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红枣糕
接下来一路，五人三骑在林中急行，少有交流，皆是埋头赶路。
等到天色完全昏暗，再也看不清前路之时，姜也扭头对公孙鸿道：“老先生，就在此地下马吧。”
公孙鸿点了点头，连忙吩咐金彪停下。
见四人越下马背，李熊巴犹豫了片刻后也翻身下了马匹。
虽然此趟走镖人手折损殆尽，只剩下他一人。
但干这一行，规矩有时候比性命重要。
雇主既在，哪怕是一人，他也必须将这趟镖给走完。
而且他觉得，姜也既是宫下剑礼的弟子，自是有过人之处，凭这一点，自己也愿意赌这一把。
公孙鸿也本以为李熊巴会弃了镖，独自向北逃离。所以一路上也没有再出言要求李熊巴与他们同行，没想到此人确如传闻中所说，是条汉子。
落下马匹，姜也摸出黑哨，正准备呼唤黑枭。
一旁的公孙鸿却是疑惑的开口道：“姜小兄弟为何要频频呼唤那黑枭？”
“我怕它跟丢了？”姜也如实说道。
公孙鸿却是嘴角一抽，有些不可置信道：“姜小兄弟难道不知这黑枭的习性与能力？”
此言一出，李熊巴和金彪等人也好奇的望了过来。
他们与公孙鸿不同，都是没什么权势的凡人，对于太平院之物知之甚少，现如今公孙鸿提及这黑枭的能力，一个个也是极为的好奇。
公孙俍婧也是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感兴趣的神色。
公孙鸿曾在一本隐蔽的典籍之上见过有关黑枭的描述，所以对此凶禽的能力也知道一二。
姜也说这黑枭乃是宫下剑礼所赐，那其师傅怎会连这些东西都没告诉他？
见公孙鸿疑惑的眼神，姜也挠了挠头道：“难道有何不妥吗？天如此黑，我若不用哨音唤它，它必然寻不见我！”
公孙鸿见这姜也的确是对这黑枭一无所知，终是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曾听闻这凶禽黑枭乃是异兽，自有异能，其灰白异瞳即便是在百丈的高空亦能见下方之砂砾，且昼夜无形无阻，即便夜晚你身处在这不见五指的密林之中，也能在片叶之隙间瞧见你的身影。”
姜也闻言嘴巴顿时张的老大。
他没曾想，这黑枭居然是一头如此厉害的凶禽。那自己频频吹哨起不是白费功夫？
可还未等姜也吃惊完，公孙鸿却继续说道：“姜小兄弟，这黑枭百里之内寻人轻而易举，即便你不吹哨，他既得命令，自会跟来。但若是你频频吹哨，那黑枭必定是时时刻刻紧随其后，但却也无暇休息捕猎，时间长了，便可能疲累至死……”
一听此言，姜也心中一惊。
他每次见那黑枭离开了视线便会吹哨，这一来二去，竟是害了那头凶禽。
想到此处，姜也不由的额头冒汗。
“此黑枭是师傅临终前所托，没来得及交代太多。只是说让我带着它前往伏营镇。”
姜也挠了挠脑袋，羞愧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
公孙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姜也说自己并非太平院弟子的事也就解释的通了。
宫下剑礼收徒虽可直接拜入太平院，但却需先行文审令，后于师傅膝下承两年衣钵，小成方能入院。
这孩子要么是拜师仓促，未有文批送入太平院，要么是两年期未至而师傅身死修业未成，自无进入太平院的资格。
且这这孩子独自一人，衣衫褴褛的出现在灰樟林附近，定是其家中出也出现了变故。又知道魑妖之事，那说明极有可能与这妖物有极大的关联。
其师傅临说不定与魑妖交手，最终不幸而终。
前往离此地最近的伏营镇，必然也是为了求救……
仅是姜也的这一句话，公孙鸿便将之前压在心头的疑惑全都一一解开，甚至连魑妖之事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此哨声音尖锐，白日里鸟鸣嘈杂倒还好，夜晚寂静，频繁吹动恐惹那东西的注意，说不定会将其引来！”
公孙鸿有些担心的对姜也道。
“嗯，我知道了！”
姜也连忙点了点头，将凶哨收入怀中：“真是抱歉了，差点害了你们。”
公孙鸿笑道：“无妨，小兄弟既然知道了那黑枭的习性，便不用再顾忌它了，我们再走快些！”
“嗯，好！”
姜也点头道。
此时林中静谧，四下无一点光，众人也不敢生火，只得摸黑前行。
