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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开心又郁闷的六儿

    沈念阳大步往自己屋走去,但好像忘了什么,哦!他想起来了。

    回头,向刚刚和赵虎打完的小六儿招招手。

    小六儿指着自己的脸,一个“我?”的口型。侍寝真的跑不掉了吗,呜呜呜……

    啪嗒啪嗒地跑过去跟在主子身后默默走着。“主子又唤我何事啊?”

    沈念阳有些鄙夷地回头看一眼小六儿,这姑娘兮兮的一天天的在想什么啊!

    回到桌边,沈念阳继续坐在那,小六儿却没有像之前一样活泼开明。

    沈念阳拍拍身边的凳子,“小六儿呀,我问你点事。”

    六儿战战兢兢地坐下,“什,什么事?”

    “你慌什么?”沈念阳伸出右手捏了捏小巧的脸,“我问你,现在文武都有什么体系?”

    “文武体系吗?”玲珑小脸豁然开明起来,“朝堂上文家多是法家,还有墨家,兵家,阴阳家,武夫就多了,刀剑拳枪各成一派,还有江湖上还有融文于武的奇门遁甲师,用武于文的阵法师。但明面上文武还是魏晋分明的,只有江湖上才有不计前嫌的技师。”

    “江湖还真是个大染缸啊。”沈念阳没有听到他想要的体系,“还有其他体系吗,比如念师?”

    “有,但六儿不是很清楚,师傅带六儿和姐姐们的时候曾打过一个,师傅说那个叫无念师,整个人甚至不能称之为人,他没有思想,行为基本全是动物本能,但却能干扰别人的思想,甚至控制人。更离谱的是,凭空造物,空生力流什么的信手拈来,最离谱的是,他好像什么体系都会。”

    六儿顿了顿,撩起左手露出白皙的手臂,“这里,和他交手的时候六儿挨了一下,不知道为何就是好不了,现在还隐隐作痛。”

    六儿又想了想,“几个姐姐身上好像也有差不多的淤紫。”

    沈念阳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执念,很纯粹的执念。不得恢复。”

    沈念阳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念师,这个名字还是从便宜爹嘴力翘出来的,但爹也说过,这个体系极为罕见,只在历史上又寥寥几笔,但每一笔都是惊天动地。

    “师傅说这种,额,东西基本都没有意识,它们依照某种规则行事。”

    “你们的师傅这么懂?”沈念阳读出话里的意思。

    六儿摇摇头,“主子,职业操守,我不能说的。”

    “算了,有缘遇见再说吧,现在有更要紧的。”

    沈念阳晃悠悠地侧躺到床上,整理着思绪,继续下一步规划。

    我应该是念师,但,我有自己的意识,难道我是那小部分?

    六儿看主子愁闷闷地,眼珠子咕噜一转,跑到床边蹲下,用手指戳一戳主子精瘦的脸,“主子,其实,西蜀还有一脉和无念师很像,他们是巫师。”

    六儿古灵精怪的戳着,发现那张脸也没有想象中的硬邦邦,还是有肉可戳的。

    “巫师?”沈念阳挪了一下眼神看小兔子。

    六儿见主子没阻止,就笑盈盈地接着戳下去,就像主子捏她一样,“巫师是一股很强的势力,但自从巫师里的叛徒和秦家合伙攻下了东蜀就被荡平了,据说秦家的二十万军队被半日屠尽。”

    “详细说说?”沈念阳做起拍拍身边的位置,六儿乖巧的坐在旁边,小家碧玉的。

    “巫师本是散落在蜀地的,零零散散也不过百来人,但每一个都手法高明,他们能用口诀释放术法,文武的能力他们都能释放。相比无念师,他们只是拥有意识但自身无比脆弱。”

    “约莫一百四十年前,先帝武灵开疆拓土,承诺谁先夺下蜀地谁就立为蜀王。”

    “秦家本就是兵家,一诺之下集结二十万军队西征,巫师里叛出一个趁机加入西征队伍。于是西征便势如破竹。甚至一度达到过一日破三城。”

    “但好景不长,等战线推到西境的时候,巫师群体战了出来。在仅仅付出三人牺牲后半日便将秦家二十万大军屠戮殆尽。史称半晌巫屠。”

    “怪异的是,巫师自此之后便闭门不出,守在境线的天台山上。先帝也派人小幅征战到西境过,但无一例外。他们也没有回去过东境。”

    “大概是巫师和晋国达成了某种默契吧。”

    沈念阳摇摇头,“不,是东境有东西。”

    “什么东西?”主子没去过东境,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底细。

    “不知道,我又不是先知。”沈念阳终于又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你怎么又知道这些?”

    “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就喜欢听她讲故事,姐姐们都睡着了,就我一个人听的很认真,就记住了。”

    你师傅真的是训练死侍的?确定不是养闺女的?

    看来真的有必要见一下师傅了。“你师傅…”话还没说完,六儿就抢答了,“师傅把我们交给陈家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过两年大老爷就把我们安排在这了。”

    “呵呵”,沈念阳脸一僵,这师傅肯定是拐卖少女,心理不安了。

    他又回到自己的思绪里,自己是什么大概也就那样了,巫师和无念师的杂交,怎么总感觉自己像水稻?对不起袁隆平爷爷,我高攀你的水稻了。

    聊至此时,夜已深了。沈念阳的卧室火光也终于熄了。

    翌日,沈念阳睁开眼,小兔子静静地躺在怀里,睡地很安详。

    为什么总感觉我是侍寝的?

