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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贝里士

    亚梅利亚看着那封信,好奇的捡了起来,信上别的羽毛很长,像是某种大型鸟类。

    不过确实有些地方,流行在信上加一些装饰,如果这封信的主人是一个喜欢鸟类的人的话,别一只羽毛也挺正常的。

    亚梅利亚对着那个羽毛打量了半天,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更没感觉到有什么位格威压和神秘学力量。

    “看起来就是一封非常普通的信而已,那就好。看来原主虽然是个教主,但是在现实中应该也有除了家人以外牵挂的人吧。”

    亚梅利亚拿着信又坐回了床上,思考了起来。

    “嗯,想起来了,原主父母双全,唯一的哥哥也成家立业了,甚至称得上是家境美满。哈哈,这样放别的穿越者身上不得整个灭门?嗯,这么一想,怎么糊弄过去老妈老爸和老哥,更是一个问题了。”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信封,信封上的封蜡的图案看上去有点怪怪的,应该是特制的。这个年头应该也就有头有脸的人物,才有闲心给自己整一个特制的封蜡。

    亚梅利亚撕开了信封,里面掉出了一封信和一张表格,他展开了里面的信。是那种正常的写信格式,初高中考试的时候,经历过无数次给李明之类的写信的经历,让他几乎将这种写信格式刻在了脑子里。

    “亲爱的亚梅利亚同学,你要在我这里修习两门课程的最高难部分。基础的部分,你的上一任老师已经全部教导完毕,我信任他的水平,所以我不太会教基础。在我这里,每门课程都不要迟到。课程表我夹信里了。”

    亚梅利亚读到这里,看了看那个表格,那确实是一个简单的课程表,上面记录着他所修习的民俗学,古代语言学,两门课程的开课表。

    他大脑停机了两秒,然后吐槽道:“原来我学的两门课都是一个教授教的,这两门课都是最容易接触到神秘学的……不是,别到时候见面了,这教授再告诉我,他也是个圣徒啥的。”

    “由于你是文学院这两门课程中成绩最优异的,我的一些老朋友也都对你赞不绝口。因此,当你进修完课程之后,如果成绩依然不错,我会考虑作为你的导师,帮助你完成博士学位的研究。”

    亚梅利亚不由得猜测这是哪个老师,这语气听起来他好像就是这方面的泰斗一样。

    “以及,你应当是这批学生中唯一一个值得我评分的了,这届学生都太差了,我懒得评分,除你之外。”

    亚梅利亚挠了挠头,想着:“评分?这学校还有老师专门的评分吗?不都是搞学分制的吗?算了,反正周一有他的一节早课,到时候去看一眼不就懂了。”

    “最后,关于这两门科目有什么问题,记得时刻来找我讨论。以及,我的讲课方式相当严苛,与其他老师相差甚远,还请你多多理解。”

    信正文到此便结束了,并不长,但是那种,带着一股学者的自负的语气,倒是让亚梅利亚印象深刻。最后,他扫了一眼心最末尾的署名,想要看看说话如此“霸气”的学者究竟是哪位。

    “你最严苛的——纳贝里士。”

    看到这几个字后,亚梅利亚感觉自己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一大堆在学校流传着的,关于这个名字的传闻,在他的脑海里蜂拥而至。

    “讲课最严苛的纳贝里士。”“把学生骂哭的亚梅利亚。”“密斯卡塔尼克文科院的门面纳贝里士。”“文科院的半壁江山纳贝里士”“古代语言,民俗学,文学,古代文学,历史,多科泰斗纳贝里士。”“当今泰斗们的老师纳贝里士。”

    亚梅利亚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这么多的传闻在脑子里理清楚。看来原主还挺机灵的,猜到了最后应该是纳贝里士来教他,所以提前打听了不少传闻。

    突然一个传闻,瞬间填充了他整个脑海,那个传闻特别简单:“传说纳贝里士教授是一位半神。听说他在密斯卡塔尼克大学任教了五十年,还是青年的样子。但是没有人能拿出证据证明他是一位半神。”

    亚梅利亚顿时心里一惊:“好家伙,你这老小子还真跟神秘学有关系,还有可能是个半神?”

