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缘起
“不愧是哥哥，你看方才那姑娘看着你的眼睛都直了。”苏子衿调笑着。
“再胡闹，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好啦，我错了嘛。”
几人渐渐走远了。
时间悄悄流逝，很快就入夜了，素樱回到客栈。
“一会跟紧本座。”叶知秋清冷的声线传来。
“是。”
晚风带着些许寒意。
周遭的风景迅速倒退，耳畔是风声，落叶声，蝉鸣声夹杂着自己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素樱紧跟着叶知秋，在林中穿梭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觉得体力有些不支了，叶知秋忽而停下来了。
她刚想说什么，叶知秋眸色微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暮色之下看不真切，但不远处朦朦胧胧的亭台楼阁还是漏了些许轮廓，带着些许神秘而庄重的气息，闯入眼中。
是了，这就是药阁。
建在千山山腰上，依山傍水。药阁建立的初衷，是收纳天下奇珍药草，救治贫苦百姓。后几经易手，现如今已被水云轩收为囊中。
水云轩…素樱只在书上看到过，近几年势力越来越大，离不开这药阁的功劳。
此处背风，蝉鸣声也消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诡异的寂静。
偌大一个药阁，安静如斯，连盏灯火都没有。
叶知秋眸色一暗。
要么，是有人埋伏在此处。
要么，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一看便知。
叶知秋摆了个上前的手势，飞身往药阁处行进，素樱紧跟其后。
两人落在了楼阁顶部，而后见到的景象，让素樱捂紧了嘴。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仿佛这些人刚刚遇害不久。
叶知秋正欲跳下去，远处忽而传来脚步声。她眯了眯眼，决定按兵不动。
“这是谁干的。”千凌玉紧握拳头，带着一众举着火把的水云轩弟子。
弟子们见此惨状，大气也不敢出。
“走。”千凌玉指节微微泛白，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抬脚向里走去。
“千少主，不用看了，这儿人都死光了。”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
千凌玉脚步顿住：“你是何人。”
“我？自然是取你性命的人。”
黑暗中白光一闪，刀锋已然袭至千凌玉的眼前，他飞速后退，堪堪躲开。
“哼，运气倒是不错。”那人冷哼一声，再次出刀，刀刀狠辣。千凌玉飞速拔剑，同他打了起来。
那人仿佛在逗弄千凌玉一般，连繁杂的招式都没有，只是简单的平砍。但就算这样千凌玉也接不下他一招半式，刀剑碰撞之下震得他虎口酥麻，可见此人内力深厚。
就在千凌玉招架不住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欺负一个小辈算什么本事。”
恍惚间，素樱竟觉着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方才出现的刀客停了刀，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法确定声音从哪传来。他眯了眯眼：“有本事就别装神弄鬼，出来同老夫一战。”
忽而就有道人影，落在了他身侧。
“你？”白离嗤笑，眼里是数不尽的凉薄：“也配？”
同样没有繁杂的招式，白离一掌袭来，方才还狂傲自大的刀客连他出招都未看清，就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倒了下去，瞬间暴毙。
千凌玉蹙眉，并未因刀客的倒下而松一口气。他紧盯着白离，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举动。
白离一袭玄色锦服，袖口处绣着金线，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他身形修长，戴着一个罗刹面具，仿佛暗夜里前来索命的厉鬼。
“一炷香之内离开此处，本尊饶你们不死。”白离浅浅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最终目光落在千凌玉身上：“你们，剩下的那些无涯谷走狗。”
“哦，还有房顶的两位。”白离语气冷淡，却带着一丝杀意。
素樱一愣，偏头看了看自家阁主。
只见她也眯着眼，神情凝重。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千凌玉握着剑，迎着白离的目光，道：“这儿好歹是我水云轩的地盘，哪有别人赶我们走的道理。”
