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黑鸟
移民局的人原来只是到这里打个转就走了，而据阿廖沙说：他们搭乘下午的列车去往别处了。
危机总算是解除了，大家也都松了口气，各回各的住处。郎映辉他们则是在老杨这里先准备晚餐，吃过后再回去休息。
当晚老杨破天荒地同夏洪峰喝了两杯白酒，也唠了几句正经嗑，试探下对方的专业路数，但双方观点上的分歧很快出现了，眼看脸红脖子粗要争执起来，郎映辉故意跟程悦讨论起国内公司的事，强行把那两位的话题拉开，大家吃完饭后收拾了一下散场。
回到房间里熄灯躺下，折腾一天的老夏可能真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发出了如雷的鼾声，但郎映辉却再次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这段日子他一直回想着异世界中的那曲旋律，但是想破脑袋也找不回当时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这段记忆出现了部分缺失，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显得越来越不可信。
无法可想的他只好闭着眼、转动着眼珠，搜索之前出现在眼角边的丝状黑烟，仿佛在一个黑色背景的可编辑窗口内，分别向各个方向拖动，尝试寻找隐藏于界面外的图案。
慢慢他感觉不像是眼珠在转动、而是意识在四处游走......突然在斜上角方位有了发现，那是一缕能在黑色背景中显示的烟痕。
而这时他竟然可以更大幅度地调整观察位置，倘若真的是眼睛在转动的话，应该早就超过了360度了，可以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现在还顾不上考虑这些，他飞快地扫描着带有黑烟痕迹的区域，终于在如同深渊般的背景版上，发现了一个浮雕般的轮廓，看外形非常像是一只小巧的猫咪。
“非常好看，也非常可爱的小东西！”他在心里暗暗赞道，不知道可不可以靠近些呢？
他尝试用意念将视线拉近些，黑暗中的浮雕轮廓竟真的变大了，但速度却非常快！
“欸......有些不对吧？这玩意怎么还停不下来了？”
他突然发现这个变大中的浮雕轮廓，已经完全不能用意识控制了，通过深渊背景版的黑烟痕迹做参照，这个浮雕轮廓已经达到视角边缘的极限了，那感觉恰如从高处往下坠落一般，他慌忙想睁开眼睛，但此刻体感早已消失了！
“喵~呜~”一声清晰的猫叫声瞬间在屋中响起，老夏呼噜声也戛然而止。
“好像有什么动静？”
他迷迷糊糊的想睁开眼，但是浑身的倦怠，让他才刚刚睁开个小缝就再次合上，翻身转向墙板一侧，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郎映辉被窝里空荡荡的，但被角处却隆起了一个包，稍后一只猫咪的小脑瓜鬼鬼祟祟地从边缘探出来，支棱起尖尖的耳朵向老夏床上张望......
当眼前瞬间亮了起来，并出现了熟悉的“夜视仪”效果，郎映辉就知道自己再次化形成了猫咪，虽然心里还是相当地震惊，但他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被别人察觉，方才不经意中发出了猫叫声，让他有点惴惴不安，但一看老夏睡得如死猪时，知道问题还不大。
其实按上次的体验：只要从心底回响起那个古老的旋律，他的意识就能在某一刻切换到异世界中，然后再将意识转移到猫咪的挂件上，就会变成了猫咪的样子返回到现实，但这次却直接省略了这一过程，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突然心里产生了异样的波动，他瞳孔微缩转头向窗外望去......
