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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继续下去的斗争

    抓了几天人,现在的局势也明朗乐起来,大家都能看出来,将作监失窃的案子,绝对和两个王爷脱不开关系。

    而且只要这两个王爷还在争夺储君的位置,新党和旧党的明争暗斗就绝不会停止。

    但这两个王爷作为问题的关键,位置偏偏还稳得很,皇帝不想动,大臣不敢动,卫沧不能动。

    要是一刀把衡王捅死就能解决问题,卫沧早让分身去干了。

    但也就是想想了,这个想法压根没有操作的价值。

    先不说皇帝不止衡王成王两个儿子,就是把衡王捅死这件事,卫沧也是PS吧里面的咲川,对不起做不到。

    谁家争夺储君的皇子身边,没有几个能打的保镖,要是真没有,那估计也不是啥正经皇子,甚至轮不到卫沧来杀,早就背后中八枪自杀了。

    所以在这种,被皇帝刻意维持的双皇子动态平衡之下,权力的斗争只会换一个地方,换一个方式,接着进行下去,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想明白这一点,卫沧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说实话,卫沧心底里其实并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但是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就是接下来局势的发展方向。

    无论他信也好,不信也罢,他都必须基于这一点,对局势进行更有针对性地进行思考。

    思考未来局势可能的变化,以及自己需要做出的应对。

    既然权力要斗争,那便需要一个战场,同时也得有一个结果,来确定斗争的胜负。

    走到将作监仓案的窗户前,卫沧伸手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冷风从缝隙中吹进来,还有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儿。

    外面依旧可以看见被大火熏黑的将作监府库,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是后面的收尾工作还在进行。

    之前的战场是将作监,或者说是将作监府库失窃案,将作监剩下的残垣断瓦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旧党和新党都没想到,原先的战场让卫沧一记神兵天降,直接给掀了。

    同时卫沧还找出来一张名单,相当于替新党直接给了旧党一记重拳。

    这意外出的,估计新党和旧党都是一脸懵逼。

    本来一场旧党势在必得的斗争,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小芝麻吏人搅了局,不仅让本来岌岌可危的新党缓了过来,旧党自己还偷鸡不成蚀把米,折进去好些人。

    机关算尽结果事与愿违,旧党心里没火那才是怪事。

    所以毫无疑问,卫沧现在已经得罪了旧党,而且他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旧党这一点。

    同时因为没有任何明确新党身份的官员来和卫沧接触,所以卫沧要猜这群新党的官员在想什么。

    他们在想什么?

    关上窗户,卫沧重新坐回座位,沉默地思考着。

    新党什么都没有做?

    不,不对。

    卫沧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知道在对方必定会出招的情况下,什么应对都不做,那不叫以不变应万变,那叫愚蠢且迟钝。

    新党里面或许有蠢材,但是应该不多,而且很难挤进真正的核心层。

    除非他是那个二皇子成王。

    不过成王要真是个蠢货,可能根本就没人支持他,或者早就被支持他的人架空了,架空他的人也不会是个蠢材。

    所以新党肯定做出应对了,那他们做了什么应对?

    卫沧想了想,目光忽然看见那张让自己押送疏通款的公文。

    看来新党的应对,应该是落在这个上面了。

    虽然卫沧不知道新党现在是怎么想的,甚至他连新党有谁都了解的不太清楚。

    但他还是知道殿前司和太监这两方势力都直接听命于皇帝,他们对新党和旧党之间的斗争几乎没有任何倾向。

    而且荀虞候和蔡公公这次过来也不算是个人行为,如果不能代表殿前司和宫里的态度,那就应该算替新党来的。

    他们带着这份公文过来,估计就是告诉自己,这是旧党出的招数。

    这次让卫沧去办一件不顺路的事情,押送朝廷拨给东昌府的金龙河疏通款,便是旧党给新党传达的一个决斗邀请。

    这事儿没完,咱们接的斗。

    不得不说,旧党这一手确实巧妙,如果让卫沧站在旧党的位置上,卫沧估计自己也会这么做。

    既然上一个战场让卫沧搅和黄了,那之后最好的斗争战场便是他卫沧自己。

    至于判定胜负的标准,那也很简单,就是卫沧能不能活着走到新邺。

    若是卫沧死了,那便会对新党造成一定程度的打击。

    不过也就是一定程度的打击了,毕竟卫沧也不是新党的核心人物,这时候旧党除了撒气还能干什么?

