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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鸣剑收徒(一)

    朱烁云走上进前忙扶下秋道尘,让他坐下休息,面色和善的对贞栎沨和郭侗仁说:“这次‘壁阳观’之行还是我去最合适,一来华忠之毒有‘菩驼丸’按时服用即可延缓毒发,有师兄时刻照顾我可放心此行,二来这‘紫罗还魂丹’并非普通方药,乃是‘岳玄真人’祖上灵仙毕生炼制的绝药,虽我武当和‘壁阳观’以属近门,可要想借丹一用我想没有掌门人出面实非易事,可掌门人尚在闭关,我自幼和‘岳玄真人’学过几年医术,也算半个徒儿,想必‘真人’会看在武当上下和掌门人的情面上,会帮华忠度过此关………。”

    话一说完,众人频频点头,贞栎沨看了看床上毕华忠发肿的左肩,随即说道:“此为上策,就按烁云说的办吧,我们几个留守照看华忠,……对了………让润良和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伴,拿到方药后立刻快马给我们送回来,这样烁云你也可以不用那么着急回来,可以好好谢谢‘真人’。”

    刚刚吩咐完的武当弟子润良回来了,就站在远处的茶桌旁,连忙抱拳答应道:“是的师父,徒儿紧尊师命………只要拿到方药,我立刻马步停蹄的赶回来………请师父放心。”

    “阁儿,你出来也有段时间,从来也没锻炼过,这次你也随你朱师叔一起去,也好多个帮手,别鲁莽行事………多听你朱师叔的话………”一边回神的秋道尘慢慢说道。

    秋恃阁一听,正和心意,本来自己武功稀疏,不能帮上什么忙,这取药之事,自己到是求之不得,爹爹一说,忙欣然答应。

    贞咏琳从小就机灵爱热闹心肠又善良,在其六岁的时候就拜朱烁云为师,学习医术、武学,今天一见师父要出去寻药,于是死缠爹爹非要同师父朱烁云一起前去,实在没有办法,众人只好请贞栎沨亲自发话。

    “烁云………你看看我们家的女儿,………不好好学学怎么做大姑娘,还非要和我一起在江湖上抛头露面,现在都快说一不二了……那好吧,反正有你朱师叔在,替我多多管教这拧丫头…”贞栎沨摇了摇头拍拍女儿的肩说到。

    话以至此,大家都非常同意,决定‘落叶鸣剑’-—朱烁云带着三个晚辈,一同前去求见‘岳玄真人’求药,乃是上策。

    此行定下来之后,明天一早就动身。众人不再打扰服药后卧床的‘夺寒决剑’---毕华忠,纷纷用罢饭席来到武当正殿,秋恃阁从小依稀记得这武当山的面貌,可数年光景,脑中的模糊影相早已生疏。

    一踏入大殿,身心一股豁达之感,大厅敞亮的出奇,足足上百米宽,十根红玉白岩雕成的柱子,整齐的分开两列,撑起粗粗的房梁。大厅的正中平铺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红纹落地毯,长长得一直延伸到殿前,在地毯两边摆放着迎宾的桌椅,深深的红木颜色透露出年代的久远,上面雕有各式图案,显出桌椅的考究。每套桌椅后面都有一个青竹明灯架,是以青铜打造成竹节的形状,上面放着夜间要点起的万明蜡。抬眼观瞧正殿前方,何田白玉石雕巨像巍然矗立,在玉石像前一柄巨大的石剑竖直插在台前,金丝青铜炉香鼎上面蒸腾出徐徐余香,配合整尊雕像独显得尊严庄重,塑古万分………

    贞栎沨众人走进殿中,纷纷坐下,由于毕华忠早已睡下,大家也都松了口气,谈起了今天这‘疾蚀魔人’之事………

    “曾经听师父说过这个魔头,几十年前血衡江湖,有人传言此人虽然不是邪恶透顶,但经常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脾气怪异,领江湖中人畏惧。那时我们还都年轻,魔头修炼的‘蚀魔掌’属邪功一门,已经登峰造极。今日一见,没想到我五人之力要相赢他,都绝非易事,看来我们这些苦苦修行的效果并不明显,自己的功夫较之那些绿林前辈还有很远的距离。江湖之中本应义气为先,可现在看来,真是强弱分态,恶人持强凌弱………哎………”朱烁云无奈而又气愤地说道。

