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因果
裴潜双眼紧闭，待到心神安定，缓缓睁开双眼，看向群山林薮图。
……
一转眼便已来到山脚，沿着石凿的台阶，裴潜奋力向山顶跑去，跨越漫长的台阶，终于来到山巅。
小和尚已然在寺庙前等着了。
他微微一笑道：“施主想必已经下定决心了。”
裴潜道：“可有那凶手二人的画像？他日我若寻得此二人，必定为你报仇雪恨，若他二人已经死去，我会为你在飞来峰立下墓碑，抓来二人后人让他们为他们祖先犯下的事道歉。”
小和尚平静道：“邪来烦恼至，正来烦恼除。邪正俱不用，清净至无余。施主，我已经放下了。”
说完便将手中青铜剑递给裴潜，随即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
“好吧。”
裴潜握紧手中青铜剑，轻叹一口，按耐住心中繁杂的思绪，不再多想，一剑刺进小和尚的心窝。
就像刺进了海绵堆，也并没有鲜血的喷出。
刹时间，一股暖流从青铜剑上传入苏秀的身体，几缕破碎的记忆涌进裴潜的脑海。
他看到有一位身穿白衣的温柔女子将带着孩子的木桶含泪放在灵隐寺门前，然后哭着跑走。
又看到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和尚捡起孩子走向后院。
又看到小和尚和他的师兄弟们在玩闹中长大。
随后画面定格在一名黑衣男子满脸不屑提着一柄沾满血的长剑步步走来的画面。
“畜生！”
……
裴潜眼含血丝，钢牙紧咬，身体也不住地颤抖，他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实在接受不了这种毫无目的的屠杀。
随着小和尚微笑告别，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开始不停地龟裂起来。
裴潜在崩裂的山间丛林疯狂奔跑逃窜。
“这世界莫不是要崩溃不成？”
裴潜脚下一空，心道不好，突然一抹山风吹拂，再一睁眼，已然回到僻静小院的主卧里。
同时，脑袋一股被塞满的感觉，裴潜咬咬牙，再次进入离魂状态，将意识缓缓向着胸膛运去。
随着意识被内腑里的黑色旋涡和青色旋涡所吸收，裴潜再次陷入昏迷。
……
翌日，裴潜缓缓醒来，感觉浑身上下糊了一层污泥，黏糊糊地，极不舒服。
略一催动离魂，内景身体，看到又有两团光点亮起。
这两个位置大概黑色的是肾，青木色的是肝。
按照前世学的知识，被魂力填补圆满的肾源应该提高了我的精力，而肝源并没有圆满，只是比原先亮了不少，肝源想必可以提升我的代谢能力，估计我的毒抗要更高一级了。
这两样都没有心源提升的那样强烈。
再看向那幅群山林薮图，已然变得残破不堪，仿佛是新出土的文物一般。
看来全是小和尚的魂力，才让这幅画卷千年来保持原样。
现在已经亮了两源半，不知是否能用起游龙离心诀的那招术式了，裴潜连忙打开观想法卷轴，研读起经文，这招术法名为夺魂。
发动离魂将部分意识抽调到瞳孔之上，催动心诀，便可引动他人片刻的魂肉不稳。
这招倒像前世武侠小说里的移魂大法，但一旦发动离魂，自己也会瞬间不能动弹。
但若是熟练掌握，却能在不经意间暴起出手，偷袭得手。
魂肉分离也是修炼观想法第一重的必要条件，那这招术法说不定还能助他人修炼观想法。
还是等有机会，找几名死囚试试那夺魂之术。
裴潜又想起被自己亲手送走的小和尚，叹了口气，见青儿还未起床，便自己向着柴火房走去。
吩咐几名家丁送来热水，舒舒服服泡起澡来。
两个时辰后，足足换了两次水的裴潜终于洗掉了全身的污泥，只感觉轻了十斤，浑身轻松畅快无比，皮肤上也好像覆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水膜。
“这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洗精易髓吧。”
……
等到一切妥当，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看着还未完全升起的太阳，应该还未到卯时，时间还早，裴潜便决定先外出到街上填饱肚子，顺便散散心。