    嘲笑新党都是废物?

    人家帮了你们新党这么大的忙,结果你们新党连人都保不了,就说你们新党这群人是不是个顶个的废物吧。

    面对如此境况,新党会如何应对?

    卫沧尝试将自己摆在新党的位置上,寻找已知条件下,对新党最有利的点。

    最优解肯定是要保下自己,因为保下自己就能赢得胜利,而且还是秦始皇照镜子,双赢。

    所以新党没有出手吗?

    不会,在知道局势有可能获胜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出手了。

    想到这里,卫沧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难怪蔡公公和荀虞候要和自己私谈这么久,两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和自己谈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也是在宣告一件事情,有人要保下卫沧,也是新党对着旧党宣告,他们接下了这个挑战。

    但是他俩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只有两个人也显得势单力孤,这个有人肯定也得算上新党。

    再加上荀虞候直接给出的这份星君赐福,后面未尝没有新党的意思。

    毕竟按照荀虞候的意思,这星君赐福也不是谁都能给的。

    现在给了名不见经传,最近才崭露头角的自己,虽然只给了第一曜的星君赐福,但是里面的猫腻也绝对不是一个加入殿前司,保护银子就可以解释的。

    但是卫沧觉得,他们给的还是有点少,毕竟现在自己要直面旧党的报复。

    只给第一曜,固然有现实的原因,但也确实显得不够重视。

    一般来讲,应该再做点准备,比如给自己押送银子这一路加个厉害的保镖什么的。

    现在只给了这么多,那说明新党大概是觉得,给这些东西,就足够让自己应付这样的局面了,给多了会亏本。

    怎么感觉这么抠搜的呢,卫沧撇了撇嘴,总感觉这群处庙堂之高的大人物不够大气,好歹塞俩保镖过来啊。

    虽然新党的态度很明显,但是给的却又不多,在他看来,这也是一个信号。

    让自己来解读的话,那大概率就是这次的冲突斗争只会限制在底层,而且范围不大。

    想想也是,自己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八品录事参军,犯不着大打出手,旧党肯定不会动用太强的力量过来干自己。

    反正原先设计好的战场已经败了,这一次,充其量也就是在自己身上找回场子。

    没必要做高射炮打蚊子的事情,否则无论自己死不死,旧党都是血亏。

    如此一盘算,卫沧就将这两边的内心的想法盘了个差不离。

    如果自己真噶了,旧党找回一点面子,同时嘲讽新党连人都保不住。

    而新党在将作监失窃案中得了里子,上头还有皇帝压着,这时候也不想过度刺激旧党,应该觉得让出一局也无所谓。

    一个一曜的星君赐福和录事参军而已,给了就给了,没了就没了。

    毕竟无论是旧党还是新党,都只会有一个观点——自己不过是个有些才能,但是没有背景的幸运儿。

    他们会考虑自己,一个小小的八品录事参军的感受吗?

    当然不会!

    以上这些,其实都是卫沧根据已知的消息,进行思考后做出的猜测。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他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唯一不知道的,便是旧党会让谁,在哪里,以什么方式对自己出手。

    但是仅仅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就让卫沧气冷抖。

    我能受这委屈,我这刚带着金手指穿越过来的。

    旧党一肚子坏水,新党只是将自己看做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既然两边都不是什么好饼,那自己也就不用表现什么倾向,去讨好新党或者旧党,免得是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既然都不把我的命当回事,好啊,等我过了这一劫,再想办法发育起来,看看是谁弄死谁。

