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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巧妙结识

    树木疏影,翘首以盼,黯然神伤,叶落无声,几经缱绻,奈何明月照沟渠,难入他人心。

    那令人心驰神往的圣地,却成了司徒俊文惧怕的牢笼,他多么想挣脱一切世俗的鄙夷与闲碎,摆脱那些条条框框,就做一个真真切切顶天立地的好儿郎,像纸鸢一样,自在热烈的存活于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敞怀于悠悠天地间,乐不思蜀。

    衣冠整齐,态度严厉的欧阳修,已然把司徒俊文带上了去往女尊之地的马车里,后面还跟着一批司徒家的护卫,说是保护他们安全的,实则不然,这些护卫武功尚可,是司徒族长特地派来监视他那不成气候的儿子的,而此时正与司徒家的小少爷面面相觑而坐的欧阳修,眸孔里皆是对小少爷的不屑与傲慢。

    司徒俊文撩起车窗帘,故探出脑袋,朝后方逐渐远去的司徒大宅,依依不舍的眺望着。

    随后又攥紧拳头,悲切中又夹杂着几分愤怒,心中暗道:“父亲大人他怎么会如此决绝,仅凭眼前这个摸不清他真正底细的臭太监,所说的一派胡言,就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给撵了出去,自己可是一个活生生有思想有主张的人啊,不行,我才不要进那个循规蹈矩的破地方呢!”

    “闭嘴,小公子奉劝你几句,最好收敛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然以后可有你的苦头吃喽,若是进了这后宫呐,哎哟呵,那可就没人会惯着你啦,你也不要妄想本大人做你的倚仗,要知道,能经过层层选拔成为侍君的人,不是能力卓越,就是家世显赫,其中任性喜欢刁难人的小主子也不乏少数,所以从咱们启程的这一刻开始,你要时刻规范好自己的仪态行为,尤其是这过激的言语,可不行再说了。”欧阳修坐如松柏,一针见血地闭眸说道。

    司徒俊文气的牙根直痒痒,都是眼前这个可恶的人害得他有家不能回,将去的地方又没有自由,可真是把他坑惨了!

    于是头脑发热间,却生出一计。

    “快,快停车!本少爷肚子,肚子疼的厉害,再不停车的话,怕不是要在车里释放出来了。”司徒俊文干脆豁出去了,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了,既然老爹对他能做到铁面无情和目无余子,那他又何苦牺牲自己,去成全那利欲熏心的家族,眼下唯有靠自己才能博得由己生存的权利。

    “你这个小公子,休想在本大人面前耍滑头,若是再想反抗,怕是自小就身娇肉贵的小公子,怕是要被绑着上路喽。”欧阳修脸上露出一声嗤笑,带着几分轻佻不屑说道。

    “噗嗤……”

    司徒俊文毫不避讳地,开始放了几声毒气。

    “哎哟,恶心的东西,快滚,快滚。”欧阳修毕竟和一般的小太监不同,他自入宫起就身肩要职,地位也从来都是只升不降过,因此常年累月下来,难免会有些挑剔的富贵病在身上的。

    司徒俊文看着吃瘪的欧阳修,不免得意洋洋起来,“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去方便了,你可别反悔。”

    说完便跳下马车,小跑般寻觅了一处杂草丛生之地。

    “愣着做什么!快跟紧他,要是司徒家的小公子跑了,可不好交代。”欧阳修着急地拍了一下车夫的肩膀,又斜视的偷瞄了护卫们一眼,当然样子都是做给后面这些司徒家的护卫看的,毕竟还没走太远,常年处于深宫的他,自然最知晓防人之心不可无。

    接着心中暗道:“哼哼,这个老家伙,派了这么多人跟过来,就是怕本大人不信守承诺,失信与他司徒家吧,呵呵,果真是大家族,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

    半个时辰后,车夫想着反正那小子还在草丛里拉着肚子没出来,自己也想小解一下,应该不影响赶路的进程吧。

    “公子哎,您可快着点,不然欧阳修大人不高兴了,往后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车夫就在离司徒俊文不远的地方看着他,时不时就呼唤他几声,看看人在不在。

