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救民先救官”
张杨二人手扶茶盏不自觉抖动，心里默叹这几名护卫倒是心很忠心之人。
“行了，此事怨不得几位，我回府时会与家父说明”
“多谢小姐”
“佑民兄，这小姐倒也是个霸道之人，不知是何背景，竟能驱动这般人为其所用”
“仲坤兄，切莫高声”
“二位公子不用猜测我家，我府老爷乃是吴兴郡清合会掌舵，清合镖局当家之人”
“吴兴郡？清合镖局？吖，小生亦是吴兴郡人氏，今日有幸得遇同乡当真欢喜”
“哦，公子也是吴兴郡人氏，那当真有缘，是吧小姐”
“丫头，贫嘴”
“不知公子姓氏？可否相告”
“小生张金真，乃是入京奔考的举子，今日得遇同乡三生得幸”
“奴家亦是幸胜”
幽暗的牢房一盏油灯忽明忽暗，老鼠悉数犯人喊冤声此起彼伏，却也惊动不得眼前对坐的二人，突然一声惊雷炸响，那容貌俊美衣冠楚楚的男子开口道：“真是好一声平地雷啊仲坤兄，眼前你我案前置酒如此模样，伴随惊雷炸响不得不让我想起三国时曹操煮酒论英雄，他说：“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今夜，张某有同感啊！”
“哈哈哈张大人，大奸与大善岂能并列？唉，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行行行，君忠我奸，君廉我贪，君贤我恶，嗯，行吧。天下清名被你占光，天下恶名被我占光。那你我岂能不饮上一杯啊？”
“好，饮上一杯。”
“张大人，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
“说。“那红袍男子也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回道。
“安庆府这帮贪官啊，把人吃的粮食，换成了牲口吃的麸糠和草料。这件事，张大人可知道？“
“我知道。“
“那张大人不觉得惭愧吗？“那男子说出此话时紧握双拳却也无可奈何
张大人面含微笑不知可否得笑道“我倍觉欣慰。
“为什么？”
“仲坤兄你有所不知啊。这一斤口粮啊可以换四斤麸糠。这就等于，原本能救活一个人的粮食，现在可以救活四个人了！
“可麸糠是给牲口吃的（拍响桌案），不是给人吃的！“
那位张大人又是一句灵魂反问道：“哎呀，灾民还算人吗？嗯“
“你说什么？“
看着眼前的书生，张大人却也无可奈何地回道：“你不要把眼睛瞪得那么大。你知道不知道，行将饿死的人已经不是人了，那就是畜生，只要活着，还什么麸糠啊，那是好东西。草根、树皮、泥土都可以吃。“
“此话出自堂堂张大人之口，真是令人震惊。”
“你当然感到震惊，你是一介书生，你只会在书斋里，手捧圣贤书骂骂当朝者而已。“话中的无奈也许只有张大人能懂，这时的他也许后悔与他的好兄弟杨仲坤说出这些不能摆在官面前的话
“当朝者不公，自当抨击！“
张大人见杨仲坤有些癌症马上转移话题，怕被隔墙之人听去：“嗨呀，你干嘛呀火气这么大。来来啦，喝酒。“
见杨仲坤酒已下肚张大人又问道：“仲坤兄，你见过这个吃观音土活活长死的人吗？
“什么是观音土啊？
“你看看，你不知道。我再问你，你见过这千里平原所有树木的树皮都被啃光的情形吗？
“啊“
“易子而食，你当然听说过，那是史书上的四个字而已。我是亲眼见过的啊。
“什么——”。
“你以为我毫无人性，是不是？你以为我只知道贪财敛钱，是不是？我亲自到灾区去过，到那儿一看我心都凉了。我这才知道，不管朝廷发下多少救灾的粮食，永远也不够。如果我不设法变通一下，那你在灾区看到的就不是灾民，而是白骨喽！
“这，赈灾的粮款不够，可以向朝廷再请求拨放吗？
“朝廷？你知道国库还剩多少银子？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征北地夺燕云，平安王之乱，眼下国库就只剩下个空壳子，你知道不知道？
“我看了他们的账本了，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在侵吞这救灾的粮款啊张大人。“
“救命先救官，官都活不了，（张大人忍不住拍案而立）还救什么民。
“荒唐。”
