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驭民之术，真正的智者
张宪眼睑微垂，认真思考了数秒，还是没有明白其中的奥秘。
异能潜力评价，为何会是骗局。
还被陆远说成外城最大的骗局。
不过以他对陆远的了解，这人不会平白作出这样的评价。
张宪疑惑道：“怎么说？”
陆远似乎在回忆，微微垂首，目光没有了焦距，斟酌道：“你知道潜力评价的标准是什么？”
张宪思索道：“觉醒异能初期爆发出来的能量水平，以及异能未来的发展潜力。”
回想片刻，张宪也只记得这两条。
毕竟谁会去在意那本写满了各种条例的厚厚手册。
里面关于异能潜力的相关有两千多条。
怕是专业人士来了，也搞不清楚里面的门道。
“这就是问题。”
陆远微微摇头，沉重道：“其实异能是可以提前检测的。”
“虽然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在十六到十八岁的阶段觉醒异能，但八岁左右的时候，人的异能就已经有所显现。”
“这时候的异能隐藏在基因里，没有完全爆发。但可以通过仪器检测出来，提前得知被检测者身上的异能是什么。”
“我兄长就是通过这种手段，帮我提前得知了异能的类型。”
张宪微微颔首。
原来是这样。
难怪陆远会说，他兄长三年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些。
提前检测异能类型，这倒是张宪从未见过的事情。
在前世，还没有这么高级的手段。
“内城基本都会在八岁到十岁检测小孩子的异能，然后进行针对性地锻炼。”
“听说一些世家大族有特殊的锻炼法门，可以提前强化异能水平。”
“好似是叫新术，还是什么。”
“所以异能潜能评测只是个笑话。”
“正如张兄的异能——饲养员。”
“这个异能在外城永远不可能得到普通以上的评价。”
“因为按照异能潜质评估，你出身外城，永远不可能得到好的战宠，自然就没有任何潜力。”
陆远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他每年能见到兄长的次数不多，也就三五天的时间。
哪怕是他兄长，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违背黑石城的禁令，只能每次回来的时候为他讲述一些内城的知识，不可留于书面记录。
陆远则是日日默诵，将兄长教授的知识全部记在脑子里。
事实上，很多东西他也无法理解。
比如说所谓的新术。
不过陆远不理解，张宪却是明白新术是什么。
所谓新术，就是脱胎于古代炼气士法门的新型修炼法门。
早在张宪前世出事前，市面上就已经有了新术的说法，意味着超越旧术的新型修炼之法。
不过张宪从未在意这件事，也没有当作一回事。
当初新术的呼声很低。
人们还是更习惯于用练气术，修行之法来称呼。
而且两者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新术.......”
张宪呢喃自语。
似是有些明白了，陆远所说的骗局是什么意思。
内城的孩子从小就开始锻炼，异能觉醒的时候已经有了数年的基础，所以异能检测如果没有内城和外城的区分，按照同样的标准来计算，就会出现一件非常有趣的现象。
内城孩子的资质普遍远超外城！
不仅如此，因为有之前打下的根基，他们的成长速度也会明显超过外城的孩子。
这样的话.......
张宪斟酌道：“我大致有些明白了。”
“咦~~~”
陆远惊咦一声，侧首看去，眼中满是疑惑，以及怀疑。
明白了？
他疑惑问道：“张兄明白了什么？”
张宪叹息道：“兵法有云，攻心为上。”
“想要毁掉一个人，一个群体，最好的办法不是肉体毁灭，而是精神毁灭，从精神驯服对方。”
“当一个群体从心底里认为自己轻贱，无能，低下，愚昧，认为他们本就应该服从另一個更高贵的群体。他们的未来必然受到束缚，成为可以被轻易操纵的傀儡。”
“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这种手段，从思想层面毁掉外城，当真阴狠可怕。”
张宪叹了口气。
这东西其实就是古今中外用来几千年的治民之术。
东方的儒教。
西方的教廷。
天竺的种姓制度。
东瀛的武士文化。
以及很多很多有着不同名字，但有着相同意义的文化思想。
其本质就是驭下之术，驭民之术，让百姓认为自己的奉献是理所当然的，是本应如此的行为，是天地正道。
张宪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内城和外城的矛盾。
但现在经过陆远提醒才陡然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内城和外城的问题。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内城竟然还有这样的智者，能想到从思想精神层面彻底毁掉外城百姓的尊严与自信。
这手段，真是绝了。
与之相比，天照会现在的手段着实有些不够看。
太直接粗暴。
没有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恐怖。
陆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张宪，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竟然真的看出来了。
“你，你........”
