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探望尹婉
“你有何见解？”
突来的声音打断了尹如梦的思绪，她闻声抬头，看到老夫子正等着她回答。
尹如梦匆匆起身，想了片刻。
“学生认为，他们三位皆言之有理。”
这是什么回答？肯定了旁人，就能作为自己的答案了？众人心想，若是如此简单，任谁都能作答。
许芸芊扭过头看了一眼尹如梦，端详了须臾才又端坐好。
可偏偏夫子却对尹如梦的回答显得饶有兴致，“你且详细道来！”
“《新义》既作为科考要文，其重点定是在于传授为官之道，可除去这些不论，只谈君、官、民三者之关联，依学生拙见，这三者看似独立，但又关联甚密。君为臣纲，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不容置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官为泛舟之桨，又为国之栋梁，此乃君与官之关联。民为邦本，但固邦方可安民，水可载舟，但若无舟，水亦不知所为，此乃君与民之关联。官为民之喉舌，民为官之食粮，官为民启奏，民为官请愿，此乃官与民之关联。君、官、民相伴相生，血肉相连，因而学生认为他们三人皆言之有理！”
说罢，恭敬行礼。
其实她是赞同许芸芊的，只是她讲得更深刻了些。
老者满意地捋着白须，点点头，缓步走向前方。
其他人也在听完此言后茅塞顿开，连连称赞，一时间也忘了前面三人说过什么。
陈溯在另一边垂头深思她方才的话，蓦然一笑。
陈颖总觉得此人眼熟，在看见旁边的尹妤后终于记起。
凑过去告诉许芸芊，“她是我二嫂嫂的妹妹，叫什么我忘记了，但我依稀记得她好像是过继到嘉宁县主名下的嫡出。”
“过继来的嫡出？”许芸芊看似不经意问道。
既是过继，就算不上是嫡出。
老夫子咳了两声，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接着缓缓开口，“这《新义》并非贬官推民，只是将为官之责讲述的更加具体罢了，上敬朝廷，下安百姓，此乃为官之要义。至于君、臣、民是何关联，多说无益，你们可参考她所之见，细细品去！”
夫子指了指坐在最后的尹如梦，随后继续讲解余下内容。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夫子语速变得缓慢，虽只是讲学，可还是比坐在那里看看书费神些，今日的讲学只好就此为止，很快便散了学。
尹如梦动作利落地收拾着书笈，大姐姐那有好吃的果子，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尹妤见状也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赶在尹如梦之前冲出门去。
尹如梦站在她身后，习以为常地叹了声气，然后抬脚跨出了门槛。
陈溯转过屏风寻找那个身影时，对方正好刚刚从拐角处消失，他望着女子离开的地方，嘴里重复着她的名字。
“尹如梦。”
尹妤跑来时，尹婉刚刚喝下一碗汤药，苦得直皱眉头。
从雀跃变得担忧，快步走上前去，盯着那只还有药渣的汤碗。
“姐姐，你是病了吗？为何要喝药啊？”
尹婉示意侍女将碗收走，随后安抚道：“我没事，这是补药，不是治病的。”
侍女从房门出去时，尹如梦正好走到门口，她也注意到了对方手里的汤碗。
“大姐姐身子不是一向都很好吗？为何要喝补药调理。”尹如梦边说边向屋里走去。
尹婉浅浅一笑，“等你们成婚后便明白了。”
随后又吩咐身侧女使，“去小厨房将我准备好的果子拿来。”
一听到果子，两人眼睛都亮了起来，乖乖围着桌子坐下。
赵怡平日不喜她们吃甜食，从前尹婉没出嫁之前会偷偷买给她们吃，自从尹婉出嫁后，她们俩极少有机会吃到甜点了，其实她们也大可以学尹婉的样子自己去买，只是感觉自己买来的没那么可口了。
不一会儿，侍女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尹如梦远远就闻到了果子的香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只见侍女手中的食盘上放着三种不同的果子，模样精致，还冒着微微热气，想必是大姐姐特意叫人保存好的缘故。
尹如梦一直盯着那盘果子，直到侍女将其稳稳放在她们二人面前，才问道：“这便是城东那家铺子新做的果子？”
