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杀贼卖赃
当天，向客栈伙计打听了一些有关通南镇的消息后，沈渊没有出门。
晚饭之后，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盘坐在床上修炼。
虽然不能再感应到外界的天地灵气，但沈渊可以内视体内丹田的变化。
九道丹窍全部贯通，而且是以灵物能量、天地法则构建的完美通道。
沈渊的天地桥通道，比之任一武者自建的丹窍通道，都要宽敞、坚韧得多。
外界的灵气透过九条通道，源源不断的融入丹田，转化成真气以内视可见的速度，在提升着自身的真气量。
栖霞镇、云城厮杀吞噬的他人真气，早已炼化为自身修为。
就连之前除掉几名聚气境山匪所得，也是片刻间转化完成。
沈渊估算着，要是凭借着自己修炼，不再吞噬他人，晋升到通丹境四重，也不是太远。
最多也就不到一个月的苦修。
夜深时，正闭目静修的沈渊，忽然睁开了双眼。
昏暗无光的房间内，泛起了两道充满杀意的冷光。
房间外，前门的廊道上，客栈的屋顶上，都有两名黑衣人，轻手轻脚屏息静气的悄摸靠近。
廊道上的黑衣人停在门前，屋顶上的黑衣人在靠近后窗位置停下。
“哗啦。”
后窗处两名黑衣人，突然撞破木窗跃入房内，未等身形停稳，也不管看没看到人，双手朝着床铺方向连挥。
十几道毒镖飞刀脱手飞射，全都直取床铺。
若是床上有人休息，即便反应极快，也未必能全部挡住躲过。
听到房内破窗的声音，前门的两人也是倏然破门而入，四只手臂直指床铺方向。
嗖嗖连声不绝，八支袖箭破空激射，瞬息间就笃笃笃的全插在床板上。
两面夹击，一先一后，足够出人意料。
要是被突袭成功，即便是通丹境武者，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只是，黑衣人的所有暗器，全都是打在了床铺木板，或者是墙壁上。
没有一丁点击中人体的声音。
“有点不对，人呢？”其中一名黑衣人疑惑道。
“小心梁上、床底，别被阴了。”一人提醒着同伴。
有人拿出火折子点亮了一小簇火苗，暗弱的火光足够武者看清房内情况。
横梁上、房间四角、床底，桌底，都没有目标的人影。
房间里，就只有他们四个自己人。
有人走到床铺前，摸了下被铺、枕头，一丝余温都没有。
“冷的，行李包裹也不在，人应该早就离开了。”
一人反驳道：“不可能，没见他离开过客栈，而且他买的马，还在客栈的马厩里呢。”
“先撤，回去再说。”其中一名黑衣人语气果断的说道。
破窗、破门的动静，惊醒了不少人，附近的很多房间，都亮起了灯火。
更有客栈伙计，提着灯往这边走来。
“走。”四名黑衣人一一从后窗跳出，翻身上了房顶，快速的离去。
早在沈渊发现有人潜行接近，就拿起了行囊、武器，敛息藏在后窗上方。
四名黑衣人破窗破门闯入，注意力全在攻击床铺之时，他已经无声的从破碎的窗口，出了房间。
此时，沈渊宛若一道无声的幽灵，悄然尾随在四人身后，离开了客栈。
他们之间的对话，沈渊也听了个清楚，连自己买的马，都被这些人认定了。
自身体型容貌能改，服装行囊能换，这马肯定是不能要了。
自己的损失，肯定得从这些人身上补回来。
片刻之后，四名黑衣人进入了一处大宅院，位于通南镇边缘区域。
宅院的厅堂火光明亮，大门洞开，里面还有人坐在桌子旁。
四人翻墙进入院内，直接从门口走进厅堂，开始脱下身上的夜行衣。
“怎么样？顺利得手了吗？”里面坐着的人问道。
“没有，人不见了。”
“人应该早偷偷走了，杀了黑风寨的人可是大麻烦，又知道因为买马被盯上，连马都没要。”
“我觉得人还在，只是换了个房间。”
“不管人在不在，我们都已经打草惊蛇，这次算是失败了。”
四人换下夜行衣，围坐在桌子四边，满脸郁闷的饮茶。