李熊巴走在最前头，脚踩树叶的沙沙声让众人能辨别走在前面的人所走的方向。
姜也走在中间，紧跟着公孙鸿和公孙俍婧，而金彪则是牵着两匹马走在了最后。
一路之上，众人虽是小心翼翼，但行速并不慢。
也不知走了多久，原本还算平坦的灰樟林忽然变得陡了起来，众人只觉得脚下一路倾斜上延伸，似是遇到了一个斜坡。
只是前路漆黑，根本看不见五指，所有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众人发现这斜坡似是还在往上延伸，但却并未变得有多陡峭，似是与先前坡度无甚差别。
可即便是如此，爬了如此之久的陡坡，也让五人赶到精疲力竭，一个个累的直喘粗气。
走在最后的金彪忍不住道：“老……老爷，歇一会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什么妖肯定走远了。要不咱们直接就在此地休整等天亮吧！”
公孙鸿已经背着公孙俍婧走了一路，他年纪大，体力比不得李熊巴和姜也等人，显然也极为疲乏。
见金彪如此说，公孙鸿也建议道：“要不咱们就歇一会吧？”
“不行，咱们必须继续赶路，一步也不能停下！。”
姜也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金彪闻言顿时怒道：“臭小子，你若是太平院门下的话，我们听你的无可厚非，但你不过一个乡下野小子，还想命令我家老爷！你想走你自己走，我们不拦着你，但你凭什么阻拦我们休息？”
姜也闻言眉头微皱，虽然金彪的话难听，但貌似说的不错。
自己与这行人无亲无故，自己没资格让他们听自己的。
而且这些人都是城里的大人物，他一个小小村民更没资格要求他们。
“既然大家要歇的话，那便歇，不过我不会停下，我必须走！”
姜也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说着他越过众人，咬着牙继续往前。
公孙鸿见状连忙道：“小兄弟，我们一行人从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体力也快支撑不住了，就算继续走，也走不了多远。不如就休息两刻，再继续如何？”
姜也闻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肚子也不禁咕咕的叫了起来。
公孙鸿笑道：“小兄弟，就歇一会吧！”
一旁的李熊巴却道：“嗯，姜小兄弟，歇一会也无妨，也不耽误，补充完体力再走比一直走要更为效率。”
见李熊巴都这么说，姜也也治好答应下来：“行吧，那就休息一刻，休息完我们便立即赶路。”
“好好！”
公孙鸿连忙答应道。
于是众人便四下找了一处樟木习地而坐，开始休整。
姜也也单独找了一片树叶密集之地坐下。
不一会，一个银铃般的少女声在他旁边响起。
“姜也哥哥，给你！”
姜也闻言扭头看去，就见漆黑的密林下，一个少女的身形出现在自己的身侧，手里似是有什么东西递给自己。
姜也伸手去接，却是摸到了一副柔嫩之物。
温软如玉，小巧玲珑。
“呀！”
公孙俍婧口中传出一丝轻微的惊呼，吓的姜也连忙收回了手，不由的满脸尴尬起来。
自己竟是摸了人家女娃的手。
不过还好此时周围漆黑，姜也连忙故作镇定道：“怎么了？你给我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
看不清公孙俍婧的面容，却是见她又再次伸手将什么东西给递了过来。
姜也这一次接的小心，终是摸到了。
半圆，捏着像是米糕之类！
“这是我偷偷藏的红枣糕，一直没舍得吃，现在我们一人一半。”
姜也接过红枣糕，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果然枣味浓郁。
除此以外，其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似是那少女身上的味道。
“谢谢！”
姜也此时锇的极了，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道了声谢后一口就将其塞进嘴里。