尹婉笑笑，“是！快吃吧！”
纵是早已垂涎三尺，二人也还是规规矩矩地伸出手指，轻轻捏了一块，另一只手支在下面接着掉下来的残渣。
只小小咬了一口，那果子的香味便沁满了整个嘴巴。
待口中的食物咽下，两人竟不约而同地点着脑袋，嘟囔着，“好吃！好吃！”
“你们散了学就过来陪我坐坐，我已经同我婆母请示过了，不必拘礼，若是母亲应允，我倒是还希望你们陪我用膳呢。”
尹如梦将最后一口咽下，抽出绢帕擦了擦手上的残渣，摇摇脑袋，“那大抵是不可能了。”
尹妤没好气地看看她，“别听她胡说，我去同母亲说，母亲体恤你，定会应允的。”
尹如梦别过脸去，暗喜，然后又装作无事的样子拿起另一种果子送到了嘴边。
二人回去的时候，尹重元夫妇正等着她们用晚膳。
待两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赵怡才让她们坐下。
尹重元提箸后，问道：“今日见到你大姐姐了吗？她如何？”
尹妤抢着回答：“见到了，大姐姐看起来气色不错，大概今日有些忙碌，因而看着有点疲累。”
“嗯，那便好……今日学得如何？”
“很是不错，讲学夫子年纪有些大了，郎君姑娘们坐了满满一屋子呢……”
“啪！”
拍箸声响起，打断了尹妤。
赵怡看着她那不成器的女儿，无奈道：“你父亲是问你学得如何？而非玩得如何？难道这整整一日，你能记住的就只有这些？”
尹妤自知理亏，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尹如梦也只好放下碗筷，安安静静等待着。
马上就该轮到她了。
“这次听学机会难得，你们二人务必要上心，莫要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赵怡说着重新拿起竹箸，“好了，快吃饭吧！”
没了？就这样？
尹如梦圆滚滚的眼睛满是诧异，近日是怎么了？大娘子……转性了？
尹重元也意外地抬头，然后看着左手边呆滞的尹如梦提醒道：“如梦，愣着干什么，快吃饭！”
“噢！”
尹如梦回过神来才继续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突来的声音打断了尹如梦的思绪，她闻声抬头，看到老夫子正等着她回答。
尹如梦匆匆起身，想了片刻。
“学生认为，他们三位皆言之有理。”
这是什么回答？肯定了旁人，就能作为自己的答案了？众人心想，若是如此简单，任谁都能作答。
许芸芊扭过头看了一眼尹如梦，端详了须臾才又端坐好。
可偏偏夫子却对尹如梦的回答显得饶有兴致，“你且详细道来！”
“《新义》既作为科考要文，其重点定是在于传授为官之道，可除去这些不论，只谈君、官、民三者之关联，依学生拙见，这三者看似独立，但又关联甚密。君为臣纲，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不容置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官为泛舟之桨，又为国之栋梁，此乃君与官之关联。民为邦本，但固邦方可安民，水可载舟，但若无舟，水亦不知所为，此乃君与民之关联。官为民之喉舌，民为官之食粮，官为民启奏，民为官请愿，此乃官与民之关联。君、官、民相伴相生，血肉相连，因而学生认为他们三人皆言之有理！”
说罢，恭敬行礼。
其实她是赞同许芸芊的，只是她讲得更深刻了些。
老者满意地捋着白须，点点头，缓步走向前方。
其他人也在听完此言后茅塞顿开，连连称赞，一时间也忘了前面三人说过什么。
陈溯在另一边垂头深思她方才的话，蓦然一笑。
陈颖总觉得此人眼熟，在看见旁边的尹妤后终于记起。
凑过去告诉许芸芊，“她是我二嫂嫂的妹妹，叫什么我忘记了，但我依稀记得她好像是过继到嘉宁县主名下的嫡出。”
“过继来的嫡出？”许芸芊看似不经意问道。
既是过继，就算不上是嫡出。
老夫子咳了两声，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接着缓缓开口，“这《新义》并非贬官推民，只是将为官之责讲述的更加具体罢了，上敬朝廷，下安百姓，此乃为官之要义。至于君、臣、民是何关联，多说无益，你们可参考她所之见，细细品去！”
