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去哪儿
来时的门已经关上，这是处刑人与判官的严肃场合。
伯爵先生过了好久好久，才吐露下文...他那锐利的视线是被月光软化了吗？
“有两个任务。”
他的语气里包含的那是什么？踌躇？还是犹豫？
洛涵仔细地回想，认识伯爵先生以来，有见过对方这样举棋不定的柔软状态吗。
两个任务...就把这位审判之都的霸主难倒了吗？
“在思索将哪一件交给你。”
“另一个任务伯爵先生自己完成吗？”
“不。”伯爵先生的视线投注回地上的光，“另一件事等你交代后再说。”
前言不搭后语，这人在说什么东西啊。
反正都是洛涵去做，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有什么区别吗。
“总之，已经决定好了吧，那我要做什么？”
今夜的伯爵先生很不在状态啊。
他好像没听见洛涵说话一样，自顾自又陷入沉默了。
但洛涵没有别的事要做，乐于这样等待。
沉寂的空气里，伯爵先生的话幽幽转响。
“‘王们’要求你潜入进海底圣所，秘密调查人类正在开发的装备，判断对夜游世界是否具有威胁。”
海底圣所啊，有听乌鸦先知科普过那个地方。
洛涵稍稍愣了下，反问回去：
“别的地方不论，那里...会识别不出你，或者我吗。”
海底圣所，不是一座城市，是依附海滨城市存在的研究所。
主体全都在海平面之下，严格限制了规模，为的就是远离夜游世界。
天空既没有出现夜游宴的会场，研究所内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和阴影容纳都市传说。
没有标注在任何一份地图上，人类的最后防线。
那样的地方，会不了解洛涵和伯爵先生吗，哪怕前者是人类。
“能够伪装你的力量，你已经掌握。”
洛涵竟然还掌握着这样的力量吗？
妖怪们从怪谈中汲取愿力，将传说固化为力量，疏于经营的洛涵，还有这种本事吗？
的确有不知作用的力量，因为没使过才没有判明，伯爵先生笃定，那就是。
“况且你和我所处的位置特殊，即使暴露也无妨。”
看来这就是王们的底气了，因为眼前这位是审判之都的霸主，绝对中立乃至于偏向人类一方的存在，经受折磨由人而变作的恶鬼。
而洛涵则是审判之都的判官，从来没有向人类出手，只向妖魔宣判有罪，同样是人类变化的怪谈。
是了，倘若夜游世界有谁能够进入海底圣所，就只在这两人中。
“好哦，那我去吧。”
洛涵轻松地应下了这个任务。
“潜伏的期限是一年。”
明明刺杀花都霸主的任务就没有给定期限，后者竟然还要紧迫一些吗。
“我明白了，至少要在一年之内接触到正在开发的装备是吧。”
“意思是至少在海底圣所潜伏一年。”伯爵先生给出惊人答复，“视情况而定，也许更长。”
洛涵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可能在开发中的装备真的很重要么？
也许隐藏身份赢取信任更重要么？
还是说在海底必须适应个一年起步才能正常行动？
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洛涵不去质疑。
“什么时候去。”
“以交流学习的名义，现在已经错过。”
作为研究所，作为学院，在九月份的时候就该招入交换生。
但任务不会就此停止，伯爵先生罕见地与洛涵对上了视线，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是初见么？
“尽快动身。”
洛涵却没有立刻回复‘马上就走’。
不明白为什么没能立刻回复，伯爵先生今夜的踌躇蔓延了吗，明明这一次的任务这样轻松。
“嗯，我尽快。”
因为与海底圣所正常接受交换生的日期出入太多，所以被催促着动身。
这是应该的，上一次出门又是为什么那么急迫呢。
上一个任务却没有期限。
既然提到上一次，洛涵就该花费时间，做足准备，以免过去的遭遇复现。
要是中途又被落下，等到洛涵抵达海滨城，恐怕第一学期就已经结束，大伙各回各家过年去了。
除了交代任务伯爵先生已没有话说，洛涵自然地离开去至左偏厅。
洛涵不在审判之都的日子，似乎谁帮他布置了一下这个房间。
看起来像办公室，沙发、办公桌、书架，甚至还有绿植，这不是某个妖怪弄的，也不是布置给妖怪用的。
洛涵没有文书工作，这里只有沙发派的上用场。
会是谁？洛涵想象不出乌鸦先知从城市里叼东西上来的样子，它和羊首老者都畏惧霸主之威，不可能对夜游宴随意改造。
前厅就另当别论。
洛涵陷进了沙发里，浑身上下皆是触感柔软，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阖眼，沉吟之声回响心中，那空无的地方。
去往海底圣所，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这期间既不会有变化，也不会有事端，所有的事都在料定中。
去往花都之行，路途上的一切事情，既然没有谁问起，就意味着所有人都知晓。
洛涵无需思考，终会稳稳抵达海滨城。
只要期待到底之后又会见到谁就好，这很好，游览众多城市去看更多的文化，是洛涵的愿望。
“还有...一点点时间...”
