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九章涉江 » 以何谋天下?

以何谋天下?

    待大家都坐定,木鹏给大家端来茶水。木统又给大家敬了一杯茶,这才开始好好说话。

    “几位恩公,今日幸好你们没有直接走进来,不然唯恐伤了诸位。”木统庆幸道。

    柳望舒回道:“再叫我们恩公太见外了,就叫我柳望舒吧。大家都以姓名相称,也显得亲切一些。”

    木统连连点头:“是是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适才你说我们幸好没有直接走进来,何出此言?”柳望舒喝了一口水,随意问道。

    “诸位有所不知,我们家世世代代居于这山坳中,以狩猎为生。这里平时鲜有人至,但是却常有野兽出没。为了避免被野兽袭击,祖上就有人在这家门口布下机关陷阱,阻止猛兽进入院子。”木统解释道。

    “先生是说从祖上就有这机关?那这些机关不会坏吗?野兽闯几次,应该对机关也会有损害吧?”窦无戏显示出极大的好奇心。

    “自然是会坏的。所以我们家每个人都要学习修复这机关。只是到了我一辈,把这技能荒废了。如今是我爹爹在维护这机关。不瞒众位,我自小喜欢圣贤书,曾经想要考取功名,离开这里。所以对这山中生活,毫无兴趣,也就怠于学习这机关术。只不过,我虽心中向往,奈何能力不及,屡次考试都落第,故而最后回到这山里。谁想到小儿倒是性子野的很,喜欢这山林生活,所以最后还是在这里继续安居下来。”木统说着这些,语气中有些微的遗憾,但更多的是满足。看得出,这三代同堂的生活,他是很幸福的。

    柳望舒把玩着这手中的茶杯,眼神不明得看了一眼木移:“原来如此。”

    “是啊!”木移回复的很平淡,似乎谈论的是别人家的事情。可却是这样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心虚。

    “木老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无声鼓。”柳望舒直接开门见山说道。这一下,木移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都不行。这番话摆明了就是我知道你和无声鼓有关,你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木移侧过脸看向柳望舒:“先生这话,我不明白。”

    “您明白的。如果非要我说那么直白,我便说了。你们说自己世代居于此,算是天生天养,但是这门口的阵可不是普通人会的。这是阵法名家杨埕留下的孤魂阵。你说你叫木移,应该是“木易”,木易为杨。你们是杨埕的后人。当然,姓名也可能是巧合。但是如果你们只是普通猎户人家,向外搬迁并不是难事,山坳之外比这里更宜居,搬迁也不费力,但是你们却一直费尽周折,守在这里。这违反了人的生存本性。此外,无声鼓底部的花纹,世所罕见,但是却和木鹏钱袋上的花纹一致,这也未免太过巧合。最后,无声鼓进入军营之后,有将士出现失聪的病症,而恰巧你的听力也不好。或者说,你的听力可能已经完全消失,你和我们的沟通全凭着你会唇语。也许自己没有注意到,虽然你努力表现的只要周围人说话大声你就能听到,但实际上,每次你都非常认真的看对方的唇形。”柳望舒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水:“对了,之前我们这位窦神医给你诊过脉,虽然表面看来脉象并无特别之处,但是细微处,却有一股冲撞之力。想必,是那股冲撞之力和你的听力也有关系。不知我所说可有错漏?”

    “柳先生智近乎妖,但有一点说错了,我并非杨埕的后人,而是他的书童。当年公子受命看守无声鼓,但是时间久了便发现这无声鼓内含蹊跷。之后,他去找了兵器大师徐冥。徐冥跟随他来到这里,他们一起和这无声鼓待了三天。之后,主人重病,外出寻医,将这里交给我,命我代为看守,绝不可离开。可是,主人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也就在这里一待便是多年。当时主人和我说,这个无声鼓,事关重大,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天下大乱。所以这些年我丝毫不敢怠慢。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相安无事,我也确实不想再把自己的孩子拘在这里。本想着我百年归老之后,就让孩子们离开。没想到,这时候无声鼓被人发现,重新现世。”木移回首往事,心中多有感慨。

    “当年杨埕又是受谁之命看守这里?”柳望舒心中疑惑。

    “这,我也不知。”木移摇摇头。

    “木老先生,我想请你带我们去这原本放无声鼓的地方看看。”柳望舒提出要求。

    木移倒是没有拒绝,只不过提出了要求:“当年公子留下话,想要到这藏鼓之地见无声鼓,需得回答一个问题。”

    “好,还请木老先生出题。”柳望舒并不想为难他。

    “上曰:‘以何谋天下?’”木移提出问题。

    柳望舒听到问题,不由得手一抖,杯中水不禁洒落,他低垂下眼睛,左手的拇指与食指无意识的摩搓着。但也不过几秒的时间,他笑着对木老先生说道:“止兵戈,促农桑,推贸易,拓教育。让天下百姓饥有食果腹,病有医在侧。”

    听完柳望舒之言。木移起身,给他深深行了一个礼:“刚才是我无礼了。柳先生请随我来!”

    窦无戏和司徒深感疑惑,从见到鬼医,再到现在,他们非常确定柳望舒还有不为人知的身份。现在看来,他也没有要继续隐瞒的意思。只是,他究竟是何背景?他们虽有疑问,但是并没有那么在意,只是好奇,所有有足够的耐心等柳望舒自己来告诉他们。

    柳望舒微微落后了一步,走在这二人身边:“之前我对身份有所隐瞒,却非刻意。那个身份,我早已遗忘多年。我很喜欢柳望舒这个身份,也早已适应了这个身份。可是既然今日旧事已起。稍后,我定为各位解释,再向你们赔罪。”

    窦无戏白了他一眼:“重要的是,你是你,其他都没有关系。”

    司徒则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别介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