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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宋宣点头。

    陆晟和监护者队伍的其中一个能联系到的说了一声,他就给她披上一件普通外套,拉着她,一起走出房间,漫步在走廊上,宋宣看着前方,陆晟偶尔低下头看她,脸上出现一抹简单的微笑。

    车在宿舍外的停车场,是一辆观光车。陆晟把她送上车,宋宣挪了位置,给他空了点,他也上车,跟司机说了声,就出发了。

    速度不快,沿路风景一览无余。路上种着很多树,她不认识,也没见过;也种着花草,同样,不认识也没见过。但就是很美。

    宋宣一路看着那些,陆晟一路看着她,手故意移动到她手边,握住。动作的缓慢,又让人不易察觉,更像是无意间触碰。

    他看她,她看着风景,过了一路。车程足有十来分钟,到了地方,陆晟先下了车,又回过身,把她搀扶下车。

    观光车离开了。

    “那我们回去怎么回,走路?”

    “进门处有个通讯器,到时候呼叫下就行。”陆晟牵着她的手,走到停车场边上,面前就是街道。陆晟把她牵过去,一个机器,触屏的,陆晟抬手在上面敲击几下。“这样,再这样……”最后画面停下一个确定和取消的页面上,他按了取消。

    两人一起走入街道,挺热闹,看样子这里夜间行动的人不少嘛。

    两人结伴走着,宋宣被一个卖首饰的铺子吸引去,陆晟本来就是随着她的脚步行动,自然也就跟着她过去。

    “喜欢可以试戴一下。”老板见客人来,招呼了一声。

    “喜欢?”陆晟见她拿起一个项链,对着镜子看了会儿。

    宋宣摇摇头,表示否定。

    “这个项链是我们店新款,这个月月初刚到的,买的挺好,这个颜色只剩下三四条了。”店家又开口推荐。

    可她还是拒绝了。

    陆晟随着她离开,慢慢走着,低下头,眼神中没了之前看项链时候的光,更多了些失落。

    “明明喜欢……”

    “喜欢并不是必须要获得的,除非是人。”宋宣淡淡说道,说到第二句时候还转头看着他。

    “嗯。”陆晟轻应了一声。“前面还有其他,继续走吧,累了我就背你回去。”

    继续走着,后边的东西虽然很好,可没了之前对那条项链的喜爱。

    一条街逛完,陆晟记住了那几家店铺,那几样物品,和她一起回去了。

    在车上时候,宋宣看着外边的景色,却没有之前的欣喜。

    陆晟见她没注意到自己,就抬手,在手腕背部的仪器操控下,通知了迟冠,发出去没收到回复,滑了几下,这才意识到现在还太早,四点半。

    “和谁发信息呢?”宋宣脑袋凑过来,看他那显示屏的内容。

    陆晟手腕朝上,“不准看!”

    “不看就不看,稀罕啊。”

    陆晟关了那屏幕,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给她披上,“你别着凉了。”

    宋宣也没拒绝,把最上边的扣子扣上。一直到了宿舍楼下,车子停稳,陆晟先一步下车,而后又转身,把她扶下。

    “现在几点了,想吃东西。”

    陆晟看了一眼,“时间倒也差不多,半小时后餐厅开门,我们走着过去的话时间正好。”

    宋宣点点头。

    陆晟并没有迈步,站在原地,想了会儿,拉住她的手。

    “怎么了?”

    陆晟上前走了两步,“依照你的情况,我觉得要不然就我背你过去?而且我会算时间,等我们到,门刚好开,怎么样?”

    宋宣想了会儿,“那……先走一会儿,累了,再背我?”

    陆晟点点头。

    陆晟牵住她的手,两人漫步在学院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学院都是室内的,有窗户通风,走廊上没有天花板。当然,那些教室、食堂、宿舍等地方还是有的。到了晚上时候,坐在花园的小阶梯上,抬头就能看到星空,下雨时候顶上有一层隐形的能量网,雨水落不进来。

    当然,刚刚去的那条街不是,但因为坐的车是这里的特制,所以她之前看到的窗外的景象,也同样是特制的。不过,司机和陆晟看到的是实景。

    走了大概是三分之一,宋宣的身体晃了一下,陆晟倒是察觉了,停下脚步。

    “干什么?”宋宣问了一句。

    陆晟走了两步,蹲在她身前,“快点!”

    宋宣没拒绝,趴在他背上。陆晟调整了位置,平稳的步伐,缓慢的速度,一步一步走去。

    宋宣打了个哈欠。

    “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到地方了再喊醒你。”

    宋宣应了一声,合上双眼,趴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淡淡地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她觉得挺好闻的,还助眠。

    等到了门口,陆晟侧过头喊了她几声。

    “嗯,到地方了?”

    陆晟蹲下身,把她放下,见她迷糊着站不稳,扶了一下。

    “真睡着了?”

    宋宣点头,“你背上好舒服,而且那个香气也好舒服。”

    “那回头给你一瓶,喷在那个白熊身上。”

    宋宣想了会儿,“哪只?”

