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甜美的梦
“阁下......伊利斯？”
陈阳还不是很适应他的新名字，“啊啊！我在！”。
“咱现在咋办啊，你能不能搓个火球，给他们都烧死！”科尔撕下一条麻衣沾了沾头发上混着沙土和血的疑似治疗药水的绿色粘稠液体，包裹在被砍伤的左眼。
“哥们儿你当我甘道夫还是奇异博士？”他感受身体的伤势，左臂、左腿轻微骨折，肋骨应该也断了几根，扭动身体会明显疼痛，撞伤、淤青不计其数。
幸运的是，拜砸脸上的小半瓶绿色粘稠液体所赐，他仍能感受到异物般的能量涌动。根据原主以及某种本能的身体反应，他仍然可以催发两三次威力不强的火球术。
不幸的是，凭这一两发火球术，能不能干掉一个蛮国士兵不敢说，至少也得给盔甲抛抛光。
不如他和科尔，你一发我一发，兴许走的还能痛快点。
他准备让科尔抬头看看飞机，趁机来个痛快的。突然想到原主母亲遗留的护身吊坠——介玩意儿能自己恢复！
这要得益于原主少年时不堪受辱，尝试用厨房的餐刀自尽，好巧不巧戴着它。
刺向咽喉的刀锋被无形的立场弹开，吊坠散发的光芒比黯月的夜晚更盛，就像一位母亲对孩子的恸哭呐喊。
嗡——————
小伊利斯被弹开的刀刃切断了两根手指，医师的药剂保住了这两根倒霉催的手指，但免不了父亲的一顿训斥和责骂。
但今后的人生中，直到死亡，他都未曾放弃生的希望。
风波过后，熄灭的吊坠三周后便再次明亮，守护也一如既往。
陈阳，也就是伊利斯注意到，熄灭的吊坠重新泛起了微弱却坚定的光芒。即便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也仍能从中感受到慰藉与温暖，以及守护，也让他重燃了生的希望......
他与科尔讨论着，他那不能称之为计划的计划。
幸运或许终于站在伊利斯这边，几声凄惨的尖叫声转移了逐步靠近的蛮国士兵的注意力——他们发现了炮击中幸存的帝国女性。
无心哀悼他人命运的伊利斯拉上科尔，抓住宝贵的机会，在草丛中匍匐逃走。
也许是某种嗜血的直觉。
在队伍的末尾，两名戴着狰狞棱盔的蛮国士兵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细微动静，对视一眼，耷拉着长剑向着伊利斯与科尔藏身的位置走来。
匍匐着的伊利斯注意到他们的动向，赶紧扯住科尔的麻布裤子，示意他噤声，并用手势让他等下沿着建筑残骸从身侧的土坡绕过去......
不多时，蛮国士兵便发现了站在路中间，背对他们、衣衫不整的伊利斯。
听到身后的声音，伊利斯暗自深吸口气，猛地回头状若疯癫、手舞足蹈地嘶吼————
“哈哈哈哈哈哈！！！！”
那瘦弱身影癫狂地笑着。
“吾乃白袍法师甘道夫座下首席弟子！！！”
“尔等鼠辈！！！！还不快来受死！！！！！”
随即手中燃起了微弱的火苗。
蛮国士兵如看小丑般戏谑地看着他，但当火焰从这个疯子手中升起时，他们收敛了嘴角的笑容，举剑横格身前，戒备着有可能到来的一切攻击。
法师，无论那些不老不死的怪物，还是初入门槛的学徒，都是危险的代言词。
一个从未上过战场却精通火球术的学徒，条件适当的情况下，甚至能战胜真正久经沙场的战士。
伊利斯就是这种精通火球术的学徒。
现在，陈阳正在帮助他创造适当的条件。
其中一名头盔上棱刺多的老兵，用手中的精钢长剑护住裸露在外、脆弱的下颌部，缓缓向形貌疯癫的法师靠近，全神贯注地防备一切可能到来的攻击。
他曾对抗过法师。
另一名新兵迅速转身，侧身持剑作守势，警惕着一切可能的偷袭，将腰上挎着的号角握到手里，随时呼叫增援。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疯子是不是装的。
对峙持续了片刻。
终于，疯法师动手了。
三颗火球裹挟热浪向他袭来，老兵的眼睛紧盯飞射而来的火球，不顾被热浪灼地生疼，他扭转手腕，下肢成半弓步、手臂带动腰身挥剑，以标准的弓步正手二连击轰散两颗，其中向他面门射来的被他用臂铠挡下。
轻微的烧灼刺痛令他呲了呲牙，骂了句蛮族粗口，但也仅此而已了。
没有后续的攻击，恐怖的冰刺、炎爆、颇为棘手的电击、雷球都没有来，这法师兴许是法力耗尽。
也可能是真疯了。
大局已定。
他举着剑大踏步逼近，将其举过头顶顺势向少年斩下。
剑锋甚至斩断了法师带着血的发丝，划过法师的脸颊留下一道骇人的口子，直奔脆弱的脖颈。
他正心想兴许快点回去还能吃口肉。
霎时，突兀出现的刺眼光芒令他短暂性失明，手中长剑被莫名力量震飞。
突发情况并没使他慌乱，经验丰富的老兵迅速稳住身形，从右腰抽出一瓶绿色药水，猛地砸在脸上，视力正肉眼可见地恢复。同时双臂护住头颈脆弱处，尽可能在真正杀招下护住自己，迅速向同伴处翻滚。
与此同时，另一名戒备周边的新兵闻声转身，左手持剑，将号角置于嘴边，深吸一口气......
