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渡河
蓝衣男子和李青打起了嘴仗，两人心中都很慌，一个担心忍不住一巴掌拍死对方不好向大龙帝交代，一个担心对方的担心成真。
好在罗刹很懂事，出言解释道：“帝使有所不知，多闻并非故意刁难，而是通神族的诅咒即便阎罗殿也无法解除。”
李青倒是没料到如此，道：“那谁能解？”
“除非神座苏醒。”
神座？这名字也太霸气了吧？是对远古神的统一尊称，还是咒神独有？李青对神魔大妖时代的信息掌握太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他很想问一句咒神真的还活着么，但怕触了对方眉头就没开口。
罗刹话锋一转道：“不过帝使若真能够渡过三途河到达彼岸，我可以出手为他压制诅咒，但最多也只能维持三年，三年后他必须得回到东乡，不然必死。”
“三年？”虽然时间不长，但对于从未出过东乡之人来说也够了，算是圆了梦。
“为他压制诅咒代价极大，除非能够到达彼岸，其他条件面谈。”
罗刹直接堵死了路，李青越加佩服这妖女心思剔透，一眼就能看穿别人想什么。
他也好想一眼就能看穿对方，不求看穿心，能看穿衣服就行。
“既然如此，那就闯一闯三途河吧。”
罗刹忽然一笑，差点融化了李公公的心，轻声道：“帝使好像很有信心？”
“没有，试试嘛。”
“为了一个外人？值得吗？”
“没什么值不值的，随心而动罢了。”
“好一个随心而动！”虞白歌很欣赏这四个字，那些年仗剑天涯，不正是随心而动吗？李公真是懂我！
“李公，我陪你！”
我只是说了句蛮王的口头禅罢了，你那么激动干啥？难道你不知道他只能硬气五秒？
李青点了点头，虞白嫖还是很讲义气的，以后可以考虑让他白嫖的时候带上咱家。
“不要!”河童忽然开口，他自然是听过关于三途河之事，不想李青他们涉险，真诚道：“谢谢你们，能够在这时候遇到你们我已经知足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下辈子我再去看看。三途河真的太危险了，过不去的，我不想连累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不怕的，不用管我了。”
河童懂事的让人感动，李青正想回应时，通神族一位长老抢先道：“河童说得对，这是他的宿命，也是通神族的宿命，就不劳帝使费心了。”
另外一位长老也阴阳怪气道：“能为阎罗殿献祭的确是福分，不要瞎折腾了，照常进行吧。”
李青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按道理一个外人愿意为了族中天才冒险是好事，为何这几人好似还不愿意？
更奇怪的是，通神族族长也没有制止。
“赶紧回大龙吧。”
“要是死在三途河，大龙帝找我们要人怎么办？”
相继又有几位长老开口，态度都不怎么友好，李青笑了笑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我若是能渡过三途河到达彼岸，你们每人送我一千株通神花，五百个通神莲子如何？”
“你在想屁吃，通神莲子极为稀有，你以为是大白菜？”
“就说敢不敢赌吧！”
“有何不敢？不过通神莲子没那么多，你若是能到彼岸，我们每人给你一千株通神花，十颗通神莲子，可你若是渡不过呢？”
“渡不过我都回不来了，还能如何？”
“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完全是无本买卖。”
“非也，我要是能到彼岸，不也是为你们通神族创下了历史？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彼岸是什么样？”
“这……”
几位长老拿捏不准，都把目光投向了族长，后者扫了眼李青道：“帝使愿意以命犯险，我通神族也不能太小气，就陪帝使赌一把吧。”
族长都发话了，其他人也不再犹豫，总共有十位长老参与了这场豪赌，李青算了下，要是真能达到彼岸，铁定赚的盆满钵满！
一旁，河泽神色中难掩得划过一缕失望，扶着河童肩膀道：“我是童儿的父亲，让我先为他闯一闯。”
河童母亲立马跟道：“我陪你。”
“不要，阿爸阿妈，不要……”
“童儿，若是没有了你，阿爸阿妈活着只会更痛苦，放心吧，阿爸阿妈没那么弱的。”
“不，不要……”
李青上前道：“大哥大嫂，让我们来吧，你们不能没有河童，河童又岂能没有你们。”