夫子指了指坐在最后的尹如梦，随后继续讲解余下内容。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夫子语速变得缓慢，虽只是讲学，可还是比坐在那里看看书费神些，今日的讲学只好就此为止，很快便散了学。
尹如梦动作利落地收拾着书笈，大姐姐那有好吃的果子，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尹妤见状也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赶在尹如梦之前冲出门去。
尹如梦站在她身后，习以为常地叹了声气，然后抬脚跨出了门槛。
陈溯转过屏风寻找那个身影时，对方正好刚刚从拐角处消失，他望着女子离开的地方，嘴里重复着她的名字。
“尹如梦。”
尹妤跑来时，尹婉刚刚喝下一碗汤药，苦得直皱眉头。
从雀跃变得担忧，快步走上前去，盯着那只还有药渣的汤碗。
“姐姐，你是病了吗？为何要喝药啊？”
尹婉示意侍女将碗收走，随后安抚道：“我没事，这是补药，不是治病的。”
侍女从房门出去时，尹如梦正好走到门口，她也注意到了对方手里的汤碗。
“大姐姐身子不是一向都很好吗？为何要喝补药调理。”尹如梦边说边向屋里走去。
尹婉浅浅一笑，“等你们成婚后便明白了。”
随后又吩咐身侧女使，“去小厨房将我准备好的果子拿来。”
一听到果子，两人眼睛都亮了起来，乖乖围着桌子坐下。
赵怡平日不喜她们吃甜食，从前尹婉没出嫁之前会偷偷买给她们吃，自从尹婉出嫁后，她们俩极少有机会吃到甜点了，其实她们也大可以学尹婉的样子自己去买，只是感觉自己买来的没那么可口了。
不一会儿，侍女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尹如梦远远就闻到了果子的香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只见侍女手中的食盘上放着三种不同的果子，模样精致，还冒着微微热气，想必是大姐姐特意叫人保存好的缘故。
尹如梦一直盯着那盘果子，直到侍女将其稳稳放在她们二人面前，才问道：“这便是城东那家铺子新做的果子？”
尹婉笑笑，“是！快吃吧！”
纵是早已垂涎三尺，二人也还是规规矩矩地伸出手指，轻轻捏了一块，另一只手支在下面接着掉下来的残渣。
只小小咬了一口，那果子的香味便沁满了整个嘴巴。
待口中的食物咽下，两人竟不约而同地点着脑袋，嘟囔着，“好吃！好吃！”
“你们散了学就过来陪我坐坐，我已经同我婆母请示过了，不必拘礼，若是母亲应允，我倒是还希望你们陪我用膳呢。”
尹如梦将最后一口咽下，抽出绢帕擦了擦手上的残渣，摇摇脑袋，“那大抵是不可能了。”
尹妤没好气地看看她，“别听她胡说，我去同母亲说，母亲体恤你，定会应允的。”
尹如梦别过脸去，暗喜，然后又装作无事的样子拿起另一种果子送到了嘴边。
二人回去的时候，尹重元夫妇正等着她们用晚膳。
待两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赵怡才让她们坐下。
尹重元提箸后，问道：“今日见到你大姐姐了吗？她如何？”
尹妤抢着回答：“见到了，大姐姐看起来气色不错，大概今日有些忙碌，因而看着有点疲累。”
“嗯，那便好……今日学得如何？”
“很是不错，讲学夫子年纪有些大了，郎君姑娘们坐了满满一屋子呢……”
“啪！”
拍箸声响起，打断了尹妤。
赵怡看着她那不成器的女儿，无奈道：“你父亲是问你学得如何？而非玩得如何？难道这整整一日，你能记住的就只有这些？”
尹妤自知理亏，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尹如梦也只好放下碗筷，安安静静等待着。
马上就该轮到她了。
“这次听学机会难得，你们二人务必要上心，莫要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赵怡说着重新拿起竹箸，“好了，快吃饭吧！”
没了？就这样？
尹如梦圆滚滚的眼睛满是诧异，近日是怎么了？大娘子……转性了？
尹重元也意外地抬头，然后看着左手边呆滞的尹如梦提醒道：“如梦，愣着干什么，快吃饭！”
“噢！”
尹如梦回过神来才继续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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