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鬼差
陈真被怼的无话可说，但是面子上仍然是一片不卑不亢，说话也没有粗俗，
这倒是李璟没想到的，
本以为自己这个师傅是个暴脾气，但这么高大魁梧的人修身养心的功力倒是极好，要知道塔里的屠夫叔叔曾经因为做羹汤的食材不新鲜把最底层的小天地杀了个穿，
那几个月他睡觉都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姚大家，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陈真无奈的拱拱手，
这是他的第三次拱手，
姚婉清这次没有过多为难，扇着竹扇走向自己的柜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用棉布包裹的盒子，她撇撇嘴，不情愿的递给了陈真，
‘这是红珠托我找的赤心蛇的根，几十年份的，不用给钱，红珠已经给过报酬了。’
她这次是把盒子扔给了陈真，
‘赶紧走，别打扰我做生意。’
陈真没有再多说什么，牵着李璟的手离开了店铺，
姚婉清注视着陈真的背影，
烟波婉转像是在想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在发呆，
这时，
李璟忽的回头冲姚婉清喊道，
‘姐姐，我有名字，我叫李璟，这可是我师母给我取的。’
姚婉清呆愣了一下，再抬头要喊住他们，但陈真带李璟跑得飞快，
就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大街上，
‘璟，玉的光彩，红珠这么有文化啊。’想到那个曼妙的身姿，不自觉的，她的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连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因为一句话，对李璟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陈真带李璟买了两只猎户从山上买的野兔，
三十文碎银，李璟明显看到自己师傅拿钱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奶奶个腿的，没几两肉的东西要我一个月的俸禄，真是黑啊。’
李璟倒是无所谓，不过他很奇怪，你明明为了五文钱快把人家猎户讲哭了，非要人家给一个‘诚心价’转过头来咋还说人家黑心呢?他更不能理解的是，既然觉得贵而不值，为什么要买它呢。
那时的李璟不知道的事很多，
他随着风而飘动，随遇而安，有些事情不愿意去深思，有些情感也无法理解，他不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不明白陈真那花一个月俸禄来为自己唯一的徒弟换一个渺茫机遇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阵风刮到哪里他就准备在哪里安家，
连风是否顺应了他的心这件事，他……也不知道。
‘李璟，你个臭小子，你不是说你的名字是我给起的吗?咋又说是你师母给起的了。’陈真忽的想起这茬来，
李璟瞪大了眼睛，‘那肯定是为了给那位漂亮姐姐一个好印象啊，我要是说我这名字是师傅你给给起的，以后我还能进人家店里吗。’
陈真无言，‘瓜娃子，你小子好像自湖边回来就聪慧了很多啊。’
换来的只有李璟的嘿嘿一笑，
他主动扯开话题，看向庄严威武的衙门口，
两座石狮威风凛凛，衙门紧闭，
在旁边还竖立着一柄大鼓，李璟看了一眼便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陈真看着呆萌的李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他得意地说:‘威武吧，这就是县老爷住的地方，里面可是卧虎藏龙啊，个个都身怀绝技，你师傅就在里面任职。’
李璟翻了个白眼，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你猜猜这个鼓是什么做的。’他挤眉弄眼，像极了小时候吓唬小孩的邻居怪蜀黍，
李璟淡淡的说道:‘人皮，很多张人皮。’
陈真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真是奇了，他还准备吓吓李璟呢，
他不知道在李璟的目光中这面鼓泛着红光，同时衙门的两座石狮头心放出片片金光与之交缠，罪恶与神圣在门口交接，怨念被整个衙门紧紧的镇压，
这是在普通百姓中主持正义的庄严之地，所以每个朝代都会有青天大老爷，不是时代造就他们，真正造就他们的是一句最朴实的谗言……‘恶有恶报’。
陈真清清嗓子，就在李璟以为他会喊一声，然后就有守门人毕恭毕敬的把他们迎进来的时候，就见他弯腰走向一个在衙门几十米的小破口，
