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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重逢(上)

    总有些事是需要面对的。

    抓住大钳后,燕弦去向的谜底也越来越近。

    当核酸准备问大钳关于燕弦的消息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他还是怕那些罪恶的事情真的会发生。

    ……

    果然,大钳确实和燕弦是一起杀出来的,这也是核酸本想到的事实。

    虽然燕弦还有可能是被大钳挟持而出,可核酸还是一阵失落。

    毕竟,大钳说话到燕弦时,语气平顺,甚至隐隐的还带些遗憾的感激……

    所以核酸又问了大钳,燕弦有没有杀人?

    没有,燕弦倒是没动手,只是后面默默看着。

    这是很好的结果了,可核酸还是接受不了。

    燕弦是没杀人,可他在冷眼看着大钳杀人,也有些可恨……

    可燕弦去哪儿了呢?核酸要找到他。

    大钳不知道,大钳只觉着,燕弦做的一切像带着极强的目的,所以他离开时留下了打印机,而且也给核酸留下了光鸟。

    那燕弦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全是疑团,大钳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也没问过,而核酸呢,更是猜不出的。

    只是隐隐的,核酸心里还在说服自己,要去信任燕弦。

    ……

    而连城安那边,由于不灭军团人数太多,带着他们在黄沙世界中行走也不方便。

    所以决定要在第四区多留几日。

    这几日里,连城安对着不灭军立了几次威,讲了几次幕墙城这种无用的话,又发了几次钱,好歹聚拢一下军心。

    不过偶然一次,连城安发现朱肝这家伙,倒是总能和不灭军的人交融起来,很多不灭军的人都愿意和朱肝打成一片。

    于是连城安心里便生了打算……

    为了回去找权,道歉、解释、重聚,连城安再次选择了一次相信。

    他决定把不灭军和第四区印书、卖书事情暂交朱肝,而且只让朱肝熟悉了几天事务后,便要脱手离开了。

    “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最后却把我扔这里了。”离开那天,朱肝说话都有些委屈了。

    “你在这儿待几天,我得把权接过来。”

    虽说朱肝心里不悦,可也留不住连城安啊,毕竟他才是老大。

    朱肝没辙,只能低眼下眉的立在一旁,送走了连城安、核酸和大钳三人。

    这三人是开着辆沙黄色的皮卡车回去的。

    这辆皮卡伴随了大钳太长时间,是大钳用来做卖书生意的车,车门上还有他砸上去的大钳印记。

    大钳因为这车赚了不少钱,可今日,大钳却只能被锁在皮卡后盖儿上了,好不唏嘘。

    之后三人路上的事情,也无话可提。

    三人到了三十三区后,立即开到了树儿的诊所,找到了权。

    权见到三人后,也没有见到莲的喜悦,也没有见到大钳的愤恨。

    权只是把钱偷偷放在树儿的诊所后,对大钳说了一句,“这是个圣洁的地方,我不想在这里处理你的事儿。”

    随后,连城安便一手牵着权,一手牵着锁好的大钳走了。权和连城安只给核酸留了一张字条,好让他伤好后会和。

    而核酸呢?因为他身体上下不少伤口,便被树儿留下了。

    核酸坐在椅子上,看着树儿给自己缝合擦拭着伤口,心里直砰砰的跳,脑子也像被电麻了一样地毫无伦理了。

    核酸很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他想去抓住树儿的手,可又觉着树儿还未理解男女之情,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只是直直伸着他的眼睛,所有欲望都在里面藏着了。

    “你一直这么看我干嘛?”树儿察觉到了。

    “看?”核酸被说的一愣,“我怎么看你了?”

    “总感觉你哪里怪怪的。”

    树儿边说着,边换了一瓶药水。棉球蘸好药水,往没打麻药的伤口上一抹,直疼的核酸吸气。

    树儿看着核酸那表情搞怪,便轻笑了一声。

    核酸看着树儿笑,心里酥软起来,他伸回手臂,如小孩子一般生起气来,“你都不关心我!你还笑!”

    树儿不服,微怒说到,“我怎么不关心你了?我这不再给你清理伤口吗?”