“本想着杀了这人，给黑风寨那边卖个好呢。没找着人就算了，算那人运气好。”
坐在屋内等着的人，给四人倒上热茶，无所谓的道。
“想不到这人如此警惕，发现被人盯上马上反手杀了黑风寨的人，还潜藏了起来。”
“是啊！我们都当晚下手了，还是让他溜了。要是得手，我们北山寨也能被同行们高看一眼。”
五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议论着沈渊，都不太甘心晚上的突袭失败。
谈了一刻多钟后，散发了心里的郁闷情绪，才想着散场休息。
“算了，都回去休息吧。让人盯着客栈里的马，要是他敢回来取马，我们再趁机出手。”
“只能这样了，散了。”
厅堂内的灯火熄灭，五人鱼贯而出离开厅堂，最后一人还转身关门。
一道幽灵鬼影般的身影，无声的凌空罩下，索魂夺命的肉掌闪电般拍落前面四人身上。
沉闷的拍打声，在寂静的夜间，清晰可闻。
“怎么啦？谁！”
关门那人立即出声询问，同时转身看向身后。
映入他眼里的最后一个影像，是沈渊无声击出的夺命掌。
“既然你们都是黑风寨的山匪同行，那就送你们一起团聚好了。”
瞬息之间暗杀掉五人，却没有造成多少动静，沈渊开始清理现场。
取走自己的战利品，被吸成了半干尸的五人尸体，拖进厅堂内扔下。
一个聚气八重，四个聚气九重，连个通丹境都没，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勇气，敢前去袭杀自己的。
黑风寨死掉的人，实力也不比他们差多少。
除非这些人收到的消息有误，不知道自己是正面硬杀掉黑风寨的人。
而是觉得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才会敢继续袭杀自己。
其实，沈渊猜测的没错，白天他强杀黑风寨的人，远处瞭望的人也是黑风寨的眼线。
但望风的人实力不高，距离太远，也无法确认沈渊的实力如何。
再加上同行都是冤家，肯定不能说是自家人踢到了铁板，而是被对方用计阴了。
北山寨的人，也是信了黑风寨传出的虚假情报，才会前去夜袭沈渊的。
没料到，反而给自己的通南镇驻地，惹来了灭门之祸。
沈渊杀了五人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且敛息潜行逛了一遍整个宅院。
里面所有的武者，都被沈渊在无声间，一一索命吞噬掉。
八个人，无一是普通人，都是由修为在身的武者。
沈渊也懒得一一审问，里面是否有冤枉的，不是山匪之人。
既然能和七岭山脉的山匪，生活在同一个宅院窝点里，那就都是该死之人。
宅院里搜刮出来的钱财之物，价值倒是足有数千两之多，能弥补丢弃那匹马的损失有余。
最后，所有的尸体都丢到厅堂里，放上一把火毁尸灭迹。
……
清晨，沈渊换了一身装扮，易容成一名健壮青年汉子，带着防烈阳风沙的草帽黑纱，提着行囊再次走进通南镇里。
“听说了吗？昨晚城西那边一处宅院失火，烧死了十几个人。”
“你这消息不灵通啊，昨晚不是失火，是有人放火。听说烧死的都是南边来的强人。”
“嘶！这么说，是有人行侠仗义，把南边的来人给杀了？他不怕南边的大王追杀吗？”
“不可说！不可说！反正和我们无关，管他们去呢。”
一大早，沈渊半夜杀的人放的火，就已经传了开来，整个通南镇的小民们都聊上了。
反倒是烧了黑风寨之人的那处荒废宅院，没什么人提起。
沈渊换了一家客栈落脚，安置妥当之后，背着一个包裹出门。
拐入一些偏僻之地的街巷，再次出来的沈渊，换了一身黑衣，成为一名面白无须的阴柔大汉。
连续遭遇麻烦，小心为上的沈渊，直奔镇子东边的一栋高楼。
万物楼。
主营各种财货回收，在通南镇信誉很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其实就是有大势力在通南镇设了个铺面，专门和七岭山脉的山匪做生意，回收山匪不方便脱手的财物货品。
