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斩龙大刀
踏入二变之境，于漫漫武道路，只是一个简单的突破。
高兴过后。
周云海沉下心神，回到船舍，从船舱隔板下取出鱼骨刀。
正常来说，鱼骨只需打磨刀锋开刃，就能当做武器使用，通常也只需要耗费一两个月。
不过对待自己左膀右臂的武器，周云海磨得很认真，做到了上下薄厚一致，精益求精的程度。
耗费了近乎三倍多的时间。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周云海握住与刀身自成一体的刀柄，屋顶隔缝透进的一米阳光，打在刀刃之上。
昏暗的室内，光线折射，瞬间明如白昼。
鎏金色的刃口，冷光熠熠，锐利的锋芒刺痛人眼。
“锋芒毕露，冷光逼人，这不太行。”
周云海口中嘀咕，出门在外，低调行事才是正理。
万一遇到敌手，先示弱，随后乘其不备出刀，兴许能做到奇袭。
现在的鱼骨刀一看就是把好刀，惹人觊觎不说，还不方便他做个老六。
“得染个色，再淬个毒，就完美了。”
周云海做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当即在韩老那进了些货。
来到后厨，开始调制染色剂。
将黑桑葚，黑枸杞，草木灰等捣烂，均匀包裹在鱼骨刀上，半个时辰就将刀身浸染漆黑。
刀，兵器之王，易斩击横砍。
这把鱼骨刀，通身漆黑哑光，长约一米二，刀背阔厚。
刀身之中有三条极为细小的凹槽，从手柄延续至刀尖一寸之地，正背两面朴实无华。
周云海只注重实用性，并没有磨上花纹钢，低调自然。
但若这样小看这把鱼骨刀，就大错特错。
兴许是因为金骨鱼常年生活在冰寒的天江长河，鱼骨刀暗淡无光的刀口，细细看去，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钻骨的冷意蔓延上脊梁。
随意挥动劈砍，似能斩云断风，战斗力不容小觑。
亲手磨练数月做出的武器，周云海对其自是不同。
“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做斩龙。”
斩龙大刀虽是鱼骨铸造，但份量不轻，约有五十斤左右。
凡人就算就举起挥动，也无法顺利用其进行流畅的刀法攻击。
自取其辱，还未伤人，就先伤己。
周云海若没能突破二变，想要使用斩龙大刀，也并不轻松。
毕竟熬力过后，能举起五十斤的重物十分简单，可练到能灵活畅意的挥动兵器，发挥其作用，没有深厚的气血，根本做不到！
易筋境的他，气力十足，五十斤的斩龙，用起来恰到好处。
“接下来，就是涂抹毒液。”
周云海将斩龙竖直扎在船板上，从背囊中掏出银背水蛇的毒囊，戳破将其滴落在刀柄下方。
顺着三道细细的凹槽，毒素很快就流淌下落，从凹槽底端流出，凝于刀尖之上。
银背水蛇的毒液凝而不散，斩龙割破敌人血肉的同时，毒素迅速入侵。
至于为何不直接抹在刀面？
受限于获取毒素的手段，他现在能得到的毒素，大多数动物植物的毒，暴露在空气下长久，效用就会大打折扣。
如此一来，提前将毒素抹在刀身上，毒素却消散失效。
就成了一件老太太看喜剧，让人笑掉大牙的事了。
而且这般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能够按照不同的对手，随意更换毒源，达到对症下药的效果。
周云海用麻绳，将刀柄缠绕数圈，增加摩擦力，握在手上试了试。
心中颇为满意。
量身定做的兵器，就是不一般，好似第三条手臂般，如指臂使。
有了这把大刀，战斗力起码翻了六七成。
“可惜……没有合适的刀法。”
周云海略有遗憾。
一部好的功法，能发挥斩龙的最高威力。
他也不强求，只是一叹。
如今还练着船拳，真要练习刀法，反而分心。
“刀法，由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八式而成。对于我来说，劈砍，横扫，最为合适。”
斩龙足够重，不需要花哨的刀法，就能以力迫人，发挥强效。
而相对于其他常见的刀法招式，这两招相对来说适合初学者。
反正，练就完事，主打一个实用！