“我还是低估了张兄。”
“你竟然真的看出来了。”
陆远一直仿佛机器人一样看不到感情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
那是震惊。
那是敬佩。
“张兄这番话，和我兄长所说几乎没有区别。”
“但我兄长是去了内城，纵观黑石城数百年的历史，研究了黑石城的制度政策等方面的问题，才得到的这个结论。”
“张兄仅凭我短短几句话就能得出同样的结论，真是........”
陆远感慨万千，不知如何评价。
妖孽。
太妖孽了。
他兄长耗费五年时间，阅书不知多少，这才有了现在的见识。
张宪对于陆远的夸赞并不在意。
这不过是前世阅历积累。
相当于这点，他更好奇陆远的那位兄长。
对方应该也是出自外城。
以外城的教育水平，以及可能接受的教育。对方能在前往内城短短数年时间有这样的感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你兄长才是真正了不起的人。”
张宪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认识一下对方。
与智者谈，可增长学识。
三人行必有我师。
这就是张宪的成长秘籍。
也是他前世能交到那么多朋友的重要原因。
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满腹经纶的学者，又或者是狂野武夫，再或者是权倾一时的强者，张宪总是一视同仁。
不卑不亢。
听得张宪夸赞自己兄长，陆远脸上露出了笑容，崇敬道：“是的，兄长是我最敬佩的人。”
“他曾经说过很多非常有道理的话，虽然我也不懂。”
“比如，他说世人愚钝，只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沉迷于俗世本能的欲望。却不知书中至宝，正是那浅显易见，摆在面前的知识。”
“张兄知道黄金屋和颜如玉是什么吗？”
“当初兄长讲得急，也没有来得及解释，很多东西我只能反复背诵，记在心里，也不理解都是什么意思。”
陆远神情诚恳，透着些许遗憾，些许无奈。
他每次和兄长相见，都能感受到兄长的成长和进步，也越发能感受到两人的差距。
这让他很惶恐。
他怕，怕自己有一天再也追不上兄长的脚步。
张宪没有回答，只是长出了口气，感叹道：“你兄长真是奇才。”
“若有机会，我定要去拜访一番。”
这话一片真心。
自古以来，有多少人能抛弃本能欲望，名利诱惑，看到真正的至宝是知识？
这种人完全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看透了人情世故，琢磨清了人性善恶的真人。
“哈哈哈，张兄如果想要见我兄长，我可以帮你约出来。”
“我兄长叫陆修文，这是他自己改的名字。”
陆远爽快答应。
正在两人说闲话时，一声怒吼从战场传来，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异能潜力评价，为何会是骗局。
还被陆远说成外城最大的骗局。
不过以他对陆远的了解，这人不会平白作出这样的评价。
张宪疑惑道：“怎么说？”
陆远似乎在回忆，微微垂首，目光没有了焦距，斟酌道：“你知道潜力评价的标准是什么？”
张宪思索道：“觉醒异能初期爆发出来的能量水平，以及异能未来的发展潜力。”
回想片刻，张宪也只记得这两条。
毕竟谁会去在意那本写满了各种条例的厚厚手册。
里面关于异能潜力的相关有两千多条。
怕是专业人士来了，也搞不清楚里面的门道。
“这就是问题。”
陆远微微摇头，沉重道：“其实异能是可以提前检测的。”
“虽然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在十六到十八岁的阶段觉醒异能，但八岁左右的时候，人的异能就已经有所显现。”
“这时候的异能隐藏在基因里，没有完全爆发。但可以通过仪器检测出来，提前得知被检测者身上的异能是什么。”
“我兄长就是通过这种手段，帮我提前得知了异能的类型。”
张宪微微颔首。
原来是这样。
难怪陆远会说，他兄长三年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些。
提前检测异能类型，这倒是张宪从未见过的事情。
在前世，还没有这么高级的手段。
“内城基本都会在八岁到十岁检测小孩子的异能，然后进行针对性地锻炼。”
“听说一些世家大族有特殊的锻炼法门，可以提前强化异能水平。”
“好似是叫新术，还是什么。”
“所以异能潜能评测只是个笑话。”
“正如张兄的异能——饲养员。”
“这个异能在外城永远不可能得到普通以上的评价。”
“因为按照异能潜质评估，你出身外城，永远不可能得到好的战宠，自然就没有任何潜力。”
陆远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他每年能见到兄长的次数不多，也就三五天的时间。
哪怕是他兄长，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违背黑石城的禁令，只能每次回来的时候为他讲述一些内城的知识，不可留于书面记录。
陆远则是日日默诵，将兄长教授的知识全部记在脑子里。
事实上，很多东西他也无法理解。
比如说所谓的新术。
不过陆远不理解，张宪却是明白新术是什么。
所谓新术，就是脱胎于古代炼气士法门的新型修炼法门。
早在张宪前世出事前，市面上就已经有了新术的说法，意味着超越旧术的新型修炼之法。
不过张宪从未在意这件事，也没有当作一回事。
当初新术的呼声很低。
人们还是更习惯于用练气术，修行之法来称呼。
而且两者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新术.......”