哐当！！！！
刹那间，伏于破墙后的科尔从新兵右后方冲出，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如重伤的瞎老虎般将手中的砖头砸在新兵的后脑上。
砖头应声碎裂，头盔甚至凹进去一个洞。
新兵当场倒地不省人事。
注意到突然出现的敌人，瞎了半只眼睛的老兵借着翻滚的力量抄起新兵摔落在地的家伙事儿，一剑砍倒法师的帮手，正要回头追击法师的时候，强烈的危机感自心头爆发。
老兵知道自己错了。
哪怕眼睛瞎了，哪怕手里没有武器，哪怕这疯子看起来多么瘦小、多么无力。
自己都应该先杀了他。
恍惚间，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懵懂无知的她被用金丝草染了一头黄毛的男人吸引，想骑着租来的马瞒着自己和他私奔。
他本打算回去后宰了那个满头黄毛的畜生东西。
真不甘心啊......
他看到了人生最后的画面。
一只肮脏、泥泞、满是血污的手。
一只布满老茧、饱受折磨的手。
一只怎么也联系不到高贵、神秘的法师的手。
这手在他嘴里。
向上扬起的剑是最后的挣扎——即使已经必死，他也要换了这个该死的法师。
叮—————啪————————
吊坠破碎，爆发最后的光芒，吩咐对孩子的嘱托:
“伊利斯！！！活下去！！！！”
噗——噗————
随后是某种利器穿过布料的声音，以及若有若无的焦香味。
伊利斯抽出血肉模糊的手，随蛮国士兵一同倒下。
陈阳/伊利斯苏醒了，他摸了摸身上未凝固的血液，看了看仅剩两根手指的手还在渗血，他知道自己并未昏迷多长时间。
他俯身，提起蛮国老兵的剑，支撑着向被砸昏的新兵走去，送他去了永恒的梦境。
随后解下他身上的绿色药水，先给自己的手倒一点。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试探着科尔的鼻息......
“太好了......还有气.......”
伊利斯拔开瓶口的塞子，将剩下药水统统倒在科尔背部的剑伤上。
巨痛令科尔从昏迷中惊醒，疼是好事，疼，知道疼就还有知觉，还能活下来。
“也不知道这用法对不对，不管我用还是别人用都直接砸脸上，难道瓶子也是药效的一部分？”
伊利斯强撑着精神打趣道。
两次过度施法让本就体弱的他更加虚弱，如若不是强大的求生信念支撑他清醒过来，他本该与那后脑勺开两个洞的家伙一同死去。
可无论再怎么坚定的求生欲，都弥补不了肉体的缺陷。
刚刚所做的一切就是伊利斯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现在，他将昏迷，唯一的指望就是科尔在其余蛮国士兵察觉到丢了两个人前带他到算是安全的地方。
吊坠破碎的瞬间，陈阳/伊利斯脑海中充斥着悲伤、痛苦、愤怒、不甘......
以及一丝......欣喜？
终于脱离了这人间地狱的欣喜。
彻底失去意识前，陈阳扯了扯嘴角:
“这他妈的，伊利斯是吗？”
“你想活下去，在这个狗日的世界活下去。”
“可你什么都没做就死了......”
“真可悲，不是吗？”
眼前渐渐被黑色填满。
“别担心，我会替你活下去。”
“我会替你真正地......活下......
“活下去......”
他的意识去了遥远的彼方。
在那美好的梦里他辞掉了996的工作，用攒下来的钱为妈妈支付了拖欠许久的医药费，从日本赶回来的舅舅会代替他照顾妈妈。
同终于康复的妈妈告别后，他重拾了仍未完成的学业，也许会有一个爱他的女朋友，也许会去考公务员或是其他什么的，也许会被从天而降的时钟、花盆砸到脑袋，也许会被迎面而来的全险半挂撞个正着......