    卫沧心中还是有些作为穿越者的傲气的。

    不过哪怕他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脸上的表情依旧风轻云淡。

    毕竟现在卫沧地位太低,需要韬光养晦。

    毕竟老祖宗说得好: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受人之辱,不动于色,察人之过,不扬于众,觉人之诈,不愤于言,水深不语,人稳不言。

    谋大事者,藏于心,行于事,明者见危于无形,智者见祸于未生。

    他现在也勉强算见危于无形,见祸于未生了,所以哪怕他知道自己应该着急应对,但是他让自己先别急。

    因为问题很大,干着急也没有用。

    卫沧真正的当务之急,肯定是想办法破了旧党的招数。

    旧党已经出招了,而且招数在让自己押送疏通款的时候估计就想好了,现在让分身去偷听,想必也打听不到什么。

    那自己倒不如想想办法,把仙首的星君赐福给吃了,好歹能让自己多握住一张牌。

    不过安全起见,卫沧还是要用那张方子来配合服用,免得自己真的出点什么事情。

    上一次没出岔子就这么刺激,这要是出了岔子……那不得起飞?

    卫沧从袖子里摸了摸,掏出那张写着方子的字条,放在眼前细细观看。

    方子上的材料都收集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还有一些材料没有拿到手。

    更可气的是,他最近还得避避风头,之前分身去办这些事情的时候,好像被殿前司盯上了。

    不是分身的能力有问题,是群众里面有坏人啊!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把自己举报的,但是发觉被盯上后,卫沧只能先消停一阵,免得回头殿前司或者中都府破不了案,把自己想起来。

    倒不是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但是让自己抓自己……那也是个头疼的事情。

    想到中都府,卫沧就想起来,胡大尹还当着将作监的差事,是自己的上司呢。

    得了圣旨之后,他已经成为从八品下的录事参军,明日就要离开中都城,这将作监的掌印倒是干不了了。

    但是自己现在还是将作监的人,是胡大尹的下属,被提拔去外地当官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和他说的。

    而且自己这就要走了,总得和胡大尹这位上司兼恩人交代一下工作,要不然怎么也说不过去。

    如此想来,自己还没有上任,事情就相当不少了。

    叹了一口气,他将外面的差役叫进来,先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随后备上马,一个人前往了中都府。

    现在的中都城,对于卫沧来说是安全的,也是唯一暂时安全的地方,让他敢一个人去见中都城。

    好在卫沧这段时间干的确实好,胡大尹也没有忘了他。

    等到交还将作监印之后,胡大尹倒是让卫沧等了一等,写了两封信交给卫沧,让他送出去。

    一封信是给新邺府尹的,一封是给东昌府尹的。

    虽然卫沧不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但是也明白这是好东西,算是胡大尹给了他两块敲门砖,让他在这两位大人物面前可以露露脸。

    但是胡大尹提到新邺府尹的时候,表情和蔡公公一样,也是有些怪异。

    不过卫沧倒也不怎么在乎,只要信是真的就行。

    谢过胡汝成胡大尹后,卫沧这才回了将作监。

    他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找个结实的盒子将处理后的金银装好,再放到包裹里面,用冬衣裹上。

    待到装金银的时候,卫沧明显发现自己不一样了。

    不仅身体素质提升了不少,而且手上的功夫也变得极为灵活。

    需要特别说明一下,不是那个手上功夫,是那个手上功夫。

    不过仔细一琢磨,如果融会贯通的话,好像两者也没什么差别……

    并且原本只有分身才有的夜视能力,也在自己这个本体身上体现了出来。

    更重要的是,接近屋子或者库房一定距离之后,似乎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指引着自己,并且这种直觉全部指向贵重物品。

    哪怕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比较清晰地感知到类似金银这些贵重物品的位置。

    这个星君赐福,总感觉好像不是很正经……这能力是往做贼的方向发展啊。

    自己不会越来越像个贼吧?

    想到这里,卫沧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开始审视自身。

    好在卫沧检视自身之后,感觉自己的心智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可能是服用时间太短,也可能是分身的神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