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夭折的孩子，硕的请求
消食后，张宪和徐子明直接回了家，各有工作。
学校的课程只有半天。
从早上八点开始到中午十二点左右。
没有固定的放学时间，主要看老师的心情。心情好就晚一些，心情不好干脆直接让人自习。
贫民窟的教学就是这么随意。
忙完工作，已是夜晚。
张宪独自回到家中。
一栋两层的砖瓦房，红色的砖墙看起来有些粗糙，单调。
可就是这样单调的房屋，在贫民窟已经是小康家庭的象征了。
大多数的贫民只能住在棚户里。
好一点的棚户是泥浆混合砖石搭建，有些类似于纪元前的农村土屋。
差一点的棚户就是几块基本没有什么隔音的木板搭建，除了能遮挡别人的目光，连基础的防寒防风都无法做到。
这个时代虽然人人拥有异能，但受限于外面残酷的环境，物资反而更加匮乏。
晚饭后，张宪躺在床上，摒去杂念，开始修行。
虽然现实已经过去半天时间，但小世界仅仅过去半个月而已。
这是张宪有意调节的结果。
在不能时刻关注小世界的时候，他会刻意将时间流速调慢，以避免突如其来的灾难毁灭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文明火种。
-------------------------------------
十一月底。
青山狐族部落来到神域的第七个月。
当然，目前的青山狐族还没有诞生年月的概念，十一月只是张宪自己给小世界四季流转做出的定义。
彼时，正值寒冬。
小世界内银装素裹，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不久前，一场暴雪席卷了神域，地面的积雪足有两尺厚，河面更是被冻得宛若钢铁，也不知冰层有多厚。
这样的天气想要狩猎是不可能的。
篝火处。
硕坐在篝火前，凝望着跳跃的火焰，有些心不在焉。
“硕。”
刀疤脸端着一碗肉粥来到硕面前。
说是碗，其实就是把木头挖空，勉强做出来的容器。
不能说质量多好，只能说勉强能用，至少不用直接下手抓。
肉粥是熏干的铁甲兔肉，搭配一些青山狐族部落之前收集晒干的野菜，以及部落目前为数不多的新鲜瓜果制作的大乱炖。
这种缺少调料的肉粥，味道自然是谈不上好。
但部落的人非常满足。
能在冰天雪地享受一顿肉粥，便是生活下去的希望。
硕微笑着接过肉粥，只是明显注意力并不在这里，目光略带茫然的品尝着。
“硕，在担心雪吗？”
刀疤脸坐在硕身旁，一边喝着肉粥，一边问道。
雪是硕的妻子之一。
即将临盆。
因为行动不便，外加怀孕受不了太大的烟火气息，以及沉闷的环境，她并没有出现在这座大厅，而是和少数孕妇呆在专门为孕妇准备的特殊房间。
那里的房屋极为结实，墙壁厚度惊人，有着极好的保暖效果，以及防御能力。
“嗯。”
硕并没有否认，担忧地点了点头。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要当父亲。
但他以前的孩子在那次灭顶之灾时并没有逃出去。
眼下，他将要迎接他唯一的孩子。
原始时代，孩子的夭折率极高。
十岁前，夭折率高达百分之七十！
意外。
疾病。
饥饿。
寒冬。
酷暑。
水患。
野兽。
太多太多地可能会导致孩子夭折。
硕今年已经二十一岁。
这个年龄在现代大多可能刚刚接触社会，很多甚至还在学校学习。
但在青山狐族部落，二十一岁已经是比较大的年龄了，能活过四十岁的狐族极少，能活过五十岁的狐族更是屈指可数。
倒不是他们的寿命如此短暂，而是因为资源和环境！
当缺衣少粮的时候，他们会将资源尽可能地分给孩子，以及年轻人。
当灾难降临的时候，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是冲在第一线的敢死队，他们要把生的机会留给更有机会，更有实力的年轻人。
正如半年前的灾难，青山狐族上了年纪的狐族尽数死亡，剩下的都是年轻人，以及孩子。
硕的年龄，让他迫切需要孩子延续血脉。
他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成为部落的英雄，带领部落走向更光明的未来，并且找到他的另一半。
这个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
“硕，硕，雪生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呼喊。
听到声音，硕身体一僵，急忙放下手中的肉粥，匆匆跑了出去。
风雨已经停止。
但地面上厚重的积雪让人寸步难行。
好在部落的房屋并不远。
硕几乎是淌着积雪来到孕妇专用的房屋。
尚未进入其中，就听到了里面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让硕更加紧张。
他舔着嘴唇，双手时而攥紧，时而松开，不停在门前踱步。