    直到,车夫走近后,被敲晕,拖入草丛里面,扒下了他的衣服,互换了一身后,司徒俊文将车夫伪装成他的样子,又用较高的杂草作为遮掩,待确定无人来他这边后,悄悄地离开了队伍。

    而此时司徒家的护卫们正趁此空隙开着小差,他们巴不得那位小少爷最好多拉上几个时辰,也好让他们趁机喝点小酒,缓解缓解身乏。

    “大哥,你说大老爷也真是的,那位小少爷分明就是劣性难驯,竟还要把其送到异国他乡去做侍君,真是荒唐啊。”护卫甲盘膝坐在地上,喝了一口小酒后说道。

    护卫乙把胳膊搭在其肩膀上,大笑回应道:“哈哈哈……你懂什么,老爷这是物尽其用,那位小少爷虽不被老爷看好,但却被锦衣玉食的养了十几年,如今也该为司徒家做点什么了。”

    护卫丙摊摊手道:“哎,我不懂,这些显赫的世家望族都在整什么幺蛾子,小少爷虽生的模样如同冠玉,乍眼一看,是个好苗子,但就是这脑子却不太好使,该学的一样都不精通,想必与其他侍君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身为司徒家的庶子,不被重视是理所应当的,司徒俊文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成功掩人耳目,逃脱了人群。

    他想着往后的生活不能没有银子,然自己还不能就这样贸然回一趟司徒大宅,为今之计只能在西城里,找一家当铺,把娘亲留给自己的贴身玉佩给当了,这玉石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光泽滑润细腻,虽万般不舍,但待日后他是定会赎回来的。

    一路很是仓促,司徒俊文生怕一个不小心在街上遇上认识他的人,小心翼翼的躲躲闪闪,直到被一个震耳欲聋的叫骂声,震慑到停住了步伐,转身定晴一看,简直不可思议,那浑然有力的骂喊声,竟是一家猪肉铺的老板骂出来的,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人明明一副尖嘴猴腮,瘦不拉几的形象,却能发出那般威力无穷的声音,真是令围观群众瞠目结舌。

    “哼!哪里来的泼皮丫的,敢来爷爷这动土?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爷爷我可不是吃素的,没钱还想学那草寇山贼,妄想劫爷爷店里的猪肉,我呸,德性。”猪肉铺老板怒气冲冲地朝朱六劈头盖脸地骂着。

    朱六原本可以撒丫子跑路的,可他想到自己的宝贝闺女还被困在那寨中,稍一松懈便会虎豹豺狼吞入腹中,深陷于泥潭里不能自拔,因此他是万万不能离开琉儿的。

    奈何他势单力薄,又身无碎银买店里的猪肉,只好学那偷盗之人,去偷偷觅二十斤猪肉,好回去交差。

    起初那肉铺老板还决定给他几分薄面,让朱六把驴牵与他,作为猪肉的交换,还会格外给他几条肥美可口的大鱼作为补偿,可却被果断的拒绝了,事后朱六实在是担心闺女在寨中的安危,只好与那老板撕破了脸,硬抢了。

    几番回合后,站于在人群之中的司徒俊文到底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郎,面对此等场面,下意识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咋咋呼呼的当起了和事佬。

    “小哥多大点事,本少爷有的是银子,诺~给你,剩下的零头不用找了。”司徒俊文利落的行事道。

    猪肉铺老板见了银子,立马平息了怒火,笑得合不拢嘴,踮踮地跑去给朱六装猪肉去了,还特地多给切了十多斤的精肉予他。

    谁料有人撑腰后,朱六还装上了,带着一股嘚瑟劲儿,傲娇道:“嘁,见风使舵的家伙,还不是见钱眼开!今儿可真是让你大赚一笔了。”

    猪肉铺老板也收敛起了不悦的神色,反而笑岑岑点头哈腰地应答着,看朱六不为所动,一个眼尖的帮朱六,把沉重的猪肉都尽数装上了毛驴身上。

    “哼,算你有点眼力见。”朱六鄙夷道。

    接着转身便向司徒俊文激动地答谢,还特地握住了少年郎的手,动作有些颤颤巍巍地扬言道:“小兄弟,多谢你仗义出手,才化解了我一时的尴尬,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人,小兄弟竟这般肯掏银子助我,果真是英雄自古出少年,侠肝义胆呐。”

    司徒俊文被夸的有些羞涩,连连抽出手道:“哪里哪里,多大点事儿,倒是大叔你,家里有几口人啊,怎么一下子买这么肉,眼下天气可不凉快,不怕坏了嘛?”