等船拳大成，精湛的刀法，有的是机会学习。
“劈砍，自上而下；横扫，左右挥出，多练多学。”
这两招反复练习，吃透了，对付大部分武者也够用。
周云海不贪心。
从今日起，他又多了一项任务，练习劈砍横扫，增加刀法的熟练度。
数日后。
纵使周云海足够低调。
但武场屁大点地方，他突破二变的消息，还是陆陆续续在人群中流传。
从龙鱼帮刚刚回到武场的覃胜富，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精神一振。
众所周知，周云海的天赋并不出众，潜能有限，唯一能入眼的，唯“勤奋”二字。
连周云海都能突破二变，根骨比他更优秀的自己，突破小境界还不是水到渠成？
除了对周云海有些许羡慕。
练了大半年，本有些懈怠的覃胜富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激情四射，迸发出惊人的练武热情。
……
“周云海突破了？”
船舫上。
黄石抿了口茶，神情平淡如水。
对于周云海的突破，他并不甚在意。
若非叶林萧与其同住过一段时间，他甚至连这个师弟姓甚名谁都快忘记了。
毕竟他所结交往来的，无不是天赋、家境不错的师兄弟，以及各路有名的江湖中人。
丁一航倒是有些诧异，随即笑道：
“九个月到易筋层次，也算不错。由此看来，勤奋对于根骨平平的人来说，多少有些用处。”
“丁师弟，你太抬举他了。天赋决定一切，只有勤奋，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黄石将精致的糕点随手丢入江中喂鱼，表情怜悯：
“这世上，练了几十年却停留在三变之下的武者不在少数，等周云海发现不管如何努力都踏不过这破境的天堑之时，是何等的可怜可悲可叹。
倒不如早点认清现实，踏踏实实做个普通人，否则走火入魔，疯了也不一定。”
叶林萧听了，被黄石的语气感染，有感而发道：
“勤奋又如何，劲使错了方向，终是徒劳无功，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像我这般，与两位师兄品茶饮酒，白日潇洒自如，晚上修炼一会，岂不快哉。”
“叶师弟说的极对，人生就该及时行乐，否则活着有什么乐趣。”丁一航拍掌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
黄石看向丁一航，忽肃然问道：“丁师弟，你消息灵通，龙鱼帮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事。
丁一航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身子前倾，叹气一声：
“龙鱼帮之前受挫，为了弥补损失，又冒险进入天江二重水。只可惜运气不好，遇到了裂天兕，连猎鱼船都沉在了江底。”
虽说狩猎凶兽，是有风险的。
但只要不冒进，就算损失个把人手，绝大多数武者还是能平安归来。
可就是这样的巧。
龙鱼帮遇到了二重水中，最为凶狠的一种怪物凶兽，形若鲸兽，只是一口，就吞掉了半个船头，在江面掀起滔天大浪！
那些气血一变的武者，根本来不及有丝毫的反抗，就被拖入水下，成了裂天兕的口粮！
“龙鱼帮的帮主，鼠目寸光，太蠢了。”
黄石嗤笑一声，随即眉头皱起，“丁师弟，你有没有感觉，最近凶兽异动，实在是太频繁了。”
“的确。十年都未见一次的裂天兕，短短数月中，就现身了两回。”
丁一航也忧虑起来。
他帮派出身，诸如裂天兕这般的恐怖凶兽出现，严重影响他的渔船围猎。
虽说以他的实力，一只裂天兕难以对他造成人身威胁。
但江中，终究是鱼兽的主场，而别的帮众，也没有他气血五变的实力。
河面波澜阵阵，碧波荡漾。
却无人能窥探其中暗流涌动何方。
黄石起身忧叹：“看来天江深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将生啊。”
看着两位忧心忡忡的师兄。
叶林萧也莫名感觉到一股压力，松弛的修炼，不知不觉紧了几分。
……
武场。
周云海劈砍的动作为之一顿。
就在刚刚，他听说龙鱼帮团灭的消息，近月加入龙鱼帮的覃胜富，也身在其中，不知所踪。