    “你就是不关心我,那个药很疼。”

    也不知道核酸什么时候变的不那么直性了,他隐藏着自己心中的欢愉,还在假意生气的埋怨树儿呢。

    树儿不说话,凶起脸,伸出手要让核酸把受伤的手臂放过去。

    别看树儿是凶了起来,这核酸心里别提多甜了,可他还是假装生气地把手伸了过去。

    “刀子都挨了!还怕这点疼!”树儿突然的大声,吓的核酸一哆嗦。

    树儿看到核酸哆嗦,又是忍不住的藏笑,“你去干什么了?受这么多伤?”

    核酸支支吾吾,没说出来。

    树儿仔细看着,伤口看起来都是利器划破的,还有几处钝器击打的淤青,所以猜到了,“打架吧?我就很好奇,这世界上,怎么这么多人喜欢打架呢?”

    核酸愉悦的心情,一下又有些低沉了,他低下头说着,“是有很多人喜欢打架,可能他们觉着帅?但我不喜欢打架。”

    树儿看了看核酸,眼里的竟是要溢出的温柔,然后劝到,“那就不要打了,你不是说你想做义医吗?我教你。”

    核酸心里一阵兴奋激动,可还是苦笑一下,“我当然想,可,”然后他又深深看着树儿说,“有件事我不得不说,我喜欢义医。”

    树儿觉着哪里奇怪,皱起眉毛来,没再说话。

    见着气氛尴尬,核酸赶忙转了别的话题,说到,“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有些架,是不得不打的。”

    树儿听到后,也是思考了一下,与核酸身处同一个世界,树儿当然懂他的意思……

    可树儿没有马上回他,清理了两下伤口,到调皮说了起来,“那你就锻炼好身体,保护好自己。”

    核酸笑笑,一不留神儿看起了树儿的帽子,傻傻发起呆来。

    原来不曾注意,树儿总是带个厚厚的帽子,今日核酸懂了……他多想看看帽子里面的头发,他想看树儿女孩模样的打扮。

    “好了。”树儿一语惊醒了幻想中的核酸,放下所有药瓶,起身准备要走。

    核酸见她要走,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想说什么,却呆住了……

    树儿一脸疑惑地看着核酸,“你干什么?”

    “我…”他支支吾吾的,“我…真的喜欢义医……。”

    树儿一脸嫌弃,骂了句“神经病”,又说他,“如果喜欢就去学”,然后转身走了。

    “树儿,”核酸又叫住了她,树儿也转过头来,依旧是那副嫌弃,“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出去走走?”

    “走什么?外面那么多沙子。”

    核酸挠挠头,“你不是说外面通透吗?要不然,我们再飞一次!”核酸说完便后悔了,树儿上次明明不喜欢往上飞的……

    “好啊,我又想看日出了,明天吧。”没想到,树儿却同意了,而且是开心同意的。

    核酸心里十二分的喜悦,可还是紧紧的藏着,若无其事的坐下了。

    直到树儿走去时,他终于本性暴露,手舞足蹈起来,幻想起第二天的见面来……

    第二天还未到,核酸便早早去诊所门口的台阶上等着了。

    也不是他傻,也不是他痴,只是躺在床上,他脑子里也一直在幻想这早上的事情,越想细节就越多,如何闭的上眼?

    他在床上想着如何在日出的光辉里抱紧她,如何在沙流之上吻她,甚至都开始想在光阵里拨开她衣服的一角了……

    总之,他是实在睡不着的,就坐外面了,然后就看着黑夜的流沙继续瞎想着。

    “这么晚你坐这儿干嘛?”

    树儿的声音,把沉静在幻想里的核酸吓了一跳,直直站了起来。

    “你…你,那你这么晚出来干嘛?”

    树儿看了看手表,“嗯,是很晚了。”

    “那你也是睡不着?”

    如果说树儿真的失眠,核酸心里可更开心了。

    “那倒不是,医生吗,就是很熬的职业。”

    原来她不是因为和自己有约而睡不着,只是因为医生这单纯的职业……

    “这样啊,确实,那很累吧?肯定累啊。”核酸前言不搭后语,随便瞎问起来。

    “那倒没有,习惯了,”树儿看着外面的天空,“你说,早上沙霾上面是日出,晚上沙霾上面是什么?”

