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陷计的张掌印
张掌印虽然比李少监强上一点，但也是个急功近利的。
短短半天的时间，在没有做过任何市场调研的情况下，张掌印竟然足足印了八百本小人书，似乎一点也没有考虑过卖不出去砸在手里怎么办。
也有人劝谏过张掌印，但张掌印嗤之以鼻，对小人书的信心比贾协这个“原创者”还要强烈。
在下午时分，张掌印就安排人在宫外沿街叫卖小人书。
张掌印这次印刷的小人书有两种，一种是传奇话本包公案，一种是隋唐演义的节选，这两种书各四百本。
小人书的售卖情况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短短三个时辰的时间，这八百本小人书竟然告罄了。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李少监又变得紧张焦急，拿着一本买来的小人书来找贾协，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贾协翻了翻小人书，只告诉了李少监一句话。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第二天，张掌印又加印了五千套小人书，这次虽然没有全部卖光，但也出售了三千套。
张掌印信心更加大增，小人书所需的模具和草纸也扩大采购，还专门聘请了两个穷酸文人写小人书的文字部分。
小人书的销售愈发的红火，无数的草纸运进，无数小人书运出。
甚至为了扩大小人书的种类，张掌印还从福东银庄里贷了几千两白银买模具。
在得知张掌印贷款的消息后，贾协直接愣在原地，本来撑死也就是个免官的罪，张掌印怎么还往死路上跑呢。
这样欣欣向荣的日子持续了五天，在第六天时，事情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
在荣宁街头，一个货贩正举着两本小人书，大声的叫卖着，周围围了一圈子想买又纠结的人。
正当其中一个人咬牙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想要购买一本小人书的时候，一个彪形大汉气气冲冲的挤了进来。
“玛德，张老二，你卖的这是什么书呀，我才翻了两天就烂了，比城东半掩门的金沟还不禁使。”
货郎本来还想反驳，但一看来人就怂了。
这倪二是荣宁街有名的市井泼皮，跟他争辩，赢了有挨打的风险，输了这十街八巷都要笑话他，横竖都吃亏。
于是货郎喃喃了几句“便宜货怎么会经使”“这小人书就是这样”之类的话，然后怕倪二动手，挑着货灰溜溜的走了。
在货郎走后，倪二依旧唾沫星子横飞的说道。
“这小人书便宜是便宜，可忒特么不禁看了呀，我才看了三遍，这书就烂完了，合着我花钱买了一本一次性的书。”
“而且这画也敷衍，有的地方画不对字，字不对画，明明是包公请虎头铡，它硬是给画了一个狗头铡。”
荣宁街的事情并非个例，在这些天，不少人都对小人书表示了不满，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小人书太容易破损的事情。
这也没法不容易破损，毕竟制作小人书的纸张只是普通的草纸，而众所周知，草纸是不需要耐用度的。
翻一遍两遍，小人书还能安然无恙，但一翻多了，小人书不耐用的本质就会暴露。
神京的市井是传播速度极快的地方，当倪二“首举义旗”，怒斥小人书是骗钱的玩意儿后，许多同样没翻几次，小人书就破裂开来的人也立刻加入了这场抨击小人书商家不讲良心的大潮。
小人书的风评急转直下不说，在三人成虎下，小人书的质量问题被严重夸大，许多人想买的人顿时不敢入手，小人书的销量随之锐减。
次日，小人书的销量就被砍半。
往后的日子更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急的张掌印团团转，头上的黑发也白了一片。
就在这心急火燎之际，张掌印遇到了更糟心的事情，皇帝召见了。
此时皇帝召见，张掌印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是好事，但作为皇爷的家奴，他岂敢抗旨不遵，只能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走进宫去。
另一边，正在饮酒的贾协和李少监也收到了皇爷召唤张掌印的消息。
贾协连忙掏出清洁口气的东西给李少监清理一番，然后催促他赶紧进宫，给张掌印最后一击。
李少监别的不行，趁火打劫还是可以的，特别是打劫一直以来欺他太甚的张掌印就更可以了。
他拍着胸脯保证打一个大胜仗，随后气宇轩昂的步入宫去。
在李少监请求进养心殿时，张掌印正被景平帝训得狗血淋头。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在小人书刚刚销售那几天，景平帝看着每日剧增的销售额实在是乐开了花，连连夸奖张掌印办事得力，心中更是暗暗计划起了后面赚了钱该怎么花。
谁曾想，不过几日的时间，小人书竟从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变成了一坨臭不可闻的狗屎。
名气臭了也就臭了，景平帝也不是不能忍，但销售量骤减，赚不到钱他可就忍不了。
要单是没赚钱，景平帝气归气，但考虑到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最后估计也就小惩大诫了。但谁知这张掌印竟然还借了一笔外债，就算把小人书那些模具全卖掉，也还是亏损状态。
这对于景平帝来说，比割他肉还难受呀。
“皇爷，宝钞司李少监有要事求见。”
一个小太监冒着景平帝的怒火，胆战心惊的进殿说道。
景平帝眉心微皱，嘟囔的说道：“李文，那个废物点心来干什么。”
“算了，让他进来吧，我听听他有什么事。”
景平帝微微思索了一下，还是让李少监进了养心殿。
李少监一进养心殿，先恭敬的给景平帝行礼，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皇爷，奴婢要控告张掌印三状罪。”
“哦。”景平帝微微有些惊异，向外挑了挑手指说道：“你如实道来。”
李少监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折子。
“奴婢控告的第一桩事，是张掌印将宝钞司小监工贾协的点子霸用，欺瞒皇爷，将小人书之事据为己有之事。”
景平帝一脸迷惑不解的看着李少监，这事有上报的必要？