“那你也得有命留下。”白离沉声道。
“你既是不从，那就休怪本尊无情了。”白离指尖寒光一闪，内力凝作剑气一划。
千凌玉拿剑去挡，只觉着寒风如刀割一般穿过他的袖子，有血顺着划破的袖口滴落。
“你…”千凌玉脸色飘忽不定，身后有弟子上前，皆被白离一招击退。
白离有些不耐烦了，正欲大开杀戒，忽而察觉身上有些异样。
他抬手在脖子上捉出一只蓝色小虫。
白离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小虫子，狭长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玩味。
下一秒，他抬头望着房顶上的素樱，道：“你，会蛊？”
素樱没想到他发现得这么快。
她犹豫着，点了点头。
“随本尊走一趟。”
“想带我的人走，问过我了没有。”一旁的叶知秋出声了。
白离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只一瞬便移至叶知秋身后。叶知秋迅速后退。
二人过起招来。白离连剑都没拔，就这么徒手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电光火石间，他扣住叶知秋的一只手，微微躬身，用只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在她耳畔道：“若是你男人活过来了，尚且与我有一战之力。”
叶知秋脸色阴晴不定：“你如何知道此事的。”
“呵。”白离勾唇，另一只手聚力击向她的小腹，叶知秋连连后退，只觉着体内气血翻腾，喉中涌起一片腥甜。
“阁主！”素樱慌慌张张地冲过去扶着她。
眼见白离又要出手，她大喊：“慢着。”
“放他们离开，我跟你走。”素樱强装镇定，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药阁中回响。
千凌玉眼神微动。
是她啊，今日街上遇到的那个丫头。
但是他今日过来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药阁，况且白天来找他的那两个人…
千凌玉皱眉，道：“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要命啊。”素樱狠狠瞪了他一眼。
“…”千凌玉有些哭笑不得，这小丫头与他素昧平生，他要不要命跟她有什么关系。
“本尊可没说过要放了他们。”白离幽幽开口。“有你没你，都一样。”
素樱一噎。
“算了，走吧。”他忽然又改了主意。
一个碧落阁，一个水云轩，惹上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终归是麻烦了些。
素樱偷瞄了他一眼。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本想着让你们先打一会来着。”又是一道声音：“不愧是北辰宫宫主，待人这么仁爱。”
白离眯了眯眼。
“我们宫主待人自然是没话说。不过葛老头，今日你的命，是要留在这了。”南烨一边擦拭着手中染血的长剑，一边慢悠悠地走过来。
“左右都是要再杀一个，待会擦也不迟。”南墨忍不住开口。
洁癖是病，得治。
素樱望着一片混乱的局面，脑瓜子嗡嗡的。
无涯谷…好像是魔教？
北辰宫又是什么…她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每次翻看这些门派的典籍都困得要命，她又未曾出过远门，消息闭塞。
“无涯谷是魔教中人聚集地，这葛独人是其中一个小头头…咳咳…”叶知秋低声说了两句话便咳了起来。
她阻止了素樱要传真气给她的举动，平复了一下继续道：“北辰宫是近些年才兴起的剑修门派，其崛起与这位宫主脱不开干系…”
“咳…下次让你研习典籍…莫要再睡觉了…”叶知秋又开始咳起来。
“好，好的。”素樱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她们在这低语的功夫，那边已然打了起来。南烨和南墨一齐出剑，才堪堪与葛独人打成平手。
葛独人笑：“真不愧是你们宫主手下的好狗。”
白离本立在一旁想看看他俩的武功有何长进，闻言几不可微地皱了皱眉，随即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银光一闪，葛独人一条胳膊滚落，他愣了愣，随即被袭来的巨大痛感淹没。
南烨微怔：“君上…”
“啊！唔…你们人呢…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葛独人额角爬满了冷汗，他跪坐在地上，低吼着，捂着断臂，想要将剩下的那些无涯谷的弟兄们唤回来。
无人回应。
白离嫌恶地后退几步，不让血沾到衣角上，声音带着一丝冷冽：“你以为方才我的人做什么去了。”