    核酸心里无数小鹿撞了起来,兴奋想着,“她在约我吗?她在约我吗!她是在约我飞上去吗?!”

    “好啊,那我们上去看看。”

    树儿笑了笑,可她兴奋一下后,又害怕起来,“不行,太高了,你那个能飞的东西,真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没事,我可以抱着你。”

    树儿脸一热,警觉起来,连摇起手来,小退了两步,“那倒不用,”然后逞强说着,“毕竟…我也是个,男人,怎么会怕…”

    核酸只觉着树儿可爱,可他没有拆穿,只是开心跳跃着回到了屋里,取出了光鸟。

    “走吧,既然想上去看看,那就去看看,”核酸又瞟了树儿一眼,“你这次可别推我,很危险的。”

    说完,核酸就打开光鸟,带着树儿向上飞去了。

    树儿这次确实勇敢了许多,虽然她还是害怕,可她敢往下看了,也离着核酸远远的。

    核酸心里却像猫抓一样,他实在没想到树儿这次能大胆这么多,只是呆呆傻傻地旁边看着树儿,无所适从。

    终于,两人飞出沙霾……

    “哇。”树儿看到沙霾之上的夜空之后,惊的眼睛都直了。核酸看着树儿的表情,后知后觉,也往上看了一样。

    原来今日没了月亮,是无边的星空,那种精致壮观的美丽,直击两人灵魂。

    “那天夜里,我却没见到这样的夜空,”他说的是飞去第四区的那一夜。

    核酸也被夜空的美丽惊呆,傻愣愣说了起来,“没想到,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景,是和你。”

    “是啊,太美了吧。”树儿喜欢地合不拢嘴了,也像一个孩子一样傻傻笑着。

    核酸又把目光移到了树儿身上,她的笑容配着后面的夜空,都要美晕核酸了。他实在忍不住了……

    “树儿,小心点儿。”

    核酸一边骗着,一边轻轻抱住了树儿。而树儿还在痴迷于美丽的夜空,也没在意。

    核酸趁机,抱的更紧了些,狠狠按着她,往自己身上紧贴,也趁机偷偷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可突然一刻,树儿察觉到了,她觉着自己被压地越来越紧,都快要喘不过气了,被抱着只觉着别扭,便使劲推了一下核酸。

    核酸却有理由,“小心点,别再把自己推下去。”核酸还要抱紧她。

    树儿觉着很不舒服,她又是猛猛的一推,扇了核酸一个耳光。

    这时,树儿察觉出来了,原来核酸已不把她当作男孩子了……

    “我救你好多次,你就这么对我吗!”

    冷不丁的,树儿突然哭了起来。核酸不知所措,想去安慰也不知说什么。

    “你是不是把我当爱厅里你们男人的那些玩具了!”

    树儿边说着,边胡乱打着核酸,然后对核酸吼着,“我是人!我是人!你不知道吗?我不是那些玩具,我是人!”

    核酸抓住了树儿胡乱拍打的胳膊,连连认错,低下头来。

    可树儿是一脸的伤心和害怕,宇宙星辰也不想看了,而是飘到光阵边缘,“快放我下去,你如果再不尊重我,我就跳下去。”

    核酸被吓的一震,慌张中连着劝了树儿几声,自己也靠在光阵的另一边,远远和树儿隔开,再一同飞下去了。

    树儿下去之后,依旧伤心气着,一句话也不说,一眼也不看,关上门扭头便走。

    而核酸的那一切美梦,就这样碎了……

    说起来,爱情最让人难受的,不过是想占有的东西是一个有心思的人吧。

    爱厅里的娃娃可以肆意的占有,发泄,可她不是,她是有心思的,需要被猜的,她确实能给你更美好的回忆,更丰满的体验……

    可当你想拥有她时,你却发现她属于自己。

    而另一对儿,连城安和权也是重逢,都说情侣是“小别胜新婚”,而他俩今晚又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