在小峪村，他从小到大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兔肉，吃的最多的就是窝头馒头，哪吃过这种富人家吃的点心。
枣糕一入口，香甜软糯的味道瞬间就让他味蕾震惊。
“这红枣糕，真好吃！”
毕竟是孩子，姜也率真的就脱口而出。
公孙俍婧却是欣喜道：“是吗？那等咱们到了伏营镇，我让爷爷多买些，我多分你一些！”
姜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扭头对着那黑暗中少女的身影道：“谢谢你！”
这一路走来，悲恸，愤怒，仇恨等各种复杂的情绪，被他死死的压制在了心灵的最深处，不敢流出丝毫。
为了书令大人的交代的任务，他的每一根神经都时刻紧崩着。
但是在这一刻，确因为这半块红枣糕而放松了不少。
“嘻嘻，不客气。”
公孙俍婧开心一笑，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姜也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去伏营镇呀？你爹娘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呀？”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
姜也闻言，身形微微一颤，没有说话，惹得公孙俍婧一阵疑惑。
不远处的公孙鸿自然将两个孩子的对话听在心里，他微微一叹，亦是摇头不语。
过了好半晌，姜也这才幽幽的开口道：“我爹娘，他们都死了！”
公孙俍婧一愣，回过神来后连忙道：“姜也哥哥，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没事！”
两个字说淡然。
夜色之中，公孙俍婧看不清姜也此刻脸上的表情，但却能依稀看到清少年脸上坚毅的轮廓。
然而，下一刻，那黑夜下的双瞳，似有一簇火焰在其中闪耀。
公孙俍婧连忙擦了擦大眼睛再次看向姜也。
可对面的少年，依旧身处黑暗，并无特殊之处，似是幻觉一般。
等到天色完全昏暗，再也看不清前路之时，姜也扭头对公孙鸿道：“老先生，就在此地下马吧。”
公孙鸿点了点头，连忙吩咐金彪停下。
见四人越下马背，李熊巴犹豫了片刻后也翻身下了马匹。
虽然此趟走镖人手折损殆尽，只剩下他一人。
但干这一行，规矩有时候比性命重要。
雇主既在，哪怕是一人，他也必须将这趟镖给走完。
而且他觉得，姜也既是宫下剑礼的弟子，自是有过人之处，凭这一点，自己也愿意赌这一把。
公孙鸿也本以为李熊巴会弃了镖，独自向北逃离。所以一路上也没有再出言要求李熊巴与他们同行，没想到此人确如传闻中所说，是条汉子。
落下马匹，姜也摸出黑哨，正准备呼唤黑枭。
一旁的公孙鸿却是疑惑的开口道：“姜小兄弟为何要频频呼唤那黑枭？”
“我怕它跟丢了？”姜也如实说道。
公孙鸿却是嘴角一抽，有些不可置信道：“姜小兄弟难道不知这黑枭的习性与能力？”
此言一出，李熊巴和金彪等人也好奇的望了过来。
他们与公孙鸿不同，都是没什么权势的凡人，对于太平院之物知之甚少，现如今公孙鸿提及这黑枭的能力，一个个也是极为的好奇。
公孙俍婧也是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感兴趣的神色。
公孙鸿曾在一本隐蔽的典籍之上见过有关黑枭的描述，所以对此凶禽的能力也知道一二。
姜也说这黑枭乃是宫下剑礼所赐，那其师傅怎会连这些东西都没告诉他？
见公孙鸿疑惑的眼神，姜也挠了挠头道：“难道有何不妥吗？天如此黑，我若不用哨音唤它，它必然寻不见我！”
公孙鸿见这姜也的确是对这黑枭一无所知，终是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曾听闻这凶禽黑枭乃是异兽，自有异能，其灰白异瞳即便是在百丈的高空亦能见下方之砂砾，且昼夜无形无阻，即便夜晚你身处在这不见五指的密林之中，也能在片叶之隙间瞧见你的身影。”
姜也闻言嘴巴顿时张的老大。
他没曾想，这黑枭居然是一头如此厉害的凶禽。那自己频频吹哨起不是白费功夫？
