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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诉苦!

    后方部队执行着游街任务,而陈景元已经到达县衙和陈还山的队伍会合了。

    县衙的院子里,是蓬头垢面披散着头发的张县令,张县令是张家人。

    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张县令,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神气,如同鸵鸟一般爬跪在地上,脸色淤青遍布,显然是昨天被俘虏之后,还想用身份震慑义军,结果被义军的糙汉子们教他做人了。

    “元哥儿,城里的仓库都控制住了,三家在城里的余孽也都在县衙里关着。”见到陈景元,陈还山笑着说道。

    陈景元点了点头:“清点物资先不急,把这些人全都押解到菜市口,让人民来公开审判他们。”

    “是。”陈还山应道。

    而此时爬跪在地上的张县令听到了动静,听到了昨天攻打县城的反贼以面前的人为主之后,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眼前的人居然是甘泉县陈家的当代家主陈景元。

    身为甘泉县的大户之一,张县令自然是认识陈景元的。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以前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很拘谨的陈景元,居然起兵造反了。

    看到了熟人的张县令,也不再继续爬跪着,挣扎着坐了起来。

    面对不讲道理的流寇他害怕,但是面对熟悉的本地大户,他的胆子就回来了。

    “陈景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造反,本官可是朝廷命官,还不快放了本官,否则本官奏报朝廷,定叫你满门抄斩。”张县令故作镇定的喊道。

    破家县令可不是说着玩的,对于已经没有了官场上的地主,县令确实能轻松破家。

    看着张县令色厉内荏的模样,陈景元和周围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脑子没事吧?我都造反了还怕你一个朝廷的县令,高高在上惯了对吧。

    “呵,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没清醒啊。”陈景元不屑的笑了笑,“来人,让咱们的张县令认一认形势。”

    “好嘞。”陈还山应承道。

    “要不是怕坏了元哥儿的大事,昨天我就送这狗官下地狱了。”说着,陈还山抓住张县令的衣服,另一只手朝着他的脸上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张县令被扇得不轻,脸庞红肿嘴角流血。

    “陈景元,你不要太过分了,朝廷不会放过你的。”张县令捂着脸呜咽着放狠话。

    “朝廷,我特么都造反了朝廷还管得到我?朝廷命官,城破之时你怎么不为朝廷殉职啊?”陈景元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县令。

    张县令被陈还山的巴掌和陈景元的话打清醒了。

    是啊,他陈景元现在是反贼,是和大明作对的,那我这个朝廷命官的身份对他也不起作用了,他真的敢杀我。

    想到这里,张县令开始害怕了。

    “本官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尚在襁褓的孩子在家中抚养,城破之时本官本想着为大明殉职,报答皇恩,但自古忠孝两难全,本官实属无奈。”

    “哈哈哈。”

    听着张县令的话,在场的人全都被逗笑了。

    怕死就怕死,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你张县令今年才四十多岁,哪来的八十岁老母。

    “那我就成全你吧,张家庄园已经被攻破了,所有张家人全都被押到县城了,到时候送你们一起下去,让你‘忠孝’两全。”陈景元戏虐的说到。

    什么?

    地上的张县令听到陈景元的话,顿时面如死灰。

    原本他还想着张家庄园知道了县城的事情之后,召集乡勇前来县城救他,凭着张家储备的武器和两门炮,肯定能击退这群几百人的叛军。

    可是现在却听到陈景元说张家庄园已经被破,他的希望破灭了。

    “不对,你在虚张声势,我张家庄园那么坚固,怎么可能被攻破,你在骗我对不对,你绝对在骗我!”张县令歇斯底里的喊着,不愿意相信陈景元说的话。

    张家怎么可能被灭,他们家可是延安府大族,经营了两百多年的张家啊。

    过去不是没有流寇攻打过张家,但哪怕是几千流寇进攻,张家庄园都能凭借着乡勇和高墙火炮,将流寇击溃,哪怕没有打败流寇,也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坚不可摧的张家庄园竟然被灭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带走。”

    陈景元却已经没有和张县令继续纠缠的意思了,让人将张县令和其他作恶多端横行乡里的衙役带到菜市口。

    菜市口的中间,是被绑起来跪在地上的张县令,几家地主豪绅以及为虎作伥的家丁衙役等四十余人。

    陈景元站在边上,对着跪着的人道:

    “这些人,都是平日里欺压大家为祸乡里的贪官污吏,地主豪绅,过去,他们仗着身份,仗着权势一直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抢夺我们的土地,抢夺我们的粮食,让我们没有地种,没有饭吃,不得不卖儿卖女。”

    “今天有谁能当众说一说他们的罪行,我陈景元就赏他一石粮。”

    陈景元的声音洪亮,传遍了这个菜市口。

    面对一石粮食的诱惑,底下乌乌泱泱的群众一阵骚乱。

    无论何时,粮食都是硬通货,何况是现如今干旱受灾的陕西。

    “当真?”

    一个三十多岁脸色焌黑的汉子站了出来,正是之前第一个壮着胆子在游街时踹张家家主的居民。

    在知道‘老爷们’已经倒台了,不敢反抗之后,他也不再害怕。

    陈景元点点头:“自然说话算话,我们是穷苦人的军队,自然不会欺骗穷苦人。”

    听到陈景元确定之后,汉子也在犹豫,瞧着身边乌压压的一群人,指着张家家主奋力的大喊道:

    “俺是城西的老王,诸位乡亲们很多应该认识俺。这个姓张的他不是人,去年他看上了俺家的土地,要强买俺家的地,可是给的价钱特别低,俺爹不想卖,于是他们就伙同张县令把俺家搞破产,欠下债务,然后逼俺家不得不把土地低价卖给他,还把俺十四岁的女儿抢走了。”

    “俺爹被活生生的气死了,几天后俺又找到了俺女儿的尸体,尸体上满是乌青的伤痕,竟是被这个无耻的张家家主活生生折磨而死,俺恨不得喝他血,寝他的皮!”

    汉子说着说着,双眼发红,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竟然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汉子的哭声传遍菜市口,闻者无不落泪,听者无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