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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独宠你一人

    夜里月光的银辉照耀着整座山寨,大群乌鸦纷纷落下在地上觅食,那专属于少主的居所,却灯火通明,这一夜注定无眠。

    那犹如岩浆般浑身怒火中烧,眉头紧皱,双眼腥红,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身影,仅仅是迈出了一步,便把常年混匿于山寨里吃食的乌鸦,吓得四处扑翅飞串,纷纷落于高处树枝上。

    “徐头领,你这是在有意包庇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本少主平日里没少关照你们,真不想到这野畜偷腥,都敢造次偷到本少主床上来了!!!”苍炎怒不可歇的几脚便把铁柱踹了个清醒,由于受力全部在腹部,瞬间剧痛来袭,铁柱表情痛的拧成一团,顾不得求饶,呲牙裂嘴,额头直冒冷汗。

    “徐头领,接着。”苍炎进屋里拿出了一根玄铁打造的鞭子,然后冷冷地凝视着徐头领,冷言道:“该怎么做,不用本少主亲自说了吧!”

    徐头领双手有些略颤的接过铁鞭,瞬间被玄铁的冰凉激的神色凝重,眉目紧锁。

    痛苦在内心翻腾澎湃,这铁柱命定如此,偏偏倒霉的犯了少主的忌讳,自己若是再阻拦求情,怕是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罢了,既然已是落草为寇,又何必狠不下心肠,于是眼神犹如锋利的武器,坚定的回应道:“是!属下领命。”

    铁柱吓得一脸懵逼,不可置信的想后退逃走,可是他无论怎么想起身搏得一线生机,腹部的疼痛都奈他不得,无法起身移步,看着那冒着寒光的铁鞭离他越来越近,彷佛被黑暗席卷的恐惧,令他陷入深深哀鸣的绝望中。

    很快嚎叫刺破黑夜的苍穹,听到的山贼都选择下意识无视,主动屏蔽自己,可在自小就在匪窝中长大的苍炎听来,却是一场享受的绝美音乐。

    屋内的朱琉实在是听不下去,于是光着脚鞋子都顾不得穿上,踩着细碎沙石的地面,鼻子闻到了血的腥味,不禁沿着绝望的哀嚎探过头去,“呕~”朱琉瞪大眼睛干呕了下,那鞭下的人早已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很是吓人,可那铁做的鞭子却依旧一下下抽打着,带着血花四溅,惨不忍睹。

    “这是在做什么!快停下,你们疯了不成……”朱琉紧紧抓着苍炎的衣袖,很是用力,她乞求他停下,不要伤及一个无辜躺枪的人,可是直到朱琉的指甲深深陷进苍炎的血肉里,留下道道鲜红的血痕,都不见苍炎吃痛一声或者皱一下眉头。

    “姐姐,这个人冒犯了你,就该受此苦果,无非都是他罪有应得罢了。姐姐不要哭,为他人哭泣不值得。”明明是最冷漠残酷的话,苍炎却是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模样,眼里的温柔都尽数给了喜爱的女娘,并轻轻为她擦去泪水。

    “你这个泼皮无赖,难道你的心是铁做的嘛,他那么痛苦,苦苦哀求,你都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么!”朱琉大声对苍炎怒声大吼着,彷佛只有这样,她所幻想的他才会对他人产生一丝怜悯。

    “姐姐,那个人不行了,即使我叫人停手,他也熬不到早上。”苍炎捏起朱琉的下巴,用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嘴唇。

    朱琉颓废的低着头,有些崩溃的双膝瘫软跪地,“好了姐姐,不要闹了,你累了,该回去好好休息。”

    苍炎结实有力的臂膀,一把将朱琉打横抱起,送回屋内柔软的床上。

    可朱琉还是抱着希望,连连抓住苍炎的一只胳膊,“那桦桦呢?桦桦医术是我们清禾镇有目共睹的,桦桦定能救他!”

    姐姐,你怎么眼里只有那个男人,就因为他是最先认识的你吗?

    就算是青梅竹马又怎样!

