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窄窄的乡间小路，路不宽，道路两边挺立着高高的刺槐树。在凄风苦雨中，茂密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王华生撑着雨伞，拎着布兜，走在回家的小路上。雨丝不时的打在他的脸上，脚下泥泞，一步一滑，丝毫也不影响他回家的心情。
王华生家，苏中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低矮的草房，房前有条小路横穿而过。屋后有条小河，河面不宽，河水不深，岸高1至2米，河岸上稀疏地长着一排柳树。傍晚，王华生走到家门口，轻轻地推了下虚掩着的柴门。
三个小丫头冒着雨在院子里玩耍，看到爸爸回来了，都一蹦一跳地围拢过来，“爸爸，爸爸。”王华生弯腰挨个摸着女儿们的头，“小萍、小玲、小霞，你们在家听奶奶、妈妈的话了吗？”女儿们声音悠扬的应着，“听了，听了。”
妻子成君头上缠着宽布条，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男婴侍门看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王华生走过来，摸摸儿子的小脸蛋。
成君：“你回来了。”王华生：“嗯，回了。”
王华生的母亲站在屋内，高兴地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王华生转身向着母亲走过去，“妈，我回来了。”
华生妈撞着华生身上的雨点，“淋湿了吧？成君，快去给华生换身干衣裳吧。”
王华生随着成君换好干衣服从内室出来，走到母亲面前，拉着母亲的手在桌子旁坐下，“妈，你还好吧？”“好，好，好着呢。”“妈，最近生意比较忙，我回来看您太少了。”“知道。你就安心的在外面做事吧，家里有成君呢。”“成君一个人在家拉扯小的，又要照顾老的，真够她忙乎的了。”
华生妈轻轻拍拍王华生的手，“儿啊，妈不知道你在外面到底做些什么，但妈知道你是个做大事的人。妈的儿子妈知道。你安心的在外面做事吧。只是现在外面风声很紧，你可一定要小心呀。”“妈，您从小就教导我。咱是中国人，无论我们有没有本事，都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做一个对国家、民族有用的人。”华生妈边听边点头。
王华生：“现在小鬼子全面侵略中国，我们正处于民族危亡的时刻。只要是对国家、民族、对老百姓有利的事，再危险也得有人去做。您的儿子可能不能在您面前尽孝，但我一定要对国家、民族尽忠。”
华生妈:“是呀，自古忠孝难两全。儿呀，你自己选择的路就坚定地走下去，妈支持你。”王华生与母亲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三个丫头围坐在王华生身边。小萍：“爸爸，城里好玩吗？”王华生：“好玩呀。城里有汽车，有汽艇，有公园，有商店，还有学校和书店呢。等咱小萍长大了，爸爸就接小萍去城里念书，好吗？”小萍：“好，好。”
小玲也接上话，“爸爸，我也要进城念书。”王华生又拉着二女儿小玲的手，“小玲还小呢，等小玲长到姐姐这么高，爸爸也带你进城念书。”“好，我和姐姐一起去上学。”
三女儿小霞躲在小萍、小玲的身后，嘟着嘴，怯生生地看着王华生。王华生伸出手，拉住小霞的小手，“小霞，过来，看爸爸给你带什么了？”王华生从布兜里掏出一把红贴纸、头花等物件，分给三个女儿。又拿出一把糖果，从中选了一颗剥了糖纸喂到小霞的嘴里。
一辆人力车在一枝春茶楼门前台阶下停了下来。李兴宇收起雨伞，急匆匆地下车进门。
小发子迎上来，“客官，你请进。”李兴宇随着小发子在一个空座位坐下。
“客官，你是吃饭还是喝茶？”“有饭吃饭，无饭喝茶。”
小发子一警醒，知道这是接头暗号，“那就请客官边喝茶边等着上菜吧。”“好呀。”“那客官喝点什么茶？”“你们这都有些什么茶呀？”“我们有上好的龙井、碧螺春，当然还有极品龙城毛峰。”“那就上龙城毛峰吧。”
