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先生，老师
整个镇妖塔常年被黑雾笼罩，
像是蜂巢，内部被分成几百个小天地，每个小天地都有妖物或者鬼怪寄居，其中不缺为祸一方的大妖和厉鬼，
在这个没有灵气和福泽的囚禁之地，囚徒们的食物便是比自己弱小的妖物鬼怪，就像养蛊，弱小的蛊虫都被吃了，能活下来的都是残暴强大的。
李璟的老师住的小天地位居塔最高层的最中央，封住塔的脉络和真龙之气，所有无论强大还是弱小的怪物都要向那个看起来十分明亮的地方低下自己的头，同时也隐藏起自己脸上无法遏制的渴望的表情，
李璟寻着香味靠近塔的中央，，越靠近香味越浓，直到一抹光照亮他的眼睛，金光灿灿，让人浑身暖洋洋的，这光不来自太阳，是塔顶一条飞舞的金龙发出的微光，
塔里没有水，但是仍有荷花漂浮在这片小天地，荷花的根一收一缩如同会呼吸一样，李璟走在小道的时候它们会一起开开合合，一只墨绿色的小鸟飞过来，发出一种很悦耳的鸣叫，
李璟走进这方小天地，本宽敞的空间瞬间收缩，李璟不得已弯下腰，只要他直起身子头就会碰到上方的金龙，
几个类似蒲团的坐垫自动飞过来，落在一个小桌子上，它们在争着什么，互相推推嚷嚷，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每个坐垫都是鲜红的，
李璟沉声说道:‘你们哪个身上的血是干的我坐哪个。’
一下子，争搡的坐垫都哑了声，一个坐垫急速的飞到李璟的身边，李璟用两个手指摸了摸，发现没有红色沾染，然后满意的坐了下来。
不多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背着剑，好看，十分的好看，雌雄莫辨的那种，桃花眼，柳叶眉，本是英气十足的脸因为一个红艳的嘴唇而娇媚，身材曼妙，可是胸前的一马平川和喉结表明这是个男人，他随便扯着一个坐垫扔到座位上，
一下子坐了上去，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断了，坐垫变得更红，甚至流淌出的红色液体把被黑雾笼罩的地面染红了。
其余的坐垫颤颤巍巍的聚在一起，既是庆幸自己的好运也是为倒霉的同伴哀悼，
‘审十一你轻点，它们也是能感受到疼的。’李璟忍不住提醒道，
审十一挑眉，‘要不你过来，我坐着你，这样我身下的家伙就解放了，如何？’他轻笑几声，清脆好听，
李璟不知道说什么，保持了沉默，倒是背后的婴儿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一道清光突然亮起，审十一背后的剑离鞘半寸，一股浩然正气冲天而出，
整个镇妖塔沸腾了，
无数怪叫从塔底传到塔尖，撕扯声，咆哮声，加之一些哀嚎，这些声音除了有愤怒，痛苦，最多的是一种厌恶，极致的厌恶，
‘君子静谧’相同的语调，相同的声音，
然后嘈杂的怪叫就在下一刻停止了，跟导演喊咔一样，一声令下，该下班下班，该上学上学，可是那些怒吼中的愤怒是能感知到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过如此。
唉，走神的李璟回过神来，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既陌生又熟悉，好奇怪的感觉，
审十一已经率先站了起来，他十分恭敬的低头作践，口中叫道‘先生’李璟也紧跟着起身，一抱拳，‘老师’
还是那身白袍，依旧是读书人的模样，甚至连手中的竹简都没有变化，他点点头，挥手说了声请坐。
中年人的脸方正，有些许皱纹，如同他的白衣一样白净，坐下的时候腰挺的笔直，
李璟自然的坐了下去，审十一则站着，
‘先生，十一养性功夫不到家，知错了。’语气中惭愧与不甘夹杂，
中年人再次挥挥手，‘你回去把静心决抄写十遍，明天交给我，坐下吧。’
‘是’
中年人把竹简打开，自顾自的说道:‘上次我们学到了《孟子》，这次我们先不往下进行了，我要问一个问题。’
他的目光飘向李璟，
就见李璟把头尽力的低下，快要进桌子下边了，黑雾把他的脸埋得死死的，
‘李璟啊，你贪睡我能理解，但是你一觉睡半个月是不是太离谱了，我是教你们君子修身养性之法，你就养字学的最好，一个‘伪善’的鬼术能学一年，你说是我教的不好还是你天赋太低，为师很为难啊，红衣舞娘还说让你给她变一个老鼠，你这样下去老鼠毛也变不出来啊，你说你……’
李璟的心里十分痛苦，来了来了，真是躲不掉啊，
老师收了神通吧，
他背后的婴儿也松开抓着后背的手，蹭蹭蹭跑老远了。
‘错了错了，老师咱收了神通吧。’李璟抱头，语气中尽是痛苦，真受不了啊，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出淤泥而不染的读书人是个话痨，