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为什么来的？
干什么来的？
此时此刻，这些都不重要。
此时此刻，他是伊利斯。
此时此刻，他要活下去。
此时此刻，他将活下去。
陈阳还不是很适应他的新名字，“啊啊！我在！”。
“咱现在咋办啊，你能不能搓个火球，给他们都烧死！”科尔撕下一条麻衣沾了沾头发上混着沙土和血的疑似治疗药水的绿色粘稠液体，包裹在被砍伤的左眼。
“哥们儿你当我甘道夫还是奇异博士？”他感受身体的伤势，左臂、左腿轻微骨折，肋骨应该也断了几根，扭动身体会明显疼痛，撞伤、淤青不计其数。
幸运的是，拜砸脸上的小半瓶绿色粘稠液体所赐，他仍能感受到异物般的能量涌动。根据原主以及某种本能的身体反应，他仍然可以催发两三次威力不强的火球术。
不幸的是，凭这一两发火球术，能不能干掉一个蛮国士兵不敢说，至少也得给盔甲抛抛光。
不如他和科尔，你一发我一发，兴许走的还能痛快点。
他准备让科尔抬头看看飞机，趁机来个痛快的。突然想到原主母亲遗留的护身吊坠——介玩意儿能自己恢复！
这要得益于原主少年时不堪受辱，尝试用厨房的餐刀自尽，好巧不巧戴着它。
刺向咽喉的刀锋被无形的立场弹开，吊坠散发的光芒比黯月的夜晚更盛，就像一位母亲对孩子的恸哭呐喊。
嗡——————
小伊利斯被弹开的刀刃切断了两根手指，医师的药剂保住了这两根倒霉催的手指，但免不了父亲的一顿训斥和责骂。
但今后的人生中，直到死亡，他都未曾放弃生的希望。
风波过后，熄灭的吊坠三周后便再次明亮，守护也一如既往。
陈阳，也就是伊利斯注意到，熄灭的吊坠重新泛起了微弱却坚定的光芒。即便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也仍能从中感受到慰藉与温暖，以及守护，也让他重燃了生的希望......
他与科尔讨论着，他那不能称之为计划的计划。
幸运或许终于站在伊利斯这边，几声凄惨的尖叫声转移了逐步靠近的蛮国士兵的注意力——他们发现了炮击中幸存的帝国女性。
无心哀悼他人命运的伊利斯拉上科尔，抓住宝贵的机会，在草丛中匍匐逃走。
也许是某种嗜血的直觉。
在队伍的末尾，两名戴着狰狞棱盔的蛮国士兵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细微动静，对视一眼，耷拉着长剑向着伊利斯与科尔藏身的位置走来。
匍匐着的伊利斯注意到他们的动向，赶紧扯住科尔的麻布裤子，示意他噤声，并用手势让他等下沿着建筑残骸从身侧的土坡绕过去......
不多时，蛮国士兵便发现了站在路中间，背对他们、衣衫不整的伊利斯。
听到身后的声音，伊利斯暗自深吸口气，猛地回头状若疯癫、手舞足蹈地嘶吼————
“哈哈哈哈哈哈！！！！”
那瘦弱身影癫狂地笑着。
“吾乃白袍法师甘道夫座下首席弟子！！！”
“尔等鼠辈！！！！还不快来受死！！！！！”
随即手中燃起了微弱的火苗。
蛮国士兵如看小丑般戏谑地看着他，但当火焰从这个疯子手中升起时，他们收敛了嘴角的笑容，举剑横格身前，戒备着有可能到来的一切攻击。
法师，无论那些不老不死的怪物，还是初入门槛的学徒，都是危险的代言词。
一个从未上过战场却精通火球术的学徒，条件适当的情况下，甚至能战胜真正久经沙场的战士。
伊利斯就是这种精通火球术的学徒。
现在，陈阳正在帮助他创造适当的条件。
其中一名头盔上棱刺多的老兵，用手中的精钢长剑护住裸露在外、脆弱的下颌部，缓缓向形貌疯癫的法师靠近，全神贯注地防备一切可能到来的攻击。
他曾对抗过法师。
另一名新兵迅速转身，侧身持剑作守势，警惕着一切可能的偷袭，将腰上挎着的号角握到手里，随时呼叫增援。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疯子是不是装的。
对峙持续了片刻。
终于，疯法师动手了。
三颗火球裹挟热浪向他袭来，老兵的眼睛紧盯飞射而来的火球，不顾被热浪灼地生疼，他扭转手腕，下肢成半弓步、手臂带动腰身挥剑，以标准的弓步正手二连击轰散两颗，其中向他面门射来的被他用臂铠挡下。
轻微的烧灼刺痛令他呲了呲牙，骂了句蛮族粗口，但也仅此而已了。
没有后续的攻击，恐怖的冰刺、炎爆、颇为棘手的电击、雷球都没有来，这法师兴许是法力耗尽。
也可能是真疯了。
大局已定。
他举着剑大踏步逼近，将其举过头顶顺势向少年斩下。
剑锋甚至斩断了法师带着血的发丝，划过法师的脸颊留下一道骇人的口子，直奔脆弱的脖颈。
他正心想兴许快点回去还能吃口肉。
霎时，突兀出现的刺眼光芒令他短暂性失明，手中长剑被莫名力量震飞。
突发情况并没使他慌乱，经验丰富的老兵迅速稳住身形，从右腰抽出一瓶绿色药水，猛地砸在脸上，视力正肉眼可见地恢复。同时双臂护住头颈脆弱处，尽可能在真正杀招下护住自己，迅速向同伴处翻滚。
与此同时，另一名戒备周边的新兵闻声转身，左手持剑，将号角置于嘴边，深吸一口气......