小发子声调一扬，“好嘞，龙城毛峰一壶，您稍等。”
李兴宇使了个眼色，小发子带着李兴宇走进茶楼柜台后面的一间小屋。
小发子伸出手去，“你好，‘白头翁’同志。”李兴宇握着小发子的手，“王掌柜啥时从乜家厦回来？”
小发子不假思索地答道，“他说今晚或者最迟明天回来。”继而又警醒地问道，“唉，你怎么知道王掌柜回家去了。”
李兴宇一脸严肃，“不仅我知道，连小鬼子都已经知道华生同志回老家给母亲做寿去了。他们还知道独立团今天要离开乜家厦北上，鬼子今晚就要行动偷袭乜家厦。”
“啊？那可怎么办？”“有办法通知华生同志吗？”
小发子看看窗外的天色，“没办法。只知道他家在乜家厦，可现在去通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李兴宇想了想，“你这可以和独立团联系吗？”“我联系不了，一直都是华生同志负责联系独立团。”“那就赶快联系江北指挥部城工部吧，让他们想办法转告。”“也不行。我们的电台坏了，烧了个电子管。华生同志今天临走时还说，等他回来后还想再请你想想办法呢。”
李兴宇重重地叹了口气，“哎。”李兴宇在小屋里来回走了几步，“这事有点奇怪。华生同志刚走，独立团今天北上，鬼子马上就知道了，而且情报相当准确。现在看，我们内部一定出了问题。”“嗯。”
李兴宇坚定地说，“这事以后再说。茶楼估计也暴露了，你先通知其他人，然后也撤退吧。”“你这算是正式命令吗？”
李兴宇迟疑了一下，“不算。我没有这个权力，而且这也只是我的分析，那你们根据情况自己决定吧。”“我们都是单线联系，就是通知，我也只能通知到一、两个人。”“没有其它途径可以通知了吗？”“有。华生同志以前做过约定，遇到紧急情况需要疏散隐蔽或收拢人员时，可以登报发启示。”
李兴宇看了看手表，“来不及了，我得马上回去参加晚上鬼子对乜家厦的偷袭行动。你就按照以前的约定，发启示吧。”“现在太晚了，只能明天去报馆，最快也得后天见报。”“那就明天去办，尽人事听天命吧。”“好。”
李兴宇走出小屋，径直向茶楼门口走去。
晚，小雨一直下个不停。龙川码头边停靠着一艘鬼子汽艇，汽艇主机已经发动，烟囱里往外排着白烟。山本站在栈桥边，杵着军刀，凶神恶煞。指挥此次作战的冈崎中尉和龟田、陈青山、李兴宇站立一旁。一队队的鬼子、伪军小跑着通过跳板进入汽艇。
山本：“要加快速度，抓紧突袭。新四军独立团人马下午就已经全部离开北上，现在村里几乎没有正规抵抗的兵力。你们不需要隐蔽，直接开过去。”
冈崎中尉和龟田、陈青山、李兴宇：“嗨。”
山本：“要活捉王华山，抓住他就能彻底消灭龙城地下党。”“嗨。”
山本：“出发！”“嗨。”冈崎中尉和龟田、陈青山、李兴宇转身跑向汽艇。
吃晚饭的时候到了，王华生家的一张餐桌上有几个小菜，王华生和母亲、成君以及孩子们坐在一起吃饭。王华生拿起酒壶给自己的酒杯里倒了点酒，端起酒杯就给母亲敬酒，“妈，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没有鲜花，没有蛋糕，只能这样给你做寿了哈。”
华生妈：“好好，这就很好！”
“我祝妈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我们的家庭永远幸福。”大家响应着一起举杯碰碗。
“妈，不管今后日子多么艰难，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尽量回来和你一起过生日。”华生妈抹了抹眼泪，“好好，妈知道，妈知道。”
晚饭后，王华生又去陪着母亲说了会话，华生妈一个劲地催促儿子快去儿媳妇的房间，“生儿，难得回家一次，别在我这说话了，去陪陪成君吧。”“好的，妈，你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王华生抱着儿子轻轻地拍着哄他入睡，成君在一旁铺床。成君接过睡熟了的儿子轻轻地放进睡床里，两个人坐在床沿说着话。
“成君，谢谢你哈。家里这老的老，小的小，辛苦你了。”成君眼圈一红，“这没什么，谁家的女人不都是这样。”