不出意外的话，是发生意外了。
他记得那个年轻的小伙，永远朝气蓬勃，笑容灿烂，武道也算勤奋刻苦。
家中有父有母，学武小成后，为了生计，才加入龙鱼帮，想为家里减轻负担。
如此熟悉鲜活的一条生命，昨日还在，今朝凋零，尸骨无存。
“龙鱼帮再拉胯，也有十多个气血一变的武者，以及两位二变武者坐镇船头。”
“这样的实力，在天江二重水，居然只是送菜的……”
周云海深吸一口凉气。
凶兽诡变无常，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这一刻，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天江的凶险。
一重水与二重水，一字之差，危险程度直线攀升！
幸好他当初没有脑子一热，加入龙鱼帮。
覃胜富的死亡并未打消周云海进入天江的想法。
乱世，对于弱者来说，何处不危险。
只有经历实战，才能更快速的提升战力。
更别说天道酬勤，还能返回三倍的战斗经验。
好在他如今的战斗力，独自进入一重水，也没有性命之忧。
遇到过于凶悍的，大不了直接跑就是。
……
下午。
周云海跟着李牛练武。
黑皮圆满，现在的他正在学习船拳下一个阶段，练筋。
“筋者，劲也，皮肉之内，无处非筋，无用非筋，联络周身，通行气血。
而船拳练筋，所要练习的就是这些连遍全身的筋膜。
只有上下一贯，将筋膜用气血连城一体，用筋发劲，才能使出筋骨之力。
筋膜也会在气血磨砺下变得粗壮、韧性、弹性，承受更大的冲击力，甚至以筋化力，如蛟似龙，筋劲力返。”
李牛站在周云海对面，传授着练筋的要点。
“总体而言，人身上有十二正经，任督二脉，奇经八脉。
十二正经，分为足三阳经筋，足三阴经筋，还有手三阳经筋，手三阴经筋。
我们先从十二正经开始练。”
周云海仔细听着。
武者的练筋，倒与前世的一些武术相似，但也有不同之处。
气血的存在，让他无须从外向内练，而是直接通过气血之间的流动，贯通拉伸经脉。
这需要极为耐心、仔细。
什么时候该拉，什么时候该放，张弛有度，都必须胆大心细。
见周云海认真。
李牛很是欣慰，他从这个少年人身上，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勤奋刻苦，吃苦耐劳。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对周云海颇具好感的原因。
周云海站在日头下，赤裸着上身，仔细感受着气血的流动。
脑海中浮现出十二正经的脉络走向，仿佛穿针引线一般，仔细小心的引导着气血，从中府穴、尺泽穴等数十个穴位，逐渐走向少商穴。
如此，右手的手太阴肺经，方可算是走完。
周云海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直到气血运行完成一遍，才松了口气。
只是熟悉一条手臂的经脉状况，他就花费了足足三个时辰。
这样的经脉，还有足足十一条。
“来日方长，平静自恒，越是着急，就越做无用功。”
周云海感觉到注意力集中度大幅度降低，这样走经，事倍功半。
索性歇息一二。
正此时。
身后传来脚步声。
周云海耳朵一动，他记忆力不错，熟悉武场内每一个师兄弟的脚步声，而身后的这道步伐，很陌生。
他豁然转头。
就见一人正往这里跑来。
刀疤脸上，带着笑意，看到周云海望来，龙哥笑着主动招呼，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周兄弟，许久不见，最近过的挺滋润啊。”
周云海没有放下手中的斩龙，只是刀锋朝内，心中奇怪。
他与龙哥也就大半年前见过一次，之后再无交集。
当初龙哥走时，脸色难看，隐有威胁之意。
那副情景，尤在眼前。
怎么今日，笑的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无事献殷勤。
周云海不冷不热，道：“还成。”
看出了周云海的防备，龙哥笑的越发热情，如同一朵黄菊花。
“周兄弟，你别紧张，我这次来，是邀请你加入浩水帮的。
你若是入了帮派，就是骨干，地位只在帮主之下！”
高兴过后。