    “你床上摆着的那只。”

    “可是,毛绒玩具能上味吗?”宋宣抬头看他。

    陆晟想了许久,“那不然,直接把香水往脑袋上倒?反正你也干过。”

    小时候的糗事被他说了,宋宣有点小生气了,哼了一声,轻轻踢了他一脚,走进餐厅。

    陆晟笑了下,跟上去。

    两人各拿了一个托盘,走到菜台前,因为才刚开门,除了个别几个保安或者要交接班的职工,就没其他用餐的人了,最开始是汤品,后边就是一系列的主食了。

    “哇…噻,这主食依照外边的规格,豪华餐啊!”

    陆晟走在她后边,拿着食物,听她的话,倒是点头。

    “快点拿了,再过一小会儿学生就要来了,到时候人多,可就没法让你这样悠闲的挑选。”

    宋宣回到汤品处,拿了一碗,再拿了几个餐包,一份蔬菜沙拉和一份牛扒,量都很少。

    随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放下托盘,陆晟看了一眼她拿的,“真减肥啊?”

    宋宣倒是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我上次手术时候的事你知道了?”

    陆晟摇摇头,“是后边,你稍微稳定些,江烽和我说的,不过,刚开始那几天也没见你做出实际行动啊。”

    “他让我刚开始那两天别减肥,那阵子他给我弄了减肥可以吃的食谱,那两天也因为药物造成的身体不适和身体虚弱,体重倒是轻了很多,然后现在……又给回来了。”

    陆晟笑着摇头,“那你少吃点。”

    “这还多?”

    陆晟低头看了一眼,“嗯……不多,所以你够吃吗?”

    “不够再拿。”

    陆晟点头。两人就这样吃了起来。

    果真就像他说的那样,刚开始吃,就有同学陆陆续续进到餐厅,其中有几个是监护者队伍成员,没见到队长,应该是在忙其他事。不过,有一位他刚刚认识的女生在,见到那几人在找位置,对他们招了招手。

    几人在那边说了几句话,就走来,因为位置只剩下两个,额外拿把椅子倒可以在过道上加个座。副队长和那个女生坐在两人身边。

    “迟冠呢?”陆晟问了一句。

    “训练导师,教务主任安排的。可能要到最后一批了。”副队长回答。

    而那个女生,正和宋宣聊着减肥的话题。

    “怎么吃这么少?”女生问道。

    “减肥,你们这里对减肥人士倒是挺友好的,就是蛋奶水果那类没有。”宋宣回答道。

    “有,不过不在这里,如果你要的话,吃完饭,一起过去?”女生说道。

    “问问这位喽,没这位同意,我也不能随意走动。”宋宣用眼神示意一下。

    “控制欲还是占有欲啊?”

    “不是,是我心脏不太好,他主要是怕我不舒服,所以要出门啥的都得有他陪着。”宋宣倒也没怎么说他,实话实说。

    “哦~”女生点点头。“那倒是。”

    “诶,待会儿去趟茶厅可以不?”

    陆晟没有回答。女生用手指在桌上敲击两下,陆晟这才注意到她。

    “啊?”

    “我说,待会儿我带她去茶厅可以不?”女生再说了一遍。

    陆晟点点头,“注意点她,不舒服了联系我。”

    女生也是点头。

    两个女生饭量小,那两人又因为要讨论事情,时间自然就长了许多。两人吃完饭,陆晟就直接让两人走了,至于餐盘啥的,就他们俩收拾了。

    拉着她,慢慢走到茶厅,这地方本就是监护者队伍成员的聊天聚集地,又或者是同学们有事了,来这里聚个餐啥的。不过,那样的情况不多,除了应急会来这,毕竟这里的物价相对外边有点小贵,虽然只是贵个一两块甚至是贵个几毛,可味道有点不好,而且还是那种预包装,选择又少。

    把她拉进厅里,迟冠坐在正中央的位置,和成员一起在用餐,好像是有事,几人讨论地很激烈,见到来人,还有宋宣,对她们招了招手。

    女生也对他招了招手,和她一起点了一杯纯牛奶和几个水果,是混搭类型,洗干净但没精处理。

    点餐完毕,就坐在了角落里,那几人随着迟冠的招呼,坐在了两位女生同桌的位置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

    宋宣摇摇头,“你们这里也没个表什么的,反正是晚上,还出门去了那条街,回来就吃了早餐。”

    “那你们现在……加餐啊?”

    那个女生回答道:“女生的事,你别管,这是正常的餐食,哪有什么加餐。”

    迟冠点点头,对于队里的女生,他不敢说什么,对于宋宣,他更是不敢。

    几人一起吃着,过了一阵子,又有一些人来,其中有一个是这个队伍中的一员。

    迟冠对他举手示意一下,那人拿好餐食也走了过来,因为他们坐的是一张圆形桌子,多几人坐一起也可以。

    就在那一批人进入茶厅时,宋宣就感觉到了什么,身体猛地一颤,身体也随之僵硬,手上动作一顿,叉子卡着一块橙子就这么举在半空中。

    “怎么了?”女生问了一句。

    宋宣没有回答,她好像有点动不了,还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果是发病,应该先有点前兆,可这次是突发,难不成这玩意还要慢性和急性的分别?