王华生拉起成君的手，“你不一样！因为我，你和他们不一样。”成君哭出了声。
王华生：“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整个中国哪还有一个完整安静的家呀。”
成君：“苦点累点倒没什么。就是不放心你，成天为你提心吊胆的。”
王华生：“我早就做好随时为国家、为民族献身的准备了。”成君猛地伸手捂住王华生的嘴，“不许你说这话，不要这样。”
王华生顺势抱紧了成君，“成君，我求你一件事。”
成君擦了擦眼泪，“夫妻一场，别说求不求的，有话你就说吧。”
“即使我真的走了，你也不能倒下。要把孩子们拉扯大，因为他们都是革命的后代。”成君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王华生替成君擦了擦眼泪。
成君坐正了身子，“你还没给咱儿子起名呢。”王华生想了想，“就叫王火新吧。”“王火新，什么火，什么新呀？”“火，就是火种、火花的火；新，就是新中国的新，火新还是火星子的谐音。火新的意思就是愿他长大后成为一个革命的火种，那怕是小小的火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以燎原之火烧垮日本鬼子的堡垒，建立一个崭新的新中国。”
王华生拉着成君的手站起来，掏出怀表看了看。
成君：“今天你还要走？”“这么晚了，只怕找不到回去的船了。”“从家到龙城100多里路呢，没有船你可怎么去呀？”“那今天不走了，明天一早再回。”
成君娇羞地看着王华生，“那就早点睡吧。”王华生和成君房间里的灯光灭了。
李大娘在给汉宝铺床，李大爷在一旁抽着旱烟（烟锅）。李大娘朝门外看了看，叫了一声李大爷，“老头子，汉宝要睡觉了，过来帮下忙吧。”李大爷把烟锅往鞋底下敲了敲，进到屋内来。李大爷和李大娘扶着、挽着李汉宝上床躺下，李大娘拉过一条薄被给汉宝盖上。
李汉宝：“娘，时间不早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哈。”李大娘：“知道，你先睡吧，娘洗完衣服就睡。”过了一会，小院里的灯熄灭了。
王华生家，苏中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低矮的草房，房前有条小路横穿而过。屋后有条小河，河面不宽，河水不深，岸高1至2米，河岸上稀疏地长着一排柳树。傍晚，王华生走到家门口，轻轻地推了下虚掩着的柴门。
三个小丫头冒着雨在院子里玩耍，看到爸爸回来了，都一蹦一跳地围拢过来，“爸爸，爸爸。”王华生弯腰挨个摸着女儿们的头，“小萍、小玲、小霞，你们在家听奶奶、妈妈的话了吗？”女儿们声音悠扬的应着，“听了，听了。”
妻子成君头上缠着宽布条，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男婴侍门看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王华生走过来，摸摸儿子的小脸蛋。
成君：“你回来了。”王华生：“嗯，回了。”
王华生的母亲站在屋内，高兴地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王华生转身向着母亲走过去，“妈，我回来了。”
华生妈撞着华生身上的雨点，“淋湿了吧？成君，快去给华生换身干衣裳吧。”
王华生随着成君换好干衣服从内室出来，走到母亲面前，拉着母亲的手在桌子旁坐下，“妈，你还好吧？”“好，好，好着呢。”“妈，最近生意比较忙，我回来看您太少了。”“知道。你就安心的在外面做事吧，家里有成君呢。”“成君一个人在家拉扯小的，又要照顾老的，真够她忙乎的了。”
华生妈轻轻拍拍王华生的手，“儿啊，妈不知道你在外面到底做些什么，但妈知道你是个做大事的人。妈的儿子妈知道。你安心的在外面做事吧。只是现在外面风声很紧，你可一定要小心呀。”“妈，您从小就教导我。咱是中国人，无论我们有没有本事，都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做一个对国家、民族有用的人。”华生妈边听边点头。