    “说的也并无道理,自从上次闹出的‘蝶血寅’之事,我们武当已经是背上了莫名的黑锅,这蓄意嫁祸武当派的贼人还没找到,‘疾蚀魔人’竟然带人打到我们山门口,用计重伤毕师兄,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眼下还得等师父出关,等他老人家决断此事。如今啊,江湖之中,名门正派正义的行为越来越少,到出现了像杭州‘靖刀门’这类乌合之众,无中生有竟做些鸡鸣狗盗之事………可叹,可叹……”郭侗仁也有些愤愤不平。

    秋道尘和贞栎沨听完,也都为今日之事憋了一口气。言道江湖之争,并非是你安分守道就可置身事外的,恶人行恶祸害众生,行径令人发指。几人话锋从今到古,讲到了几位年少之时的所见所闻,又从少到老,谈过师父当年的扬名江湖的趣事………

    正在这时贞栎沨看了看坐在远处的秋恃阁,问道“道尘,阁儿今年多大了?”

    “年整二十………”

    “这次来,可是…为了?……不知他基骨如何……是否像你当年那样有灵气…说起这事,师父可一直夸你啊………骨骼灵异。”贞栎沨微笑看着秋道尘接着问到。

    秋道尘也笑了笑,“你啊就会开我的玩笑,我灵异了半天,武功底子还是你练得最好,师父还是选你做了入门大弟子代掌门人吗……当年的事在儿女面前休要再提喽……哈哈……”

    “呦,你这是怪我和你争了,我说要不你后来退隐山林了……原来责怪我当上代掌门人……哈哈……我们道尘兄就这么点心缝……侗仁,你也评评理……”贞栎沨笑着继续追问。

    “哦,我一直当他是为情而走,原来是不是那么回事,竟是不服师父的掌门人传位,那等师父出关,我可要好好向师父汇报一下了………哈哈哈”郭侗仁添油加醋的开起了玩笑。

    “侗仁兄,你也拿我说笑,不是小时候,你学武偷懒,被师父责骂罚站,还是我偷偷给你送的饭,你可说了要报答我一辈子哪,哈哈哈。”秋道尘捏着胡须说笑着。

    “说起这事,我可有发言权,侗仁他练功偷奸耍滑,师父吩咐转身玄剑100次,他倒好就笔画90次,没想到师父闭着眼睛也能猜透他,被罚在树底下扎马步到次日清晨,这糗事我可记忆犹新,他口渴,还是我爬到树上,从上面给他用细线喂得水,想起来,就想笑。”朱烁云捂着嘴笑道。

    郭侗仁脸一红,望了望几个年轻小辈,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哎,当着孩子的面,就别提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聊点别的。”

    虽然几个人心情沉重,但久违的老友聚在一起难免喜出望外,‘五鸣剑’这几位一闹,笑的‘望月晨剑’---郭侗仁和朱烁云直要捂肚子,别看几人都年旬五十,可闹起来全然不输给年轻人。“道尘哪……你就别说了……论嘴皮子,我们哥几个加在一起,也说不过你和栎沨,论武功咱们可以不服,论嘴皮子我可是佩服,佩服……”郭侗仁笑着看了看朱烁云回答道。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亦乐乎,真是有说不完的故事,讲不完的情谊,秋恃阁坐在旁边也乐在其中。

    不过半盏灯的工夫,朱烁云和郭侗仁起身去给毕华忠喂药,还要以内功为其疗伤,殿中只剩三人,贞栎沨侧头说:“道尘你知道,师父不在收徒,现在我想以代掌门的身份收秋恃阁为我的第二个入室弟子,好尽快为恃阁‘冲穴度门’,你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我这次来本也是为了这事,想和你商量,这孩子都快二十了,要能拜你为师,也是这孩子的福气。”秋道尘立刻起身深鞠一躬,客气道:“那就有劳师兄……栎沨今后要麻烦你多多严加管教,多费心了……”

    贞栎沨起身,看向秋恃阁一脸严肃地说道:“秋恃阁,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啊?……”

    一番对话,说得秋恃阁一头雾水,当听到拜师父,秋恃阁倒是很高兴,欣然答应。

    跟着父亲和贞栎沨穿过正殿,沿着干净整洁的走廊来到一间偏厅。红木门脸轻纱帐落地,进屋之后,贞栎沨和秋道尘分列两边,秋恃阁站在正厅中间,只感觉屋中光线暗淡,正前方的桌案上两根微粗的蜡烛所散发出的光亮,映照着整间屋子,恍惚间桌案上摆放着某些东西,秋恃阁细细一看,满桌上摆的全是各位武当前辈的辈份牌,顿时一惊,深感此事重大,立即屏住呼吸,不敢发声。

    贞栎沨走上前:“阁儿,既然你准备拜我为师,就先给你师祖、师爷们跪下…先磕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