    “咳咳,我这可没有不尊敬师长啊,人家任教五十年还是个青年,可不就又老又小子吗?”

    亚梅利亚在心里替自己辩解了一句之后,揉了揉额角,他感觉自己被回忆一炸之后,头又开始疼了起来。最终,他干脆直接换一身衣服就上床睡觉,不再去管别的了。

    这一觉睡得相当漫长,醒来之后,床单都被冷汗浸透了。亚梅利亚气喘吁吁的从床上翻身下来,在宿舍里随手找了一瓶水后,就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本来睡觉睡得好好的,睡到一半突然开始做噩梦,他梦到自己又被烧死了。之前没穿越的时候就是被烧死穿越的,穿越过来之后又传到一个烧一半的人身上,又被烧死了一次。他现在对比较大的火焰,以及烧死等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恐惧感。

    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克制了一下对被烧死的恐惧感,这两次因为被烧死的都太痛苦了,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后怕是经常会做这一类的噩梦了。

    他四处翻找了一下,终于在桥上找到了挂着的钟表,但是刚看到的第一眼,他就感觉全身都麻痹了:“不是这‘汉语粗口’怎么就九点了?合着我这一下睡了十多个小时是吧?”

    原本刚睡醒,他有些凌乱迷糊,一看到这个时间,立刻就清醒了,同时,脑子里如同野兔一般窜出来了一小段记忆:“信上提醒他不要迟到。”

    又想到了纳贝里士严苛的教学方式,他疯了一般的蹦窜起来,迅速的整理好衣物,一边系领带,一边下楼,卯足了劲儿的骑着自行车往教学楼的方向去。

    这时,他有一种上高中的时候睡过了头,就要迟到的那种催命感。他的思绪也随着这种催命感乱作一团,甚至骑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没带书,又只好骑回去,拿上了一些这节课要讲的古代语言学资料。

    虽然忘记了资料,但是他却没有忘记自己的本体,也不可能忘记自己本体。本体和这具掌控的身体离着太远,就会快要脱离了自身的操纵范围。他自然就能记起来了。

    亚梅利亚一边骑一边想:“我记得19世纪是有钟表的,但精准度不高。每隔一段时间,钟表匠店铺就会根据自己的经验,以及太阳的高度进行详细计算后,给出一个标准的时间。”

    “每家每户都会拿自己家的钟表去进行校准,也有热心闲着没事干的市民,帮助其他居民校对钟表。要帮忙校对钟表这种借口,和现代的要查水表差不多。”

    他这么想着,稍微心安了一些:“对呀,不一定是我迟到了,而是因为宿舍里的钟表精准度不够,时间差了。再想想这好几天我都在忙活教会的事,以及准备举行仪式,一直没有去校对准钟表,时间出现差错也是很有可能的。”

    亚梅利亚虽然这么想着,给他的心里造成了极大的慰藉,但是他的脚上却一点都不慢下来,哼哧哼哧的骑着自行车。

    就在他有为骑的太快,感觉自己要虚脱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教学楼。他扔下自行车,驱动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登上楼梯。

    因为感觉自己都快被累死了,亚梅利亚怒骂道:“老子都‘汉语粗口’是圣徒的强者了,这么美妙的开局,连一点体能都不给我加吗?”