王华生：“现在小鬼子全面侵略中国，我们正处于民族危亡的时刻。只要是对国家、民族、对老百姓有利的事，再危险也得有人去做。您的儿子可能不能在您面前尽孝，但我一定要对国家、民族尽忠。”
华生妈:“是呀，自古忠孝难两全。儿呀，你自己选择的路就坚定地走下去，妈支持你。”王华生与母亲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三个丫头围坐在王华生身边。小萍：“爸爸，城里好玩吗？”王华生：“好玩呀。城里有汽车，有汽艇，有公园，有商店，还有学校和书店呢。等咱小萍长大了，爸爸就接小萍去城里念书，好吗？”小萍：“好，好。”
小玲也接上话，“爸爸，我也要进城念书。”王华生又拉着二女儿小玲的手，“小玲还小呢，等小玲长到姐姐这么高，爸爸也带你进城念书。”“好，我和姐姐一起去上学。”
三女儿小霞躲在小萍、小玲的身后，嘟着嘴，怯生生地看着王华生。王华生伸出手，拉住小霞的小手，“小霞，过来，看爸爸给你带什么了？”王华生从布兜里掏出一把红贴纸、头花等物件，分给三个女儿。又拿出一把糖果，从中选了一颗剥了糖纸喂到小霞的嘴里。
一辆人力车在一枝春茶楼门前台阶下停了下来。李兴宇收起雨伞，急匆匆地下车进门。
小发子迎上来，“客官，你请进。”李兴宇随着小发子在一个空座位坐下。
“客官，你是吃饭还是喝茶？”“有饭吃饭，无饭喝茶。”
小发子一警醒，知道这是接头暗号，“那就请客官边喝茶边等着上菜吧。”“好呀。”“那客官喝点什么茶？”“你们这都有些什么茶呀？”“我们有上好的龙井、碧螺春，当然还有极品龙城毛峰。”“那就上龙城毛峰吧。”
小发子声调一扬，“好嘞，龙城毛峰一壶，您稍等。”
李兴宇使了个眼色，小发子带着李兴宇走进茶楼柜台后面的一间小屋。
小发子伸出手去，“你好，‘白头翁’同志。”李兴宇握着小发子的手，“王掌柜啥时从乜家厦回来？”
小发子不假思索地答道，“他说今晚或者最迟明天回来。”继而又警醒地问道，“唉，你怎么知道王掌柜回家去了。”
李兴宇一脸严肃，“不仅我知道，连小鬼子都已经知道华生同志回老家给母亲做寿去了。他们还知道独立团今天要离开乜家厦北上，鬼子今晚就要行动偷袭乜家厦。”
“啊？那可怎么办？”“有办法通知华生同志吗？”
小发子看看窗外的天色，“没办法。只知道他家在乜家厦，可现在去通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李兴宇想了想，“你这可以和独立团联系吗？”“我联系不了，一直都是华生同志负责联系独立团。”“那就赶快联系江北指挥部城工部吧，让他们想办法转告。”“也不行。我们的电台坏了，烧了个电子管。华生同志今天临走时还说，等他回来后还想再请你想想办法呢。”
李兴宇重重地叹了口气，“哎。”李兴宇在小屋里来回走了几步，“这事有点奇怪。华生同志刚走，独立团今天北上，鬼子马上就知道了，而且情报相当准确。现在看，我们内部一定出了问题。”“嗯。”
李兴宇坚定地说，“这事以后再说。茶楼估计也暴露了，你先通知其他人，然后也撤退吧。”“你这算是正式命令吗？”
李兴宇迟疑了一下，“不算。我没有这个权力，而且这也只是我的分析，那你们根据情况自己决定吧。”“我们都是单线联系，就是通知，我也只能通知到一、两个人。”“没有其它途径可以通知了吗？”“有。华生同志以前做过约定，遇到紧急情况需要疏散隐蔽或收拢人员时，可以登报发启示。”
李兴宇看了看手表，“来不及了，我得马上回去参加晚上鬼子对乜家厦的偷袭行动。你就按照以前的约定，发启示吧。”“现在太晚了，只能明天去报馆，最快也得后天见报。”“那就明天去办，尽人事听天命吧。”“好。”
李兴宇走出小屋，径直向茶楼门口走去。
晚，小雨一直下个不停。龙川码头边停靠着一艘鬼子汽艇，汽艇主机已经发动，烟囱里往外排着白烟。山本站在栈桥边，杵着军刀，凶神恶煞。指挥此次作战的冈崎中尉和龟田、陈青山、李兴宇站立一旁。一队队的鬼子、伪军小跑着通过跳板进入汽艇。
