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听见老人的喊话声让老板娘直接扭头去扶着老人,生怕老人一个没站稳再摔着。

    “爸爸,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屋子里躺着去!”老板娘语气十分埋怨。

    老人的嘴里却重复着“等等,等等。”

    “什么?”老板娘明显没有听懂老人再喊着什么。

    可被老人那双浑浊泛白的双眼盯着的凯撒,察觉到了老人嘴里喊着的等等并不是让老板娘等等,而是让凯撒等等,老人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

    上前两步,凯撒用手指了指自己“找我吗?”

    终于,老人嘴里重复的等等停下,老板娘也有些惊讶的看向面前这个背着大包的不认识猎人,老爸从数十年前开始就因为病重没法长时间下床,只能成天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有人看着服侍,所以自己才留在了村子里经营着这家小酒馆,但这么多年下来自己的爸爸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从房间里出来过,但今天居然自己忍着病痛从房间里自己走出来。

    “山豚猪,真的吗?年轻人?”老人声音也和他的身体一样颤颤抖抖。

    夜晚,小酒馆今天早早的关了门,里面却格外的热闹,两三盏油灯将酒馆中的一个小房间照的明亮,老板娘笑着端了一口大锅进门,将锅放在桌子上,三个男人立刻眼巴巴的看过去,酒馆里的小孩子嘴边的口水已经来来回回擦了好几回,这锅子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实在是太香了!

    老板娘揭开锅盖,一股热气立刻喷涌而出,让屋子里充满热气和山豚猪猪肉煮成的肉汤香味,小孩子再也忍不住,拿起叉子就插了一大块肥瘦连接的大肉块,一口咬在肥肉上,汤汁流油一样从嘴角边流出,吃进嘴里的肥肉也像是融化一样顺着喉咙流下去,紧接着又咬上一口瘦肉,在嘴里咀嚼几下就往肚子里咽,口感丰富,但还是不觉得过瘾,又是一嘴咬上去,一大块肉骨被三下五除二消灭掉。

    老板娘看着自己孩子吃的香,也想要吃,但还是要先给自己爸爸的盘子里放上一块,可老人却拒绝了,即便颤颤抖抖着,还是拿着盘子握着叉子,自己给自己插了一块猪肉,放在盘子放在桌子上,老人稳当的拿着刀叉卸了一块肉,送入嘴里慢慢悠悠的品尝着,一块猪肉几乎用了小孩吃三四块的功夫,但苍老的脸上难得露出满足的笑容,吃着嘴里肥美鲜香的山豚猪猪肉,就连老人脸上的褶皱都要舒展开一样。

    咽下嘴里的猪肉,虽然锅子里还有大半锅的猪肉,但老人也只是舀了一碗肉汤没有再多吃猪肉,好像只是吃上一口山豚猪的猪肉,年老的人生就已经满足了。

    “三十年还是四十年了,自从太阳抛弃了我们之后,山豚猪就再也没有被村子里的猎人们抓住过,现在年轻人们又都去了城里面,都去有光的地方,黑暗的山林里面彻底成了野兽们的地盘…….”老人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着,回忆着自己年轻时吃到山豚猪猪肉的那一次,也是一个年轻的猎人独自一人抓住了山豚猪,成为了村子里最厉害的猎人。

    正如老人所说的,这片名为孟德尔大陆的文明,在大概五十到六十年前开始逐渐的失去光明,最初还只是大陆最西侧的天空不再有阳光挥洒,然后那片挥之不去的黑夜就逐渐蔓延开来,直到将整个孟德尔大陆都笼罩在长夜之中,失去了阳光,人类失去了光芒的最初来源,农作物的种植开始变得困难,甚至让有些农作物应为阳光的消失彻底不再生长,本就是个文明发展程度不高的大陆,生产力受限于文明被死死的卡住,一下子失去了带来光明的太阳,就让这片大陆上的人类陷入了恐慌。

    一时之间为了储存更多的粮食孟德尔大陆上从国家到贵族,从组织机构到每家每户,都开始为了每一斗米而打成一锅粥,大陆上的每一个国家都爆发了倾国之力的战争。而在失去太阳的两年之后这片孟德尔大陆上突然被人发现了一种名为夜辉石的矿物,人们发现这种矿石不止是有着照明的作用,甚至其内部的一些特殊成分可以代替太阳的一些作用,有着让那些失去生长能力的农作物再次正常生长的作用。

    而这一新型矿物的发现不仅没有让战争停止,反倒是引发了更加激烈的战争,这场波及整个大陆的战争打了十年,大大小小的国家都被毁灭了不少,到最后,这片大陆上只有三个国家站到了最后。

    东狮,北鹰,南鲨。

    孟德尔大陆,也陷入了看不到尽头的长夜当中。

    人们也开始逐渐习惯没有太阳的生活,靠着夜辉石逐渐恢复过往的生活,乃至新生的小孩,只把画册上的太阳当作是大人们的睡前故事里才有的神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