径直出了府，往西集走去。
街道两边的茶楼，酒庄，当铺大多还未开张，空地上的青石板却已摆满了小贩的大棚，有卖各色早点的，有卖刀、剪、杂货的，有撑旗算命的。
街上行人已有不少，拉货的牛车，赶路的毛驴，还有挑着扁担的力夫。
逛到一处糖饼处，裴潜停了下来，伸手要了两只糖饼，才不过六文钱。
是用面粉团拉成细条裹上糖浆炸出来的，再撒上芝麻，有点像前世的麻球。
这个世界做小吃的商贩倒是挺有想法，捣鼓出不少甜点小吃。
像各式各样的糕点蜜饯，还有甜口咸口的酥饼。
裴潜又买了一盒红枣糕，几个肉馅饼便准备回去，一个黑衣老道突然拦住了他。
“居士止步。”
裴潜一愣，望向伸手拦他之人，是一个须发皆白，穿着崭新道袍的老道士，大概六七十的样子，手持一根长长的白幡，上书解卦算命四字。
老道士看着裴潜手里的糖饼和枣糕，小心地舔了舔干枯的嘴唇。
裴潜出声问道：“道长有何贵干？”
老道士摇头晃脑道：“居士命宫幽暗，流年大凶，年内必有血光之灾。”
“那如何化解呢？”裴潜勾了勾嘴角。
老道士掐了掐手指道：“我掐指一算，只需居士将手中之物交给贫道，贫道便破例为你解了这次血光之灾，再赐你一段机缘，如何”
裴潜面色古怪道：“道长究竟是看到还是算到的？”
“自然是算到的。”
“那道长能否算到飞来峰灵隐寺所在何处？”
老道士装模作样地掐起手诀。
裴潜继续道：“道长又能否算到武宵为何人？”
“你若算出一项，我便信你。”
老道士额头渗出不少汗，片刻道：“自然也能算到，不过这些乃是绝密，施主现在还不能知晓……”
裴潜冷笑一声道：“还搁那儿吹牛，滚你丫的。”
说着提脚便向老道士踢去。
老道士嘿嘿一笑，拿起白幡略一抵挡，也不生气，快速跑开，远远还在叫道：“居士当心，年内的血光之灾！”
“哎，等等！”
裴潜叫住想要离开的老道士，把还没开始吃的那盒红枣糕递了过去。
“走吧。”
裴潜摇摇头转身边吃肉馅饼边往府邸走去。
身后，老道士看着手里的糕点微微一笑，身形很快消失不见。
……
……
一转眼便已来到山脚，沿着石凿的台阶，裴潜奋力向山顶跑去，跨越漫长的台阶，终于来到山巅。
小和尚已然在寺庙前等着了。
他微微一笑道：“施主想必已经下定决心了。”
裴潜道：“可有那凶手二人的画像？他日我若寻得此二人，必定为你报仇雪恨，若他二人已经死去，我会为你在飞来峰立下墓碑，抓来二人后人让他们为他们祖先犯下的事道歉。”
小和尚平静道：“邪来烦恼至，正来烦恼除。邪正俱不用，清净至无余。施主，我已经放下了。”
说完便将手中青铜剑递给裴潜，随即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
“好吧。”
裴潜握紧手中青铜剑，轻叹一口，按耐住心中繁杂的思绪，不再多想，一剑刺进小和尚的心窝。
就像刺进了海绵堆，也并没有鲜血的喷出。
刹时间，一股暖流从青铜剑上传入苏秀的身体，几缕破碎的记忆涌进裴潜的脑海。
他看到有一位身穿白衣的温柔女子将带着孩子的木桶含泪放在灵隐寺门前，然后哭着跑走。
又看到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和尚捡起孩子走向后院。
又看到小和尚和他的师兄弟们在玩闹中长大。
随后画面定格在一名黑衣男子满脸不屑提着一柄沾满血的长剑步步走来的画面。
“畜生！”
……
裴潜眼含血丝，钢牙紧咬，身体也不住地颤抖，他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实在接受不了这种毫无目的的屠杀。
随着小和尚微笑告别，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开始不停地龟裂起来。
裴潜在崩裂的山间丛林疯狂奔跑逃窜。
“这世界莫不是要崩溃不成？”
裴潜脚下一空，心道不好，突然一抹山风吹拂，再一睁眼，已然回到僻静小院的主卧里。
同时，脑袋一股被塞满的感觉，裴潜咬咬牙，再次进入离魂状态，将意识缓缓向着胸膛运去。
随着意识被内腑里的黑色旋涡和青色旋涡所吸收，裴潜再次陷入昏迷。
