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周皇帝寒冬宾天 四邻国趁机发兵

    时间飞逝，转眼来到冬天，这年冬天异常寒冷，皇帝的终于没能扛过最冷的时候。在最后的几天，皇帝和王室及内阁朝臣一一见面，嘱咐了身后事，并亲自下发了最后一道圣旨：封陈芸嫣为东太后、刘皇后为西太后，与梁老太后一起临朝称制，以东太后主政，直到太子成年，人称“三后临制”。

    然后又与梁太后、刘皇后分别道别。后来陈芸嫣和几个皇子一直陪在床前，皇帝已经说不清话了，只能看着太子和几个孩子不停的流泪，终于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在居合22年的冬天，皇帝龙御宾天了，时年49岁，庙号文宗。在皇帝梓宫前，年仅十岁的杨昭延登机称帝，从次月起，改年号孝庆。

    皇宫中一片痛哭流涕，净是白衣孝服。礼部按照惯例先是发哀，然后安排人做了小殓，入葬的日子选在三个月之后。宫中男子去冠，女子去饰剪发，全国服丧。

    陈芸嫣身着孝服，拉着太子和二皇子，在皇帝梓宫面前，接收百官跪拜。尽管她在一年前的那个下午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真当皇帝离开的时候，心中仍是难掩悲痛。她虽然坚强，但是瞬间感觉背后没有支柱和依靠，望着几个年幼的孩子，心中难免迷失彷徨。皇帝的丧礼按部就班的操办着，国事也基本正常。只是在皇帝宾天一个月之后，居庸关上报，羯国近期在关外聚集了兵马，兵部抽调了两万禁军支援；同时西辽也在山阳关外有兵马集结；兵部也抽调了两万禁军支援；充国也在江油关外集结，晋王也请兵，兵部本想调集3万的，但是被内阁否了，只同意调集一万。

    “南边的宋国没有消息么？其他三国都有动静，他们不会错过这个趁火打劫的机会吧？”陈芸嫣问道，兵部奏道：“暂时没有听到临近边界的宋国的寿州郡、和州郡有增兵的迹象。”陈芸嫣道：“这样反倒是怪事，也派三万增兵分水关。一旦江北5郡有变，及时支援。另外济阳郡、潍州郡也没有消息么？”刘泽端道：“没有兵马出现的异常，反倒是燕国因为临近燕国太后60寿典，又临近他们的满仓节，所以临近的郡县兵马都撤回许多，上月燕国彭城郡还送来肉铺美食给我国济阳郡的守军。”刘泽端道。

    “腴山南的羯国的乐安郡、上富郡没有增兵的消息嘛？”陈芸嫣又问道。“近两月没有。”“半年前羯国和燕国在腴山南不是打过一战么？”“确实打过一战，但是伤亡不大，交战时间也短，并未波及我国。历年来羯国如果对我国兴兵一般是走居庸关，而且是在秋天，正好秋高马肥。冬天一般很少大举兴兵，皆因天气寒冷粮草难济。尤其今年有探报来说，今年异常寒冷，羯国北部草原牛羊马皮冻死无数，受灾百姓有几十万之多。”刘泽端又说道。陈芸嫣道：“近几年我国也水旱不断，国力减弱，皇上驾崩，新帝年幼，人心浮动。对他国而言，这是难得良机，所以三国才同时增兵，我感觉他们来者不善，镇海关也调三万吧。要加强关外的巡逻，万不可有失，”群臣都没有异议。

    下朝之后，刘太后有些胆战心惊的问道：“三国同时有兴兵的迹象，真要是战事骤起，我等孤儿寡母，该当如何啊。”说吧眼中含泪。陈芸嫣安慰道：“姐姐放宽心，多年来，各国之间经常趁着他国有难而增兵示威，无非就是趁机观望，想抢点人口钱粮。但一般不会贸然大举用兵，我大周边境防线经营多年，固若金汤，不会那么容易被破关的。”听了陈芸嫣的话，刘太后稍稍宽心，话随如此，陈芸嫣确时刻不敢大意。特意嘱咐过兵部，加强边境巡逻，急报任何时候都要送入宫中，另外各地召回在家兵勇，清点修缮兵革。做完这一切之后，白天她才敢泰然自若的坐在朝堂之上，晚上才敢到皇帝梓宫前守灵。

    可是一个月之后的晚上，正在守灵的陈芸嫣突然收到兵部急报，镇海关丢了。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险些让她站立不稳。镇海关是周国北部的第二道防线，也是最强最紧要的防线，进可以支援济阳郡、潍州郡，退可以凭关固守，也正是这个位置的如此重要，所以当年周太祖才在国力疲弱的情况下，仍然坚持修建此关。过了镇海关，到京师还有三条路，分别有三个关口，武胜关、马岭关和富盐关。

    最近的就是马岭关，距镇海关60里，可是马岭关城宽，且低，防守不强，一般只要过了镇海关，马岭关也很难守住，只能勉强撑上几天。过了马岭关就无险可守，骑兵十日可到。可为什么会这么容易丢呢。镇海关防守一直严密，守将甘应辉，也是大周老将，守关多年，谨慎稳重。

    陈芸嫣到了内阁之后问起原缘由。刘泽端道：“兵部急报说，三天前，因为今年特别寒冷，海上结冰，羯国5万骑兵从海上绕过镇海关海边城墙了，直逼镇海关。同时济阳郡、潍州郡也受到羯国大举进攻，恐城池不保。”“我记得五年前，海上也有结冰，但不是很厚，当时镇海关也做了上报，为了以防万一，沿海二十里以前也都建了一些矮墙和设置了拒马。每年定期维修，并且还特意派遣两万士兵沿海巡逻，上个月发的军令中，内阁还特意提到此事，要注意严寒海上结冰，他们难道没做吗？五万大军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海边？”陈芸嫣问道。