“这是事实。千千万万的灾民啊，谁去发给他们赈灾粮款，是你发，还是我发？还不是得靠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嗯？喂饱了他们，他们才肯给我去卖命。
杨仲坤无奈讪笑道：“真乃旷古之谬论，贪污受贿居然还有了大道理。食君俸，为君分忧，点点滴滴，皆是民脂民膏。佑民兄，你怎么忍心在这饥民的口中（杨仲坤无奈敲桌子）去扣出一粒粮食呢？
张佑民双手前摆赶忙掐住杨仲坤话头：“又来了，行……喝酒……，稍安勿躁，喝酒。”
又一杯酒下肚张佑民望了望杨仲坤道：“官字怎么写，上下两个口，先要喂饱上面（手指上天）一个口，才能再去喂下面一个口。”
“春秋西门豹，强汉有赵广汉，黄霸，代代清官，张大人愧煞佑民之字也。
“对对对…清官的确令人敬佩，可清官也令人敬畏呀。我来问你，古往今来，多少清官，多少贪官？“
”清官如凤毛麟角，贪官如黄河之砂。
“对啊，那我不依靠他们，我依靠谁啊？啊，我这个空挂几个尚书之名的人，要是没有他们撑着，那就是个屁，我容易吗？”些许中的无奈也许只有张佑民自己知道。
“喝酒，喝酒。“两个人异口同声地举杯笑道。
牢房内烛火已半，张扬二人对酌正酣突然牢衙一声高呼“有人劫狱，有人劫狱啊，快来人啊”
随着乒乒乓乓兵器碰撞打斗之声越来越近，守着牢门口的衙役急忙冲着张金真比划道“张大人，快些出来，小的要将这牢门锁了”
“不必了，你先锁上吧，老夫与杨大人一同呆着，看看这劫狱之人是何胆量”
“这……不合规矩，张大人”
“聒噪什么，本大人的话便是规矩，快快锁上”
“是”（咔嚓一声落锁）
“张大人，杨大人好自为之，我这便去寻那安庆府巡城司前来解救
“去吧”
“诺”
“哈哈，佑民兄，看来你已是天怒人怨啦，这些人怕不是来杀你的吧”
“仲坤兄说笑，这怎么能说是来杀我的，指不定是来杀你的呢？啊”
“你啊，你啊，饮酒”
“佑民兄，在下有一问请你作答”
“哦，难得仲坤兄有事问我，那便说说，我看我能否为仲坤兄解惑”
“佑民兄啊，你是如何一步步背弃你我之理想走到今日之地步的？贪污纳贿，草菅人命，欺君虐下的？”
“仲坤兄，好问，好问啊”望着半截烛台与不远处打斗声张金真陷入沉思
“行了，此事怨不得几位，我回府时会与家父说明”
“多谢小姐”
“佑民兄，这小姐倒也是个霸道之人，不知是何背景，竟能驱动这般人为其所用”
“仲坤兄，切莫高声”
“二位公子不用猜测我家，我府老爷乃是吴兴郡清合会掌舵，清合镖局当家之人”
“吴兴郡？清合镖局？吖，小生亦是吴兴郡人氏，今日有幸得遇同乡当真欢喜”
“哦，公子也是吴兴郡人氏，那当真有缘，是吧小姐”
“丫头，贫嘴”
“不知公子姓氏？可否相告”
“小生张金真，乃是入京奔考的举子，今日得遇同乡三生得幸”
“奴家亦是幸胜”
幽暗的牢房一盏油灯忽明忽暗，老鼠悉数犯人喊冤声此起彼伏，却也惊动不得眼前对坐的二人，突然一声惊雷炸响，那容貌俊美衣冠楚楚的男子开口道：“真是好一声平地雷啊仲坤兄，眼前你我案前置酒如此模样，伴随惊雷炸响不得不让我想起三国时曹操煮酒论英雄，他说：“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今夜，张某有同感啊！”
“哈哈哈张大人，大奸与大善岂能并列？唉，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行行行，君忠我奸，君廉我贪，君贤我恶，嗯，行吧。天下清名被你占光，天下恶名被我占光。那你我岂能不饮上一杯啊？”
“好，饮上一杯。”
“张大人，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
“说。“那红袍男子也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回道。
“安庆府这帮贪官啊，把人吃的粮食，换成了牲口吃的麸糠和草料。这件事，张大人可知道？“
“我知道。“
“那张大人不觉得惭愧吗？“那男子说出此话时紧握双拳却也无可奈何
张大人面含微笑不知可否得笑道“我倍觉欣慰。
“为什么？”
“仲坤兄你有所不知啊。这一斤口粮啊可以换四斤麸糠。这就等于，原本能救活一个人的粮食，现在可以救活四个人了！
“可麸糠是给牲口吃的（拍响桌案），不是给人吃的！“
那位张大人又是一句灵魂反问道：“哎呀，灾民还算人吗？嗯“