    听到小兄弟的发问,朱六苦涩一笑,随后手搭在司徒俊文的肩膀上,喃喃了句:“这世道难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若不是为了……”

    说到这里,不禁语塞了。

    也罢,还是赶紧回山寨吧,他的宝贝闺女不知怎样了。

    还有他总感觉宝贝闺女最近的性子有些奇怪,想必定是被那青龙寨的野小子(少主)给带偏了,原本性情温和的琉儿,却变得对他越来越沉默寡言,甚是还有些孤傲的感觉,真是气煞我也,等回去定要日日夜夜陪在琉儿身边,再也不能让那痞气的混小子钻了空子去。

    正当刚骑上驴子,准备回去之时,司徒俊文却扔了他的肉,一跃而上也骑上了驴子,正当朱六发懵之际,却转头看到不远处追来的一大帮人。

    这……小兄弟是犯了什么事吗?

    “大叔拜托了,快跑!”司徒俊文一脸焦急动唤着。

    朱六听言露出了一脸坚定的神情,振振有声地回应道:“好!驴哥拜托啦,加油跑的快点,等回去给你喂最好的草料。”

    虽不擅马术,但跟大毛驴子也相处的有一段日子了,因此大毛驴子也并未对朱六有所抗拒,反而形成了一种很好的默契。

    就这样驴哥可谓是卯足了劲儿,载着二人使劲地奔跑着,简直出乎意料惊呆了司徒俊文,驴子奔跑时带起的风,唰唰地把二人的头发吹的跟鸡毛掸子似的,着实搞笑。

    “大……大叔,你在哪里抓的宝驴,回头本少爷也抓一头驴来,培养成坐骑。”司徒俊文慕羡般双眸放光说道。

    然,追逐司徒小子的人群,武功和体力都尚佳,眼瞅着就要追上驴哥了。

    “少爷,回头是岸!别再跑了,你逃不掉的……”护卫甲喊道。

    “小少爷,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休怪小的们对您不客气了!”护卫乙附和道。

    “咻咻咻!”飞镖和长鞭甩过来,被驴哥巧妙的避开了,真是吓得二人一身冷汗。

    “好险好险,小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这帮人追的还没完没了了!”朱六随口问道。

    “大叔待我回头再跟你解释,眼下还是先想办法甩掉这些狗皮膏药吧!”司徒俊文回应道。

    “也罢也罢,如此也算是你我之间的一点结识的缘分了。”说完朱六眼尖手快的朝猛追上来,并且快要把他们围阻了的护卫队,出其不意地洒了两包药粉。

    并及时地掏出药瓶,自己吃了一粒粉色的药丸,又迅速送入司徒俊文口中,待二人咽下后,朱六自信满满,松了一口气地解释说道:“这是解药,刚才洒的是毒药,不过药性不大,只是会让人在短时间内(一个时辰左右)麻痹神经,产生幻觉,甚至会有健忘的症状出现,这种药粉的原材料很难找齐的,我这里一共就留了三包,一包让幼年时期的闺女给嚯嚯了,还有其余两包便是今日为了救你小子,消耗殆尽了。”

    司徒俊文双手抱拳答谢,可谁知这一举动却刚好敲中了朱六的脑袋,“砰!”

    “啊!对不起对不起,大叔,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你的脑瓜壳子的。”

    “你这混账小子,也不知道今天遇到你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哼!”朱六痛的下意识用手捂着道。

    另一边,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一对璧人,此刻正在黑岭山筹备着盛大的婚礼,我们的月爻宫主是否能如愿以偿娶到心悦之人呢?

    请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