这个小口被野草遮盖，不仔细看真看不见。
‘师傅，我们进个衙门不用钻狗洞吧。’李璟忍不住说道，
陈真不耐烦的招手，
‘都钻了多少次了，咋还是放不开，那主门是县大爷和捕快走的，除此之外你得报案才能走这个门，这是偏门懂不懂，快钻，等着被别人看见更丢人。’
李璟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自己这幅身体的主人应该钻了很多次了，我不应该提出这种问题的，‘要少说话。’李璟在心里给了自己上了个警弦。
没有再迟疑，李璟马上弯腰钻过这个不是狗洞胜似狗洞的偏门，
进了衙门内才知道辽阔，假山坐落其中，不大，神奇的是有潺潺流水从假山的上方不断流淌汇聚，然后涌入假山前方的鱼塘内，
鱼塘更加奇妙，一半是鱼儿欢跃，清水经骄阳照射发出透明鳞片般的闪光，另一半却像是有人把墨水倒入河中一样漆黑无比，
李璟打了个颤，他还不适应在这么温暖的环境下待着，倒不是身体受不了，纯粹是心理原因，毕竟他在黑暗的地方生活了五年，
除了鬼火发出的粼粼蓝光就只剩下那条威武庄严的金龙摄取他们福泽时施舍的微弱的红光，
‘哎呦，这水从假山上流出像是永远不会干竭一样，每见一次就得感叹一下人家大能的神奇，李璟，我告诉你，就这山，人家那位京都来的特使手一挥，拔地而起，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瓶一倒，嘿，这水就十几年没有断过。’
陈真说相声一般把这段话讲给李璟听，
李璟只有连连点头顺便再露出几个惊讶的表情，
‘陈真，今日不是你执勤，你来干什么。’
他们身后传出一个诧异的声音，李璟看着自己的师傅身子还未转，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骆捕快，今日是您值班啊。’
李璟也回头望去，一个身穿长袖着装，与寻常百姓无二，头戴瓜皮帽，腰间别着把短刀，步伐轻快有力，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人的精气很足，
‘我找罗捕头有点事。’陈真赔笑的说道，
‘嗷~~’骆行舟点点头，‘捕头在偏房睡觉，这是你徒弟是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见。’
陈真马上把李璟推到身前，‘对，这是我徒弟，一直跟我学艺的，不曾跟您见过面，名叫李璟。’
‘李璟，好名字啊。’骆行舟冲李璟露出一个微笑，‘走吧，我带你们去找罗捕头，今天罗捕头还挺忙，这是第三波来找他的人了。’
应该有昨天的那个懂‘伪善’的妇人，李璟在心里思索，自己跟这个师傅到底多久了，为什么连衙门里的人都不认识自己。
他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见过这些捕快很多次，可是都是擦身而过，人家根本不会注意一个从街上捡回来的孩子，如果不是今日陈真提到了是来找罗捕头的，他可能会像往常一样直接略过李璟这个大活人。
衙门是真的大，走了许久才到了一个偏房，
一路上李璟没再见到什么很惊奇的事物，倒是对骆行舟腰间的刀很感兴趣，这把刀好像封印着什么东西，
李璟隐约能听到一个字‘恨~’
‘到了，你们进去吧。’骆行舟侧开身子，‘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陈真忙不迭的说:‘您忙，您忙。’
咔，李璟的太阳穴直跳，他猛地把正对门的陈真拉到一边，
然后紧接着一道黑影撞门而出，黑衣碎成了粉末，露出来的是一个全身铁青的怪人，他的眼窝深深凹陷下去，一看就是长时间的失眠加营养不良，
再然后是他的手，粗的吓人，像是浮肿，
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痕剑痕，胸口的正中央是一道宽大无比的口子，被黑色的瘀血封住，他吐了一口黑血，艰难的起身，
无视惊讶的众人，环顾四周，之后朝屋门一拜，踉踉跄跄的想要离开，
就在这时，
一柄飞剑伴随着一句话一同到了怪人的耳边，
‘承涯，如果有一天你承受不住了，来哥的身边，我会亲自斩了你，绝对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上。’
怪人紧握住悬浮的飞剑，
‘谢谢阁下，记住连我的肉身一起灭了，别幻化成僵危害众生。’
李璟紧盯着怪人的身影，好熟悉，妈的，想不起来到了。
然后就听见陈真用颤抖的牙关说了声‘鬼差！’
‘我跟你说，以后遇到大白天一身黑的家伙马上逃，他是我们的死敌，见了就是不死不休，千万要逃，你打不过的。’
他想起来，姐姐要自己一定避开的人，这么巧吗？大白天的见鬼了？姐姐啊，您能不能盼弟弟点好啊，这点背的程度是出门前把黄册当厕纸用了吗?
幸好，这个人没有发现自己，
李璟在心里松了口气，
然后就听见屋里传出一个极其诧异的声音，‘娃子，半天不见你的天门为何开了，你是人是鬼啊?’