“不，谢谢你们能为童儿挺身而出，但作为他的父母，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不做。”
看样子河泽夫妻早就心意已决，再劝都没有用。
“童儿，若是阿爸阿妈回不来了，以后你就跟着李青哥哥，他便是你唯一的亲人。”
这句话传入通神族众长老耳中多少有些刺耳，有几人阴阳怪气了几句，但这会无论河泽还是李青他们都不想搭理。
祭拜过那尊高大的雕像后，罗刹大手一挥，所有人都从原地消失，来到了一个更加暗黑萧条的世界。
天空霞光如血，大地沟壑纵横，天地之间雾蒙蒙一片，有一条长河贯穿其中。
长河之水时而平静，时而翻滚，时而清澈，时而浑浊，处在不断变化之中。
“这便是三途河？”李青从没见过这样的河，无法用辽阔壮美来形容，怎么看都很怪异。
“虞兄，你以前听过三途河吗？”
“远古神话故事中，三途河是一位魔神的法器所化。”
“什么法器？”
“三生石。”
“嗯？那位魔神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三生大帝？阎君？咒神？李青满脑子看过的玄幻故事人物。
多闻和罗刹悬浮空中，前者开口道：“那边有轻舟，准备好了便可渡河。”
果然在三途河前，摆放着一排黑色的小舟，不知是何材质，每只上面可乘坐一到两人。
河泽和妻子最后抱了抱河童，将哭成泪人的孩子交给李青后，手牵着手走向了河边。
“阿爸阿妈……”
李青紧紧抓着河童，心有所感道：“记住这一刻，无力便是原罪。”
河泽夫妻二人踏上小船最后回望了一眼，随即不再犹豫缓缓离开岸边驶向了三途河。
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河水平静，船也很稳，二人状态也都正常。
但刚过了不到十个呼吸，划船的河泽忽然大叫起来，似是陷入了某种痛苦之中。而本该在这时抚慰他的妻子，却呆滞的坐在船后一动不动，对丈夫的情况置若罔闻。
“怎么回事？”李青看向虞白歌。
“我也不知道。”
通神族一位长老冷笑道：“三途河承载着三生七情六欲，一旦进入便会迷失在许许多多个过去之中，只要是个人就无法挣脱，真是不自量力！”
“早该认命才对，还能多活几年。”
“那是你们的族人啊！”李青实在受不了这几个糟老头子，讽刺道：“通神族选拔族长的标准真是与众不同，都一群什么货色！”
“你说什么？”
“自己心里清楚。”
“阿爸，阿妈！”眼看河泽夫妻的小舟周围卷起滔天巨浪，随时都有可能沉默，河童发疯一样想要挣脱，但他是今天的主角，无论通神族还是阎罗殿都不会让他乱来，所以早就被定在了原地。
“在这等着！”李青信步上前，一跃跳上了一艘小舟，姿势甚是潇洒，水花溅起船只摇晃的那一刻，他像是又回到了打鱼人的生活。
“多么熟悉的感觉呀！”
李青刚感慨完，一道身影轻飘飘落在了身后，虞白歌挂着标志性的假笑道：“不是说好了一起？”
都是大男人，这么恩爱真的好吗？李青既感动又无奈，感动在堂堂四品剑客愿意跟自己冒险，无奈在怕他一会又变成什么见不得人的模样，那就太尴尬了。
他可不想跟同性来一场船震。
“李公会划船吗？”
“老船长了，入宫前，咱家便以打渔为生。”
“可我听说公公是自幼入宫？”
“是吗？许是记错了。”
李青怕露馅赶忙滑动船桨，无论姿势还是力度都很标准，让虞白歌大感意外，船这玩意可没看上去那么好滑，特别是这么小的舟，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翻。
“罗刹。”高空上，多闻抱着双手问道：“你为何护着那小子？难不成你喜欢阉人？”
“他身怀大龙镇国神剑的一缕剑气，就算不是帝使身份也不凡，我们如今的处境虽说不惧大龙，但还是尽量不要招惹，那群阴阳师很难缠。”
“这不是最主要的吧？阴阳师再难缠还能攻入深渊？”
“你就是太过盲目自信……不过阴阳师确实不是主要原因，我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渡过三途河。”
“就凭他？一个连丁点修为都没有的人？”
“有修为的淹死的还少吗？”罗刹摇了摇头，“此人的命格有些古怪，或许会有惊喜。”
“怎么个古怪法？”
“他的生命印记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什么意思？”
“我也不确定，看看吧。”
多闻像个好奇宝宝不停追问，但罗刹似是有点不耐烦不想搭理，只聚精会神看着河面。