张宪呢喃自语。
似是有些明白了，陆远所说的骗局是什么意思。
内城的孩子从小就开始锻炼，异能觉醒的时候已经有了数年的基础，所以异能检测如果没有内城和外城的区分，按照同样的标准来计算，就会出现一件非常有趣的现象。
内城孩子的资质普遍远超外城！
不仅如此，因为有之前打下的根基，他们的成长速度也会明显超过外城的孩子。
这样的话.......
张宪斟酌道：“我大致有些明白了。”
“咦~~~”
陆远惊咦一声，侧首看去，眼中满是疑惑，以及怀疑。
明白了？
他疑惑问道：“张兄明白了什么？”
张宪叹息道：“兵法有云，攻心为上。”
“想要毁掉一个人，一个群体，最好的办法不是肉体毁灭，而是精神毁灭，从精神驯服对方。”
“当一个群体从心底里认为自己轻贱，无能，低下，愚昧，认为他们本就应该服从另一個更高贵的群体。他们的未来必然受到束缚，成为可以被轻易操纵的傀儡。”
“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这种手段，从思想层面毁掉外城，当真阴狠可怕。”
张宪叹了口气。
这东西其实就是古今中外用来几千年的治民之术。
东方的儒教。
西方的教廷。
天竺的种姓制度。
东瀛的武士文化。
以及很多很多有着不同名字，但有着相同意义的文化思想。
其本质就是驭下之术，驭民之术，让百姓认为自己的奉献是理所当然的，是本应如此的行为，是天地正道。
张宪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内城和外城的矛盾。
但现在经过陆远提醒才陡然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内城和外城的问题。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内城竟然还有这样的智者，能想到从思想精神层面彻底毁掉外城百姓的尊严与自信。
这手段，真是绝了。
与之相比，天照会现在的手段着实有些不够看。
太直接粗暴。
没有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恐怖。
陆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张宪，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竟然真的看出来了。
“你，你........”
“我还是低估了张兄。”
“你竟然真的看出来了。”
陆远一直仿佛机器人一样看不到感情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
那是震惊。
那是敬佩。
“张兄这番话，和我兄长所说几乎没有区别。”
“但我兄长是去了内城，纵观黑石城数百年的历史，研究了黑石城的制度政策等方面的问题，才得到的这个结论。”
“张兄仅凭我短短几句话就能得出同样的结论，真是........”
陆远感慨万千，不知如何评价。
妖孽。
太妖孽了。
他兄长耗费五年时间，阅书不知多少，这才有了现在的见识。
张宪对于陆远的夸赞并不在意。
这不过是前世阅历积累。
相当于这点，他更好奇陆远的那位兄长。
对方应该也是出自外城。
以外城的教育水平，以及可能接受的教育。对方能在前往内城短短数年时间有这样的感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你兄长才是真正了不起的人。”
张宪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认识一下对方。
与智者谈，可增长学识。
三人行必有我师。
这就是张宪的成长秘籍。
也是他前世能交到那么多朋友的重要原因。
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满腹经纶的学者，又或者是狂野武夫，再或者是权倾一时的强者，张宪总是一视同仁。
不卑不亢。
听得张宪夸赞自己兄长，陆远脸上露出了笑容，崇敬道：“是的，兄长是我最敬佩的人。”
“他曾经说过很多非常有道理的话，虽然我也不懂。”
“比如，他说世人愚钝，只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沉迷于俗世本能的欲望。却不知书中至宝，正是那浅显易见，摆在面前的知识。”
“张兄知道黄金屋和颜如玉是什么吗？”
“当初兄长讲得急，也没有来得及解释，很多东西我只能反复背诵，记在心里，也不理解都是什么意思。”
陆远神情诚恳，透着些许遗憾，些许无奈。
他每次和兄长相见，都能感受到兄长的成长和进步，也越发能感受到两人的差距。
这让他很惶恐。
他怕，怕自己有一天再也追不上兄长的脚步。
张宪没有回答，只是长出了口气，感叹道：“你兄长真是奇才。”
“若有机会，我定要去拜访一番。”
这话一片真心。
自古以来，有多少人能抛弃本能欲望，名利诱惑，看到真正的至宝是知识？
这种人完全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看透了人情世故，琢磨清了人性善恶的真人。
“哈哈哈，张兄如果想要见我兄长，我可以帮你约出来。”
“我兄长叫陆修文，这是他自己改的名字。”
陆远爽快答应。
正在两人说闲话时，一声怒吼从战场传来，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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