哐当！！！！
刹那间，伏于破墙后的科尔从新兵右后方冲出，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如重伤的瞎老虎般将手中的砖头砸在新兵的后脑上。
砖头应声碎裂，头盔甚至凹进去一个洞。
新兵当场倒地不省人事。
注意到突然出现的敌人，瞎了半只眼睛的老兵借着翻滚的力量抄起新兵摔落在地的家伙事儿，一剑砍倒法师的帮手，正要回头追击法师的时候，强烈的危机感自心头爆发。
老兵知道自己错了。
哪怕眼睛瞎了，哪怕手里没有武器，哪怕这疯子看起来多么瘦小、多么无力。
自己都应该先杀了他。
恍惚间，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懵懂无知的她被用金丝草染了一头黄毛的男人吸引，想骑着租来的马瞒着自己和他私奔。
他本打算回去后宰了那个满头黄毛的畜生东西。
真不甘心啊......
他看到了人生最后的画面。
一只肮脏、泥泞、满是血污的手。
一只布满老茧、饱受折磨的手。
一只怎么也联系不到高贵、神秘的法师的手。
这手在他嘴里。
向上扬起的剑是最后的挣扎——即使已经必死，他也要换了这个该死的法师。
叮—————啪————————
吊坠破碎，爆发最后的光芒，吩咐对孩子的嘱托:
“伊利斯！！！活下去！！！！”
噗——噗————
随后是某种利器穿过布料的声音，以及若有若无的焦香味。
伊利斯抽出血肉模糊的手，随蛮国士兵一同倒下。
陈阳/伊利斯苏醒了，他摸了摸身上未凝固的血液，看了看仅剩两根手指的手还在渗血，他知道自己并未昏迷多长时间。
他俯身，提起蛮国老兵的剑，支撑着向被砸昏的新兵走去，送他去了永恒的梦境。
随后解下他身上的绿色药水，先给自己的手倒一点。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试探着科尔的鼻息......
“太好了......还有气.......”
伊利斯拔开瓶口的塞子，将剩下药水统统倒在科尔背部的剑伤上。
巨痛令科尔从昏迷中惊醒，疼是好事，疼，知道疼就还有知觉，还能活下来。
“也不知道这用法对不对，不管我用还是别人用都直接砸脸上，难道瓶子也是药效的一部分？”
伊利斯强撑着精神打趣道。
两次过度施法让本就体弱的他更加虚弱，如若不是强大的求生信念支撑他清醒过来，他本该与那后脑勺开两个洞的家伙一同死去。
可无论再怎么坚定的求生欲，都弥补不了肉体的缺陷。
刚刚所做的一切就是伊利斯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现在，他将昏迷，唯一的指望就是科尔在其余蛮国士兵察觉到丢了两个人前带他到算是安全的地方。
吊坠破碎的瞬间，陈阳/伊利斯脑海中充斥着悲伤、痛苦、愤怒、不甘......
以及一丝......欣喜？
终于脱离了这人间地狱的欣喜。
彻底失去意识前，陈阳扯了扯嘴角:
“这他妈的，伊利斯是吗？”
“你想活下去，在这个狗日的世界活下去。”
“可你什么都没做就死了......”
“真可悲，不是吗？”
眼前渐渐被黑色填满。
“别担心，我会替你活下去。”
“我会替你真正地......活下......
“活下去......”
他的意识去了遥远的彼方。
在那美好的梦里他辞掉了996的工作，用攒下来的钱为妈妈支付了拖欠许久的医药费，从日本赶回来的舅舅会代替他照顾妈妈。
同终于康复的妈妈告别后，他重拾了仍未完成的学业，也许会有一个爱他的女朋友，也许会去考公务员或是其他什么的，也许会被从天而降的时钟、花盆砸到脑袋，也许会被迎面而来的全险半挂撞个正着......
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为什么来的？
干什么来的？
此时此刻，这些都不重要。
此时此刻，他是伊利斯。
此时此刻，他要活下去。
此时此刻，他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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