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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被劫山寨

    夜幕星辉,虫鸣蛙叫,青砖碧瓦的屋舍内,墙面上的裂痕岁月悠长,简朴的布置却萦绕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那门外温润如玉的人,终是跨入了门槛,走进了房间,还不等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朱琉就毫不客气的对刘子桦大力推推嚷嚷,撵其出去。

    “事到如今,你还来装好人,算了吧。我和阿父不用你可怜。”

    刘子桦似笑非笑,露出苦涩的神情,拉住朱琉的手道:“我那是与你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六叔白日甚是辛苦乏累,你与我先行出去,让六叔休息可好?”

    “哎,原来是场闹剧,你们这年轻人也真是的,你们俩的事,非要我这个老人家来掺和,行啦行啦,你们快出去吧,我这下要好好睡一觉了。”

    再次被拉回院子,这次刘子桦再没了犹豫,从怀中拿出一个买了许久的山茶花样式的红玉扇坠子,示意朱琉定要收下。

    朱琉低头一看被塞入手中的东西,原来是去年与桦桦在逛市集时,无意间相中的一个价值很高的扇坠,记得当时手头余算不足,便只买了扇子,其实就算没有扇坠扇子也挺好的,想不到桦桦这家伙,竟然一直记得。

    “此物琉儿已收下,那么就当是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先盖个章。”刘子桦喜笑颜开,想不到事情还是挺顺利的,温柔亲昵般的拉过朱琉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朱琉觉得好似被天使轻啄了一下,那如同星辰大海般的瞳孔,此刻眼里满是自己。

    “你,你在发疯,扇坠子还你。”朱琉脸上染上了红晕,不过还是理智的把东西还了回去,她只当桦桦是兄长,可没有任何要逾越这层关系的意思。

    刘子桦虽感到失望,但却并没有放弃,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他相信终有一天她的心是属于自己的。

    直到不远处看到的大片黎明火光,和隐约闻道的一股烟熏味,心中暗道不妙。

    清禾镇遭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浩杰,成群结队的山匪夜袭,镇中都是普通百姓,衙门内也都是一些老弱残兵,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当地官员更是为了自保,快马加鞭逃离了这里。

    街上的商铺很快便被洗劫一空,那手握刀刃的山匪更是挨家挨户的去搜刮民财,欺压妇孺,趁火打劫。

    无恶不作的山匪头子,更是一声令下,把镇中不归顺他们的壮丁准备都当场屠杀殆尽。

    回春堂外,人心惶惶,凶煞的山匪把整个镇子搞得鸡犬不宁,杀戮的血腥味很快就掩盖了药铺的草药味。

    外面的山贼见一个杀一个,可谓是杀红了眼,回春堂的药柜也是被翻洒的到处都是,抽屉里的碎银铜板都被悉数找到,进入土匪囊中。

    眼看那些恶徒就要登堂入室,就在这垂危之际,刘子桦决定为了心爱之人拼上一拼,自己去当诱饵引开那些歹人。

    “六叔你快藏好,来琉儿,你赶紧进入这衣柜中,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知道吗?”刘子桦一脸警惕认真的交待着朱琉,她的安全第一。

    “那好,你也快进来,还有些地方,桦桦我们一起挤一挤。”朱琉双手紧紧拽着桦桦的衣袖。

    “乖,你和六叔定要藏好,我去引开他们。”刘子桦一边轻抚朱琉的后脑勺,一边轻声细语安慰道。

    走之前,刘子桦回头把扇坠子塞于朱琉手里,道:“这回莫要再拒绝我了。”嘴角上扬一笑,之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们。

    “桦桦!你别去,别去……”大滴的泪水止不住划过脸颊。

    几个匪徒拎着带有浓浓血气的刀子,明显是刚刚屠过人,每个歹徒都把凶恶表现在脸上,仿若那大山深处的野狼,再看到有人出来对他们不停地叫骂,愤怒肆起,拎起大刀就朝人追去。

    “来啊!你们这些蛮夷恶徒,如此对付平民的手段,简直就是臭虫,不,说是臭虫都抬举你们了。”刘子桦边跑边回头看看山匪有什么顺意追过来。

    他此刻什么都不想,只想要心仪之人平安,如此就算是被这帮歹人折了他的命,无缘与她相守,只要她不会忘了自己,也值得了。

    “弟兄们,都给老子砍了那个嚣张的小白脸,太不把哥几个放眼里了!”