平常他从来不跟这个塔中的生物有交流，只有了了几个颇有渊源的大能可以搭上话，
唯有对李璟的时候，这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中年人会展现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唠叨，这种特别的对待让审十一嫉妒到身心俱烂，那是一种足以让他疯癫的嫉妒带了的羞愧感，可是他学的圣人言让他明白自己不能这么想，一个人可以纯靠意志来控制自己的感受吗？
审十一可以，
当中年人对李璟露出称得上溺爱的表现时，他的手会猛地收缩，在刺破自己的手心然后感受到身体的疼痛后，心中那个躁动不安的小人会再次回到自己的心中，然后被用铁链层层绑上，丢进最黑暗的地方，他甚至没有正视对方的勇气。
中年人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那就上课吧，你不准再给我十天半个月不来上课了，再有下次我就让精卫陪你睡。’
李璟连连摇头，目光不自觉的瞟向在门口处盘旋的墨绿色小鸟，
没有任何惩罚，只有中年人几句不算严肃的警告，
审十一习惯了，闭上自己的眼睛复习昨天学的《孟子》，‘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
默念三遍，审十一的心情得以平复。
‘好了李璟，我问你，你对妖，鬼这两类物怎样看。’
李璟起身，‘妖是能修炼的生物的统称，一般是有机缘或者所生非凡的生灵，妖可以积善德来寻求天道的垂怜，被天上之人选中一朝飞升，也可以修恶孽，占天灾道，成不老不死的存在。’
‘鬼则是有执念的人，死而不亡，失而为鬼，成鬼之人毕生都在寻找机会脱离鬼怪道，最好是可以修成人伦，再入轮回。’
这些概念他倒是背的真熟，中年人心中感叹，可就是这修行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五年学了四个鬼术，期间还休息了一年，这速度蜗牛见了都得认为同类。
他把头看向正襟危坐的审十一，
‘十一，你呢？’
审十一起身板板正正的行了一礼，
眼中是一片浩然之气，口中的话也是冷酷无比，‘妖也好，鬼也好，无论是什么，我只有一个看法，杀！杀！杀！’
三个杀字一出，他背后的剑发出轰鸣，剑把上刻着的三个字紫光大盛，
‘杀无赦！’
像是蜂巢，内部被分成几百个小天地，每个小天地都有妖物或者鬼怪寄居，其中不缺为祸一方的大妖和厉鬼，
在这个没有灵气和福泽的囚禁之地，囚徒们的食物便是比自己弱小的妖物鬼怪，就像养蛊，弱小的蛊虫都被吃了，能活下来的都是残暴强大的。
李璟的老师住的小天地位居塔最高层的最中央，封住塔的脉络和真龙之气，所有无论强大还是弱小的怪物都要向那个看起来十分明亮的地方低下自己的头，同时也隐藏起自己脸上无法遏制的渴望的表情，
李璟寻着香味靠近塔的中央，，越靠近香味越浓，直到一抹光照亮他的眼睛，金光灿灿，让人浑身暖洋洋的，这光不来自太阳，是塔顶一条飞舞的金龙发出的微光，
塔里没有水，但是仍有荷花漂浮在这片小天地，荷花的根一收一缩如同会呼吸一样，李璟走在小道的时候它们会一起开开合合，一只墨绿色的小鸟飞过来，发出一种很悦耳的鸣叫，
李璟走进这方小天地，本宽敞的空间瞬间收缩，李璟不得已弯下腰，只要他直起身子头就会碰到上方的金龙，
几个类似蒲团的坐垫自动飞过来，落在一个小桌子上，它们在争着什么，互相推推嚷嚷，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每个坐垫都是鲜红的，
李璟沉声说道:‘你们哪个身上的血是干的我坐哪个。’
一下子，争搡的坐垫都哑了声，一个坐垫急速的飞到李璟的身边，李璟用两个手指摸了摸，发现没有红色沾染，然后满意的坐了下来。
不多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背着剑，好看，十分的好看，雌雄莫辨的那种，桃花眼，柳叶眉，本是英气十足的脸因为一个红艳的嘴唇而娇媚，身材曼妙，可是胸前的一马平川和喉结表明这是个男人，他随便扯着一个坐垫扔到座位上，
一下子坐了上去，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断了，坐垫变得更红，甚至流淌出的红色液体把被黑雾笼罩的地面染红了。
其余的坐垫颤颤巍巍的聚在一起，既是庆幸自己的好运也是为倒霉的同伴哀悼，
‘审十一你轻点，它们也是能感受到疼的。’李璟忍不住提醒道，
审十一挑眉，‘要不你过来，我坐着你，这样我身下的家伙就解放了，如何？’他轻笑几声，清脆好听，
李璟不知道说什么，保持了沉默，倒是背后的婴儿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一道清光突然亮起，审十一背后的剑离鞘半寸，一股浩然正气冲天而出，