可还未等姜也吃惊完，公孙鸿却继续说道：“姜小兄弟，这黑枭百里之内寻人轻而易举，即便你不吹哨，他既得命令，自会跟来。但若是你频频吹哨，那黑枭必定是时时刻刻紧随其后，但却也无暇休息捕猎，时间长了，便可能疲累至死……”
一听此言，姜也心中一惊。
他每次见那黑枭离开了视线便会吹哨，这一来二去，竟是害了那头凶禽。
想到此处，姜也不由的额头冒汗。
“此黑枭是师傅临终前所托，没来得及交代太多。只是说让我带着它前往伏营镇。”
姜也挠了挠脑袋，羞愧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
公孙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姜也说自己并非太平院弟子的事也就解释的通了。
宫下剑礼收徒虽可直接拜入太平院，但却需先行文审令，后于师傅膝下承两年衣钵，小成方能入院。
这孩子要么是拜师仓促，未有文批送入太平院，要么是两年期未至而师傅身死修业未成，自无进入太平院的资格。
且这这孩子独自一人，衣衫褴褛的出现在灰樟林附近，定是其家中出也出现了变故。又知道魑妖之事，那说明极有可能与这妖物有极大的关联。
其师傅临说不定与魑妖交手，最终不幸而终。
前往离此地最近的伏营镇，必然也是为了求救……
仅是姜也的这一句话，公孙鸿便将之前压在心头的疑惑全都一一解开，甚至连魑妖之事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此哨声音尖锐，白日里鸟鸣嘈杂倒还好，夜晚寂静，频繁吹动恐惹那东西的注意，说不定会将其引来！”
公孙鸿有些担心的对姜也道。
“嗯，我知道了！”
姜也连忙点了点头，将凶哨收入怀中：“真是抱歉了，差点害了你们。”
公孙鸿笑道：“无妨，小兄弟既然知道了那黑枭的习性，便不用再顾忌它了，我们再走快些！”
“嗯，好！”
姜也点头道。
此时林中静谧，四下无一点光，众人也不敢生火，只得摸黑前行。
李熊巴走在最前头，脚踩树叶的沙沙声让众人能辨别走在前面的人所走的方向。
姜也走在中间，紧跟着公孙鸿和公孙俍婧，而金彪则是牵着两匹马走在了最后。
一路之上，众人虽是小心翼翼，但行速并不慢。
也不知走了多久，原本还算平坦的灰樟林忽然变得陡了起来，众人只觉得脚下一路倾斜上延伸，似是遇到了一个斜坡。
只是前路漆黑，根本看不见五指，所有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众人发现这斜坡似是还在往上延伸，但却并未变得有多陡峭，似是与先前坡度无甚差别。
可即便是如此，爬了如此之久的陡坡，也让五人赶到精疲力竭，一个个累的直喘粗气。
走在最后的金彪忍不住道：“老……老爷，歇一会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什么妖肯定走远了。要不咱们直接就在此地休整等天亮吧！”
公孙鸿已经背着公孙俍婧走了一路，他年纪大，体力比不得李熊巴和姜也等人，显然也极为疲乏。
见金彪如此说，公孙鸿也建议道：“要不咱们就歇一会吧？”
“不行，咱们必须继续赶路，一步也不能停下！。”
姜也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金彪闻言顿时怒道：“臭小子，你若是太平院门下的话，我们听你的无可厚非，但你不过一个乡下野小子，还想命令我家老爷！你想走你自己走，我们不拦着你，但你凭什么阻拦我们休息？”
姜也闻言眉头微皱，虽然金彪的话难听，但貌似说的不错。
自己与这行人无亲无故，自己没资格让他们听自己的。
而且这些人都是城里的大人物，他一个小小村民更没资格要求他们。
“既然大家要歇的话，那便歇，不过我不会停下，我必须走！”
姜也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说着他越过众人，咬着牙继续往前。
公孙鸿见状连忙道：“小兄弟，我们一行人从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体力也快支撑不住了，就算继续走，也走不了多远。不如就休息两刻，再继续如何？”
姜也闻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肚子也不禁咕咕的叫了起来。