罗义仲披着件黑衣走出了房门，死死盯着李璟，
这次他没有把头埋进黑衣里，倒是戴上了一副面具，纯黑的，
李璟:……姐姐，夭寿了！！！
这倒是李璟没想到的，
本以为自己这个师傅是个暴脾气，但这么高大魁梧的人修身养心的功力倒是极好，要知道塔里的屠夫叔叔曾经因为做羹汤的食材不新鲜把最底层的小天地杀了个穿，
那几个月他睡觉都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姚大家，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陈真无奈的拱拱手，
这是他的第三次拱手，
姚婉清这次没有过多为难，扇着竹扇走向自己的柜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用棉布包裹的盒子，她撇撇嘴，不情愿的递给了陈真，
‘这是红珠托我找的赤心蛇的根，几十年份的，不用给钱，红珠已经给过报酬了。’
她这次是把盒子扔给了陈真，
‘赶紧走，别打扰我做生意。’
陈真没有再多说什么，牵着李璟的手离开了店铺，
姚婉清注视着陈真的背影，
烟波婉转像是在想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在发呆，
这时，
李璟忽的回头冲姚婉清喊道，
‘姐姐，我有名字，我叫李璟，这可是我师母给我取的。’
姚婉清呆愣了一下，再抬头要喊住他们，但陈真带李璟跑得飞快，
就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大街上，
‘璟，玉的光彩，红珠这么有文化啊。’想到那个曼妙的身姿，不自觉的，她的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连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因为一句话，对李璟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陈真带李璟买了两只猎户从山上买的野兔，
三十文碎银，李璟明显看到自己师傅拿钱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奶奶个腿的，没几两肉的东西要我一个月的俸禄，真是黑啊。’
李璟倒是无所谓，不过他很奇怪，你明明为了五文钱快把人家猎户讲哭了，非要人家给一个‘诚心价’转过头来咋还说人家黑心呢?他更不能理解的是，既然觉得贵而不值，为什么要买它呢。
那时的李璟不知道的事很多，
他随着风而飘动，随遇而安，有些事情不愿意去深思，有些情感也无法理解，他不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不明白陈真那花一个月俸禄来为自己唯一的徒弟换一个渺茫机遇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阵风刮到哪里他就准备在哪里安家，
连风是否顺应了他的心这件事，他……也不知道。
‘李璟，你个臭小子，你不是说你的名字是我给起的吗?咋又说是你师母给起的了。’陈真忽的想起这茬来，
李璟瞪大了眼睛，‘那肯定是为了给那位漂亮姐姐一个好印象啊，我要是说我这名字是师傅你给给起的，以后我还能进人家店里吗。’
陈真无言，‘瓜娃子，你小子好像自湖边回来就聪慧了很多啊。’
换来的只有李璟的嘿嘿一笑，
他主动扯开话题，看向庄严威武的衙门口，
两座石狮威风凛凛，衙门紧闭，
在旁边还竖立着一柄大鼓，李璟看了一眼便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陈真看着呆萌的李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他得意地说:‘威武吧，这就是县老爷住的地方，里面可是卧虎藏龙啊，个个都身怀绝技，你师傅就在里面任职。’
李璟翻了个白眼，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你猜猜这个鼓是什么做的。’他挤眉弄眼，像极了小时候吓唬小孩的邻居怪蜀黍，
李璟淡淡的说道:‘人皮，很多张人皮。’
陈真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真是奇了，他还准备吓吓李璟呢，
他不知道在李璟的目光中这面鼓泛着红光，同时衙门的两座石狮头心放出片片金光与之交缠，罪恶与神圣在门口交接，怨念被整个衙门紧紧的镇压，
这是在普通百姓中主持正义的庄严之地，所以每个朝代都会有青天大老爷，不是时代造就他们，真正造就他们的是一句最朴实的谗言……‘恶有恶报’。
陈真清清嗓子，就在李璟以为他会喊一声，然后就有守门人毕恭毕敬的把他们迎进来的时候，就见他弯腰走向一个在衙门几十米的小破口，
这个小口被野草遮盖，不仔细看真看不见。
‘师傅，我们进个衙门不用钻狗洞吧。’李璟忍不住说道，
陈真不耐烦的招手，