“嗯？好像有什么东西！”
噗地一声轻响他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四足稳稳的落在地板上，然后迈开碎步无声地走到窗下，那一身灰黑花纹毛皮的外形线条相当柔和，只见他很自然地把身子微微躬起，前爪按地、脑瓜上扬，嗖地一声跳到了窗台上。
此刻一片黑暗的窗外世界，对他而言不过像是起了沙尘暴的白天而已，除了褪色的感觉外，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基本清楚，有模糊的地方也不是光线原因，倒像是高度近视造成的。
宿舍前面不远处是货场的油库，围着较高的木栅栏，里面有一座木房子和并排的两个大罐，大罐上空有一道丝丝络络的黑烟在飘动着，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挂在上面一般。
他猫眼瞪的老大连瞳孔都变圆了，却因为角度太低，怎么也看不到那个“风筝”。
回过头扫视着屋内，然后他把视线落到了棚壁上的烟道洞口，噗地蹦下窗台后，他又跳上了自己的床头，抬头仔细观测着烟洞的高度和角度，并在意识中列举出猫咪在不同弹跳力度下形成的轨迹，在脑海里快速运算着。
觉得其中有一条大概能达到8成把握时，他再次俯下身子，脚爪快速地将床铺踩实后，调整到最佳的角度，嗖地一下跃到墙面上将双爪搭住了洞口，紧接着后足连挠带蹬地钻了进去。
从烟囱口跳到房顶后，他的视线果然比窗台上要好过太多，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油罐上的“风筝”真容了：是一只颜色纯黑体形肥大的乌鸦！
那家伙脚爪牢牢地抓在罐口边缘，一动也不动，仿佛在琢磨着怎么样能喝到里面柴油一样......
如果是普通的猫咪，见到这一幕多半会无视其存在，因为就凭这家伙的体量，不找自己的麻烦就万幸了，哪里还敢打什么‘捕杀它’的主意！
但郎映辉不怕乌鸦或渡鸦的那点体量，以他“双足巨兽”的心态而言：鸦之大——顶多是一锅炖不下而已。
“身上居然也拖着黑烟......莫非这只大黑鸟已经如同猫咪一样——是挂掉了？那如果把它也变成自己的挂件可还行？”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呼吸和心跳都急剧加快了，他一动不动地蹲在屋脊上没有雪的地方，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大黑鸟，挖空心思地琢磨起办法来。
过了很久之后他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想法，因为他本该远离这些诡异的东西才对，自己就算这辈子都郁郁不得志、人生就算再“扯淡”，也不该靠着化形成飞禽走兽来逆转。
当然最关键的是没有想出啥好办法！
闭上眼睛试图找点灵感，但他发现在猫咪形态时，即使闭上眼也能看到一片灰蒙蒙，而且身体感官异常地清晰敏锐。
清冷的夜风掠过身体，他柔顺的毛皮仿佛波浪般起伏着......从空气流动吹到毛皮上的细微差别，他甚至能大概判定周边的地形。
这也就是说一只瞎猫、也远比一个盲人行动起来要更方便些！只是缺少了人类本体时的心灵沉静和体感空灵，无奈他只好又睁开了眼睛，强烈的好奇感再次占据了上风。
“要不然再靠近些？看看它那丝状黑线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从房檐来到了门斗处，找个积雪不太厚的空地跳了下去，结果噗地一声——整个身子都陷入了雪堆里！
他悻悻地爬了出来，回头一看，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个黑乎乎的猫形深窝——爬烟道时挂的一身灰都粘到雪上了。
“不错嘛！”他喵地叫了声表达满意后，转身向油库方向跑去，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路梅花印。
油库的栅栏缝隙足有一拳头宽，他轻轻松松地穿了过去，蹑手蹑脚地走向停着乌鸦的那个大罐，不过到了罐体下才发现个新问题：
这上面只有一个供人上下的铁梯子，如果是人类攀爬这种梯子没啥问题，但对他现在的样子却毫无助力！
因为铁梯横杆间距至少20cm左右，他根本无法用猫爪踏牢，如果是木梯还可以凭爪勾往上爬，但这可是光滑的金属杆！
“怎么办才好呢？”
他绕着油罐连转了两圈后蹲在雪地上，仰着小巧的脑瓜往上看，又是一筹莫展。
突然他眼角余光注意到，那空中的黑烟偶尔掠过旁边屋顶，就是存放维修工具的库房上，这应该是比较容易攀爬的地方，他立刻跑过去寻找合适的位置，好巧不巧看到了一根紧挨着库房的松木电线杆，他不假思索地往上一跳，噌~噌~噌~毫不费力地爬了上去，但是跳上屋檐时为了避开电线，不慎踩落了一团积雪。
雪片簌簌地落了下去，地面上传回噗噗的声音，他心里有点发毛忙向罐顶看去，只见一只比鸭子体型还肥的大黑鸟，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看它身上溢出的黑烟，远比之前猫咪身上要浓郁的多，飘荡在空中的部分在近距离下看，仿佛是条长长的黑丝带......