    过了三五日,沈念阳渐渐接手了避暑山庄的活——大晋修补匠。

    皇家来的人只有皇上,后宫嫔妃,公主太子以及各自信任的丫鬟,还有一些御林军。

    整个维持生计的活都得靠他这个管事忙活,洗衣做饭,修桌子板凳,集市采购,大佬们支呼一声管事就要安排小的跑这跑那。

    幸好只有三个月,不然这公爵不当也罢。

    也不知道这些主子们在庄子里都干嘛,这么待的住。

    又过了十来日,来到了七月初。沈念阳熬到了最热的时候。

    这段时间光是和各个娘娘打交道就花去了大半天,跟这些尊贵的主们交手简直就是走钢丝,迈错半步就陷入深渊,还好公爵的身份让他有一定的容错性。

    私下里,倒是和自己的小侍卫侍女们混好关系,这些可都是死侍。至于正不正经?能干活就行。

    巧的是,门卫只承担很轻的一部分工作,正经事有山下的人来接应,但山下的人并不属于门卫。

    沈念阳除了工作就很享受了,每天和各个好同志打招呼,从不在乎自己什么身份。

    闲来没事去伙房烧烧火炒炒菜,教同志们下下五子棋,象棋。生活过的比庄里的主子还悠哉。

    得空晚上还召集大伙教教中华武术,致力于将功夫在异界发扬光大。

    暗地里还派妙儿收集每个同志的身形尺码,给他们各自定了身合适的好衣裳,只是大伙还不知道。

    顺便还打听了一下打架那天为什么都带着面具,原来是他们的职业习惯。

    夜里就更舒坦了,前两天还顾忌着六儿会嫌弃自己,只是叫她过来聊聊,但每次她都会先睡着。

    几天之后就根本不回自己屋了,每天晚上都睡在那,即使不谈正事。

    沈念阳总觉得自己养了个女儿,但每天起来养养眼其实也不错。

    七月初的今日,休沐。

    沈念阳把给主子们烧洗澡水的活交给同志们就出门去了,今天可是放假耶!

    他已经习惯了把六儿带在身边。除了进庄,他一般会带更稳重的妙儿或者栗儿,有事也会带诗诗见见世面。侍卫每次都是赵虎,也只有他拿得出排面。

    根据他的安排,今日有许多事情要做,去府衙,去陈家,以及,去南边的百亩荒田。

    不知道为什么达官贵人都要坐马车出去,沈公也不能例外。

    马车停在府衙门口,禀告一声便进入。赵虎守着马车,沈公让六儿留在堂门口。

    进门,巡抚已在堂上,皇帝都在这他没可能不在。和巡抚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巡抚听完他的第一番话后偷偷的笑。沈公又继续讲,这次巡抚的脸色从认真到微惊再到惊喜。两人笑着出来。

    六儿在堂门口看的很不解,又听不见两人在密谋什么。

    接着沈公在赵虎耳边嘀咕几句,赵虎就驾着马车回去了。

    六儿又没看明白,什么事情主子就瞒着我呢。

    沈公又依着行程来到陈家,六儿跟在后面。

    沈公又一次让六儿留在厅门口,但看了看大太阳的,还是让她去了旁厅。

    六儿这次什么都不知道了,孤苦的一个人坐在旁厅。好似泄气的皮球。

    等沈公来旁厅,小兔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眯眯眼了,又不情不愿地跟着主子走。

    沈念阳知道已过午时,原本陈父留他吃饭的,他没顾得上。

    “去吃饭吧。”沈念阳摸摸六儿的头。

    六儿脸上有了些起色,但也没好多少。

    沈念阳特地挑了一个二楼的风水宝地,可以看看栏外人来人往。

    六儿坐在方桌的旁侧,看着主子给自己夹菜。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沈公,反倒很像他自己说的沈同志。

    也许就和他说的一样,身份,是最不能言明的事。

    但,要牢牢记着!

    六儿闷头小口小口的吃着,幸亏沈念阳不喝酒,这一幕还真有些一家人的温馨。

    两人相隔无话,六儿扒饭,念阳吃菜,然后扒饭。

    饱食后,念阳出了馆子,六儿慢些,然后小跑着跟上去,“主子。”

    “去集市逛逛吧。”和煦的光照在念阳脸上,他知道还有时间可以陪陪这个生闷气的小兔子。

    六儿“哼嗯嗯嗯~”语调间高,可以嬉弄的小六儿又回来了。

    两人就这么在集市上走着,六儿目光随着步景停滞在几件东西上,念阳也不是小气的人,就都买上了。

    嘴里叼着糖葫芦的六儿开心的像个小女生。实际上她确实是,六姐妹里她年纪最小,年芳二八都谈不上。

    念阳默默地牵起她的小手,从街头到街尾。

    念阳带着她来到绸缎庄,待上片刻。六儿看上了边上那匹蓝色的丝绸,“哗”的高兴一阵然后看见目光一直看着外面的念阳。

    她不敢讲,也真的不好意思开口了。这个家人对她实在是太好了,但她好像从他这里汲取过度了。

    须臾,赵虎架着马车赶来,伙夫也在。

    “主子。”赵虎下来打招呼,伙夫也是。

    沈念阳向老板颔首,老板便招呼着伙计把一身身衣服拿出来搬上车。

    伙夫看傻了,沈念阳挑了一身递给伙夫,那是一身丝绸衣裳。猛男落泪却又挥袖拭去。

    “人的一生不能一成不变,总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沈念阳招呼着伙夫同志,吩咐赵虎把衣裳送回去交给妙儿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