周云海沉下心神，回到船舍，从船舱隔板下取出鱼骨刀。
正常来说，鱼骨只需打磨刀锋开刃，就能当做武器使用，通常也只需要耗费一两个月。
不过对待自己左膀右臂的武器，周云海磨得很认真，做到了上下薄厚一致，精益求精的程度。
耗费了近乎三倍多的时间。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周云海握住与刀身自成一体的刀柄，屋顶隔缝透进的一米阳光，打在刀刃之上。
昏暗的室内，光线折射，瞬间明如白昼。
鎏金色的刃口，冷光熠熠，锐利的锋芒刺痛人眼。
“锋芒毕露，冷光逼人，这不太行。”
周云海口中嘀咕，出门在外，低调行事才是正理。
万一遇到敌手，先示弱，随后乘其不备出刀，兴许能做到奇袭。
现在的鱼骨刀一看就是把好刀，惹人觊觎不说，还不方便他做个老六。
“得染个色，再淬个毒，就完美了。”
周云海做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当即在韩老那进了些货。
来到后厨，开始调制染色剂。
将黑桑葚，黑枸杞，草木灰等捣烂，均匀包裹在鱼骨刀上，半个时辰就将刀身浸染漆黑。
刀，兵器之王，易斩击横砍。
这把鱼骨刀，通身漆黑哑光，长约一米二，刀背阔厚。
刀身之中有三条极为细小的凹槽，从手柄延续至刀尖一寸之地，正背两面朴实无华。
周云海只注重实用性，并没有磨上花纹钢，低调自然。
但若这样小看这把鱼骨刀，就大错特错。
兴许是因为金骨鱼常年生活在冰寒的天江长河，鱼骨刀暗淡无光的刀口，细细看去，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钻骨的冷意蔓延上脊梁。
随意挥动劈砍，似能斩云断风，战斗力不容小觑。
亲手磨练数月做出的武器，周云海对其自是不同。
“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做斩龙。”
斩龙大刀虽是鱼骨铸造，但份量不轻，约有五十斤左右。
凡人就算就举起挥动，也无法顺利用其进行流畅的刀法攻击。
自取其辱，还未伤人，就先伤己。
周云海若没能突破二变，想要使用斩龙大刀，也并不轻松。
毕竟熬力过后，能举起五十斤的重物十分简单，可练到能灵活畅意的挥动兵器，发挥其作用，没有深厚的气血，根本做不到！
易筋境的他，气力十足，五十斤的斩龙，用起来恰到好处。
“接下来，就是涂抹毒液。”
周云海将斩龙竖直扎在船板上，从背囊中掏出银背水蛇的毒囊，戳破将其滴落在刀柄下方。
顺着三道细细的凹槽，毒素很快就流淌下落，从凹槽底端流出，凝于刀尖之上。
银背水蛇的毒液凝而不散，斩龙割破敌人血肉的同时，毒素迅速入侵。
至于为何不直接抹在刀面？
受限于获取毒素的手段，他现在能得到的毒素，大多数动物植物的毒，暴露在空气下长久，效用就会大打折扣。
如此一来，提前将毒素抹在刀身上，毒素却消散失效。
就成了一件老太太看喜剧，让人笑掉大牙的事了。
而且这般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能够按照不同的对手，随意更换毒源，达到对症下药的效果。
周云海用麻绳，将刀柄缠绕数圈，增加摩擦力，握在手上试了试。
心中颇为满意。
量身定做的兵器，就是不一般，好似第三条手臂般，如指臂使。
有了这把大刀，战斗力起码翻了六七成。
“可惜……没有合适的刀法。”
周云海略有遗憾。
一部好的功法，能发挥斩龙的最高威力。
他也不强求，只是一叹。
如今还练着船拳，真要练习刀法，反而分心。
“刀法，由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八式而成。对于我来说，劈砍，横扫，最为合适。”
斩龙足够重，不需要花哨的刀法，就能以力迫人，发挥强效。
而相对于其他常见的刀法招式，这两招相对来说适合初学者。
反正，练就完事，主打一个实用！
等船拳大成，精湛的刀法，有的是机会学习。
“劈砍，自上而下；横扫，左右挥出，多练多学。”
这两招反复练习，吃透了，对付大部分武者也够用。
周云海不贪心。
从今日起，他又多了一项任务，练习劈砍横扫，增加刀法的熟练度。