然后他们又把大多数货物，在通南镇转手卖给商队，赚取一笔转手费。
七岭山脉广阔连绵，聚匪成千上万，也不完全是靠收取楚州与海州通商的过路费生活。
他们也不时的行劫掠之事，只不过针对的都不是大势力，懂得明哲保身，才一直逍遥快活。
沈渊也是双手沾满武者鲜血，得到的很多战利品，也需要转手出去，换成易携的钱票。
万物楼高三层，每层都超过两丈，占地宽广但客人稀少。
能上门的客人，不是卖赃物的，就是买货物的，都是大量交易，当然没多少客人。
沈渊踏入大门，立即有一个小厮上前招待。
“客官眼生的很，第一次来我们万物楼吗？不知道是要买货，还是卖货？”
“怎么？你们万物楼还分熟客生客，区别对待的么？”沈渊平淡的问道。
小厮拱手赔笑道：“客官说笑了，整个通南镇谁人不知我们万物楼，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不管客人是何来历都是一视同仁。”
“只是说与客官知晓，我们万物楼卖货也好买货也好，看货物总价值，万两以下在一楼成交。万两以上可上二楼，十万两以上可上三楼。”
“不知客官，需要前往几楼交易？是买是卖？”
沈渊轻轻点头：“我来卖东西的，上二楼吧，前头带路。”
小厮眼前一亮，能上二楼的也算得上是优质客户，说不定遇上大方的，会给点赏钱。
“好咧！客官请随我来，走这边。”
小厮脸带笑容前头引路，顺着楼梯登上二楼，很快将沈渊带至一单人接待室。
沈渊落座后，小厮很快便奉上茶水。
一位青衫中年男子早已坐在案桌内侧，座位明显比客人的稍低，以示对客人的尊敬。
“不知客官想卖什么？可否取出让在下一观？”青衫中年客气问道。
沈渊将身上的包裹解下，放置在案桌上，挑开绑结露出里面的各式珠宝饰品等值钱之物。
“都在这里，你估个价吧。要是合适，就卖给你们万物楼了。”
这些东西，正常人一看就知道来路不正，各种东西混杂，明显不是一家之物。
可青衫中年面无异样，轻松平常的把包裹拉到自己面前，开始判断每一件财物的价值。
“还请客官稍等，在下需要一些时间，来估算这些物件的价值。”
沈渊点点头，老神在在的饮茶不语，看着青衫中年细致的观察每一件东西。
万物楼能不在乎东西来路，只要不黑自己的东西，价钱不离谱的话，是一个处理杂物的好地方。
足足小半个时辰之后，青衫中年才清点完沈渊带来的东西，擦了一把额上虚汗，认真的说道。
“客官，经过在下估算，这些东西总价值约莫在两万一千两左右。”
“鉴于这些都是贵重物品，我们万物楼一向七折收货，这批货我愿意出一万五千两，客官可愿成交。”
总价值比自己估算的，要略低一些，但能以这个价格成交，也算达到了自己的心理预期。
“这个价格可以，成交吧。”沈渊点头同意了青衫中年的估价。
“客官稍等，在下去取银票来。”青衫中年行了个礼，那些财物留在桌案上不动，快步离开了接待室。
没过多久，青衫中年去而复返，恭敬的把一叠银票放在沈渊面前。
“客官，请您清点一下，数目对的话，咱们钱货两讫交易完成。”
沈渊拿起银票，一张张的看了一遍，都是有十大宗担保的大钱庄出具的银票，通行整个神武大陆。
千两面额一张，十五张丝毫不差。
“没问题。”沈渊满意的把钱票收进怀里，起身离开接待室，招待小厮跟着恭送他出门。
“赏你的。”
心情不错的沈渊，扔出一粒二三两重的碎银，落入小厮怀里。
“谢客官赏！客官若再有此等需求，请务必选择我们万物楼。”
身后的小厮在鞠躬道谢，沈渊踏出了万物楼，融入了街上的人群里。
“跟踪我？”
看起来心情大好的沈渊，出了万物楼之后，实则一直在留心身后的动静。
他的感知何等敏锐？出门不久，就察觉了身后数丈，一直有人注视着自己，尾随在后。
