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
刘二的新居灯火通明，猜拳行令声离得老远都能听到。刘若水、虎臣，朱明山、刘二等人正吆五喝六地划拳喝酒，几人面色通红，看样子已喝了不少酒。
刘二端起酒说：“各位领导，我敬大家一杯。”
刘若水和虎臣划拳三局都是三平，这一局三比二，虎臣处于劣势，求胜心切，不耐烦地说：“刘二，你是眉毛上挂满虮子——中是眼色（虱，虱土语读sei，土语与色读音相同）。”
刘二说：“各位领导，我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两人不划拳了。虎臣问道：“啥事，把你急成这样？”
“不是我的事？”
“刘二，你今天咋了，这么婆婆妈妈的。”
“今天我喝了些酒，斗胆说说我的想法。”
虎臣回头看了一眼刘若水和朱明山，他发现另外两个人和他一样，也是一头雾水。他不由得发火说：“刘二你能不能筒子利一点。要不把你憋不死，一定会把我们急死。”
刘二这才慢悠悠地说：“我这不是替虎书记着急吗！”
虎臣瞪了刘二一眼，反而不说话了。刘若水说：“你看看，你俩唱得啥戏，你敲锣，他不打鼓，真还要把人急死。”
朱明山说：“刘二你快说，不要像蔫牛尿尿——时断时续。”
刘二说：“你们说，耿如春一定会在村里呆下去吗？”
朱明山听到这里舒了一口气说：“就这事，看你那神秘样，我以为有啥惊天的大秘密。你俩继续，我给你们盯拳。”
刘若水伸出手要和虎臣划拳。虎臣却满怀兴趣地说：“刘二你想问啥？”
“你们先回答我问题。”
朱明山说：“他不会，耿寡妇明确反对耿如春和梁诗锦在寡妇洼办厂，要求他俩厂子建成后，在城里结婚生活。”
虎臣说：“据我观察，耿如春回家办厂是认真的，厂子办成他也不会交给别人。你想一想谁愿意来咱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你们看看，我们村子出去的年轻人除了耿如春一根筋，马狗蛋笨，其他稍微灵巧的还有哪一个愿意再回来？”
刘二说：“我看耿如春回家乡办厂是寡妇养公牛——谋心不骟（善）。”
刘若水说：“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我担心，耿如春最终的奋斗目标是村支书这个职位。”
朱明山说：“耿如春若真如你说的一样，他不但是一根筋，还有些傻。他一个北大毕业生，如果步入仕途，他的前途远远不是一个村支书可限量的。”
刘若水说：“我正好和主任的意见不同，我觉得耿如春真有可能争夺这个村支书的位置。首先如果他办厂成功，你们寡妇洼周边群众依靠大面积的果树很快会发家致富，这是耿如春眼光独到之处。其次，寡妇洼在未来十年内有三条高速路从中穿过，并且在不远处有出入口，这将加快这个地区的发展。第三耿如春争取村支书这个位置，并不是他多么贪恋支书这份权力，他只是为了办事更便利。虎支书，你觉得呢。”
虎臣还没有说话。
刘二抢过话头说：“刘乡长，你说了这么多，结果还是耿如春要当支书。那虎支书咋办？”
刘若水看了一眼虎臣没有说话。
虎臣说：“刘二，谢谢你提醒，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壅。咱们还是喝酒。”说着他伸手又要和刘若水划拳。
刘若水说：“虎支书，既然今天说起了这个话题，我们就再聊聊。”
“刘乡长，就他耿如春想和我斗，他还是嫩了点。”
“虎支书，你可别大意，我觉得耿如春是你的劲敌。”
虎臣不耐烦地说：“刘乡长，你刚才赢了我一拳是不是？你看我咋给你还回去？”
说着两人又开始划拳。接下来，虎臣竟然连扳回四局。
刘若水：“姜还是老的辣，你后劲真很足。”
虎臣沾沾自喜地说：“那当然，你以为这个村支书就那么好当！”
“你们村最近机修农田项目进展咋样？”
“其他都好，就是几户没有钱交推土机师傅的伙食补贴。”
“国家每亩投入一百二十元，农户每亩五块钱都交不起？”
“一亩五块，有些家庭人口多的，缴费达百十元。他们真交不起。这些情况你是了解的。”
“那咋办？农户不交钱，推土机师父就没法吃饭，不吃饭咋推土？虎臣这个问题咋解决。”
“刘乡长，不瞒你说，这些欠款我都让耿如春出了？”
“啥？他难道就答应了？”