好在罗刹很懂事，出言解释道：“帝使有所不知，多闻并非故意刁难，而是通神族的诅咒即便阎罗殿也无法解除。”
李青倒是没料到如此，道：“那谁能解？”
“除非神座苏醒。”
神座？这名字也太霸气了吧？是对远古神的统一尊称，还是咒神独有？李青对神魔大妖时代的信息掌握太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他很想问一句咒神真的还活着么，但怕触了对方眉头就没开口。
罗刹话锋一转道：“不过帝使若真能够渡过三途河到达彼岸，我可以出手为他压制诅咒，但最多也只能维持三年，三年后他必须得回到东乡，不然必死。”
“三年？”虽然时间不长，但对于从未出过东乡之人来说也够了，算是圆了梦。
“为他压制诅咒代价极大，除非能够到达彼岸，其他条件面谈。”
罗刹直接堵死了路，李青越加佩服这妖女心思剔透，一眼就能看穿别人想什么。
他也好想一眼就能看穿对方，不求看穿心，能看穿衣服就行。
“既然如此，那就闯一闯三途河吧。”
罗刹忽然一笑，差点融化了李公公的心，轻声道：“帝使好像很有信心？”
“没有，试试嘛。”
“为了一个外人？值得吗？”
“没什么值不值的，随心而动罢了。”
“好一个随心而动！”虞白歌很欣赏这四个字，那些年仗剑天涯，不正是随心而动吗？李公真是懂我！
“李公，我陪你！”
我只是说了句蛮王的口头禅罢了，你那么激动干啥？难道你不知道他只能硬气五秒？
李青点了点头，虞白嫖还是很讲义气的，以后可以考虑让他白嫖的时候带上咱家。
“不要!”河童忽然开口，他自然是听过关于三途河之事，不想李青他们涉险，真诚道：“谢谢你们，能够在这时候遇到你们我已经知足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下辈子我再去看看。三途河真的太危险了，过不去的，我不想连累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不怕的，不用管我了。”
河童懂事的让人感动，李青正想回应时，通神族一位长老抢先道：“河童说得对，这是他的宿命，也是通神族的宿命，就不劳帝使费心了。”
另外一位长老也阴阳怪气道：“能为阎罗殿献祭的确是福分，不要瞎折腾了，照常进行吧。”
李青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按道理一个外人愿意为了族中天才冒险是好事，为何这几人好似还不愿意？
更奇怪的是，通神族族长也没有制止。
“赶紧回大龙吧。”
“要是死在三途河，大龙帝找我们要人怎么办？”
相继又有几位长老开口，态度都不怎么友好，李青笑了笑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我若是能渡过三途河到达彼岸，你们每人送我一千株通神花，五百个通神莲子如何？”
“你在想屁吃，通神莲子极为稀有，你以为是大白菜？”
“就说敢不敢赌吧！”
“有何不敢？不过通神莲子没那么多，你若是能到彼岸，我们每人给你一千株通神花，十颗通神莲子，可你若是渡不过呢？”
“渡不过我都回不来了，还能如何？”
“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完全是无本买卖。”
“非也，我要是能到彼岸，不也是为你们通神族创下了历史？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彼岸是什么样？”
“这……”
几位长老拿捏不准，都把目光投向了族长，后者扫了眼李青道：“帝使愿意以命犯险，我通神族也不能太小气，就陪帝使赌一把吧。”
族长都发话了，其他人也不再犹豫，总共有十位长老参与了这场豪赌，李青算了下，要是真能达到彼岸，铁定赚的盆满钵满！
一旁，河泽神色中难掩得划过一缕失望，扶着河童肩膀道：“我是童儿的父亲，让我先为他闯一闯。”
河童母亲立马跟道：“我陪你。”
“不要，阿爸阿妈，不要……”
“童儿，若是没有了你，阿爸阿妈活着只会更痛苦，放心吧，阿爸阿妈没那么弱的。”
“不，不要……”
李青上前道：“大哥大嫂，让我们来吧，你们不能没有河童，河童又岂能没有你们。”
“不，谢谢你们能为童儿挺身而出，但作为他的父母，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不做。”
看样子河泽夫妻早就心意已决，再劝都没有用。