短短半天的时间，在没有做过任何市场调研的情况下，张掌印竟然足足印了八百本小人书，似乎一点也没有考虑过卖不出去砸在手里怎么办。
也有人劝谏过张掌印，但张掌印嗤之以鼻，对小人书的信心比贾协这个“原创者”还要强烈。
在下午时分，张掌印就安排人在宫外沿街叫卖小人书。
张掌印这次印刷的小人书有两种，一种是传奇话本包公案，一种是隋唐演义的节选，这两种书各四百本。
小人书的售卖情况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短短三个时辰的时间，这八百本小人书竟然告罄了。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李少监又变得紧张焦急，拿着一本买来的小人书来找贾协，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贾协翻了翻小人书，只告诉了李少监一句话。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第二天，张掌印又加印了五千套小人书，这次虽然没有全部卖光，但也出售了三千套。
张掌印信心更加大增，小人书所需的模具和草纸也扩大采购，还专门聘请了两个穷酸文人写小人书的文字部分。
小人书的销售愈发的红火，无数的草纸运进，无数小人书运出。
甚至为了扩大小人书的种类，张掌印还从福东银庄里贷了几千两白银买模具。
在得知张掌印贷款的消息后，贾协直接愣在原地，本来撑死也就是个免官的罪，张掌印怎么还往死路上跑呢。
这样欣欣向荣的日子持续了五天，在第六天时，事情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
在荣宁街头，一个货贩正举着两本小人书，大声的叫卖着，周围围了一圈子想买又纠结的人。
正当其中一个人咬牙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想要购买一本小人书的时候，一个彪形大汉气气冲冲的挤了进来。
“玛德，张老二，你卖的这是什么书呀，我才翻了两天就烂了，比城东半掩门的金沟还不禁使。”
货郎本来还想反驳，但一看来人就怂了。
这倪二是荣宁街有名的市井泼皮，跟他争辩，赢了有挨打的风险，输了这十街八巷都要笑话他，横竖都吃亏。
于是货郎喃喃了几句“便宜货怎么会经使”“这小人书就是这样”之类的话，然后怕倪二动手，挑着货灰溜溜的走了。
在货郎走后，倪二依旧唾沫星子横飞的说道。
“这小人书便宜是便宜，可忒特么不禁看了呀，我才看了三遍，这书就烂完了，合着我花钱买了一本一次性的书。”
“而且这画也敷衍，有的地方画不对字，字不对画，明明是包公请虎头铡，它硬是给画了一个狗头铡。”
荣宁街的事情并非个例，在这些天，不少人都对小人书表示了不满，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小人书太容易破损的事情。
这也没法不容易破损，毕竟制作小人书的纸张只是普通的草纸，而众所周知，草纸是不需要耐用度的。
翻一遍两遍，小人书还能安然无恙，但一翻多了，小人书不耐用的本质就会暴露。
神京的市井是传播速度极快的地方，当倪二“首举义旗”，怒斥小人书是骗钱的玩意儿后，许多同样没翻几次，小人书就破裂开来的人也立刻加入了这场抨击小人书商家不讲良心的大潮。
小人书的风评急转直下不说，在三人成虎下，小人书的质量问题被严重夸大，许多人想买的人顿时不敢入手，小人书的销量随之锐减。
次日，小人书的销量就被砍半。
往后的日子更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急的张掌印团团转，头上的黑发也白了一片。
就在这心急火燎之际，张掌印遇到了更糟心的事情，皇帝召见了。
此时皇帝召见，张掌印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是好事，但作为皇爷的家奴，他岂敢抗旨不遵，只能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走进宫去。
另一边，正在饮酒的贾协和李少监也收到了皇爷召唤张掌印的消息。
贾协连忙掏出清洁口气的东西给李少监清理一番，然后催促他赶紧进宫，给张掌印最后一击。
李少监别的不行，趁火打劫还是可以的，特别是打劫一直以来欺他太甚的张掌印就更可以了。
他拍着胸脯保证打一个大胜仗，随后气宇轩昂的步入宫去。
在李少监请求进养心殿时，张掌印正被景平帝训得狗血淋头。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在小人书刚刚销售那几天，景平帝看着每日剧增的销售额实在是乐开了花，连连夸奖张掌印办事得力，心中更是暗暗计划起了后面赚了钱该怎么花。
谁曾想，不过几日的时间，小人书竟从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变成了一坨臭不可闻的狗屎。
名气臭了也就臭了，景平帝也不是不能忍，但销售量骤减，赚不到钱他可就忍不了。
要单是没赚钱，景平帝气归气，但考虑到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最后估计也就小惩大诫了。但谁知这张掌印竟然还借了一笔外债，就算把小人书那些模具全卖掉，也还是亏损状态。
这对于景平帝来说，比割他肉还难受呀。
“皇爷，宝钞司李少监有要事求见。”
一个小太监冒着景平帝的怒火，胆战心惊的进殿说道。
景平帝眉心微皱，嘟囔的说道：“李文，那个废物点心来干什么。”
“算了，让他进来吧，我听听他有什么事。”
景平帝微微思索了一下，还是让李少监进了养心殿。
李少监一进养心殿，先恭敬的给景平帝行礼，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皇爷，奴婢要控告张掌印三状罪。”
“哦。”景平帝微微有些惊异，向外挑了挑手指说道：“你如实道来。”
李少监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折子。
“奴婢控告的第一桩事，是张掌印将宝钞司小监工贾协的点子霸用，欺瞒皇爷，将小人书之事据为己有之事。”
景平帝一脸迷惑不解的看着李少监，这事有上报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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