    我会让姐姐知道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根本无法让姐姐依靠,只有我才是姐姐最亲密的人。

    这些话在苍炎的心里不断扎根蔓延,他想……即刻就占有姐姐。

    “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心虚了是不是!”

    苍炎脸上不觉染上红晕,带着极其磁性的嗓音,回道:“就算是医术再高超,也不能起死回生,就剩半口气吊着的人,救他等于害他。”

    “那怎么办?怎么办……”说着说着啜泣了起来,苍炎又看到姐姐哭了,她不同于别的女娘,她只要一点小事就会很容易满足,但好像却很爱哭。

    “姐姐,难道你不知道姐姐的眼泪对于我来说,就像沧海遗珠般珍贵。”苍炎说完便凑近吻掉了所有泪珠。

    “哈哈,姐姐你终于不哭了。”苍炎一把将姐姐揽进怀中,紧紧抱住,好似要揉进身体里。

    朱琉眉眼低垂,眼神有些涣散,喃喃的说道:“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的这份感情太沉重了,我受之不起,放我走吧。”

    听到此话,苍炎立马抓住姐姐的双肩,不可置信的看着姐姐,有些急躁的说道:“那姐姐想要本少主如何做?是像那个小白脸一样装模作样的文弱,还是说是因为本少主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不够满意!”

    “是!你总是自以为是,冷酷无情,狂妄自大的模样,让我觉得,觉得十分厌恶,你不仅让桦桦失去了行动的自由,还安排你们的人时不时恐吓桦桦,还把我最亲的阿父一人丢在后厨,做厨子甚至他人可以随意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杂役,难道这些,我还要对你心生恋慕,让你为所欲为不成。”朱琉一口气说出了这些时日的不满,和愤愤难消的委屈。

    “姐姐,这是你第一次一口气对我说了这么多话,如果我让你满意了,你是不是会答应,永远的留在这儿,不走了呢?”苍炎露出满脸委屈无辜的神情说着,彷佛他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就好像姐姐才是操纵盘的主人一样。

    朱琉只是浅笑着,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不予理会。

    “对不起姐姐,是我不好,你好好休息,这样有助你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我这就出去,在门口为姐姐守夜。”苍炎带着一缕悲伤和愧疚说完之后离开了姐姐的视线。

    翌日正午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了朱琉的脸上,可朦胧的睡意,一点也没有让她醒来的意思。

    于是翻了个身,继续酣睡着。

    直到一个如雷贯耳的声音,把她吓得猛然起身。

    “起床了,都几时了,你像个死猪一样呼呼大睡,太阳都准备下山了,我滴儿!!!”朱六看到自家闺女如此懒散样子,立马端出父亲的态度,大声叫醒她。

    朱琉揉了揉睡意全无的眼睛,不敢相信的打了朱六一巴掌,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于是又倒头假装昏睡过去。

    朱六见状也不打算惯着,使力一把拽起朱琉,猛烈摇晃,直至朱琉清醒回归现实。

    “阿……父?”

    “我滴儿,你莫不是被这山野毛贼喂了蒙汗药,傻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次记起,你还有个阿父还在寒窑苦等着。”

    “阿父,那厨房也算不得寒窑,你咋这么夸张。”

    “夸张?你这丫头倒好,全然不顾你阿父和青梅竹马的桦桦,先前只去瞧了阿父一次便匆匆离开,如今,幸得你阿父命大,终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阿父!你不是自己刻意逃出来见我的?”

    “你还有脸说,你这孩子还真是福气大,都被绑来毛贼窝了,还能跟享清福似的待在这里,你莫不是中了那大毛賊的诡计,被迷惑住了吧,傻孩子,桦桦知道了该有多难过,你这样把我们置于何地啊。”

    “阿父,要不这样,咱俩换换。”朱琉侃笑提议道

    “呸呸呸呸呸!你这个熊孩子,你阿父这般年纪了,你还妄想让阿父伺候别人?”朱六激动的责备着。

    “阿父,你还是不要多想了,就是这贼窝端茶送水的婢仆,你倒搭进去都不会要你,也不知道阿母是怎么被您老迷惑住的,是不是那日正好阿母被您老蒙住了眼睛,才上了您这艘老船的啊?”

