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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灰色选项的诱惑与恐惧

    韩一飞感到腹部沉甸甸的满足。刚才那场进食的狂欢,野牛肉的鲜美与飞鼻毛土豆特有的口感交织在一起,简直是味蕾的盛宴。然而,过量进食也带来了不小的负担,他不得不坐下来,让身体慢慢消化这些丰富的食物。

    他坐在原地,周围的风景在消化食物的间隙中变得模糊起来。韩一飞的思绪开始漫无目的地飘荡,最终聚焦在了那个神秘的“变异应用”上。他尝试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轮廓,想要理解这个奇异的功能究竟能为他带来什么。

    如果将这一切比作一场游戏,那么韩一飞无疑正身处其中,挑战着一个硬核新游戏的极限。这里没有重启的按钮,没有随意退出的选项,每一次选择都关乎着真实的生命和未知的命运。他不能像玩上帝游戏那样轻松掌控一切,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去体验、去摸索。

    尽管心中有些不满和抱怨,但韩一飞清楚地知道,现实就是现实,无法逃避也无法改变。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整理纷乱的思绪。

    他想到,即使出生在底层,也并不意味着永远都要屈居人下。他可以通过进化成为最高等级的军团士兵,甚至有可能吸收其他生物的特性,从而变得更加强大。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只要敢于去探索、去挑战。

    然而,当他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时,一个令人不安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为什么“献给军团”的选项越来越清晰明了,而“应用变异”的选项却越来越模糊到几乎透明呢?这其中是否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陷阱正等着他去踩。

    韩一飞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杂念抛出脑海。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被这些莫名的恐惧所左右。他告诉自己,等了解更多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更何况,他现在在军团中的地位还太低微了。如果贸然选择这个灰色的选项而触犯了某种禁忌或规则,他很可能会立刻被处理掉。这样的风险是他目前无法承受的。

    这些想法在韩一飞的脑海中盘旋着,最终汇成了一个明确的结论:没必要在这里冒险。他决定暂时放下这个诱人的选项,先努力提升自己在军团中的地位和实力。等有了足够的底气和资本之后,再来考虑这个神秘而危险的选择也不迟。

    在一片未知的土地上,韩一飞静静地站立着,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感知着什么。作为一个军团兵,他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感知群体意识的方向。这种能力对于加入或支援来说至关重要,因此,对于韩一飞而言,它并不神奇,只是他生存的一种本能。

    他环顾四周,目光穿透了茂密的树林,越过了深邃的山谷,最终定格在了一个与自然状态截然不同的虫子们的驻地上。那里,就是群体意识指引他前往的地方。

    韩一飞迈开脚步,向着那个方向前进。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当他踏入虫子们的驻地时,一股强烈的群体意识瞬间将他吞噬。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正在与这股群体意识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在驻地内四处游荡。突然,他猛地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这种被群体意识控制的感觉。他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为了韩一飞的生存!!!”

    他环顾四周,发现许多影牙战正在树上或岩石的空隙中休息。他们看起来安静而祥和,仿佛并没有意识到韩一飞的到来。然而,韩一飞知道,这些可爱的生物不仅负责军团的基层工作,还是掀起全族人都害怕的“军团浪潮”的主人公。而且,他们还是他过去的回忆。

    韩一飞小心翼翼地走到他们群落的中间,尽量不引起任何注意。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军团兵向他走来。这个个体与他一样,也是“邪骨战”阶级。

    “你。”那个军团兵开口说道,“分配区域。哪里。”

    韩一飞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分配区域?”

    “分配区域,哪里?”那个军团兵像出了故障的机器一样反复说着同样的话。

    韩一飞感到有些尴尬,他释放出一些信息素来平息这种局面,然后赶紧从那个军团兵身边走过。他深入驻地的深处,发现“邪骨战”之类的分配区域里总是有些大人物在晃荡。宏伟的褐色建筑物(虽然看起来像是凝固的呕吐物)中心,各种军团士兵在四处游荡。

    韩一飞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他的目标——“深渊战”。终于,在一个角落里,他果然看到了三只强大的深渊战在周围游荡。“这里难道是我种族的大本营吗?”他心中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韩一飞如同一个初来乍到的乡巴佬,不住地环顾着四周。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那声音中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嘿,你。”简短的两个字,却像是命令一般。

    韩一飞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位背甲上布满伤痕的生物,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这位显然比其他生物高出一个等级,即使与人类对话也没有任何违和感。

    “嗯?什么事?”韩一飞试探性地问道。

    “就是你了,邪骨战。你正好赶上了。有一个家伙爆炸死了,让我很头疼。”那位生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焦急。