公孙鸿笑道：“小兄弟，就歇一会吧！”
一旁的李熊巴却道：“嗯，姜小兄弟，歇一会也无妨，也不耽误，补充完体力再走比一直走要更为效率。”
见李熊巴都这么说，姜也也治好答应下来：“行吧，那就休息一刻，休息完我们便立即赶路。”
“好好！”
公孙鸿连忙答应道。
于是众人便四下找了一处樟木习地而坐，开始休整。
姜也也单独找了一片树叶密集之地坐下。
不一会，一个银铃般的少女声在他旁边响起。
“姜也哥哥，给你！”
姜也闻言扭头看去，就见漆黑的密林下，一个少女的身形出现在自己的身侧，手里似是有什么东西递给自己。
姜也伸手去接，却是摸到了一副柔嫩之物。
温软如玉，小巧玲珑。
“呀！”
公孙俍婧口中传出一丝轻微的惊呼，吓的姜也连忙收回了手，不由的满脸尴尬起来。
自己竟是摸了人家女娃的手。
不过还好此时周围漆黑，姜也连忙故作镇定道：“怎么了？你给我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
看不清公孙俍婧的面容，却是见她又再次伸手将什么东西给递了过来。
姜也这一次接的小心，终是摸到了。
半圆，捏着像是米糕之类！
“这是我偷偷藏的红枣糕，一直没舍得吃，现在我们一人一半。”
姜也接过红枣糕，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果然枣味浓郁。
除此以外，其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似是那少女身上的味道。
“谢谢！”
姜也此时锇的极了，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道了声谢后一口就将其塞进嘴里。
在小峪村，他从小到大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兔肉，吃的最多的就是窝头馒头，哪吃过这种富人家吃的点心。
枣糕一入口，香甜软糯的味道瞬间就让他味蕾震惊。
“这红枣糕，真好吃！”
毕竟是孩子，姜也率真的就脱口而出。
公孙俍婧却是欣喜道：“是吗？那等咱们到了伏营镇，我让爷爷多买些，我多分你一些！”
姜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扭头对着那黑暗中少女的身影道：“谢谢你！”
这一路走来，悲恸，愤怒，仇恨等各种复杂的情绪，被他死死的压制在了心灵的最深处，不敢流出丝毫。
为了书令大人的交代的任务，他的每一根神经都时刻紧崩着。
但是在这一刻，确因为这半块红枣糕而放松了不少。
“嘻嘻，不客气。”
公孙俍婧开心一笑，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姜也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去伏营镇呀？你爹娘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呀？”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
姜也闻言，身形微微一颤，没有说话，惹得公孙俍婧一阵疑惑。
不远处的公孙鸿自然将两个孩子的对话听在心里，他微微一叹，亦是摇头不语。
过了好半晌，姜也这才幽幽的开口道：“我爹娘，他们都死了！”
公孙俍婧一愣，回过神来后连忙道：“姜也哥哥，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没事！”
两个字说淡然。
夜色之中，公孙俍婧看不清姜也此刻脸上的表情，但却能依稀看到清少年脸上坚毅的轮廓。
然而，下一刻，那黑夜下的双瞳，似有一簇火焰在其中闪耀。
公孙俍婧连忙擦了擦大眼睛再次看向姜也。
可对面的少年，依旧身处黑暗，并无特殊之处，似是幻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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