    “肯定是燕国在配合，从燕国境内绕道去的海边，我敢说沿途燕国还会给他们粮草补充。济阳郡、潍州郡，只有四万人，如果没有镇海关的支援，肯定已经丢失。镇海关虽然有八万守军，内外夹攻，我估计也是危如累卵。立即调兵去马岭关镇守，相机而动，支援镇海关。”章景岳回道。“还有关内百姓，组织他们迅速撤离，坚壁清野”韩正己补充道。

    陈芸嫣点头应允道，立即下旨增调十万禁军去支援镇海关，一定要打通联系。同时叱问甘应辉，是否派兵巡视海边。

    随后章景岳道：“时值寒冬，羯国却能派出五万骑兵涉险入关，肯定是倾国而出，今日之险可以说是历年之最。稍有不慎，恐有亡国之危。”刘泽端道：“首相，现在这样说恐怕言之尚早吧，你是百官之首，你都这样说，恐怕会吓着皇帝和百官吧。”“所以老夫只是在这里说，太后，今日危急，必须做最坏打算。上月的战报中，居庸关外，羯国肯定是虚张声势，那里留两万人足以，其余的五万人立即调回。西辽肯定也兴兵，着令两关加强防守，整兵备战。”充国道路曲折，必然不敢擅自兴兵，有晋王的原守军绰绰有余，应立即召回上月支援的一万士兵。宋国肯定也有大动作，但是我们不能再派兵了，下旨晋王，再派两万兵立即增兵分水关。同时急令分水关及关外6郡随时做好应战，如果宋军猛攻，不要分兵，可以视情况弃掉部分郡县，集中兵力守分水关。其余各郡县立即抽调所有能战的士卒，集中之后即刻驰援京师。东部盐场，所有成盐和杂盐全部运往京师，一粒不留。周边军营立即备战，靠近京师，粮草全部送入京师。京中百官，全部带孝留值，”听章景岳一说，陈太后后背冷汗直流，她知道章阁老久历朝政多年，对各国国情也深有研究，他今日这么说，肯定不是夸大其词，是真的有这样的危险。

    陈芸嫣望了望其他两位内阁，刘泽端没有补充，韩正己补充道：“还应立即召种世道等老将军入宫，随时调遣咨询。”陈芸嫣点头即允。

    第二天，京师百姓出现恐慌，街头巷尾都谈论着北边的战事。又过了两日，兵部急报，在马岭关外，支援镇海关的援军被挡住，镇海关飞鸽传书，关外30万羯国军昼夜攻打济阳郡、潍州郡，两郡在两天前已丢失。如今羯国一部正在昼夜攻打镇海关，另有一部五万从镇海关外直往海边，也要从海上绕关。

    在武英殿上，刘泽端道：“镇海关危亦，还需要再加派援军，现在能调的禁军，满打满算只有8万了，其他援军最快要五日才能陆续抵达。”章景岳道：“羯国攻破潍州郡，骑兵也只需要五天就能从海上绕过镇海关，到时候有，关内有10万羯国骑兵，关外估计有20万以上。我国骑兵稀少，以步兵为主，马岭关只有12万人，前几天五万骑兵都不能攻破，要是再来五万就更难了。如果连续的血战，反是徒增伤亡。若不能击溃，镇海关内无援军，很难守住，下令前线援军，与镇海关内的军队约好时间弃关。不然8万关内守军，就会全部折掉。请太后决断。”现在的情形，其他朝臣也难有异议。于是陈芸嫣立即同意，并且任命种世道为禁军统领，调度禁军，做好迎战。

    散朝之后，内阁单独留下来议事。韩正己道：“太后，臣这几天连日清点户部，国库只有30万两银子了。”陈芸嫣吃惊道：“30万两？，我也知道这几年国库收入减少，可为什么只有这点了？”韩正己道：“这几年，皇帝的陵墓为了赶时间，支出增多。后来皇上丧礼，又拨了二十万两，而且这还是皇上亲自缩减了之后的花费。”陈芸嫣倒是不再紧张了，淡然的说道：“没了也好，京师要是丢了，再多银子都是羯国的。”刘泽端道：“太后，前日臣特意询问镇海关守将，是否安排士兵巡视海边，他们尚未答复，可能是最近镇海关内已经短了联系，连信鸽都飞不出来了。”陈芸嫣没再继续追究此事，当晚又分析了很久眼前的局势。

    三天之后，收到急报，镇海关内守军与马岭关援军同时进攻，关内守军冲出来五万人，镇海关丢了。一天之后又收到急报，就在镇海关守军冲出来之后不久。羯国从海边绕过来的五万骑兵刚好到，若再晚一天，关内守军可能就要全部折了。

    但是有个坏消息就是守将甘应辉得知需要弃关，亲自殿后守关，生死不明。两日之后，收到急报，羯国五十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昼夜攻打马岭关。另一路二十万人攻打武胜关。马岭关虽然有十八万人，可是城池太宽，如果对方军队多了，不好防守。武胜关，是一样的情况，只有两万人，前几日两关各自增派了了三万人，京师现在只有之前从居庸关调回的五万人了。在其他大军到之前，两关被破是早晚的事了，除非现在能立即再有二十万大军支援两关。可坏消息接踵而至，西辽出兵二十万，已经攻破山阳关，直达玉门关。南宋也出兵二十万，已经攻破了元州郡，据说是南宋名将林文忠，得知羯国举全国之兵而来，以全家性命做保，在宫外跪了三天三夜，请皇帝发兵灭周，宋帝无奈，才同意给了二十万。消息一出，举国震动，大量京师百姓开始外逃，而最先跑的是一些王公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