    “嘶……有可能确实给我加了,只是我察觉不到。因为我的本体是本书,就算要加体能也是加到了书上。”

    “加到书上有个‘汉语粗口’的用啊!一本书,它是能够跑步,还是能够打人啊?”亚梅利亚想着反正说汉语也没人听懂,就只能这样放肆的骂了几句。

    甚至因为这个教学楼是文科院的,周围路过的同学还以为他在大声复习着什么晦涩难懂的古代语言。

    甚至有学妹看到后还说:“这么早就起来跑步,还练习古代语言吗?也太努力了吧……”

    旁边的学长冷笑一声说:“你看看时间,以及他那个跑的样子,明显就是上课迟到了。甚至快要迟到,都不至于跑的这么急。”

    学妹听到之后愣了两秒说:“这么说的话,我们也迟到了。”

    亚梅利亚才不会管别人说什么,他现在只想管纳贝里士会说什么。无论是前世还是原著的记忆,都无不在告诫着他,一位良师是十分重要的,要想使良师倾囊相授,自然要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终于跑到了教室门口,听到里面有一道清亮优雅的声音正在讲课,亚梅利亚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看来他期望着钟错了,没有迟到,最终不过是一场幻想。

    此时的他已经气喘吁吁,本来就炎热的天气,加上继续运动,导致大量的汗透过了他的衬衫,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听着那么优雅的声音,我要是这个样子进去,一定会说什么,这可不像一个绅士之类的话吧。”亚梅利亚只好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汗,然后尽量平稳调整下呼吸,将本体翻到了艾尼符咒那一页,利用符咒的力量产生了一个热量极其微弱的小火苗,勉强烤了一下衣服,便敲了敲门。

    “进来吧。”纳贝里士的声音很清亮,就像鹤这种优雅的大鸟发出的叫声一样。

    亚梅利亚走了进来,看到了站在讲台上的纳贝里士,他身材非常高挑,看起来至少有一米九。身穿一身黑西装,面容俊朗优雅,给人一种帅气绅士的感觉。再配上的有些优雅的声音,任谁来都得说一句“味儿对了!”

    这些特征也让许多见到纳贝里士的人,纷纷觉得他很像一只黑鹤。高挑优雅,身穿黑衣。

    他本来想用话术糊弄过去,但纳贝里士一见他进来就直接说:“亚梅利亚,你迟到了,我记得在我昨天给你的那封信当中有明确提醒了,我不希望有人在我的课堂上迟到。”

    亚梅利亚尴尬的笑笑点点头:“是的是的,但这次真的很抱歉,我……”

    纳贝里士并没有等对方说完,直接怼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在我提醒你之后,你没有做好提前应对意外的措施,便已经证明了你如同亲手砍了千人才知道,可以用处刑台的刽子手一般愚蠢。”

    亚梅利亚本想反驳,但对方说的确实没错,是他没有提前想到如果自己睡过了头该怎么办?该怎么提前叫醒?而且对方早已经提醒了他不要迟到。

    纳贝里士见亚梅利亚无话可说,接着说道:“综上所述……”

    “负分!给我滚!”

    亚梅利亚听到这么优雅的声音,冒出来了一句,特别大声,带有怒火的“给我滚!”给吓了一跳。他这才反应过来,纳贝里士信中说的要给他评分是什么意思。

    “快滚吧。犯下这么愚蠢的问题,这节课你就在外面听吧。”纳贝里士的意思明显就像高中老师那样,让亚梅利亚在外面罚站,只不过没有什么腿绷直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要求,还允许他在外面听课。

    亚梅利亚如同受了惊的小猫一样,带点委屈的站在了门口,还偷偷把门打开了一小条缝。为了能够听得更加清晰。

    纳贝里士注意到了,他把门偷偷打开一条缝的小动作,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讲下去。

    “我们来接着讲,维多利亚的古代语言,这边的案例是在莱特菌河两岸发掘到的古代铭文,上面镌刻了这样的一段文字……”

    纳贝里士在黑板上写完之后,还大声的念了一遍,是给谁念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亚梅利亚听到纳贝里士这样大声念一遍,差点没绷住笑,心里念叨一句:“这老师表面严苛,实际上还是个死傲娇,处处关心着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