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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巫

    “会天大雨,道不通。”沈念阳不禁想起前世的历史,“像这样的话,陈涉已经起义了吧。”

    沈念阳不禁遥望队伍之首的黄轿子,会心一笑又低下头摇摇头。

    “我怎么会操心这种事情啊?”不禁自嘲起来。

    “主子,陈涉是谁呀?”六儿经过几日照料已经好很多了。

    也不乏沈念阳的情绪引导作用吧,六儿的情绪会受到沈念阳的影响。

    “陈涉吗?”沈念阳仔细思虑了一下,“一个有念的人。”

    待雨停了,皇帝行伍又修整了一日,主要是避开泥泞的路面。

    趁此时间,沈念阳正好带六儿去找蔡依去道个别,这也是他们在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为什么说为数不多?陈庚天是个商人,这里大半都可以说是商业盟友。

    今日已是回京路上的第十日,皇帝行伍已经来到了汴州北部。汴州,亦有天子城之下的意思。

    一片竹林道里,回京的队伍正在其中。

    “沈公。”皇帝传唤沈念阳。

    没多久,沈念阳的骑马来到队伍前列,六儿被放在诗诗的马车里。

    “陛下。”沈念阳靠近那金黄璀璨的车帘旁洗耳恭听。

    “沈公来了。”金灿灿的轿子里沉稳的声音透射出来。

    “臣在。”

    “还有多少时日到京?”

    “若情况安好,约莫还有个三日。”

    “嗯。”皇帝沉声。

    过了许久,相隔无言。

    “进来说话吧。”皇帝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沈念阳勒马停步,和黄马车配合着,登上了轿内。

    旁边的侍卫眼明,待沈公下马便牵住马缰绳,继续随着队伍前行。

    沈念阳掀开帘子进入,皇帝的马车其实也就那样,黄绸布满整个轿内,几节横出的木板和几根木棍支撑着形成座位。

    沈念阳都没多看,这和现代车内饰根本没得比。

    进来就想着先跪下走熟悉的流程。

    “免礼,莫跪了。”

    沈念阳膝盖还没磕到地上。

    “坐吧,朕和你父亲也算有些渊源,这些礼数不必那么较真。”

    “与我父亲?”

    “沈国公。”

    “???”沈念阳没想到能从皇帝嘴里刨出信息来。

    实际上,他父亲的行为疑点太多了,还有北夷的行为,疑点更多。

    “罢了,先不提他,都薨了还烦朕。”

    沈念阳却有很多想问的,但皇帝不想开口啊!

    “敢问陛下唤臣何事?”

    皇帝这才瞥一眼他,又正眼看他。

    “那日的比武招亲,是你打的?”锐利的目光锁定沈念阳。

    连他本人都冷汗直冒,皇帝怎么知道的?

    “陛下有何意?”

    “告诉朕,是不是你干的?”皇帝的目光更加锐利了。

    沈念阳没有退路,这就像裤衩子都被人扒了,问你是男的女的。

    “是。”

    皇帝的一翻举动给沈念阳整不会了。皇帝却不以为然的大笑起来。

    “还真是你小子呀,一点手都不留呀。”

    “让陛下见笑了。”

    “你用的什么法子?”

    沈念阳慌了,怎么说,扫堂腿???

    “独家武法。”

    “你可想好了,欺君是大罪。再说沈家有什么法子朕不清楚?”

    沈念阳头疼,这自己的裤衩子被皇帝扒的一干二净,什么都藏不了呀。

    解决问题的一个方法便是转移问题!

    “臣誓死效忠陛下!”沈念阳还是跪了下去。

    “你小子呀,”皇帝用手指顶着沈念阳的头,轻轻一推。

    “比你老子都滑。”

    皇帝又笑起来,沈念阳也默默笑一声。表忠心对于主子来说还是最好用的方法,尤其是最大的主子。

    “你什么时候有此武艺的?”

    “最近。”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武学奇才啊,沈念师?”

    沈念阳抽搐式的抬头仔细看皇帝,这个魂火!这个心火!

    这个气运!

    在沈念阳面前的皇帝遮天盖日,磅礴的念压压的沈念阳快要吐出血来。

    皇帝很疑惑,“你的念呢?”

    沈念阳也很疑惑,自己不是念师吗?为什么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

    这不可能!

    沈念阳一股念头爆发,将这微压压了回去,甚至还要高过一头。

    皇帝看沈念阳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欣喜,“沈公竟已到如此境界,后生可畏啊!”

    沈念阳感觉自己的念消了下去,来自皇帝的威压又席卷而来。

    这次他懂了,为自己输入抵消威压的念头,如若无事。

    可在皇帝眼里,沈念阳的念由落到起,再落又起,最后居高不下,竟可直接与自己持平。

    “沈公这是何手段!”皇帝开始后怕起来,这个年轻人,恐怖如斯!