郎映辉一时也没了主意，于是猫咪与大黑鸟四目相对，僵持在夜色中。
“呱——”那大黑鸟突然怒吼一声，双翅一震猛冲过来，把他吓了一跳忙往侧面一闪，而那家伙眼看要撞上房顶时，却瞬间改变方向直冲上夜空，带起的疾风使房顶的碎雪都漫天飞舞。
老实说：它冲过来速度非常快，但在郎映辉看来也就相当于人类眼中跑步的速度水平了，这是猫咪特有的动态视觉强项，据说连毒蛇的突袭都和慢动作无二，何况这么大的一头“莽夫”，还有几米远的直线距离。
第一招躲过去了，他抬头往上看，准备接它的第二招，但那家伙并没有接着做俯冲动作，而是侧身斜飞绕着房顶盘旋，拖曳的丝带状黑烟也环绕着形成个大圆圈，以他为圆心快速地转个不停。
“你...你别！你瞅你...这是干啥玩意？在下原本...并无恶意！”
他诚挚地从心底发出了休战请求，希望对方能相信这只是个‘误会！’但大黑鸟依旧飞得虎虎生风，并时刻准备绕后对他进行背袭！没法子他也只能在房顶转着圈，眼睛紧盯着大黑鸟的即时方位。
但大黑鸟的带状黑烟越拖拽越长，已经隐约有一部分缠绕到了他身上，也就在这一刻，他竟然又从心底感受到了：那宛如荒古的乐曲旋律在模模糊糊地响起......
这种旋律让他寻回了之前遗忘的记忆，意识中也不由自主地与这个奇特的节奏相和......
此刻他身上也逐渐溢出了丝状黑烟，与大鸟的黑烟纠缠在一起，几秒钟后眼前的世界开始变慢并逐渐凝固，最后熔融坍塌并消隐。
危机总算是解除了，大家也都松了口气，各回各的住处。郎映辉他们则是在老杨这里先准备晚餐，吃过后再回去休息。
当晚老杨破天荒地同夏洪峰喝了两杯白酒，也唠了几句正经嗑，试探下对方的专业路数，但双方观点上的分歧很快出现了，眼看脸红脖子粗要争执起来，郎映辉故意跟程悦讨论起国内公司的事，强行把那两位的话题拉开，大家吃完饭后收拾了一下散场。
回到房间里熄灯躺下，折腾一天的老夏可能真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发出了如雷的鼾声，但郎映辉却再次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这段日子他一直回想着异世界中的那曲旋律，但是想破脑袋也找不回当时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这段记忆出现了部分缺失，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显得越来越不可信。
无法可想的他只好闭着眼、转动着眼珠，搜索之前出现在眼角边的丝状黑烟，仿佛在一个黑色背景的可编辑窗口内，分别向各个方向拖动，尝试寻找隐藏于界面外的图案。
慢慢他感觉不像是眼珠在转动、而是意识在四处游走......突然在斜上角方位有了发现，那是一缕能在黑色背景中显示的烟痕。
而这时他竟然可以更大幅度地调整观察位置，倘若真的是眼睛在转动的话，应该早就超过了360度了，可以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现在还顾不上考虑这些，他飞快地扫描着带有黑烟痕迹的区域，终于在如同深渊般的背景版上，发现了一个浮雕般的轮廓，看外形非常像是一只小巧的猫咪。
“非常好看，也非常可爱的小东西！”他在心里暗暗赞道，不知道可不可以靠近些呢？
他尝试用意念将视线拉近些，黑暗中的浮雕轮廓竟真的变大了，但速度却非常快！
“欸......有些不对吧？这玩意怎么还停不下来了？”
他突然发现这个变大中的浮雕轮廓，已经完全不能用意识控制了，通过深渊背景版的黑烟痕迹做参照，这个浮雕轮廓已经达到视角边缘的极限了，那感觉恰如从高处往下坠落一般，他慌忙想睁开眼睛，但此刻体感早已消失了！
“喵~呜~”一声清晰的猫叫声瞬间在屋中响起，老夏呼噜声也戛然而止。
“好像有什么动静？”
他迷迷糊糊的想睁开眼，但是浑身的倦怠，让他才刚刚睁开个小缝就再次合上，翻身转向墙板一侧，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郎映辉被窝里空荡荡的，但被角处却隆起了一个包，稍后一只猫咪的小脑瓜鬼鬼祟祟地从边缘探出来，支棱起尖尖的耳朵向老夏床上张望......