    刘子桦到底是个大夫,体力自然是与粗野的山贼是大相径庭的。

    前面是断崖,把他们引来这里,琉儿大概暂时是安全了。

    “哼哼,小白脸,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想甩开我们,简直是做梦!今儿个就让你尝尝大爷几个的厉害。”山匪一边抚着刀刃,一边大摇大摆朝刘子桦走来。

    几把带着血气的大刀迎面朝他砍去,刘子桦看准时机,从身上掏出一瓶白色药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准狠地洒在了每个恶徒的眼睛上,山贼一时没了视线,慌得一批,疼的哇哇乱叫,直到个个脚底踩空,坠入崖底。

    刘子桦站在崖边,低头望向崖底,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了一句:“你们无非是自作孽,不可活。”

    随之那装有药粉的空瓶,也扔下崖底。

    好了,事情解决完了,该回去找六叔他们了。

    这一次他命大,看来是与琉儿的缘分还没有尽。

    可当他再次一路艰险地跑回药铺,发现琉儿和六叔都不见了,顿时感觉腿软,跪在地上,目瞪口呆,随后又满脸悲痛,唉声担忧自责道:“琉儿,终究是我没保护好你。”

    青龙寨

    山匪的老巢很大,占据离镇子稍偏远的整座山头,但凡离他们近一点的村镇早已被洗劫一空,因此清禾镇也不例外。

    而之所以敢这么大张旗鼓,是因为他们的大当家与各地官员都有勾结,年年溜须的好处更是不少,因此难免有些贪官污吏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百姓的死活。

    匪贼共有五千余人,分别由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带领,不过像是下山打家劫舍这种事,一般多是由二当家,和三当家去。

    大当家最能权衡利弊,做事稳重成熟,狠辣决绝,最讲兄弟义气,下有一子,为青龙寨少主,也是下一任大当家位置继承人。

    二当家尖嘴猴腮,却酷爱算计,也是能出谋划策之人。

    三当家五大三粗,匹夫一个,却酷爱美人,时常饮酒,终极梦想是醉生梦死,卧倒温柔乡,快哉快哉。

    山寨各处都有山匪巡逻把手,只要是进来的人,便很难再有出去的可能。

    月色正浓,然贼人们依旧不会放松警惕,换岗的换岗,巡逻的巡逻,放哨的也是万万不敢偷懒的。

    “此次去那镇子的收获不小啊,金银财宝多不说,就连这美人也是个个都不逊色。”

    姑娘们排成队双手背后,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牢牢捆绑住,没有任何挣脱逃离的可能。

    其中包括朱琉也在这群怜儿的队伍之中。

    一个小山贼不解问道:“以往劫来的这群小女娘,不是应该最先送到三当家那边挑选吗?怎么都送去少主那儿了。”

    几人中为首的山贼,呵斥着手下的不懂事,“闭上你的乌鸦嘴,不然等下少主第一个拿你开刀庆贺。”

    小山贼吓得一激灵,赶紧闭嘴,一手推嚷着姑娘们快些走,毕竟办正事要紧。

    到了少主的屋前,朱琉虽跟其他姑娘一样,害怕得直发抖,但还是鼓起勇气抬头朝门那边瞅了瞅。

    只见一个佩戴黑色额饰,半束的墨发上缀有银色箍绳,下面还带着几根飘逸的暗红色细丝带,顺着墨发垂下直至发尾,身穿黑色华袍锦靴,手腕处袖口收紧,指节上带有样式不同的银色戒指,是暗器,亦或是攻击他人的利刃,整体看来颇有异域的韵味的少年,带着痞气和高冷,邪笑地站在姑娘们面前,身姿挺拔的随意用食指点着,拉长音慢悠悠地数着姑娘们的数量。

    “一,二,三,四,五……”

    领头的山贼,颠颠地凑上前去,笑吟吟道:“禀少主,这次下山那个镇子里所有年轻貌美的姑娘都在这儿了。”

    少主颔首点头,“嗯,做的不错。”

    “不过……”边说边拿过手下的大刀,一步步朝姑娘们走去,用刀背一个个抵着姑娘们的下巴,仔细一看。

    吓得有些小女娘已是经不住恐吓,晕了过去。

    只剩下几个小女娘抱成一团,有意闪躲。

    “喂喂喂,你们几个,可曾有人认识白鸠?”