……
翌日，裴潜缓缓醒来，感觉浑身上下糊了一层污泥，黏糊糊地，极不舒服。
略一催动离魂，内景身体，看到又有两团光点亮起。
这两个位置大概黑色的是肾，青木色的是肝。
按照前世学的知识，被魂力填补圆满的肾源应该提高了我的精力，而肝源并没有圆满，只是比原先亮了不少，肝源想必可以提升我的代谢能力，估计我的毒抗要更高一级了。
这两样都没有心源提升的那样强烈。
再看向那幅群山林薮图，已然变得残破不堪，仿佛是新出土的文物一般。
看来全是小和尚的魂力，才让这幅画卷千年来保持原样。
现在已经亮了两源半，不知是否能用起游龙离心诀的那招术式了，裴潜连忙打开观想法卷轴，研读起经文，这招术法名为夺魂。
发动离魂将部分意识抽调到瞳孔之上，催动心诀，便可引动他人片刻的魂肉不稳。
这招倒像前世武侠小说里的移魂大法，但一旦发动离魂，自己也会瞬间不能动弹。
但若是熟练掌握，却能在不经意间暴起出手，偷袭得手。
魂肉分离也是修炼观想法第一重的必要条件，那这招术法说不定还能助他人修炼观想法。
还是等有机会，找几名死囚试试那夺魂之术。
裴潜又想起被自己亲手送走的小和尚，叹了口气，见青儿还未起床，便自己向着柴火房走去。
吩咐几名家丁送来热水，舒舒服服泡起澡来。
两个时辰后，足足换了两次水的裴潜终于洗掉了全身的污泥，只感觉轻了十斤，浑身轻松畅快无比，皮肤上也好像覆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水膜。
“这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洗精易髓吧。”
……
等到一切妥当，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看着还未完全升起的太阳，应该还未到卯时，时间还早，裴潜便决定先外出到街上填饱肚子，顺便散散心。
径直出了府，往西集走去。
街道两边的茶楼，酒庄，当铺大多还未开张，空地上的青石板却已摆满了小贩的大棚，有卖各色早点的，有卖刀、剪、杂货的，有撑旗算命的。
街上行人已有不少，拉货的牛车，赶路的毛驴，还有挑着扁担的力夫。
逛到一处糖饼处，裴潜停了下来，伸手要了两只糖饼，才不过六文钱。
是用面粉团拉成细条裹上糖浆炸出来的，再撒上芝麻，有点像前世的麻球。
这个世界做小吃的商贩倒是挺有想法，捣鼓出不少甜点小吃。
像各式各样的糕点蜜饯，还有甜口咸口的酥饼。
裴潜又买了一盒红枣糕，几个肉馅饼便准备回去，一个黑衣老道突然拦住了他。
“居士止步。”
裴潜一愣，望向伸手拦他之人，是一个须发皆白，穿着崭新道袍的老道士，大概六七十的样子，手持一根长长的白幡，上书解卦算命四字。
老道士看着裴潜手里的糖饼和枣糕，小心地舔了舔干枯的嘴唇。
裴潜出声问道：“道长有何贵干？”
老道士摇头晃脑道：“居士命宫幽暗，流年大凶，年内必有血光之灾。”
“那如何化解呢？”裴潜勾了勾嘴角。
老道士掐了掐手指道：“我掐指一算，只需居士将手中之物交给贫道，贫道便破例为你解了这次血光之灾，再赐你一段机缘，如何”
裴潜面色古怪道：“道长究竟是看到还是算到的？”
“自然是算到的。”
“那道长能否算到飞来峰灵隐寺所在何处？”
老道士装模作样地掐起手诀。
裴潜继续道：“道长又能否算到武宵为何人？”
“你若算出一项，我便信你。”
老道士额头渗出不少汗，片刻道：“自然也能算到，不过这些乃是绝密，施主现在还不能知晓……”
裴潜冷笑一声道：“还搁那儿吹牛，滚你丫的。”
说着提脚便向老道士踢去。
老道士嘿嘿一笑，拿起白幡略一抵挡，也不生气，快速跑开，远远还在叫道：“居士当心，年内的血光之灾！”
“哎，等等！”
裴潜叫住想要离开的老道士，把还没开始吃的那盒红枣糕递了过去。
“走吧。”
裴潜摇摇头转身边吃肉馅饼边往府邸走去。
身后，老道士看着手里的糕点微微一笑，身形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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