当眼前瞬间亮了起来，并出现了熟悉的“夜视仪”效果，郎映辉就知道自己再次化形成了猫咪，虽然心里还是相当地震惊，但他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被别人察觉，方才不经意中发出了猫叫声，让他有点惴惴不安，但一看老夏睡得如死猪时，知道问题还不大。
其实按上次的体验：只要从心底回响起那个古老的旋律，他的意识就能在某一刻切换到异世界中，然后再将意识转移到猫咪的挂件上，就会变成了猫咪的样子返回到现实，但这次却直接省略了这一过程，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突然心里产生了异样的波动，他瞳孔微缩转头向窗外望去......
“嗯？好像有什么东西！”
噗地一声轻响他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四足稳稳的落在地板上，然后迈开碎步无声地走到窗下，那一身灰黑花纹毛皮的外形线条相当柔和，只见他很自然地把身子微微躬起，前爪按地、脑瓜上扬，嗖地一声跳到了窗台上。
此刻一片黑暗的窗外世界，对他而言不过像是起了沙尘暴的白天而已，除了褪色的感觉外，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基本清楚，有模糊的地方也不是光线原因，倒像是高度近视造成的。
宿舍前面不远处是货场的油库，围着较高的木栅栏，里面有一座木房子和并排的两个大罐，大罐上空有一道丝丝络络的黑烟在飘动着，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挂在上面一般。
他猫眼瞪的老大连瞳孔都变圆了，却因为角度太低，怎么也看不到那个“风筝”。
回过头扫视着屋内，然后他把视线落到了棚壁上的烟道洞口，噗地蹦下窗台后，他又跳上了自己的床头，抬头仔细观测着烟洞的高度和角度，并在意识中列举出猫咪在不同弹跳力度下形成的轨迹，在脑海里快速运算着。
觉得其中有一条大概能达到8成把握时，他再次俯下身子，脚爪快速地将床铺踩实后，调整到最佳的角度，嗖地一下跃到墙面上将双爪搭住了洞口，紧接着后足连挠带蹬地钻了进去。
从烟囱口跳到房顶后，他的视线果然比窗台上要好过太多，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油罐上的“风筝”真容了：是一只颜色纯黑体形肥大的乌鸦！
那家伙脚爪牢牢地抓在罐口边缘，一动也不动，仿佛在琢磨着怎么样能喝到里面柴油一样......