整个镇妖塔沸腾了，
无数怪叫从塔底传到塔尖，撕扯声，咆哮声，加之一些哀嚎，这些声音除了有愤怒，痛苦，最多的是一种厌恶，极致的厌恶，
‘君子静谧’相同的语调，相同的声音，
然后嘈杂的怪叫就在下一刻停止了，跟导演喊咔一样，一声令下，该下班下班，该上学上学，可是那些怒吼中的愤怒是能感知到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过如此。
唉，走神的李璟回过神来，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既陌生又熟悉，好奇怪的感觉，
审十一已经率先站了起来，他十分恭敬的低头作践，口中叫道‘先生’李璟也紧跟着起身，一抱拳，‘老师’
还是那身白袍，依旧是读书人的模样，甚至连手中的竹简都没有变化，他点点头，挥手说了声请坐。
中年人的脸方正，有些许皱纹，如同他的白衣一样白净，坐下的时候腰挺的笔直，
李璟自然的坐了下去，审十一则站着，
‘先生，十一养性功夫不到家，知错了。’语气中惭愧与不甘夹杂，
中年人再次挥挥手，‘你回去把静心决抄写十遍，明天交给我，坐下吧。’
‘是’
中年人把竹简打开，自顾自的说道:‘上次我们学到了《孟子》，这次我们先不往下进行了，我要问一个问题。’
他的目光飘向李璟，
就见李璟把头尽力的低下，快要进桌子下边了，黑雾把他的脸埋得死死的，
‘李璟啊，你贪睡我能理解，但是你一觉睡半个月是不是太离谱了，我是教你们君子修身养性之法，你就养字学的最好，一个‘伪善’的鬼术能学一年，你说是我教的不好还是你天赋太低，为师很为难啊，红衣舞娘还说让你给她变一个老鼠，你这样下去老鼠毛也变不出来啊，你说你……’
李璟的心里十分痛苦，来了来了，真是躲不掉啊，
老师收了神通吧，
他背后的婴儿也松开抓着后背的手，蹭蹭蹭跑老远了。
‘错了错了，老师咱收了神通吧。’李璟抱头，语气中尽是痛苦，真受不了啊，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出淤泥而不染的读书人是个话痨，
平常他从来不跟这个塔中的生物有交流，只有了了几个颇有渊源的大能可以搭上话，
唯有对李璟的时候，这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中年人会展现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唠叨，这种特别的对待让审十一嫉妒到身心俱烂，那是一种足以让他疯癫的嫉妒带了的羞愧感，可是他学的圣人言让他明白自己不能这么想，一个人可以纯靠意志来控制自己的感受吗？
审十一可以，
当中年人对李璟露出称得上溺爱的表现时，他的手会猛地收缩，在刺破自己的手心然后感受到身体的疼痛后，心中那个躁动不安的小人会再次回到自己的心中，然后被用铁链层层绑上，丢进最黑暗的地方，他甚至没有正视对方的勇气。
中年人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那就上课吧，你不准再给我十天半个月不来上课了，再有下次我就让精卫陪你睡。’
李璟连连摇头，目光不自觉的瞟向在门口处盘旋的墨绿色小鸟，
没有任何惩罚，只有中年人几句不算严肃的警告，
审十一习惯了，闭上自己的眼睛复习昨天学的《孟子》，‘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
默念三遍，审十一的心情得以平复。
‘好了李璟，我问你，你对妖，鬼这两类物怎样看。’
李璟起身，‘妖是能修炼的生物的统称，一般是有机缘或者所生非凡的生灵，妖可以积善德来寻求天道的垂怜，被天上之人选中一朝飞升，也可以修恶孽，占天灾道，成不老不死的存在。’
‘鬼则是有执念的人，死而不亡，失而为鬼，成鬼之人毕生都在寻找机会脱离鬼怪道，最好是可以修成人伦，再入轮回。’
这些概念他倒是背的真熟，中年人心中感叹，可就是这修行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五年学了四个鬼术，期间还休息了一年，这速度蜗牛见了都得认为同类。
他把头看向正襟危坐的审十一，
‘十一，你呢？’
审十一起身板板正正的行了一礼，
眼中是一片浩然之气，口中的话也是冷酷无比，‘妖也好，鬼也好，无论是什么，我只有一个看法，杀！杀！杀！’
三个杀字一出，他背后的剑发出轰鸣，剑把上刻着的三个字紫光大盛，
‘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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