    韩一飞微微一愣,他感受到了这些生物的不友善,即使他成为了所谓的“邪骨战”,待遇似乎也没有丝毫的改善。他注意到,这位战斗兵的等级是“魔魂战”,比他高一级的军团士兵。在他的记忆中,这个种族在影牙战阶段时,连话都不会说(当然,他除外)。但成为邪骨战后,就开始像机器人一样说话,而到了魔魂战阶段,已经能够像人类一样组合信息素了。

    韩一飞打量着这位魔魂战,他身上的刺已经变得像弯曲的刀刃一样锋利,仿佛围了数十个弯刀。而原本和他一样只有两条前腿的他,在成长为魔魂战之后也变成了四条,两条长镰刀和两条短镰刀交错在身体两侧。

    “...毒牙比我短呢。”韩一飞心中暗自比较着,“不过,在险峻的战场上,确实没有时间去紧咬不放一个敌军。”

    他稀里糊涂地排在邪骨战们中间,看到身后有八只可爱的影牙战们“哗啦啦”地排队。这些影牙战们看起来年幼而无辜,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怎么了?这个难道…?”韩一飞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他环顾四周,发现气氛非同寻常,周围充斥着紧张的战斗气息。士兵们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

    韩一飞立刻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这……看来是要打仗了。”他喃喃自语道。

    “来吧!我们即将奔赴战场。”那位魔魂战高声喊道,“那些该死的‘普提尼’混蛋侵犯了我们的领地。这些家伙对军团士兵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最近他们的数量却增加到了一个令人担忧的程度。”

    韩一飞皱了皱眉,拍了拍额头,暗骂一声,每次这种坏的预感都从来不会出错。

    他还不知道普提尼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已经被卷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行军之中。然而,作为一名普通的军团士兵,他明白自己没法脱身。他只有融入这个群体,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因此他坚定地踏上了行军的道路。

    韩一飞试着和旁边的邪骨战搭话,希望能够从他们那里了解一些情况。然而,那个邪骨战只是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口中高喊着“为了种族的繁荣”。他显然没有心情和韩一飞交谈。

    于是,韩一飞只好把目标转向了他身后的小家伙们。这是一群刚刚加入军团的影牙战,他们看起来还非常年轻,甚至有些稚嫩。

    “嘿,你们这些小家伙,”韩一飞试图和他们交流,“你们不会散发信息素吗?”

    小家伙们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韩一飞不禁感到有些同情,他们明明拥有信息素组合器官,却因为智力尚未成熟而无法像成年战士那样流畅地交流。

    “唉,这些可怜的虫子。”韩一飞心中想道。

    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了微妙的差异。这些小家伙们散发出的信息素虽然组合方式相同,但浓度却有着细微的不同。这让他产生了好奇心,开始仔细观察和分析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思考,韩一飞确信这些小家伙的信息素末端有所不同。他们或许无法像成年战士那样通过复杂的信息素组合来表达丰富的意思,但至少可以表达自己的基本意愿和情绪。

    在行军的过程中,领头的魔魂战挥舞着四把镰刀大喊道:“已经到了!让那些笨拙的掠食者看看我们军团的力量吧!”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自信,仿佛是一位不可战胜的指挥官。

    在这个小规模的编队中,魔魂战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他不仅是士兵们的领袖,更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当接到上级命令时,那些纯粹的影牙战士兵们眼中就会燃起斗志的火焰,他们将无所畏惧地奋勇向前。

    “各分队注意,”魔魂战继续发布命令,“找到普提尼的老巢,彻底摧毁它!为了我们种族的繁荣和荣耀,勇往直前!”

    “明白!”士兵们齐声回应道。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韩一飞也回应了魔魂战的命令。作为统领八只影牙战的班长,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他不仅要带领自己的小队完成任务,还要确保他们的安全和生存。

    他的士兵们,那些被称为“虫子”的生物,虽然智力有限,但却拥有强大的战斗本能。他们忠诚地跟随着韩一飞,毫不犹豫地执行他的命令,冲向战场的一个角落躲起来。韩一飞开始观察和分析战场的形势。他观察普提尼的生物特征和行为习惯,并试图找出他们的弱点。

    经过一段时间的战斗和观察,韩一飞发现了普提尼的秘密。这些蓝色长脚蜘蛛生物不仅拥有惊人的群体行动能力,还能通过独特的攻击方式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害。然而,他们也并非无敌的存在,只要找到合适的方法和策略,就能够有效地对付他们。

    随着战斗的进行,越来越多的士兵倒下了。到了后半段,体力和身体尚能保持完整的只有韩一飞和他的分队了。他们走下山坡时,从一具具普提尼的尸体上抽取鲜血,涂抹在自己和小队的身上,看起来就像他们在一直战斗一样。