数日后。
纵使周云海足够低调。
但武场屁大点地方，他突破二变的消息，还是陆陆续续在人群中流传。
从龙鱼帮刚刚回到武场的覃胜富，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精神一振。
众所周知，周云海的天赋并不出众，潜能有限，唯一能入眼的，唯“勤奋”二字。
连周云海都能突破二变，根骨比他更优秀的自己，突破小境界还不是水到渠成？
除了对周云海有些许羡慕。
练了大半年，本有些懈怠的覃胜富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激情四射，迸发出惊人的练武热情。
……
“周云海突破了？”
船舫上。
黄石抿了口茶，神情平淡如水。
对于周云海的突破，他并不甚在意。
若非叶林萧与其同住过一段时间，他甚至连这个师弟姓甚名谁都快忘记了。
毕竟他所结交往来的，无不是天赋、家境不错的师兄弟，以及各路有名的江湖中人。
丁一航倒是有些诧异，随即笑道：
“九个月到易筋层次，也算不错。由此看来，勤奋对于根骨平平的人来说，多少有些用处。”
“丁师弟，你太抬举他了。天赋决定一切，只有勤奋，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黄石将精致的糕点随手丢入江中喂鱼，表情怜悯：
“这世上，练了几十年却停留在三变之下的武者不在少数，等周云海发现不管如何努力都踏不过这破境的天堑之时，是何等的可怜可悲可叹。
倒不如早点认清现实，踏踏实实做个普通人，否则走火入魔，疯了也不一定。”
叶林萧听了，被黄石的语气感染，有感而发道：
“勤奋又如何，劲使错了方向，终是徒劳无功，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像我这般，与两位师兄品茶饮酒，白日潇洒自如，晚上修炼一会，岂不快哉。”
“叶师弟说的极对，人生就该及时行乐，否则活着有什么乐趣。”丁一航拍掌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
黄石看向丁一航，忽肃然问道：“丁师弟，你消息灵通，龙鱼帮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事。
丁一航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身子前倾，叹气一声：
“龙鱼帮之前受挫，为了弥补损失，又冒险进入天江二重水。只可惜运气不好，遇到了裂天兕，连猎鱼船都沉在了江底。”
虽说狩猎凶兽，是有风险的。
但只要不冒进，就算损失个把人手，绝大多数武者还是能平安归来。
可就是这样的巧。
龙鱼帮遇到了二重水中，最为凶狠的一种怪物凶兽，形若鲸兽，只是一口，就吞掉了半个船头，在江面掀起滔天大浪！
那些气血一变的武者，根本来不及有丝毫的反抗，就被拖入水下，成了裂天兕的口粮！
“龙鱼帮的帮主，鼠目寸光，太蠢了。”
黄石嗤笑一声，随即眉头皱起，“丁师弟，你有没有感觉，最近凶兽异动，实在是太频繁了。”
“的确。十年都未见一次的裂天兕，短短数月中，就现身了两回。”
丁一航也忧虑起来。
他帮派出身，诸如裂天兕这般的恐怖凶兽出现，严重影响他的渔船围猎。
虽说以他的实力，一只裂天兕难以对他造成人身威胁。
但江中，终究是鱼兽的主场，而别的帮众，也没有他气血五变的实力。
河面波澜阵阵，碧波荡漾。
却无人能窥探其中暗流涌动何方。
黄石起身忧叹：“看来天江深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将生啊。”
看着两位忧心忡忡的师兄。
叶林萧也莫名感觉到一股压力，松弛的修炼，不知不觉紧了几分。
……
武场。
周云海劈砍的动作为之一顿。
就在刚刚，他听说龙鱼帮团灭的消息，近月加入龙鱼帮的覃胜富，也身在其中，不知所踪。
不出意外的话，是发生意外了。
他记得那个年轻的小伙，永远朝气蓬勃，笑容灿烂，武道也算勤奋刻苦。
家中有父有母，学武小成后，为了生计，才加入龙鱼帮，想为家里减轻负担。