晚饭之后，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盘坐在床上修炼。
虽然不能再感应到外界的天地灵气，但沈渊可以内视体内丹田的变化。
九道丹窍全部贯通，而且是以灵物能量、天地法则构建的完美通道。
沈渊的天地桥通道，比之任一武者自建的丹窍通道，都要宽敞、坚韧得多。
外界的灵气透过九条通道，源源不断的融入丹田，转化成真气以内视可见的速度，在提升着自身的真气量。
栖霞镇、云城厮杀吞噬的他人真气，早已炼化为自身修为。
就连之前除掉几名聚气境山匪所得，也是片刻间转化完成。
沈渊估算着，要是凭借着自己修炼，不再吞噬他人，晋升到通丹境四重，也不是太远。
最多也就不到一个月的苦修。
夜深时，正闭目静修的沈渊，忽然睁开了双眼。
昏暗无光的房间内，泛起了两道充满杀意的冷光。
房间外，前门的廊道上，客栈的屋顶上，都有两名黑衣人，轻手轻脚屏息静气的悄摸靠近。
廊道上的黑衣人停在门前，屋顶上的黑衣人在靠近后窗位置停下。
“哗啦。”
后窗处两名黑衣人，突然撞破木窗跃入房内，未等身形停稳，也不管看没看到人，双手朝着床铺方向连挥。
十几道毒镖飞刀脱手飞射，全都直取床铺。
若是床上有人休息，即便反应极快，也未必能全部挡住躲过。
听到房内破窗的声音，前门的两人也是倏然破门而入，四只手臂直指床铺方向。
嗖嗖连声不绝，八支袖箭破空激射，瞬息间就笃笃笃的全插在床板上。
两面夹击，一先一后，足够出人意料。
要是被突袭成功，即便是通丹境武者，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只是，黑衣人的所有暗器，全都是打在了床铺木板，或者是墙壁上。
没有一丁点击中人体的声音。
“有点不对，人呢？”其中一名黑衣人疑惑道。
“小心梁上、床底，别被阴了。”一人提醒着同伴。
有人拿出火折子点亮了一小簇火苗，暗弱的火光足够武者看清房内情况。
横梁上、房间四角、床底，桌底，都没有目标的人影。
房间里，就只有他们四个自己人。
有人走到床铺前，摸了下被铺、枕头，一丝余温都没有。
“冷的，行李包裹也不在，人应该早就离开了。”
一人反驳道：“不可能，没见他离开过客栈，而且他买的马，还在客栈的马厩里呢。”
“先撤，回去再说。”其中一名黑衣人语气果断的说道。
破窗、破门的动静，惊醒了不少人，附近的很多房间，都亮起了灯火。
更有客栈伙计，提着灯往这边走来。
“走。”四名黑衣人一一从后窗跳出，翻身上了房顶，快速的离去。
早在沈渊发现有人潜行接近，就拿起了行囊、武器，敛息藏在后窗上方。
四名黑衣人破窗破门闯入，注意力全在攻击床铺之时，他已经无声的从破碎的窗口，出了房间。
此时，沈渊宛若一道无声的幽灵，悄然尾随在四人身后，离开了客栈。
他们之间的对话，沈渊也听了个清楚，连自己买的马，都被这些人认定了。
自身体型容貌能改，服装行囊能换，这马肯定是不能要了。
自己的损失，肯定得从这些人身上补回来。
片刻之后，四名黑衣人进入了一处大宅院，位于通南镇边缘区域。
宅院的厅堂火光明亮，大门洞开，里面还有人坐在桌子旁。
四人翻墙进入院内，直接从门口走进厅堂，开始脱下身上的夜行衣。
“怎么样？顺利得手了吗？”里面坐着的人问道。
“没有，人不见了。”
“人应该早偷偷走了，杀了黑风寨的人可是大麻烦，又知道因为买马被盯上，连马都没要。”
“我觉得人还在，只是换了个房间。”
“不管人在不在，我们都已经打草惊蛇，这次算是失败了。”
四人换下夜行衣，围坐在桌子四边，满脸郁闷的饮茶。
“本想着杀了这人，给黑风寨那边卖个好呢。没找着人就算了，算那人运气好。”
坐在屋内等着的人，给四人倒上热茶，无所谓的道。
“想不到这人如此警惕，发现被人盯上马上反手杀了黑风寨的人，还潜藏了起来。”