    “呜呜……普提尼这些家伙,看来他们要抗战到底……”魔魂战拄着断腿哀叹道。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奈。

    然而,就在这时,浑身沾满敌人鲜血的韩一飞的小队出现了。“……山上有增援!是我们的队伍!邪骨战!”幸存的影牙战们欢呼起来。他们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因为自己的战友们终于来救援了。

    韩一飞这时候喊道:“……这座山后面的敌人已经全部被我们解决了!现在剩下的只有这些人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骄傲。就好像他们以一人之力消灭了大量的敌人,为这场战斗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魔魂战的眼中,韩一飞和他的影牙战们简直就是出色的军团战士。因为他们接下来以无敌的气势迅速消灭剩余的敌人,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毅力。这场战斗的戏剧性胜利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和震撼。

    “那个邪骨战,你的战斗力真是不可思议!”魔魂战连连赞叹道,“你不是普通的战士!你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听到这样的赞美,韩一飞并没有感到多高兴,这距离自己的目标还很遥远。他饥饿的影牙战们像释放的恶犬一样咬住了垂死的普提尼,为他们的胜利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至此,普提尼讨伐行动终于告一段落。

    韩一飞,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沉稳地走向魔魂战。魔魂战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赞赏:“你们的战斗表现实在是太精彩了。我竟然不知道山后面隐藏着普提尼的巢穴,而你却能准确地找到它。”

    韩一飞轻笑一声,摆摆手说道:“哈哈,这其实都是偶然的。我们只是碰巧发现了那个巢穴而已。”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谦逊,但更多的是自信与从容。

    魔魂战微微皱眉,似乎对韩一飞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他上下打量着韩一飞,缓缓说道:“嗯?你说话的方式和其他邪骨战人不太一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仿佛在努力寻找着韩一飞与众不同的地方。

    韩一飞心中一紧,但他迅速镇定下来,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魔魂战先生,你的腿没事吧?”他关切地询问着,同时注意到魔魂战那条受伤的腿。

    魔魂战挪动了一下断腿,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但他却毫不在意地说道:“这是一枚光荣的奖章。你不也为了军队献出了你的前腿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韩一飞的敬佩和尊重。韩一飞心中暗自感叹,这条断腿是纳图妮亚的副官魔灵士那个混蛋踩的,是他永远的痛。

    他点点头,解释道:“是的,我在之前的一场大战中失去了它。”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

    魔魂战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急切地问道:“大战?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发生重大战斗……那你是参加了袭击人类要塞的行动呢?”。

    韩一飞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魔魂战的意思。他缓缓说道:“人类要塞?……我猜你说的是我第一次去的战场。”。

    魔魂战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找到了一个值得信赖的战友。他感叹道:“哎呀,阿比盖尔女王先前路过这里时说过有最后一个幸存者,但我没想到会是你!”

    魔魂战用信息素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仿佛在为韩一飞的幸存而感到高兴。他拍了拍韩一飞的肩膀,赞叹道:“果然,在那样的毁灭战中,你能活下来是有原因的。当我报告这次行动时,我一定会提到你的故事。你的战斗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你的领导能力。你是唯一一支所有影牙战都幸存下来的分队!”

    韩一飞回头看了看跟随自己的八只影牙战,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韩一飞的信任和敬仰。

    他深吸一口气,暗自感慨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魔魂战一瘸一拐地四处寻找幸存者,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排好队!军团里不需要懒惰的家伙!不赶紧排队,就会被甩在后面!”

    那些被普提尼尸体压着的家伙、脑袋开花的家伙……所有的伤兵都起来开始排队。虽然处理方式很残酷,但韩一飞知道,军团就是这样。他也会和他们一起回到部落里,继续战斗。

    魔魂战回去后,他对韩一飞表示了好感,并指出了令人担忧的部分:“……你明白吗?从来没有哪一个邪骨战能够如此运用信息素。这虽然是一个永远欢迎有能力的士兵的军团,但同时,它也是把不平凡的东西全部清除的地方。以后注意你的语气。”

    韩一飞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从今以后,我会像其他邪骨战人一样行事。”

    魔魂战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最好。我不希望你被判定为突变体,然后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

    韩一飞沉默片刻,然后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魔魂战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你的报告是给谁的?”韩一飞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想知道自己的表现是否能够引起更高层的注意。

    魔魂战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嗯?当然是阴影者了。女王的助理。”

    韩一飞闻到了晋升的味道,他急忙动了动脑筋,思考着如何能够更好地表现自己,赢得更高层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