在离开新城踏上旅途之前，还有一丁点时间可供利用，要做什么？
要去哪儿？
洛涵的视线自然地穿过窗棂向下探，见到的却不是城市的俯瞰景色。
云雾间莫名的幻景涌现，自回忆里复苏的景象。
窗户...
与窗户有关的仅有一事。
明明相当厌烦学校的洛涵，怎么这时候会想起那么一件小事呢。
记忆里洛涵指着窗外的事物与她们讨论怪谈。
仍记得她们说着要去雾隐山读大学...其中一位似乎已经在那个晚上遇害了吧...
另一个呢...有去雾隐山城吗...
洛涵暗自想着这些事，这些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若要感到悲伤，也早就悲叹过的憾事。
怎会这时候想起，又那么让人感伤呢？
如此地怀念，是说洛涵没有那么讨厌校园吗，带着这样的心情去执行潜入的任务也不错吧。
总之洛涵整理好了思绪。
“出发吧...”
伯爵先生过了好久好久，才吐露下文...他那锐利的视线是被月光软化了吗？
“有两个任务。”
他的语气里包含的那是什么？踌躇？还是犹豫？
洛涵仔细地回想，认识伯爵先生以来，有见过对方这样举棋不定的柔软状态吗。
两个任务...就把这位审判之都的霸主难倒了吗？
“在思索将哪一件交给你。”
“另一个任务伯爵先生自己完成吗？”
“不。”伯爵先生的视线投注回地上的光，“另一件事等你交代后再说。”
前言不搭后语，这人在说什么东西啊。
反正都是洛涵去做，先做什么后做什么，有什么区别吗。
“总之，已经决定好了吧，那我要做什么？”
今夜的伯爵先生很不在状态啊。
他好像没听见洛涵说话一样，自顾自又陷入沉默了。
但洛涵没有别的事要做，乐于这样等待。
沉寂的空气里，伯爵先生的话幽幽转响。
“‘王们’要求你潜入进海底圣所，秘密调查人类正在开发的装备，判断对夜游世界是否具有威胁。”
海底圣所啊，有听乌鸦先知科普过那个地方。
洛涵稍稍愣了下，反问回去：
“别的地方不论，那里...会识别不出你，或者我吗。”
海底圣所，不是一座城市，是依附海滨城市存在的研究所。
主体全都在海平面之下，严格限制了规模，为的就是远离夜游世界。
天空既没有出现夜游宴的会场，研究所内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和阴影容纳都市传说。
没有标注在任何一份地图上，人类的最后防线。
那样的地方，会不了解洛涵和伯爵先生吗，哪怕前者是人类。
“能够伪装你的力量，你已经掌握。”
洛涵竟然还掌握着这样的力量吗？
妖怪们从怪谈中汲取愿力，将传说固化为力量，疏于经营的洛涵，还有这种本事吗？
的确有不知作用的力量，因为没使过才没有判明，伯爵先生笃定，那就是。
“况且你和我所处的位置特殊，即使暴露也无妨。”
看来这就是王们的底气了，因为眼前这位是审判之都的霸主，绝对中立乃至于偏向人类一方的存在，经受折磨由人而变作的恶鬼。
而洛涵则是审判之都的判官，从来没有向人类出手，只向妖魔宣判有罪，同样是人类变化的怪谈。
是了，倘若夜游世界有谁能够进入海底圣所，就只在这两人中。
“好哦，那我去吧。”
洛涵轻松地应下了这个任务。
“潜伏的期限是一年。”
明明刺杀花都霸主的任务就没有给定期限，后者竟然还要紧迫一些吗。
“我明白了，至少要在一年之内接触到正在开发的装备是吧。”
“意思是至少在海底圣所潜伏一年。”伯爵先生给出惊人答复，“视情况而定，也许更长。”
洛涵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可能在开发中的装备真的很重要么？
