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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独行之人

    用黑色愚者收集来的愿力可以加持在洛涵身上。

    效果是比如防虫保温什么的,听起来很实用,但有一个问题。

    洛涵不能本能地去使用这样的力量,如果想靠它来在晚上做事,那就做好别想睡觉的心理准备。

    之后两天洛涵依旧睡在树叶堆里。

    经过两天旅行,洛涵朝着那遥不可及的群山迈近了一小步。

    饮用水见底之前,他遇到了一条河流。

    哪有人不喜欢水呢?水让人安心愉悦。

    “咕咚咕咚--”

    水流在河床中涌动的声音很难描述,这是洛涵用塑料瓶取水发出的闷声。

    这里是无人深山,水质看起来也很清澈,但还是该先烧沸。

    可洛涵没有这样的手段,他生不起火。

    “咕咚咕咚”地直接往嘴里灌生水。

    “嗯?”

    洛涵的眼睛向河对岸斜视。

    那里站着个小孩,不知何时也来到这里取水,正在打量洛涵。

    这话由洛涵来说不合适。

    那孩子不会比洛涵小太多。

    “这地方能有小孩子?还是说妖怪?”

    在野外碰见独行的小孩子的概率是多大?

    洛涵咽下水,毫不遮掩地反过来看他,这个孩子背着和身形有巨大差异的武器,一把大太刀,腰带上别有一把小刀还有放竹筒的环结。

    他取水用的工具正是竹筒。

    他用兽皮包裹部分皮肤,破损的衣服可见人类社会的痕迹。

    洛涵只见过成年人挥舞那样的武器,这孩子用的了吗?还是说替同伴背着?

    “他是不是在盯着我?”

    洛涵顺着那孩子的视线移动,最后落在自己从包里拿出来的饼干上。

    兴许是因为洛涵察觉了,他不好意思地挪开了视线。

    洛涵觉得好笑,向他招招手,“那个小弟,过来过来。”

    这孩子很疑惑的样子,指了指自己。

    “啊,我吗?”

    还能有谁呢。

    他没有助跑,原地起跳就越过了这条河来到洛涵身边,这下洛涵相信他是自己在用大太刀了。

    洛涵把他一直在看的那袋饼干递了过去。

    这下孩子急了,“我...我只是好久没吃过饼干了!我...”

    “嗯好,吃吧吃吧。”

    他们两人坐在同一块石头上啃饼干。

    这孩子的气质和他身上的兽皮、和那骇人的武器都不符,看着很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

    他坚持抬起头回答问题。

    “我叫炎狱苍,啊,我是说...我的名字是雪诺。”

    我去,洛涵心说。

    炎狱苍,听起来就好拽。

    “那就叫你雪诺吧。”

    “哥哥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洛涵。”

    饼干碎裂喀嚓喀嚓。

    洛涵总要确认火幻群山的方位,但雪诺竟也直直的看向同一个方向,洛涵注意到了这一点。

    对了,洛涵还要问他些事情的。

    “雪诺,你家住在这周围吗?”

    不然这样的小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雪诺恍然捕捉到了一个词,他轻声念:

    “家...”

    这孩子视线游转,洛涵知道他在找家的方向。

    “我不记得我家在哪里了,我是在山里锻炼自己的。”

    雪诺说到锻炼时一扫那一现的颓然。

    “嗯。”洛涵不去探究额外的事情,“那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最近的城市是哪一座?”

    雪诺又被问住了,他只能憨笑。

    “我不知道诶,我从来没去过城市,我家...是一个村子,对了!我家那里可以看见雪山!洛涵哥,这个有用吗?”

    洛涵心说他也不知道什么城市附近有雪山啊。

    但他做出很有收获的样子。

    他很快就把一袋饼干塞进了胃里,雪诺倒是吃得很慢在细细品味,这车上买的零食不算美味。

    旭日之光略有扭曲波动。

    洛涵远眺他处,那远山又一次喷发出了虚幻的万丈光焰,作为洛涵连日翻山越岭的证明,那些光焰消散前近乎触手可及。

    “雪山?”

    面对金红的火焰,洛涵脑袋里跳出了雪诺提及的这个词。

    啊,当然不是指这座疑似火山。

    焰雨降落到地上寸寸消散,空气里的湿凉一点没被驱走,这火不是物质的火,也不是幻象而是另一个世界里的燃烧。

    几乎可以断定是愿力在燃烧。

    雪诺与雪山,炎狱苍与火幻群山,洛涵觉得这孩子身上有种莫名的宿命,就像凤雏与落凤坡那样。

    他已经遇见了雪山,不知道去到那火山处会遇见什么。

    “雪诺,你没想好以后要去哪儿吗?”

    “嗯?啊,洛涵哥不用担心我,我有想做的事,不过我觉得自己锻炼得还不够。”

    雪诺的目光转向远处喷发光焰的群山。

    “我想一边锻炼一边往那边走,虽然洛涵哥看不见,但其实那边有一座火山哦。”

    “看得见的。”

    迎着雪诺讶异的目光,洛涵伸手截住了朵朵焰花。

    “诶?”

    “啊,难道说。”雪诺反应过来了,“洛涵哥你也是那个,猎魔人吗?”

    “可是你怎么没有带武器啊?”

    “因为我就不是猎魔人,只是刚好能看见而已。”

    洛涵回复,不作虚言。

    “我知道了,还没有问呢,洛涵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就是一个不解之谜了。

    洛涵明明乘坐火车到了花都,同行的乘客正常地下车了,只有他莫名地出现在密林里。

    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又拿什么回复雪诺呢,所以他最后说的是:

    “我迷路了,打算往那些山的方向去,也许能够见到城市。”

    洛涵心中对火幻群山的来历有隐隐的猜测。

    那有可能是某座城市的夜游宴吗?

    雪诺略有点雀跃,“洛涵哥也要去那里吗?”

    洛涵终于忍不住笑了笑。

    他站起来说,“是的,我们之后是同路人,快出发吧!”

    “啊,那么急吗,我一般这个时候都打算打猎做饭的。”

    没有吃饱吗?

    洛涵从包里翻出来两袋饼干塞到雪诺手里。

    “边走边吃。”

    他把背包里的空瓶都拿出来收集河水,另外把一个小瓶给了雪诺。

    “啊,可乐!”

    “快喝吧,这个不适合做储备水分,趁早空出来装河水。”

    “嗯!洛涵哥。”

    雪诺不再是独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