‘都钻了多少次了，咋还是放不开，那主门是县大爷和捕快走的，除此之外你得报案才能走这个门，这是偏门懂不懂，快钻，等着被别人看见更丢人。’
李璟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自己这幅身体的主人应该钻了很多次了，我不应该提出这种问题的，‘要少说话。’李璟在心里给了自己上了个警弦。
没有再迟疑，李璟马上弯腰钻过这个不是狗洞胜似狗洞的偏门，
进了衙门内才知道辽阔，假山坐落其中，不大，神奇的是有潺潺流水从假山的上方不断流淌汇聚，然后涌入假山前方的鱼塘内，
鱼塘更加奇妙，一半是鱼儿欢跃，清水经骄阳照射发出透明鳞片般的闪光，另一半却像是有人把墨水倒入河中一样漆黑无比，
李璟打了个颤，他还不适应在这么温暖的环境下待着，倒不是身体受不了，纯粹是心理原因，毕竟他在黑暗的地方生活了五年，
除了鬼火发出的粼粼蓝光就只剩下那条威武庄严的金龙摄取他们福泽时施舍的微弱的红光，
‘哎呦，这水从假山上流出像是永远不会干竭一样，每见一次就得感叹一下人家大能的神奇，李璟，我告诉你，就这山，人家那位京都来的特使手一挥，拔地而起，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瓶一倒，嘿，这水就十几年没有断过。’
陈真说相声一般把这段话讲给李璟听，
李璟只有连连点头顺便再露出几个惊讶的表情，
‘陈真，今日不是你执勤，你来干什么。’
他们身后传出一个诧异的声音，李璟看着自己的师傅身子还未转，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骆捕快，今日是您值班啊。’
李璟也回头望去，一个身穿长袖着装，与寻常百姓无二，头戴瓜皮帽，腰间别着把短刀，步伐轻快有力，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人的精气很足，
‘我找罗捕头有点事。’陈真赔笑的说道，
‘嗷~~’骆行舟点点头，‘捕头在偏房睡觉，这是你徒弟是不是？我还是第一次见。’
陈真马上把李璟推到身前，‘对，这是我徒弟，一直跟我学艺的，不曾跟您见过面，名叫李璟。’
‘李璟，好名字啊。’骆行舟冲李璟露出一个微笑，‘走吧，我带你们去找罗捕头，今天罗捕头还挺忙，这是第三波来找他的人了。’
应该有昨天的那个懂‘伪善’的妇人，李璟在心里思索，自己跟这个师傅到底多久了，为什么连衙门里的人都不认识自己。
他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见过这些捕快很多次，可是都是擦身而过，人家根本不会注意一个从街上捡回来的孩子，如果不是今日陈真提到了是来找罗捕头的，他可能会像往常一样直接略过李璟这个大活人。
衙门是真的大，走了许久才到了一个偏房，
一路上李璟没再见到什么很惊奇的事物，倒是对骆行舟腰间的刀很感兴趣，这把刀好像封印着什么东西，
李璟隐约能听到一个字‘恨~’
‘到了，你们进去吧。’骆行舟侧开身子，‘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陈真忙不迭的说:‘您忙，您忙。’
咔，李璟的太阳穴直跳，他猛地把正对门的陈真拉到一边，
然后紧接着一道黑影撞门而出，黑衣碎成了粉末，露出来的是一个全身铁青的怪人，他的眼窝深深凹陷下去，一看就是长时间的失眠加营养不良，
再然后是他的手，粗的吓人，像是浮肿，
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痕剑痕，胸口的正中央是一道宽大无比的口子，被黑色的瘀血封住，他吐了一口黑血，艰难的起身，
无视惊讶的众人，环顾四周，之后朝屋门一拜，踉踉跄跄的想要离开，
就在这时，
一柄飞剑伴随着一句话一同到了怪人的耳边，
‘承涯，如果有一天你承受不住了，来哥的身边，我会亲自斩了你，绝对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上。’
怪人紧握住悬浮的飞剑，
‘谢谢阁下，记住连我的肉身一起灭了，别幻化成僵危害众生。’
李璟紧盯着怪人的身影，好熟悉，妈的，想不起来到了。
然后就听见陈真用颤抖的牙关说了声‘鬼差！’
‘我跟你说，以后遇到大白天一身黑的家伙马上逃，他是我们的死敌，见了就是不死不休，千万要逃，你打不过的。’
他想起来，姐姐要自己一定避开的人，这么巧吗？大白天的见鬼了？姐姐啊，您能不能盼弟弟点好啊，这点背的程度是出门前把黄册当厕纸用了吗?
幸好，这个人没有发现自己，
李璟在心里松了口气，
然后就听见屋里传出一个极其诧异的声音，‘娃子，半天不见你的天门为何开了，你是人是鬼啊?’
罗义仲披着件黑衣走出了房门，死死盯着李璟，
这次他没有把头埋进黑衣里，倒是戴上了一副面具，纯黑的，
李璟:……姐姐，夭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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