山本：“要加快速度，抓紧突袭。新四军独立团人马下午就已经全部离开北上，现在村里几乎没有正规抵抗的兵力。你们不需要隐蔽，直接开过去。”
冈崎中尉和龟田、陈青山、李兴宇：“嗨。”
山本：“要活捉王华山，抓住他就能彻底消灭龙城地下党。”“嗨。”
山本：“出发！”“嗨。”冈崎中尉和龟田、陈青山、李兴宇转身跑向汽艇。
吃晚饭的时候到了，王华生家的一张餐桌上有几个小菜，王华生和母亲、成君以及孩子们坐在一起吃饭。王华生拿起酒壶给自己的酒杯里倒了点酒，端起酒杯就给母亲敬酒，“妈，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没有鲜花，没有蛋糕，只能这样给你做寿了哈。”
华生妈：“好好，这就很好！”
“我祝妈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我们的家庭永远幸福。”大家响应着一起举杯碰碗。
“妈，不管今后日子多么艰难，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尽量回来和你一起过生日。”华生妈抹了抹眼泪，“好好，妈知道，妈知道。”
晚饭后，王华生又去陪着母亲说了会话，华生妈一个劲地催促儿子快去儿媳妇的房间，“生儿，难得回家一次，别在我这说话了，去陪陪成君吧。”“好的，妈，你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王华生抱着儿子轻轻地拍着哄他入睡，成君在一旁铺床。成君接过睡熟了的儿子轻轻地放进睡床里，两个人坐在床沿说着话。
“成君，谢谢你哈。家里这老的老，小的小，辛苦你了。”成君眼圈一红，“这没什么，谁家的女人不都是这样。”
王华生拉起成君的手，“你不一样！因为我，你和他们不一样。”成君哭出了声。
王华生：“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整个中国哪还有一个完整安静的家呀。”
成君：“苦点累点倒没什么。就是不放心你，成天为你提心吊胆的。”
王华生：“我早就做好随时为国家、为民族献身的准备了。”成君猛地伸手捂住王华生的嘴，“不许你说这话，不要这样。”
王华生顺势抱紧了成君，“成君，我求你一件事。”
成君擦了擦眼泪，“夫妻一场，别说求不求的，有话你就说吧。”
“即使我真的走了，你也不能倒下。要把孩子们拉扯大，因为他们都是革命的后代。”成君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王华生替成君擦了擦眼泪。
成君坐正了身子，“你还没给咱儿子起名呢。”王华生想了想，“就叫王火新吧。”“王火新，什么火，什么新呀？”“火，就是火种、火花的火；新，就是新中国的新，火新还是火星子的谐音。火新的意思就是愿他长大后成为一个革命的火种，那怕是小小的火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以燎原之火烧垮日本鬼子的堡垒，建立一个崭新的新中国。”
王华生拉着成君的手站起来，掏出怀表看了看。
成君：“今天你还要走？”“这么晚了，只怕找不到回去的船了。”“从家到龙城100多里路呢，没有船你可怎么去呀？”“那今天不走了，明天一早再回。”
成君娇羞地看着王华生，“那就早点睡吧。”王华生和成君房间里的灯光灭了。
李大娘在给汉宝铺床，李大爷在一旁抽着旱烟（烟锅）。李大娘朝门外看了看，叫了一声李大爷，“老头子，汉宝要睡觉了，过来帮下忙吧。”李大爷把烟锅往鞋底下敲了敲，进到屋内来。李大爷和李大娘扶着、挽着李汉宝上床躺下，李大娘拉过一条薄被给汉宝盖上。
李汉宝：“娘，时间不早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哈。”李大娘：“知道，你先睡吧，娘洗完衣服就睡。”过了一会，小院里的灯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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