也许隐藏身份赢取信任更重要么？
还是说在海底必须适应个一年起步才能正常行动？
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洛涵不去质疑。
“什么时候去。”
“以交流学习的名义，现在已经错过。”
作为研究所，作为学院，在九月份的时候就该招入交换生。
但任务不会就此停止，伯爵先生罕见地与洛涵对上了视线，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是初见么？
“尽快动身。”
洛涵却没有立刻回复‘马上就走’。
不明白为什么没能立刻回复，伯爵先生今夜的踌躇蔓延了吗，明明这一次的任务这样轻松。
“嗯，我尽快。”
因为与海底圣所正常接受交换生的日期出入太多，所以被催促着动身。
这是应该的，上一次出门又是为什么那么急迫呢。
上一个任务却没有期限。
既然提到上一次，洛涵就该花费时间，做足准备，以免过去的遭遇复现。
要是中途又被落下，等到洛涵抵达海滨城，恐怕第一学期就已经结束，大伙各回各家过年去了。
除了交代任务伯爵先生已没有话说，洛涵自然地离开去至左偏厅。
洛涵不在审判之都的日子，似乎谁帮他布置了一下这个房间。
看起来像办公室，沙发、办公桌、书架，甚至还有绿植，这不是某个妖怪弄的，也不是布置给妖怪用的。
洛涵没有文书工作，这里只有沙发派的上用场。
会是谁？洛涵想象不出乌鸦先知从城市里叼东西上来的样子，它和羊首老者都畏惧霸主之威，不可能对夜游宴随意改造。
前厅就另当别论。
洛涵陷进了沙发里，浑身上下皆是触感柔软，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阖眼，沉吟之声回响心中，那空无的地方。
去往海底圣所，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这期间既不会有变化，也不会有事端，所有的事都在料定中。
去往花都之行，路途上的一切事情，既然没有谁问起，就意味着所有人都知晓。
洛涵无需思考，终会稳稳抵达海滨城。
只要期待到底之后又会见到谁就好，这很好，游览众多城市去看更多的文化，是洛涵的愿望。
“还有...一点点时间...”
在离开新城踏上旅途之前，还有一丁点时间可供利用，要做什么？
要去哪儿？
洛涵的视线自然地穿过窗棂向下探，见到的却不是城市的俯瞰景色。
云雾间莫名的幻景涌现，自回忆里复苏的景象。
窗户...
与窗户有关的仅有一事。
明明相当厌烦学校的洛涵，怎么这时候会想起那么一件小事呢。
记忆里洛涵指着窗外的事物与她们讨论怪谈。
仍记得她们说着要去雾隐山读大学...其中一位似乎已经在那个晚上遇害了吧...
另一个呢...有去雾隐山城吗...
洛涵暗自想着这些事，这些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若要感到悲伤，也早就悲叹过的憾事。
怎会这时候想起，又那么让人感伤呢？
如此地怀念，是说洛涵没有那么讨厌校园吗，带着这样的心情去执行潜入的任务也不错吧。
总之洛涵整理好了思绪。
“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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