如此熟悉鲜活的一条生命，昨日还在，今朝凋零，尸骨无存。
“龙鱼帮再拉胯，也有十多个气血一变的武者，以及两位二变武者坐镇船头。”
“这样的实力，在天江二重水，居然只是送菜的……”
周云海深吸一口凉气。
凶兽诡变无常，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这一刻，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天江的凶险。
一重水与二重水，一字之差，危险程度直线攀升！
幸好他当初没有脑子一热，加入龙鱼帮。
覃胜富的死亡并未打消周云海进入天江的想法。
乱世，对于弱者来说，何处不危险。
只有经历实战，才能更快速的提升战力。
更别说天道酬勤，还能返回三倍的战斗经验。
好在他如今的战斗力，独自进入一重水，也没有性命之忧。
遇到过于凶悍的，大不了直接跑就是。
……
下午。
周云海跟着李牛练武。
黑皮圆满，现在的他正在学习船拳下一个阶段，练筋。
“筋者，劲也，皮肉之内，无处非筋，无用非筋，联络周身，通行气血。
而船拳练筋，所要练习的就是这些连遍全身的筋膜。
只有上下一贯，将筋膜用气血连城一体，用筋发劲，才能使出筋骨之力。
筋膜也会在气血磨砺下变得粗壮、韧性、弹性，承受更大的冲击力，甚至以筋化力，如蛟似龙，筋劲力返。”
李牛站在周云海对面，传授着练筋的要点。
“总体而言，人身上有十二正经，任督二脉，奇经八脉。
十二正经，分为足三阳经筋，足三阴经筋，还有手三阳经筋，手三阴经筋。
我们先从十二正经开始练。”
周云海仔细听着。
武者的练筋，倒与前世的一些武术相似，但也有不同之处。
气血的存在，让他无须从外向内练，而是直接通过气血之间的流动，贯通拉伸经脉。
这需要极为耐心、仔细。
什么时候该拉，什么时候该放，张弛有度，都必须胆大心细。
见周云海认真。
李牛很是欣慰，他从这个少年人身上，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勤奋刻苦，吃苦耐劳。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对周云海颇具好感的原因。
周云海站在日头下，赤裸着上身，仔细感受着气血的流动。
脑海中浮现出十二正经的脉络走向，仿佛穿针引线一般，仔细小心的引导着气血，从中府穴、尺泽穴等数十个穴位，逐渐走向少商穴。
如此，右手的手太阴肺经，方可算是走完。
周云海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直到气血运行完成一遍，才松了口气。
只是熟悉一条手臂的经脉状况，他就花费了足足三个时辰。
这样的经脉，还有足足十一条。
“来日方长，平静自恒，越是着急，就越做无用功。”
周云海感觉到注意力集中度大幅度降低，这样走经，事倍功半。
索性歇息一二。
正此时。
身后传来脚步声。
周云海耳朵一动，他记忆力不错，熟悉武场内每一个师兄弟的脚步声，而身后的这道步伐，很陌生。
他豁然转头。
就见一人正往这里跑来。
刀疤脸上，带着笑意，看到周云海望来，龙哥笑着主动招呼，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周兄弟，许久不见，最近过的挺滋润啊。”
周云海没有放下手中的斩龙，只是刀锋朝内，心中奇怪。
他与龙哥也就大半年前见过一次，之后再无交集。
当初龙哥走时，脸色难看，隐有威胁之意。
那副情景，尤在眼前。
怎么今日，笑的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无事献殷勤。
周云海不冷不热，道：“还成。”
看出了周云海的防备，龙哥笑的越发热情，如同一朵黄菊花。
“周兄弟，你别紧张，我这次来，是邀请你加入浩水帮的。
你若是入了帮派，就是骨干，地位只在帮主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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