他并没有进入其中。
这是青山狐族的习俗，女人生产的时候不能有男性进入，否则会给孩子带来厄运。
“硕。”
刀疤脸也追了过来。
他拍了拍硕的脊背，安慰着，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硕不知过去了多久。
突然，房间内的惨叫停止。
硕站在门前，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双眼死死地盯着房门，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
不过片刻，一位体型彪悍的狐族妇人叹息着走了出来。
她怀中抱着一个狐族婴孩。
用柔软的灰色兽皮包裹着。
只是孩子面色铁青，没有呼吸。
看到这里，硕好似被人抽掉了脊椎骨，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颤抖着双臂接过没有声的孩子，用粗糙的面颊在孩子冰冷稚嫩的脸颊上蹭着，发出受伤野兽般的悲戚之声。
“呜呜呜~~~”
周围，青山狐族的族人们沉默不语，难掩悲戚。
部落落难至此，每一个新生的孩子都是部落强大的基石，生存的保障。
眼见硕的孩子夭折，他们感同身受。
刀疤脸叹了口气，想要上前安慰悲痛的硕。
但不等他开口，硕突然想到了什么，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抱着孩子淌着积雪向部落深处冲去。
直看得众人满脸茫然。
直到，他们注意到了硕的前进方向。
神庙！
众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硕的目的。
只是他们并不看好。
神是高高在上的。
祂岂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凡间蝼蚁。
在青山狐族过往的历史中，也曾供奉过神灵，但从未得到任何回应。
硕并不在乎同族们怎么想。
他抱着孩子，一路冲到神庙。
进了神庙，硕将孩子放在神像下，跪在神像前不断叩首，额头撞在地面坚固的青石上，鲜血直流。
但他已经顾不得，神情悲戚，口中念念有词。
“天主，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至高无上的天主，万物之父，我愿用自己拥有的一切，换取您的怜悯。”
学校的课程只有半天。
从早上八点开始到中午十二点左右。
没有固定的放学时间，主要看老师的心情。心情好就晚一些，心情不好干脆直接让人自习。
贫民窟的教学就是这么随意。
忙完工作，已是夜晚。
张宪独自回到家中。
一栋两层的砖瓦房，红色的砖墙看起来有些粗糙，单调。
可就是这样单调的房屋，在贫民窟已经是小康家庭的象征了。
大多数的贫民只能住在棚户里。
好一点的棚户是泥浆混合砖石搭建，有些类似于纪元前的农村土屋。
差一点的棚户就是几块基本没有什么隔音的木板搭建，除了能遮挡别人的目光，连基础的防寒防风都无法做到。
这个时代虽然人人拥有异能，但受限于外面残酷的环境，物资反而更加匮乏。
晚饭后，张宪躺在床上，摒去杂念，开始修行。
虽然现实已经过去半天时间，但小世界仅仅过去半个月而已。
这是张宪有意调节的结果。
在不能时刻关注小世界的时候，他会刻意将时间流速调慢，以避免突如其来的灾难毁灭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文明火种。
-------------------------------------
十一月底。
青山狐族部落来到神域的第七个月。
当然，目前的青山狐族还没有诞生年月的概念，十一月只是张宪自己给小世界四季流转做出的定义。
彼时，正值寒冬。
小世界内银装素裹，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不久前，一场暴雪席卷了神域，地面的积雪足有两尺厚，河面更是被冻得宛若钢铁，也不知冰层有多厚。
这样的天气想要狩猎是不可能的。
篝火处。
硕坐在篝火前，凝望着跳跃的火焰，有些心不在焉。
“硕。”
刀疤脸端着一碗肉粥来到硕面前。
说是碗，其实就是把木头挖空，勉强做出来的容器。
不能说质量多好，只能说勉强能用，至少不用直接下手抓。
肉粥是熏干的铁甲兔肉，搭配一些青山狐族部落之前收集晒干的野菜，以及部落目前为数不多的新鲜瓜果制作的大乱炖。
这种缺少调料的肉粥，味道自然是谈不上好。
但部落的人非常满足。
能在冰天雪地享受一顿肉粥，便是生活下去的希望。
硕微笑着接过肉粥，只是明显注意力并不在这里，目光略带茫然的品尝着。
“硕，在担心雪吗？”
刀疤脸坐在硕身旁，一边喝着肉粥，一边问道。
雪是硕的妻子之一。
即将临盆。
因为行动不便，外加怀孕受不了太大的烟火气息，以及沉闷的环境，她并没有出现在这座大厅，而是和少数孕妇呆在专门为孕妇准备的特殊房间。