“再胡闹，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好啦，我错了嘛。”
几人渐渐走远了。
时间悄悄流逝，很快就入夜了，素樱回到客栈。
“一会跟紧本座。”叶知秋清冷的声线传来。
“是。”
晚风带着些许寒意。
周遭的风景迅速倒退，耳畔是风声，落叶声，蝉鸣声夹杂着自己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素樱紧跟着叶知秋，在林中穿梭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觉得体力有些不支了，叶知秋忽而停下来了。
她刚想说什么，叶知秋眸色微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暮色之下看不真切，但不远处朦朦胧胧的亭台楼阁还是漏了些许轮廓，带着些许神秘而庄重的气息，闯入眼中。
是了，这就是药阁。
建在千山山腰上，依山傍水。药阁建立的初衷，是收纳天下奇珍药草，救治贫苦百姓。后几经易手，现如今已被水云轩收为囊中。
水云轩…素樱只在书上看到过，近几年势力越来越大，离不开这药阁的功劳。
此处背风，蝉鸣声也消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诡异的寂静。
偌大一个药阁，安静如斯，连盏灯火都没有。
叶知秋眸色一暗。
要么，是有人埋伏在此处。
要么，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一看便知。
叶知秋摆了个上前的手势，飞身往药阁处行进，素樱紧跟其后。
两人落在了楼阁顶部，而后见到的景象，让素樱捂紧了嘴。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仿佛这些人刚刚遇害不久。
叶知秋正欲跳下去，远处忽而传来脚步声。她眯了眯眼，决定按兵不动。
“这是谁干的。”千凌玉紧握拳头，带着一众举着火把的水云轩弟子。
弟子们见此惨状，大气也不敢出。
“走。”千凌玉指节微微泛白，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抬脚向里走去。
“千少主，不用看了，这儿人都死光了。”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
千凌玉脚步顿住：“你是何人。”
“我？自然是取你性命的人。”
黑暗中白光一闪，刀锋已然袭至千凌玉的眼前，他飞速后退，堪堪躲开。
“哼，运气倒是不错。”那人冷哼一声，再次出刀，刀刀狠辣。千凌玉飞速拔剑，同他打了起来。
那人仿佛在逗弄千凌玉一般，连繁杂的招式都没有，只是简单的平砍。但就算这样千凌玉也接不下他一招半式，刀剑碰撞之下震得他虎口酥麻，可见此人内力深厚。
就在千凌玉招架不住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欺负一个小辈算什么本事。”
恍惚间，素樱竟觉着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方才出现的刀客停了刀，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法确定声音从哪传来。他眯了眯眼：“有本事就别装神弄鬼，出来同老夫一战。”
忽而就有道人影，落在了他身侧。
“你？”白离嗤笑，眼里是数不尽的凉薄：“也配？”
同样没有繁杂的招式，白离一掌袭来，方才还狂傲自大的刀客连他出招都未看清，就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倒了下去，瞬间暴毙。
千凌玉蹙眉，并未因刀客的倒下而松一口气。他紧盯着白离，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举动。
白离一袭玄色锦服，袖口处绣着金线，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他身形修长，戴着一个罗刹面具，仿佛暗夜里前来索命的厉鬼。
“一炷香之内离开此处，本尊饶你们不死。”白离浅浅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最终目光落在千凌玉身上：“你们，剩下的那些无涯谷走狗。”
“哦，还有房顶的两位。”白离语气冷淡，却带着一丝杀意。
素樱一愣，偏头看了看自家阁主。
只见她也眯着眼，神情凝重。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千凌玉握着剑，迎着白离的目光，道：“这儿好歹是我水云轩的地盘，哪有别人赶我们走的道理。”
“那你也得有命留下。”白离沉声道。
“你既是不从，那就休怪本尊无情了。”白离指尖寒光一闪，内力凝作剑气一划。