如果是普通的猫咪，见到这一幕多半会无视其存在，因为就凭这家伙的体量，不找自己的麻烦就万幸了，哪里还敢打什么‘捕杀它’的主意！
但郎映辉不怕乌鸦或渡鸦的那点体量，以他“双足巨兽”的心态而言：鸦之大——顶多是一锅炖不下而已。
“身上居然也拖着黑烟......莫非这只大黑鸟已经如同猫咪一样——是挂掉了？那如果把它也变成自己的挂件可还行？”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呼吸和心跳都急剧加快了，他一动不动地蹲在屋脊上没有雪的地方，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大黑鸟，挖空心思地琢磨起办法来。
过了很久之后他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想法，因为他本该远离这些诡异的东西才对，自己就算这辈子都郁郁不得志、人生就算再“扯淡”，也不该靠着化形成飞禽走兽来逆转。
当然最关键的是没有想出啥好办法！
闭上眼睛试图找点灵感，但他发现在猫咪形态时，即使闭上眼也能看到一片灰蒙蒙，而且身体感官异常地清晰敏锐。
清冷的夜风掠过身体，他柔顺的毛皮仿佛波浪般起伏着......从空气流动吹到毛皮上的细微差别，他甚至能大概判定周边的地形。
这也就是说一只瞎猫、也远比一个盲人行动起来要更方便些！只是缺少了人类本体时的心灵沉静和体感空灵，无奈他只好又睁开了眼睛，强烈的好奇感再次占据了上风。
“要不然再靠近些？看看它那丝状黑线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从房檐来到了门斗处，找个积雪不太厚的空地跳了下去，结果噗地一声——整个身子都陷入了雪堆里！
他悻悻地爬了出来，回头一看，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个黑乎乎的猫形深窝——爬烟道时挂的一身灰都粘到雪上了。
“不错嘛！”他喵地叫了声表达满意后，转身向油库方向跑去，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路梅花印。
油库的栅栏缝隙足有一拳头宽，他轻轻松松地穿了过去，蹑手蹑脚地走向停着乌鸦的那个大罐，不过到了罐体下才发现个新问题：
这上面只有一个供人上下的铁梯子，如果是人类攀爬这种梯子没啥问题，但对他现在的样子却毫无助力！
因为铁梯横杆间距至少20cm左右，他根本无法用猫爪踏牢，如果是木梯还可以凭爪勾往上爬，但这可是光滑的金属杆！
“怎么办才好呢？”
他绕着油罐连转了两圈后蹲在雪地上，仰着小巧的脑瓜往上看，又是一筹莫展。
突然他眼角余光注意到，那空中的黑烟偶尔掠过旁边屋顶，就是存放维修工具的库房上，这应该是比较容易攀爬的地方，他立刻跑过去寻找合适的位置，好巧不巧看到了一根紧挨着库房的松木电线杆，他不假思索地往上一跳，噌~噌~噌~毫不费力地爬了上去，但是跳上屋檐时为了避开电线，不慎踩落了一团积雪。
雪片簌簌地落了下去，地面上传回噗噗的声音，他心里有点发毛忙向罐顶看去，只见一只比鸭子体型还肥的大黑鸟，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看它身上溢出的黑烟，远比之前猫咪身上要浓郁的多，飘荡在空中的部分在近距离下看，仿佛是条长长的黑丝带......
郎映辉一时也没了主意，于是猫咪与大黑鸟四目相对，僵持在夜色中。
“呱——”那大黑鸟突然怒吼一声，双翅一震猛冲过来，把他吓了一跳忙往侧面一闪，而那家伙眼看要撞上房顶时，却瞬间改变方向直冲上夜空，带起的疾风使房顶的碎雪都漫天飞舞。
老实说：它冲过来速度非常快，但在郎映辉看来也就相当于人类眼中跑步的速度水平了，这是猫咪特有的动态视觉强项，据说连毒蛇的突袭都和慢动作无二，何况这么大的一头“莽夫”，还有几米远的直线距离。
第一招躲过去了，他抬头往上看，准备接它的第二招，但那家伙并没有接着做俯冲动作，而是侧身斜飞绕着房顶盘旋，拖曳的丝带状黑烟也环绕着形成个大圆圈，以他为圆心快速地转个不停。
“你...你别！你瞅你...这是干啥玩意？在下原本...并无恶意！”
他诚挚地从心底发出了休战请求，希望对方能相信这只是个‘误会！’但大黑鸟依旧飞得虎虎生风，并时刻准备绕后对他进行背袭！没法子他也只能在房顶转着圈，眼睛紧盯着大黑鸟的即时方位。
但大黑鸟的带状黑烟越拖拽越长，已经隐约有一部分缠绕到了他身上，也就在这一刻，他竟然又从心底感受到了：那宛如荒古的乐曲旋律在模模糊糊地响起......
这种旋律让他寻回了之前遗忘的记忆，意识中也不由自主地与这个奇特的节奏相和......
此刻他身上也逐渐溢出了丝状黑烟，与大鸟的黑烟纠缠在一起，几秒钟后眼前的世界开始变慢并逐渐凝固，最后熔融坍塌并消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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