    几个姑娘摇摇头,除了一旁蹲下身的朱琉。

    不悦的神情开始在少年脸上显现,“怎么会不知道?白鸠是一头棕熊,两个月前与我进山捕猎,却中途走散,还反被猎人所伤,亏得到一个小女娘相救,这才幸免于猎人的毒手。”

    姑娘们面面相觑,都很震惊,不免心生所惑,议论道:“棕熊”

    “棕熊这……”

    “狗熊什么的最可怕了……”

    少主取下腰间挂着的哨子,接着一吹,不远处棕熊瘆人的嘶吼声,逐渐狂奔而来。

    姑娘们吓得也跟着发出尖叫,引得少年也些不耐烦的皱眉,“吵死了,倘若你们不是本少主要寻之人,一会那真正的龙潭虎穴(暗指三当家),便是你们的去处。”

    朱琉原本也是被那少年的大刀吓破了胆,眼泪有意在眼眶打转,可是在看到那逐渐清晰熟悉的身影后,所有的后怕都化为了喜悦。

    终是按耐不住激动,朝着那头棕熊跑了过去,“原来你叫白鸠啊,这名字一点也不霸气,不过还挺好听的。”

    棕熊也知道是朱琉救了它,因为它的熊掌上系着已经松松垮垮的布条,虽说伤口已是愈合,但白鸠始终不愿主人解开布条,这也勾起了少年的好奇心,很想知道救白鸠的究竟是何人。

    “你的背,虽有了疤,但好在无大碍,已经痊愈。”朱琉边抚摸白鸠,边说道。

    “这还要多谢姑娘的善举,所幸及时止住了血,这才有了如今欢实雀跃的模样。”少年也走过来,抚摸白鸠另一边。

    “你倒是大胆,一点也不怕它。在下名唤苍炎,是此寨的少主,不知小姐名讳?”

    “哦哦,你说我啊?我叫朱琉,你就是它的主人啊,看得出它倒是个识主听话的。”朱琉有些慢半拍的回道。

    “自然,白鸠自小就跟着我,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苍炎少主一脸认真的回应道。

    “那,这些无辜之人,可否护送她们下山回去?”朱琉察觉到还是可以和这小子交谈的,于是便有了请求。

    苍炎不屑的撇了那些小女娘一眼,目光中带着威严和不容置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手下立马知晓,飞快的带着姑娘们离开了自家少主的视线。

    “你把她们带去了何处?”朱琉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苍炎摊手,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些人又不是我抓的,自然不由我处置。”

    “你个臭小子,看你也不到弱冠之年,怎么能说出这般冷酷的话来?”

    苍炎凑到朱琉耳边喃喃道:“是啊,本少主今年不过也就刚满十七岁,可是姐姐别忘了,就算我在你眼中是个小鬼头,那归根到底也是个山匪,山匪想要制服和折磨人的手段自然是多的是。”

    接着后退一步,双手环胸道:“本少主不过就是把那些人物归原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此次屠镇三当家勇猛威武首当其冲,就论其功劳,本少主还不屑参与他们的闲事。”

    “行,既然苍炎少主自有抉择,那我就不与你废话了,就此别过。”

    朱琉记得她和其阿父是一起被抓来的,幸运的是她听到那些山匪并没有要伤阿父性命的意思,而是要把阿父带回寨中当杂役。

    自己深知那臭小子是指望不上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所以只能只身一人想办法去救阿父了。

    “你要去哪儿?”苍炎问道。

    “都说了就此别过,诶?你……”

    还不等朱琉说完,就被苍炎一把扛在肩上,朝自己屋内走去。

    随着一声大力的关门声,路过巡逻的山匪们不禁都露出坏笑,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