千凌玉拿剑去挡，只觉着寒风如刀割一般穿过他的袖子，有血顺着划破的袖口滴落。
“你…”千凌玉脸色飘忽不定，身后有弟子上前，皆被白离一招击退。
白离有些不耐烦了，正欲大开杀戒，忽而察觉身上有些异样。
他抬手在脖子上捉出一只蓝色小虫。
白离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小虫子，狭长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玩味。
下一秒，他抬头望着房顶上的素樱，道：“你，会蛊？”
素樱没想到他发现得这么快。
她犹豫着，点了点头。
“随本尊走一趟。”
“想带我的人走，问过我了没有。”一旁的叶知秋出声了。
白离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只一瞬便移至叶知秋身后。叶知秋迅速后退。
二人过起招来。白离连剑都没拔，就这么徒手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电光火石间，他扣住叶知秋的一只手，微微躬身，用只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在她耳畔道：“若是你男人活过来了，尚且与我有一战之力。”
叶知秋脸色阴晴不定：“你如何知道此事的。”
“呵。”白离勾唇，另一只手聚力击向她的小腹，叶知秋连连后退，只觉着体内气血翻腾，喉中涌起一片腥甜。
“阁主！”素樱慌慌张张地冲过去扶着她。
眼见白离又要出手，她大喊：“慢着。”
“放他们离开，我跟你走。”素樱强装镇定，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药阁中回响。
千凌玉眼神微动。
是她啊，今日街上遇到的那个丫头。
但是他今日过来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药阁，况且白天来找他的那两个人…
千凌玉皱眉，道：“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要命啊。”素樱狠狠瞪了他一眼。
“…”千凌玉有些哭笑不得，这小丫头与他素昧平生，他要不要命跟她有什么关系。
“本尊可没说过要放了他们。”白离幽幽开口。“有你没你，都一样。”
素樱一噎。
“算了，走吧。”他忽然又改了主意。
一个碧落阁，一个水云轩，惹上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终归是麻烦了些。
素樱偷瞄了他一眼。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本想着让你们先打一会来着。”又是一道声音：“不愧是北辰宫宫主，待人这么仁爱。”
白离眯了眯眼。
“我们宫主待人自然是没话说。不过葛老头，今日你的命，是要留在这了。”南烨一边擦拭着手中染血的长剑，一边慢悠悠地走过来。
“左右都是要再杀一个，待会擦也不迟。”南墨忍不住开口。
洁癖是病，得治。
素樱望着一片混乱的局面，脑瓜子嗡嗡的。
无涯谷…好像是魔教？
北辰宫又是什么…她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每次翻看这些门派的典籍都困得要命，她又未曾出过远门，消息闭塞。
“无涯谷是魔教中人聚集地，这葛独人是其中一个小头头…咳咳…”叶知秋低声说了两句话便咳了起来。
她阻止了素樱要传真气给她的举动，平复了一下继续道：“北辰宫是近些年才兴起的剑修门派，其崛起与这位宫主脱不开干系…”
“咳…下次让你研习典籍…莫要再睡觉了…”叶知秋又开始咳起来。
“好，好的。”素樱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她们在这低语的功夫，那边已然打了起来。南烨和南墨一齐出剑，才堪堪与葛独人打成平手。
葛独人笑：“真不愧是你们宫主手下的好狗。”
白离本立在一旁想看看他俩的武功有何长进，闻言几不可微地皱了皱眉，随即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银光一闪，葛独人一条胳膊滚落，他愣了愣，随即被袭来的巨大痛感淹没。
南烨微怔：“君上…”
“啊！唔…你们人呢…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葛独人额角爬满了冷汗，他跪坐在地上，低吼着，捂着断臂，想要将剩下的那些无涯谷的弟兄们唤回来。
无人回应。
白离嫌恶地后退几步，不让血沾到衣角上，声音带着一丝冷冽：“你以为方才我的人做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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