“是啊！我们都当晚下手了，还是让他溜了。要是得手，我们北山寨也能被同行们高看一眼。”
五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议论着沈渊，都不太甘心晚上的突袭失败。
谈了一刻多钟后，散发了心里的郁闷情绪，才想着散场休息。
“算了，都回去休息吧。让人盯着客栈里的马，要是他敢回来取马，我们再趁机出手。”
“只能这样了，散了。”
厅堂内的灯火熄灭，五人鱼贯而出离开厅堂，最后一人还转身关门。
一道幽灵鬼影般的身影，无声的凌空罩下，索魂夺命的肉掌闪电般拍落前面四人身上。
沉闷的拍打声，在寂静的夜间，清晰可闻。
“怎么啦？谁！”
关门那人立即出声询问，同时转身看向身后。
映入他眼里的最后一个影像，是沈渊无声击出的夺命掌。
“既然你们都是黑风寨的山匪同行，那就送你们一起团聚好了。”
瞬息之间暗杀掉五人，却没有造成多少动静，沈渊开始清理现场。
取走自己的战利品，被吸成了半干尸的五人尸体，拖进厅堂内扔下。
一个聚气八重，四个聚气九重，连个通丹境都没，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勇气，敢前去袭杀自己的。
黑风寨死掉的人，实力也不比他们差多少。
除非这些人收到的消息有误，不知道自己是正面硬杀掉黑风寨的人。
而是觉得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才会敢继续袭杀自己。
其实，沈渊猜测的没错，白天他强杀黑风寨的人，远处瞭望的人也是黑风寨的眼线。
但望风的人实力不高，距离太远，也无法确认沈渊的实力如何。
再加上同行都是冤家，肯定不能说是自家人踢到了铁板，而是被对方用计阴了。
北山寨的人，也是信了黑风寨传出的虚假情报，才会前去夜袭沈渊的。
没料到，反而给自己的通南镇驻地，惹来了灭门之祸。
沈渊杀了五人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且敛息潜行逛了一遍整个宅院。
里面所有的武者，都被沈渊在无声间，一一索命吞噬掉。
八个人，无一是普通人，都是由修为在身的武者。
沈渊也懒得一一审问，里面是否有冤枉的，不是山匪之人。
既然能和七岭山脉的山匪，生活在同一个宅院窝点里，那就都是该死之人。
宅院里搜刮出来的钱财之物，价值倒是足有数千两之多，能弥补丢弃那匹马的损失有余。
最后，所有的尸体都丢到厅堂里，放上一把火毁尸灭迹。
……
清晨，沈渊换了一身装扮，易容成一名健壮青年汉子，带着防烈阳风沙的草帽黑纱，提着行囊再次走进通南镇里。
“听说了吗？昨晚城西那边一处宅院失火，烧死了十几个人。”
“你这消息不灵通啊，昨晚不是失火，是有人放火。听说烧死的都是南边来的强人。”
“嘶！这么说，是有人行侠仗义，把南边的来人给杀了？他不怕南边的大王追杀吗？”
“不可说！不可说！反正和我们无关，管他们去呢。”
一大早，沈渊半夜杀的人放的火，就已经传了开来，整个通南镇的小民们都聊上了。
反倒是烧了黑风寨之人的那处荒废宅院，没什么人提起。
沈渊换了一家客栈落脚，安置妥当之后，背着一个包裹出门。
拐入一些偏僻之地的街巷，再次出来的沈渊，换了一身黑衣，成为一名面白无须的阴柔大汉。
连续遭遇麻烦，小心为上的沈渊，直奔镇子东边的一栋高楼。
万物楼。
主营各种财货回收，在通南镇信誉很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其实就是有大势力在通南镇设了个铺面，专门和七岭山脉的山匪做生意，回收山匪不方便脱手的财物货品。
然后他们又把大多数货物，在通南镇转手卖给商队，赚取一笔转手费。