    听着这话,朱六不禁陷入了回忆当中。

    想当初他如琉儿这般差不多的年纪时,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俊秀公子,还常常被人称赞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阿父……阿父你咋了?”朱琉担忧的呼唤道,还顺便拍了一下后背。

    出神的朱六,这才被闺女叫了回来。

    “啊!没事没事,只是听我儿说着,不免想起了你阿母。”

    “阿母,到底是怎样的人?我从未听您提起。”

    “她……她是一个,嗯……就是吧……”

    “阿父每次都这样好生奇怪,你之前说过阿母是病逝离开了我们,现在想来应该是被阿父气的病倒的。”

    “你胡说!我并未真正气过她,怨过她,只是她……”

    “算了,如今说什么都不重要了,阿父唯一想跟你讲的是,桦桦是一个难得一遇的好儿郎,说到底也是你我父女的缘分,桦桦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又是我最亲的亲人,阿父不希望你就此错过桦桦,你必须学会珍惜眼前人才是。”

    “阿父,可是我一直以来只是把桦桦当做兄长啊,从小就一直伴我身边的阿兄,倘若突然变得了阿父口中所说的那种关系,我一定是接受不了的。”

    “那,那个青龙寨少主呢!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所以阿父的话,你是根本不想听是不是,你如果执意要选择做这个压寨少夫人,你就趁早让他们给刘大夫放行,别耽误了人家大好前程。”

    听到阿父的话,不免又想起了苍炎那对他人冷漠决绝的模样,也许那才是一个山寨少主该有的真正样子吧。

    “阿父,我是不会嫁与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小子的,你放心好了,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咱们可以顺利逃走,然后过回以前那其乐融融的日子。”

    “好孩子,看来你还没有被那不入流的毛贼小子迷了心智。”朱六欣慰着,同时也不停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还好还好,女儿虽然蠢笨了些,但好在还能分辨出善恶好坏。

    “对了阿父还有一事问与你。”朱六一屁股坐在床上,又脱鞋上了床,盘膝而坐。

    “阿父,你直接问便是。”

    “那毛贼可有对你有不轨之处?”

    朱琉眼神逃避,支支吾吾,也吭哧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是不是?”朱六带着怒气大声扬言问询道。

    恰巧苍炎狩猎回来,站在门口,手里拖着战力品,本想进去给姐姐看看猎到的体型硕大的野猪,谁知姐姐的阿父,刚给他特权可以自由活动于山寨中,就迫不及待的来找姐姐,本想等他们聊完再进去,却无意间听到了姐姐阿父对自己的质疑。

    “噗通!!”一头透露着死气肥硕的野猪,犹如千斤顶一样,刹那间冒出,吓得父女二人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哼,一头野山猪罢了,想着姐姐应该会喜欢野味,就顺手捕了它。”苍炎神色不含任何波澜,平静的说道。

    “大哥!你这也太猛了,你们山寨的人,果然不光长得凶悍粗鲁,还,还真是有两下子。”朱六何曾见过如此肥大的野山猪,不免瞠目结舌说道。

    “阿父,你收敛点,这可是在满是贼徒的山寨里。”自那起事发生后,朱琉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还是警觉的给自己设置了一道防线。

    “呵,无妨,岳父大人无需谨慎甚行,我与姐姐现在如胶似漆,已是难舍难分,宛若一对新婚燕尔,所以岳父大人大可不必拘束自身。”

    “如胶似漆!你和我儿?”朱六一脸懵圈错愕的问着。

    到底是山匪少主,痞气纨绔的行为一点没变,见姐姐还是一副穿着纯白睡衣的呆萌样子,好像一只嗜睡的懒猫,真想把姐姐揉作一团,揣入怀中宠着她。

    “走了姐姐,我们去吃烤野猪。”苍炎无视朱六大大方方走过去,打横抱起朱琉,又从柜子里为其拿出一件青墨色披风,盖在姐姐身上,接着一脸得意的离开了屋子。

    独留朱六一人好似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