    在座几人随着那个女生的喊叫,也同样专注到了她身上。

    “觅云,喊他过来!”

    迟冠对着自己座位旁边那人说了一声,觅云应了一声,就用他们的专用通讯设备和陆晟建立联系。

    还没等觅云联系上,宋宣手一抖,叉子掉落在桌上,摇晃几下,又掉落在地,可没人在意那叉子。

    “嘶,哈~”

    宋宣右手掌贴住心脏位置,脸色瞬间惨白,面部狰狞,看着都觉得痛苦。

    女生扶住她的肩头,“怎么了,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一连几句,宋宣其实都能听见,只是她痛的不想说话。

    “好,好疼。”

    说完这一句,宋宣的身体往一边倒去,那个女生拉不住她,就让她直接倒在地面上,吐了一大口黑血,全身抽搐,右手还继续捂着心脏位置。

    几人都走到她身边,不敢动她。

    陆晟直接瞬移到茶厅门口,茶厅里边闹哄哄的,他一声“让开”,众人听到声音,就主动让出一条道,等人走过,回过神来,疑惑的和周围的人讨论着这个行为,明明他们没有挪步移动。

    走到餐桌前,蹲下身,陆晟并没有直接把她抱起,而是先握住了她的手腕,搭了下脉。

    能量波动异常,还有点体温升高。难道……周围有火系人种?

    陆晟把她抱起,放在之前的位置上,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抬头对迟冠说道:“麻烦再来一份蕨红水,浓度强一点,加入那个什么冰,最好是冰系人种炼化的。”

    迟冠点点头,走出茶厅,在路上和那个女生问了一句。

    迟冠:“他说的是哪种冰知道吗?”

    那个女生:“冰系人种炼化,能调节强弱度的,除了那个灭炎冰还有啥。”

    迟冠回了一个“哦”,就结束了。匆匆拿来了那几份,直接瞬移到了茶厅门口,随着陆晟一声“让开”,人群再次分散开,迟冠把几样东西拿到桌上。

    “各忙各的去。”

    陆晟又说了一声,人群这时才彻底散开,当然,这是他话语中带着能量产生的结果。

    照着顺序,让他们拿了一个干净的大碗,放入灭炎冰,用能量将其制作成圆球形状,拿起那瓶蕨红水,先倒了一点,放下瓶子,再用勺子搅拌一下,再继续倒,倒够半碗左右,又搅了一下,最后倒满一碗。再用勺子把冰拿出,碗里剩下了大概半碗的蕨红水,舀了一勺,递到宋宣的嘴边。

    宋宣一直有意识,只是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难受的动不了,感受到他把药水送到自己嘴边,宋宣艰难的微微张嘴,陆晟就把药水送了进去,宋宣在口中含了一会儿,咽下。

    反复几次,直到她用行为作出反抗,也就是闭嘴不再让他再给自己送药。

    见此,陆晟也没强求,把她抱起,直接送回到了那间宿舍,放在原来的床上。那碗蕨红水,被那个女生送到了宿舍,同样还有那块灭炎冰。

    “端椿雪,待会儿如果情况严重的话我可能会找人来治疗她,麻烦你和他们告知一声。”

    端椿雪点点头。离开了。

    回了一趟自己的宿舍,拿了课本,就去了教室,距离上课铃响,已经过去大概十来分钟了。因为监护者队伍这个职位,他们所做的事情老师都是知道的,对于他们因为某些学校方面安排的事情造成迟到、早退、多次请假,又或者是类似出差的离校,都表示理解。

    一节课半小时,随后再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课上完,端椿雪去了一趟教师办公室,说明了一下关于陆晟的要求,对于他的要求,除非校长与他争论,其余人只能尽最大努力配合。

    下一节课还是之前那个教室,是一次小测试,回到教室,上课铃声刚好响起,众人回到位置上,老师也在这时拿着一叠卷子进入教室。

    从她回到宿舍,被陆晟放在床上起,她的身体就在空气中寻找那一点点柳池雾气,努力吸取。

    陆晟应该是感受到了,和他们几人都联系一声,其中一个空闲的就给他回了信。过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就有一人拿着一个类似空气净化器的仪器来到了宿舍门口,抬脚轻轻踢了踢门。陆晟开门,见到来人微微一愣。

    “宫南?”

    那人放下机器,在仪表盘上操作一下,机器就开始工作。随后才站起身:“这阵子在他们这里当个外教,主要是有一部分权贵子弟要去那边参加能力检测,我最近一阵子没事干,就被派下来了,倒是个悠闲的工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抗拒这个职位。”

    陆晟笑了下,开口道:“你从小生活的地方、接受到的教育、行为思想和他们那群人本来就不一样,他们对于悠闲二字本就存在着排斥心理,自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