“你说什么？“
看着眼前的书生，张大人却也无可奈何地回道：“你不要把眼睛瞪得那么大。你知道不知道，行将饿死的人已经不是人了，那就是畜生，只要活着，还什么麸糠啊，那是好东西。草根、树皮、泥土都可以吃。“
“此话出自堂堂张大人之口，真是令人震惊。”
“你当然感到震惊，你是一介书生，你只会在书斋里，手捧圣贤书骂骂当朝者而已。“话中的无奈也许只有张大人能懂，这时的他也许后悔与他的好兄弟杨仲坤说出这些不能摆在官面前的话
“当朝者不公，自当抨击！“
张大人见杨仲坤有些癌症马上转移话题，怕被隔墙之人听去：“嗨呀，你干嘛呀火气这么大。来来啦，喝酒。“
见杨仲坤酒已下肚张大人又问道：“仲坤兄，你见过这个吃观音土活活长死的人吗？
“什么是观音土啊？
“你看看，你不知道。我再问你，你见过这千里平原所有树木的树皮都被啃光的情形吗？
“啊“
“易子而食，你当然听说过，那是史书上的四个字而已。我是亲眼见过的啊。
“什么——”。
“你以为我毫无人性，是不是？你以为我只知道贪财敛钱，是不是？我亲自到灾区去过，到那儿一看我心都凉了。我这才知道，不管朝廷发下多少救灾的粮食，永远也不够。如果我不设法变通一下，那你在灾区看到的就不是灾民，而是白骨喽！
“这，赈灾的粮款不够，可以向朝廷再请求拨放吗？
“朝廷？你知道国库还剩多少银子？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征北地夺燕云，平安王之乱，眼下国库就只剩下个空壳子，你知道不知道？
“我看了他们的账本了，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在侵吞这救灾的粮款啊张大人。“
“救命先救官，官都活不了，（张大人忍不住拍案而立）还救什么民。
“荒唐。”
“这是事实。千千万万的灾民啊，谁去发给他们赈灾粮款，是你发，还是我发？还不是得靠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嗯？喂饱了他们，他们才肯给我去卖命。
杨仲坤无奈讪笑道：“真乃旷古之谬论，贪污受贿居然还有了大道理。食君俸，为君分忧，点点滴滴，皆是民脂民膏。佑民兄，你怎么忍心在这饥民的口中（杨仲坤无奈敲桌子）去扣出一粒粮食呢？
张佑民双手前摆赶忙掐住杨仲坤话头：“又来了，行……喝酒……，稍安勿躁，喝酒。”
又一杯酒下肚张佑民望了望杨仲坤道：“官字怎么写，上下两个口，先要喂饱上面（手指上天）一个口，才能再去喂下面一个口。”
“春秋西门豹，强汉有赵广汉，黄霸，代代清官，张大人愧煞佑民之字也。
“对对对…清官的确令人敬佩，可清官也令人敬畏呀。我来问你，古往今来，多少清官，多少贪官？“
”清官如凤毛麟角，贪官如黄河之砂。
“对啊，那我不依靠他们，我依靠谁啊？啊，我这个空挂几个尚书之名的人，要是没有他们撑着，那就是个屁，我容易吗？”些许中的无奈也许只有张佑民自己知道。
“喝酒，喝酒。“两个人异口同声地举杯笑道。
牢房内烛火已半，张扬二人对酌正酣突然牢衙一声高呼“有人劫狱，有人劫狱啊，快来人啊”
随着乒乒乓乓兵器碰撞打斗之声越来越近，守着牢门口的衙役急忙冲着张金真比划道“张大人，快些出来，小的要将这牢门锁了”
“不必了，你先锁上吧，老夫与杨大人一同呆着，看看这劫狱之人是何胆量”
“这……不合规矩，张大人”
“聒噪什么，本大人的话便是规矩，快快锁上”
“是”（咔嚓一声落锁）
“张大人，杨大人好自为之，我这便去寻那安庆府巡城司前来解救
“去吧”
“诺”
“哈哈，佑民兄，看来你已是天怒人怨啦，这些人怕不是来杀你的吧”
“仲坤兄说笑，这怎么能说是来杀我的，指不定是来杀你的呢？啊”
“你啊，你啊，饮酒”
“佑民兄，在下有一问请你作答”
“哦，难得仲坤兄有事问我，那便说说，我看我能否为仲坤兄解惑”
“佑民兄啊，你是如何一步步背弃你我之理想走到今日之地步的？贪污纳贿，草菅人命，欺君虐下的？”
“仲坤兄，好问，好问啊”望着半截烛台与不远处打斗声张金真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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