七岭山脉广阔连绵，聚匪成千上万，也不完全是靠收取楚州与海州通商的过路费生活。
他们也不时的行劫掠之事，只不过针对的都不是大势力，懂得明哲保身，才一直逍遥快活。
沈渊也是双手沾满武者鲜血，得到的很多战利品，也需要转手出去，换成易携的钱票。
万物楼高三层，每层都超过两丈，占地宽广但客人稀少。
能上门的客人，不是卖赃物的，就是买货物的，都是大量交易，当然没多少客人。
沈渊踏入大门，立即有一个小厮上前招待。
“客官眼生的很，第一次来我们万物楼吗？不知道是要买货，还是卖货？”
“怎么？你们万物楼还分熟客生客，区别对待的么？”沈渊平淡的问道。
小厮拱手赔笑道：“客官说笑了，整个通南镇谁人不知我们万物楼，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不管客人是何来历都是一视同仁。”
“只是说与客官知晓，我们万物楼卖货也好买货也好，看货物总价值，万两以下在一楼成交。万两以上可上二楼，十万两以上可上三楼。”
“不知客官，需要前往几楼交易？是买是卖？”
沈渊轻轻点头：“我来卖东西的，上二楼吧，前头带路。”
小厮眼前一亮，能上二楼的也算得上是优质客户，说不定遇上大方的，会给点赏钱。
“好咧！客官请随我来，走这边。”
小厮脸带笑容前头引路，顺着楼梯登上二楼，很快将沈渊带至一单人接待室。
沈渊落座后，小厮很快便奉上茶水。
一位青衫中年男子早已坐在案桌内侧，座位明显比客人的稍低，以示对客人的尊敬。
“不知客官想卖什么？可否取出让在下一观？”青衫中年客气问道。
沈渊将身上的包裹解下，放置在案桌上，挑开绑结露出里面的各式珠宝饰品等值钱之物。
“都在这里，你估个价吧。要是合适，就卖给你们万物楼了。”
这些东西，正常人一看就知道来路不正，各种东西混杂，明显不是一家之物。
可青衫中年面无异样，轻松平常的把包裹拉到自己面前，开始判断每一件财物的价值。
“还请客官稍等，在下需要一些时间，来估算这些物件的价值。”
沈渊点点头，老神在在的饮茶不语，看着青衫中年细致的观察每一件东西。
万物楼能不在乎东西来路，只要不黑自己的东西，价钱不离谱的话，是一个处理杂物的好地方。
足足小半个时辰之后，青衫中年才清点完沈渊带来的东西，擦了一把额上虚汗，认真的说道。
“客官，经过在下估算，这些东西总价值约莫在两万一千两左右。”
“鉴于这些都是贵重物品，我们万物楼一向七折收货，这批货我愿意出一万五千两，客官可愿成交。”
总价值比自己估算的，要略低一些，但能以这个价格成交，也算达到了自己的心理预期。
“这个价格可以，成交吧。”沈渊点头同意了青衫中年的估价。
“客官稍等，在下去取银票来。”青衫中年行了个礼，那些财物留在桌案上不动，快步离开了接待室。
没过多久，青衫中年去而复返，恭敬的把一叠银票放在沈渊面前。
“客官，请您清点一下，数目对的话，咱们钱货两讫交易完成。”
沈渊拿起银票，一张张的看了一遍，都是有十大宗担保的大钱庄出具的银票，通行整个神武大陆。
千两面额一张，十五张丝毫不差。
“没问题。”沈渊满意的把钱票收进怀里，起身离开接待室，招待小厮跟着恭送他出门。
“赏你的。”
心情不错的沈渊，扔出一粒二三两重的碎银，落入小厮怀里。
“谢客官赏！客官若再有此等需求，请务必选择我们万物楼。”
身后的小厮在鞠躬道谢，沈渊踏出了万物楼，融入了街上的人群里。
“跟踪我？”
看起来心情大好的沈渊，出了万物楼之后，实则一直在留心身后的动静。
他的感知何等敏锐？出门不久，就察觉了身后数丈，一直有人注视着自己，尾随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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