“好我的乡长大人，耿如春不是说要回家乡报答乡亲们，我就给他机会。”
“耿如春也算为家乡父老办了件实事。”
“刘乡长，这是利国利民的好项目，我当然要大力支持。我要和耿如春比一比，看到底谁更胜任支书这个职位。”
“你说心里话，我可不爱听你唱高调。”
“我觉得耿如春真是个很强的竞争对手。”
“我会认真对待的。”
“我以为耿如春年轻思想活跃，学历又高，你在这些方面不如他。”
“耿如春年轻有他的优势，我年长有我的长处，相比之下他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耿如春最近修成了饮水工程，只等通电开闸引水，他在征地补偿方面又提高了标准，这些都为他迎来良好的声誉，他的势头有盖过你的苗头。你还是在各方面注意一些为妙。”
“刘乡长，你说我还要注意啥？”
“你以后要把你下半身管好，不要再因为那些骚事影响了你的是事业。”
“好我的刘乡长，人一辈子就是吃穿住行和女人那点事这么简单。我这人就好吃和爱女人。你不让我动女人，这不是要我命么。”
“你也快五十的人了，又不是没有媳妇，至于吗？”
“我那黄脸婆娘，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动。你也知道家花不如野花香，这我可办不到。”
刘若水听到这里，拉下了脸说：“虎臣，你不要蹬着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我回去给董书记把你那些烂事汇报了，看你还能不能当这个支书，看你哪里还有野花采？”
虎臣听到这里，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说：“刘乡长，我真喝醉了，你的话我咋能不听呢！我先自罚一杯。”说着倒满酒喝干后说：“我改我改，以后不再干那事还不行吗？我敬乡长一杯。”
刘乡长不乐意地说：“虎臣，自从你当了支书，怂毛病增加了不少。就为这，你再自罚三杯。”
虎臣连忙自罚了三杯。
刘若水又回头对朱明山说：“我觉得，耿如春要做支书，还要从主任做起，你要注意。”
朱明山点了点头。
他们接着又猜拳行令。
刘二端起酒说：“各位领导，我敬大家一杯。”
刘若水和虎臣划拳三局都是三平，这一局三比二，虎臣处于劣势，求胜心切，不耐烦地说：“刘二，你是眉毛上挂满虮子——中是眼色（虱，虱土语读sei，土语与色读音相同）。”
刘二说：“各位领导，我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两人不划拳了。虎臣问道：“啥事，把你急成这样？”
“不是我的事？”
“刘二，你今天咋了，这么婆婆妈妈的。”
“今天我喝了些酒，斗胆说说我的想法。”
虎臣回头看了一眼刘若水和朱明山，他发现另外两个人和他一样，也是一头雾水。他不由得发火说：“刘二你能不能筒子利一点。要不把你憋不死，一定会把我们急死。”
刘二这才慢悠悠地说：“我这不是替虎书记着急吗！”
虎臣瞪了刘二一眼，反而不说话了。刘若水说：“你看看，你俩唱得啥戏，你敲锣，他不打鼓，真还要把人急死。”
朱明山说：“刘二你快说，不要像蔫牛尿尿——时断时续。”
刘二说：“你们说，耿如春一定会在村里呆下去吗？”
朱明山听到这里舒了一口气说：“就这事，看你那神秘样，我以为有啥惊天的大秘密。你俩继续，我给你们盯拳。”
刘若水伸出手要和虎臣划拳。虎臣却满怀兴趣地说：“刘二你想问啥？”
“你们先回答我问题。”
朱明山说：“他不会，耿寡妇明确反对耿如春和梁诗锦在寡妇洼办厂，要求他俩厂子建成后，在城里结婚生活。”
虎臣说：“据我观察，耿如春回家办厂是认真的，厂子办成他也不会交给别人。你想一想谁愿意来咱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你们看看，我们村子出去的年轻人除了耿如春一根筋，马狗蛋笨，其他稍微灵巧的还有哪一个愿意再回来？”
刘二说：“我看耿如春回家乡办厂是寡妇养公牛——谋心不骟（善）。”
刘若水说：“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我担心，耿如春最终的奋斗目标是村支书这个职位。”
