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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还真是谢谢你给我留个全尸。

    他听闻首富赵良工近期有涉入酒楼生意的打算,上次留赵宜民吃饭就是想他在其父面前提一嘴,增加一些青云酒楼被选中的砝码。

    他正愁用什么办法能促成此事,今日上午赵府的家丁便来青云酒楼定了雅间。

    赵宜民中午来此用膳,潘和正全程陪同,话里话外暗示此事,赵宜民却开口提了一件别的事情。

    是说他之前有一个代笔,替他写送给姑娘的颂。本来写的好好的,谁知那书生知晓颂的用处后竟然翻脸不认人。

    见姑娘的敲门砖断了,赵宜民正愁去哪里再找一个愿意卖笔墨的书生。

    读书人多有傲气,非到纪怀风如此境地,断不会去做代笔之事。

    潘和正想着纪怀风正合适,便将这活揽了过来。纪怀风也是有才,钱一付,他沉吟片刻便当场挥毫泼墨。新鲜的文章连墨都没干,就被潘和正捧到赵宜民面前。

    赵宜民将文章通读一遍,他虽然书读的不多,但也能看出是篇好文章:“写的不错嘛。”

    潘和正得了夸赞心里美滋滋的:“那令堂的事情……”

    “什么事情?”

    潘和正见他茫然的样子不似作伪,只得提醒:“就是令堂打算选几家酒楼投钱的事情……”

    “我爹的事情关我什么事?今天上午他还拿着赵宜邦的课业骂我不学无术,说媒婆上门提亲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长处。”

    赵宜邦是小他四岁的弟弟。

    赵宜民神情愤愤:“本少爷这副皮相不是长处吗?他都家在整个满居里能找到几个有我这样好看的?”

    潘和正恭维道:“赵大公子貌比潘安,整个满居里都找不出第二个。只是令堂的事情是您一早答应好的,您这不能出尔反尔啊……”

    “我出尔反尔?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有契约吗?谁听见了?谁能证明?你信不信本少爷去衙门告你敲诈?”

    潘和正愣了一下,他怎么觉得这副说辞这么耳熟。

    “来人!把这个胡说八道的给我赶出去!”

    家丁立刻上前将潘和正一左一右架走,出小花园时正面遇到一位身穿檀香色的翩翩少年,家丁颔首唤了一声“二少爷”后双方便擦肩而过。

    赵宜民圆满完成任务还挺高兴,但扬起的笑脸在看清弟弟手中的《中庸》时立刻垮下来。

    他扭过身背对着赵宜邦:“你来做什么。”

    赵宜邦绕到他面前,将手中的书递出:“爹爹让我来看着你读书。”

    赵宜民眼皮一合趴在桌上:“我都及冠了还读什么书啊?”

    “你也知你已及冠。”赵宜邦对他这副模样无可奈何,只得坐到他身旁将书放到桌上,“旁的公子总角之年便已熟读四书五经。可你呢?如今除了一本《大学》,你还记得多少?”

    赵宜民不耐烦地坐起来:“那旁的弟弟都活泼开朗乖巧可爱,你怎么就成个比父亲更甚的小古板呢?”

    “谁让你稳重不足。”

    赵宜民蔫蔫的没有反驳。

    没人呛声,赵宜邦的语气也降了下来。他知对这位兄长劝学不易,此行也不是真的打算看他读书。

    “周文林和谷衡前几天差点被羽山神教抓到。”

    “关我屁事。”

    “他们是差点,但羽山神教的人把都姑娘抓走了。”

    赵宜邦停顿一下,看着兄长惊讶地看向自己才把后半句说完:“好在当晚羽山神女降世,大度宽恕了她,人已无事。”

    赵宜民大手一挥:“来人!拿纸笔!”

    赵家的家丁连夜将赵大公子的笔墨送到城西时,文蝶已然洗漱完毕准备就寝了。

    叩门声响,文蝶见宋玉书进来还新奇:“游礼不是说要去找潘正和吗?你怎么还在?”

    宋玉书将一封书信递给她,那信封上写着“羽山神女亲启”。

    是赵宜民的信,内容大概是潘掌柜一时已结,他不需要报酬,但希望文蝶往后不要为难都家的二小姐。

    字迹规整刚劲,措辞文雅,倒不像赵宜民的手笔。

    “都家二小姐。”文蝶的脑中闪过一个名字,宋玉书不知何时已在她的视线里消失,她回头去寻,“不会是那个都玉……”

    剑光闪过她的眼眸,刺痛感穿透心脏。文蝶瞪着眼前面不改色的宋玉书:“又来……”

    ……

    周围是冷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文蝶还未睁开眼,便被一股湿漉漉的泥土味灌了满鼻。

    她醒来将面前的草席推开,迷迷糊糊间看见草席上有字。她将内容默背下来,掀开草席坐起,不知从何处扬出的泥土撒了她一身。

    她看看自己,又抬起头,和坑内拿着铁锹铲土的宋玉书对视,咬牙切齿:“我还真是谢谢你给我留个全尸。”

    若说上次没死还有可能是被哪个盖世神医路过救了,但这次宋玉书刺杀后便将她用草席裹了带到郊外准备挖坑埋掉,全程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绝无神医的可能。

    宋玉书觉得不可思议,他从坑撑上来,蹲在文蝶面前将她仔细打量。

    胸口衣服上的血迹还在,他探向文蝶的鼻息被躲开,但确实感觉到对方在出气。

    他的手下移,文蝶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扇在宋玉书脸上:“你流氓!”

    那手掌是凉的还没回温,宋玉书疑惑到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这句话,当初游礼也问过。

    他当时怎么回来的来着?姑且算个人,如今看来,真有可能是个妖女。

    “都说了我是神女,你不可能杀死我的。”

    宋玉书这会儿也反应过来男女有别,他这样的举动确实是唐突。可这未经医治就死而复生之事着实新奇,他甚至又有些怀疑刺下那一件的记忆是不是自己梦中的。

    他回忆着几个时辰前的细节,却没发觉目光正落在文蝶的心口。

    文蝶没想到宋玉书居然会无赖到这种地步,到底谁才是那个观念克己复礼的古代人?

    “臭流氓!”文蝶一脚将人踹开,单手捏出草席上的天雷诀,语速极快,“天将守律,地祗卫门,以我之力,啸命风雷。”

    天朗气清的,一道惊雷奔袭而下,直向宋玉书的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宋玉书灵巧的一个拧身堪堪躲开。

    好在他和游礼事先通过气,知道文蝶有这么一个能唤天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