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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大人冤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相对于岳林峰来说,这些发生在吴家坳的事情他是不知情的。

    比如说,开棺验尸过程中的曲曲折折,最终杵作下的定论。

    又比如说,不但吴霸天被捕快带走了,而且吴霸天的小妾王柳也被带回了县衙。

    至于吴家坳一众村民谈论中的长长短短他更是不知道。

    当吴家坳众人沸沸扬扬的时候,离开县衙后,岳林峰就带着吴玮华径直回到了岳家村。

    也许有人会问,时间就是效率,办案关键要素之一就是快速反应,为何岳林峰不在第一时间前往吴家坳,而是跑回了岳家村?

    问得好!

    问出这个问题的人肯定是懂行的人。

    人的记忆是有规律的,有感觉记忆、短时记忆和长时记忆等不同类型。

    因为医事诱发几条人命的事件在吴家坳是非常事件,多少年才发生一次。

    这样的事件相对吴家坳众人来说,属于罕见奇闻,能够让人震惊、让人兴奋。

    正是震惊和兴奋,才吸人眼球,形成感觉记忆。

    感觉记忆,时间越早,记忆越深。

    如果岳林峰第一时间赶往吴家坳,算是抓住了大家记忆黄金时期,对还原事件真相有益无害。

    假如岳林峰先到岳家村再到吴家坳,路途拐了一个弯,时间拉长了,有可能会错过这个黄金时段,不利于还原事件真相。

    然而,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岳林峰还是先回了岳林家村,难道这个道理他不懂么?

    显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又是为什么?

    明知会耽误时间,岳林峰依然选择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前面已经讲过,上官申正在查办吴家坳案件上整体布局了明、暗两条线,其中衙役们是明线,而岳林峰是暗线。

    现在捕快、杵作在吴家坳一搅和,又是开棺验尸,又是铁索拿人,打破了大家的常规认知。

    难道官府变啦?

    不再是专为权贵、富有之人撑腰啦?

    岳林峰要的就是这效果,等的也是这效果。

    衙役们在吴家坳的一番操作,颠覆了大家的认知,大家说话时嗓门自然变大了、胆儿变肥了。

    嗓门一大、胆儿一肥,真话自然就多。

    虽然只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片言只语,可零零碎碎汇聚起来,有利于岳林峰这条暗线查明真相。

    同时,水紧鱼跳。

    吴霸天吴员外这个吴家坳不倒翁和他的小妾王柳被捕快带走,吴家势力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千方百计想把他们从衙门里捞出来。

    正因为如此,岳林峰才没在第一时间去吴家坳。

    他是在故意迟滞时间,等捕快、杵作这些衙役们把水搅浑。

    只有衙役们先去把水搅浑了,他才好混水摸鱼,进一步探查事情真相。

    在岳林峰带着吴玮华赶往岳家村的时候,上官申正也没闲着。

    捕快、杵作们一回到县衙,他就迫不及待地吩咐升堂。

    这可是三条人命!

    一案牵扯三条人命,在他主政东南县期间这还是第一次。

    衙斋坐听风吹竹,疑是民间诉苦声。

    何况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杵作何在?”

    东南县衙大堂暖阁内,正大光明牌匾下,端坐公案后的上官申正惊堂木一拍,威严十足。

    “大人,属下在。”

    站在大堂之下的两名杵作,赶紧上前应承。

    “本官命你等前往吴家坳勘验吴世仁、吴明强、吴江氏三人尸身,你等可曾前往?”

    “回大人,属下等已经前往。”

    见上官申正发问,两名杵作异口同声地回答。

    “死因如何,如实报来!”

    “回大人,经属下等开棺勘验,现己查明吴世仁系脾脏破裂致死,吴明强系急火攻心导致猝死,吴江氏为自缢而亡。”

    其中一名杵作说完,上前一步,双手呈上一份验尸报告。

    上官申正翻看了一下杵作递上来的验尸报告,问道:

    “杵作,本官问你,吴世仁可曾有中毒之嫌?”

    “回大人,属下仔细查看了吴世仁的尸身,没有发现中毒之嫌。”

    “本官再问你,吴世仁外敷之药渣可否取回?”

    “回大人,药渣已被吴家丢掉了,没有取回。”

    “大胆,为何不在现场仔细搜寻?”

    上官申正一听说关键的药渣没有找回,惊堂木猛地一拍,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大……大人,属下已在现场仔细寻找,确实无从找回。”

    听到上官申正发飚,杵作额头上冷汗直冒。

    “为何无从找回,从实说来!”

    “回……回大人,据……据吴霸天说,收殓吴世仁时,给吴世仁外敷的药渣已经连同吴世仁当时身上穿的衣物一同被烧掉。”

    听杵作说关键的药渣己连同吴世仁当时身上穿的衣物一同烧掉,上官申正没有再继续追问。

    按照当地人的习俗,收殓亡人尸身时,亡人身上当时所有的衣、物均会被褪下烧掉,吴霸天这样说也合符常情。

    “你等退下,捕快何在?”

    惊堂木一拍,上官申正又喊了一嗓子。

    “属下在!”

    先前被派往吴家坳的一众捕快很快上前,一字排开,齐齐向端坐在大堂之上的上官申正拱手。

    “你等去吴家坳的情形如何?”

    听到上官申正发问,捕头赶紧将前往吴家坳开棺验尸和拿人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上官申正说了一遍。

    其中,包括吴霸天家如何暗中使绊、明里阻挠的一些细节。

    上官申正听捕头说吴家竟敢阴奉阳为,刚压下去的无名火马上又升了上来。

    “呔!大胆刁民,竟敢貌视官府、阻挠官差,来人!”

    他猛的一拍惊堂木,吼了出来。

    “属下在!”

    三班衙役也是如狼似虎,堂威吼得让人耳根发麻。

    “带吴霸天上堂!”

    “威……武……”

    在震耳发聩的堂威声中,吴霸天被衙役带上大堂。

    来到大堂之后,吴霸天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站在大堂之中。

    “呔!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吴霸天因为家财富厚,是吴家坳员外,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有功名在身之人。

    按理说,他身有功名,到了县衙大堂,上官申正可以网开一面,让他不跪、站着回话,甚至还可以赐坐、坐着回话。

    可上官申正就是见不得他满不在乎、目中无人的样子。

    “跪下!”

    两旁衙役见上官申正不爽,也是一阵威喝。

    “回大人,在下吴家坳员外吴霸天。”

    哪怕是上官申正不爽、衙役威喝,吴霸天也没有服软,依旧是站在大堂之上。

    “大胆吴霸天,竟敢貌视本官。来人,先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上官申正再次拍响惊堂木,并从签筒中抽出一根绿头令签,往大堂上一扔。

    啪的一声。

    竹制的绿头令签碰撞在青砖地面上,有如簧片,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大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