“童儿，若是阿爸阿妈回不来了，以后你就跟着李青哥哥，他便是你唯一的亲人。”
这句话传入通神族众长老耳中多少有些刺耳，有几人阴阳怪气了几句，但这会无论河泽还是李青他们都不想搭理。
祭拜过那尊高大的雕像后，罗刹大手一挥，所有人都从原地消失，来到了一个更加暗黑萧条的世界。
天空霞光如血，大地沟壑纵横，天地之间雾蒙蒙一片，有一条长河贯穿其中。
长河之水时而平静，时而翻滚，时而清澈，时而浑浊，处在不断变化之中。
“这便是三途河？”李青从没见过这样的河，无法用辽阔壮美来形容，怎么看都很怪异。
“虞兄，你以前听过三途河吗？”
“远古神话故事中，三途河是一位魔神的法器所化。”
“什么法器？”
“三生石。”
“嗯？那位魔神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三生大帝？阎君？咒神？李青满脑子看过的玄幻故事人物。
多闻和罗刹悬浮空中，前者开口道：“那边有轻舟，准备好了便可渡河。”
果然在三途河前，摆放着一排黑色的小舟，不知是何材质，每只上面可乘坐一到两人。
河泽和妻子最后抱了抱河童，将哭成泪人的孩子交给李青后，手牵着手走向了河边。
“阿爸阿妈……”
李青紧紧抓着河童，心有所感道：“记住这一刻，无力便是原罪。”
河泽夫妻二人踏上小船最后回望了一眼，随即不再犹豫缓缓离开岸边驶向了三途河。
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河水平静，船也很稳，二人状态也都正常。
但刚过了不到十个呼吸，划船的河泽忽然大叫起来，似是陷入了某种痛苦之中。而本该在这时抚慰他的妻子，却呆滞的坐在船后一动不动，对丈夫的情况置若罔闻。
“怎么回事？”李青看向虞白歌。
“我也不知道。”
通神族一位长老冷笑道：“三途河承载着三生七情六欲，一旦进入便会迷失在许许多多个过去之中，只要是个人就无法挣脱，真是不自量力！”
“早该认命才对，还能多活几年。”
“那是你们的族人啊！”李青实在受不了这几个糟老头子，讽刺道：“通神族选拔族长的标准真是与众不同，都一群什么货色！”
“你说什么？”
“自己心里清楚。”
“阿爸，阿妈！”眼看河泽夫妻的小舟周围卷起滔天巨浪，随时都有可能沉默，河童发疯一样想要挣脱，但他是今天的主角，无论通神族还是阎罗殿都不会让他乱来，所以早就被定在了原地。
“在这等着！”李青信步上前，一跃跳上了一艘小舟，姿势甚是潇洒，水花溅起船只摇晃的那一刻，他像是又回到了打鱼人的生活。
“多么熟悉的感觉呀！”
李青刚感慨完，一道身影轻飘飘落在了身后，虞白歌挂着标志性的假笑道：“不是说好了一起？”
都是大男人，这么恩爱真的好吗？李青既感动又无奈，感动在堂堂四品剑客愿意跟自己冒险，无奈在怕他一会又变成什么见不得人的模样，那就太尴尬了。
他可不想跟同性来一场船震。
“李公会划船吗？”
“老船长了，入宫前，咱家便以打渔为生。”
“可我听说公公是自幼入宫？”
“是吗？许是记错了。”
李青怕露馅赶忙滑动船桨，无论姿势还是力度都很标准，让虞白歌大感意外，船这玩意可没看上去那么好滑，特别是这么小的舟，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翻。
“罗刹。”高空上，多闻抱着双手问道：“你为何护着那小子？难不成你喜欢阉人？”
“他身怀大龙镇国神剑的一缕剑气，就算不是帝使身份也不凡，我们如今的处境虽说不惧大龙，但还是尽量不要招惹，那群阴阳师很难缠。”
“这不是最主要的吧？阴阳师再难缠还能攻入深渊？”
“你就是太过盲目自信……不过阴阳师确实不是主要原因，我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渡过三途河。”
“就凭他？一个连丁点修为都没有的人？”
“有修为的淹死的还少吗？”罗刹摇了摇头，“此人的命格有些古怪，或许会有惊喜。”
“怎么个古怪法？”
“他的生命印记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什么意思？”
“我也不确定，看看吧。”
多闻像个好奇宝宝不停追问，但罗刹似是有点不耐烦不想搭理，只聚精会神看着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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