朱明山说：“耿如春若真如你说的一样，他不但是一根筋，还有些傻。他一个北大毕业生，如果步入仕途，他的前途远远不是一个村支书可限量的。”
刘若水说：“我正好和主任的意见不同，我觉得耿如春真有可能争夺这个村支书的位置。首先如果他办厂成功，你们寡妇洼周边群众依靠大面积的果树很快会发家致富，这是耿如春眼光独到之处。其次，寡妇洼在未来十年内有三条高速路从中穿过，并且在不远处有出入口，这将加快这个地区的发展。第三耿如春争取村支书这个位置，并不是他多么贪恋支书这份权力，他只是为了办事更便利。虎支书，你觉得呢。”
虎臣还没有说话。
刘二抢过话头说：“刘乡长，你说了这么多，结果还是耿如春要当支书。那虎支书咋办？”
刘若水看了一眼虎臣没有说话。
虎臣说：“刘二，谢谢你提醒，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壅。咱们还是喝酒。”说着他伸手又要和刘若水划拳。
刘若水说：“虎支书，既然今天说起了这个话题，我们就再聊聊。”
“刘乡长，就他耿如春想和我斗，他还是嫩了点。”
“虎支书，你可别大意，我觉得耿如春是你的劲敌。”
虎臣不耐烦地说：“刘乡长，你刚才赢了我一拳是不是？你看我咋给你还回去？”
说着两人又开始划拳。接下来，虎臣竟然连扳回四局。
刘若水：“姜还是老的辣，你后劲真很足。”
虎臣沾沾自喜地说：“那当然，你以为这个村支书就那么好当！”
“你们村最近机修农田项目进展咋样？”
“其他都好，就是几户没有钱交推土机师傅的伙食补贴。”
“国家每亩投入一百二十元，农户每亩五块钱都交不起？”
“一亩五块，有些家庭人口多的，缴费达百十元。他们真交不起。这些情况你是了解的。”
“那咋办？农户不交钱，推土机师父就没法吃饭，不吃饭咋推土？虎臣这个问题咋解决。”
“刘乡长，不瞒你说，这些欠款我都让耿如春出了？”
“啥？他难道就答应了？”
“好我的乡长大人，耿如春不是说要回家乡报答乡亲们，我就给他机会。”
“耿如春也算为家乡父老办了件实事。”
“刘乡长，这是利国利民的好项目，我当然要大力支持。我要和耿如春比一比，看到底谁更胜任支书这个职位。”
“你说心里话，我可不爱听你唱高调。”
“我觉得耿如春真是个很强的竞争对手。”
“我会认真对待的。”
“我以为耿如春年轻思想活跃，学历又高，你在这些方面不如他。”
“耿如春年轻有他的优势，我年长有我的长处，相比之下他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耿如春最近修成了饮水工程，只等通电开闸引水，他在征地补偿方面又提高了标准，这些都为他迎来良好的声誉，他的势头有盖过你的苗头。你还是在各方面注意一些为妙。”
“刘乡长，你说我还要注意啥？”
“你以后要把你下半身管好，不要再因为那些骚事影响了你的是事业。”
“好我的刘乡长，人一辈子就是吃穿住行和女人那点事这么简单。我这人就好吃和爱女人。你不让我动女人，这不是要我命么。”
“你也快五十的人了，又不是没有媳妇，至于吗？”
“我那黄脸婆娘，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动。你也知道家花不如野花香，这我可办不到。”
刘若水听到这里，拉下了脸说：“虎臣，你不要蹬着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我回去给董书记把你那些烂事汇报了，看你还能不能当这个支书，看你哪里还有野花采？”
虎臣听到这里，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说：“刘乡长，我真喝醉了，你的话我咋能不听呢！我先自罚一杯。”说着倒满酒喝干后说：“我改我改，以后不再干那事还不行吗？我敬乡长一杯。”
刘乡长不乐意地说：“虎臣，自从你当了支书，怂毛病增加了不少。就为这，你再自罚三杯。”
虎臣连忙自罚了三杯。
刘若水又回头对朱明山说：“我觉得，耿如春要做支书，还要从主任做起，你要注意。”
朱明山点了点头。
他们接着又猜拳行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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