    “念师之念,不就应随心所欲吗?”沈念阳反倒笑起来,现在他也知道为什么皇帝知道自己是念师了,就和沈念阳知道皇帝是念师一样。

    这冲天的势不收敛根本挡不住,但沈念阳不会,只能将其压缩。但只要是念师就如同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

    “后生可畏啊!”皇帝还是不禁感叹。

    突然,两人的目光都聚集于帘子,确切的讲,是帘子外。

    “请陛下稍等片刻。”沈念阳把头转回来作揖。

    皇帝颔首。

    掀开帘子,沈念阳站在车头,与竹林里走出的一名女子眼神对上。

    沈念阳抬手,马车队伍缓缓停下。

    “姑娘何人?为何挡路?”

    “你就是死兆星?咋这个样子哦?”姑娘一股子蜀地口音。

    ???四川的???沈念阳满头雾水,这是碰到老乡了?

    “你来组啥子的嘛?”沈念阳不禁接上了。

    “你咋子会说我们那话?”那身苗服姑娘也不会了。

    “一时间解释不清楚,你先说来组啥子嘛?”沈念阳觉得很清切就下了马车去到她面前。

    而这一举,让所有侍卫宫女都不会了,马轿内的皇帝也不会了。

    该说,不愧是百味公吗?

    “我啊,我来找你。”苗族姑娘大大咧咧的,很是开明。

    “找我组啥子?我们之前没见过吧?”

    “婆婆喊我把你带回去。”

    “等哈,你不会是……西巫吧?”

    “你咋晓得诶?这下子简单咯塞,你都清楚了。”苗族姑娘双手叉腰。

    我清楚啥了?沈念阳越来越迷糊了。

    “我去你们那儿干啥子嘛?我们又不认识。”

    “你是死兆星。”苗族姑娘言简意赅。

    “我是?”沈念阳联想起自己为玉薇公主预测时看过天象,即使看不懂,但在念力的驱使下直接把信息映入脑中就行了。

    当时他就见过那颗死兆星。

    沈念阳动心了,他确实要去一趟巫族,但不是现在。

    “你阔不阔以等我一阵子,我有事情要处理。”

    “啊?婆婆说要带你回去,很忙的样子。”

    “你就等我哈儿嘛。”沈念阳知道四川老乡是好说话的,就像他自己一样。

    “我不晓得,我只晓得要快点把你带回去。”苗服姑娘扭动一下手腕,活动身子,“不然只能拐你回去了。”

    沈念阳后悔了,这个世界的老乡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

    看着苗服姑娘纤细的手臂,她不会是要动手吧,沈念阳怕自己把这个好姑娘打折了。

    这个苗服姑娘长的十分水灵,整个人就像水做的一样,红唇小脸,眼眸子里闪着的都是清纯。

    从未受污浊所染,超脱世间。却没有天上仙子那般生人勿进,六儿除外。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硕人》这首词就仿佛是为她所写。

    沈念阳有点下不去手。

    “阿巴阿巴阿巴……苗服姑娘嘴里鼓捣半天,沈念阳愣是没看出来她要干嘛。

    等了三五秒,沈念阳不耐烦了,要伸手去打断她。忽然觉得身子一滞,不得动弹。

    “好了,现在阔以跟我走了。”苗服姑娘干净利落的收工,走到沈念阳身旁,寻思着从哪个角度入手抗比较好。

    沈念阳忍不住了,憋笑太累了。

    “噗嗤”一声,他将伸出的手收回捂住嘴巴,“不好意思,我没忍住,下次一定注意。”

    苗服姑娘一惊,连忙后退两步,“你咋子阔以动哦,我的巫术还算阔以的嘛。”

    沈念阳不急不慌的走上前去,“你这个术法是辣个教你的嘛,连念头都没得。”

    “你你你,你要组啥子。”苗服姑娘瞬间慌了,快速的捻起各种法诀。

    这一次,苗服姑娘才展示了她真正的实力。数百种术法同时向沈念阳施展,他也饶有一惊,这便是

    巫师的水准吗?

    五分钟后……

    “啪!”“啪!”……

    “别打了,别打了,我跟你走还不行嘛……”苗服姑娘一脸委屈的趴在沈念阳腿上,小手奋力推搡着。

    可惜,巫师本身能力并不强……

    “现在开窍了?都和你说了,我有急事,等一阵时间我自然会去,你急什么?”沈念阳此刻就仿佛在“照顾”叛逆的女儿。

    慈父手中掌,游女屁上劈。

    苗服姑娘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看我干嘛,你先动手的,我这叫正当防卫。”

    吃瓜的侍卫和侍女已经或多或少耳渲目染过沈公的手段,毕竟百味公的名号在那里。

    但今日这一手妙手戏西巫……难以评价。

    皇帝等不住了,虽然他也觉得看热闹很有意思。

    “沈公,”皇帝亦从帘子里探出,“别闹了。”

    沈念阳坐在刚打倒的木桩上拱手作揖,“是。”

    皇帝又探回帘子里。

    “起来吧,在我这待两个月不会苦了你的。”

    苗服姑娘这才起身,一脸怨念的看着沈念阳。但就是没辙,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

    婆婆没讲过这家伙这么离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