那里的房屋极为结实，墙壁厚度惊人，有着极好的保暖效果，以及防御能力。
“嗯。”
硕并没有否认，担忧地点了点头。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要当父亲。
但他以前的孩子在那次灭顶之灾时并没有逃出去。
眼下，他将要迎接他唯一的孩子。
原始时代，孩子的夭折率极高。
十岁前，夭折率高达百分之七十！
意外。
疾病。
饥饿。
寒冬。
酷暑。
水患。
野兽。
太多太多地可能会导致孩子夭折。
硕今年已经二十一岁。
这个年龄在现代大多可能刚刚接触社会，很多甚至还在学校学习。
但在青山狐族部落，二十一岁已经是比较大的年龄了，能活过四十岁的狐族极少，能活过五十岁的狐族更是屈指可数。
倒不是他们的寿命如此短暂，而是因为资源和环境！
当缺衣少粮的时候，他们会将资源尽可能地分给孩子，以及年轻人。
当灾难降临的时候，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是冲在第一线的敢死队，他们要把生的机会留给更有机会，更有实力的年轻人。
正如半年前的灾难，青山狐族上了年纪的狐族尽数死亡，剩下的都是年轻人，以及孩子。
硕的年龄，让他迫切需要孩子延续血脉。
他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成为部落的英雄，带领部落走向更光明的未来，并且找到他的另一半。
这个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
“硕，硕，雪生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呼喊。
听到声音，硕身体一僵，急忙放下手中的肉粥，匆匆跑了出去。
风雨已经停止。
但地面上厚重的积雪让人寸步难行。
好在部落的房屋并不远。
硕几乎是淌着积雪来到孕妇专用的房屋。
尚未进入其中，就听到了里面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让硕更加紧张。
他舔着嘴唇，双手时而攥紧，时而松开，不停在门前踱步。
他并没有进入其中。
这是青山狐族的习俗，女人生产的时候不能有男性进入，否则会给孩子带来厄运。
“硕。”
刀疤脸也追了过来。
他拍了拍硕的脊背，安慰着，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硕不知过去了多久。
突然，房间内的惨叫停止。
硕站在门前，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双眼死死地盯着房门，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
不过片刻，一位体型彪悍的狐族妇人叹息着走了出来。
她怀中抱着一个狐族婴孩。
用柔软的灰色兽皮包裹着。
只是孩子面色铁青，没有呼吸。
看到这里，硕好似被人抽掉了脊椎骨，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颤抖着双臂接过没有声的孩子，用粗糙的面颊在孩子冰冷稚嫩的脸颊上蹭着，发出受伤野兽般的悲戚之声。
“呜呜呜~~~”
周围，青山狐族的族人们沉默不语，难掩悲戚。
部落落难至此，每一个新生的孩子都是部落强大的基石，生存的保障。
眼见硕的孩子夭折，他们感同身受。
刀疤脸叹了口气，想要上前安慰悲痛的硕。
但不等他开口，硕突然想到了什么，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抱着孩子淌着积雪向部落深处冲去。
直看得众人满脸茫然。
直到，他们注意到了硕的前进方向。
神庙！
众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硕的目的。
只是他们并不看好。
神是高高在上的。
祂岂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凡间蝼蚁。
在青山狐族过往的历史中，也曾供奉过神灵，但从未得到任何回应。
硕并不在乎同族们怎么想。
他抱着孩子，一路冲到神庙。
进了神庙，硕将孩子放在神像下，跪在神像前不断叩首，额头撞在地面坚固的青石上，鲜血直流。
但他已经顾不得，神情悲戚，口中念念有词。
“天主，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至高无上的天主，万物之父，我愿用自己拥有的一切，换取您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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