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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少女

    李循然的速度很快,不出三日便将从业京到各地的空缺一一呈于陛下案前,沈丹鹤一一翻看过去,再对着今年春闱上榜的名单,首先,云衔山和宋问青得留在业京,这也是她费这一番功夫将人送进春闱的原因,元令仪也得放在业京,不论从能力、性格还是处世都还没到可以独当一面的火候。

    春闱入选的人,大多都会被派往各地当父母官,政绩达到了再调回来,少部分优秀的人才或者有关系的世家子会被留在业京。

    照这个范围来看,首先这个娄玄舟就得放在业京,倒不是他走关系走到了沈丹鹤面前,沈丹鹤纯粹是不放心这个人到地方上去,尤其淮北一带。

    现在就已经有四个人放在业京了,照往年来说也算多的,沈丹鹤看着看着,看见一个眼熟的名字——姜居上,沈丹鹤默了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淮北河岸的那个县的县丞正巧没了,她又正想派人去。

    淮北河岸县城中客栈的黑衣人们还在守着,这个地方就很重要了,对内有淮北城中盘根错节的娄府,对外有淮王的河匪,虽说现在已群龙无首,但势力依旧在,就看淮北的势力们谁先找到这块香饽饽。

    只是一个县丞似乎有些低了,但县丞以上的位置被娄家人牢牢把控在手里,其他人在这个位置上必然会被针对。

    姜居上倒是不在意官大官小,只是姜居上同她自幼一起长大,外人眼里必然是一队的,再加上春闱姜居上考的也不差,给他一个七品官的位置难免惹人怀疑,将其余人的目光移向淮北,这并不利于她安排事项。

    她看了眼娄玄舟,再想了想召来了卿舟去请张清意过来。

    沈丹鹤倚在了窗沿边,想着除了平日上课,她已经很久没有召见过张清意了,她检讨了一下自己,演戏实在是不太专业。

    想了下,她当着其他宫女的面,特意让梦鱼为她挑了件浅粉的少女裙装,这条裙子与帝王威严毫不相干已经被她放在箱底很久了,梦鱼还为她梳了个时下流行的发髻,为她簪了不少同样颜色的宝石珠玉簪子层层叠叠错落有致,长长垂下的坠子代替头发披在肩上。

    梦鱼看了眼她,怯怯地问:“陛下需要妆点一下吗?”

    沈丹鹤笑了点了点头。

    没用多久梦鱼便收了手,沈丹鹤瞧着眼前镜中的自己,眉眼间长存的戾气被这桃花春色祛了个干净,甚至显出了几分十几岁少女的狡黠来。

    沈丹鹤看了眼梦鱼:“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手艺。”

    梦鱼笑了笑:“奴婢本来就是为了服侍正经小姐的,自然须得有门好手艺,可惜陛下不爱装扮,便也从未让奴婢有施展的地方。”

    沈丹鹤拨了拨头上的坠子满意道:“恩,日后我要见张少傅的时候记得为我好好梳妆。”

    梦鱼跟了沈丹鹤很多年了,她大着胆子问道:“陛下难道心悦少傅大人吗?”

    沈丹鹤拨弄坠子的手一顿,侧脸看向梦鱼眼底神色可怖,嘴角却翘着,她笑道:“这是自然。”

    梦鱼忙垂下头不敢再看沈丹鹤。

    卿舟瞧着主动走了过来:“陛下,张少傅已经到了。”

    沈丹鹤将目光收回问卿舟:“哦张少傅等得久吗?”

    卿舟摇了摇头:“刚到。”

    沈丹鹤看着寂寥空旷的明华殿道:“孤记得平湖秋色边有一处亭阁立于水上?”

    卿舟点了点头道:“不错,叫涟漪亭,原本名字不太雅观,煦帝很喜爱带着妃嫔去那玩。”

    沈丹鹤笑道:“可惜我并无妃嫔,也就只好劳烦张太傅代职一下了。”

    她伸手点了下整整齐齐堆在桌上人名和职称道:“带上吧,去涟漪亭。”等到张清意一路沉默无言地跟着宫女到了涟漪亭时,他脚步顿了下,却没说什么,一进去果然陛下就坐在里面。

    涟漪亭和别处不一样,这里没有椅子可以直接席地而坐,或者也可以直接躺下睡觉,故而放眼望去感觉就像坐在同一张床上一样。

    而里头的陛下坐姿显然没什么规矩相当散漫,四处环绕着层层的轻纱,虽然薄但是也多,叫人也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此时晨光甚好,从轻纱出照进来的光亮足以让张清意将里头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除了陛下也没有其他人在,张清意没敢多看几眼明显同平时不一样的陛下,由着内侍为他换了鞋,垂首进了涟漪亭。

    他难得地有些紧张,直到立在陛下眼前拱手行了一礼。

    沈丹鹤方才回眸看向,只盯着自己鞋面的张清意道:“少傅,来了?”

    张清意对着这类似寒暄的话明显不太熟稔:“是。”

    沈丹鹤伸手指着案几前方的位置道:“少傅请坐。”

    张清意又是一礼方才坐下问道:“陛下今日为何不在明华殿?”沈丹鹤随意道:“明华殿太闷了,听闻平湖的荷花露了点尖牙,便来看看。”张清意得了答案便未在此事上多言,换了个问题问道:“陛下召臣来何事?”

    沈丹鹤没答,只道:“今日少傅自来起便未曾看孤一眼,怎么?孤丑伤了少傅眼睛?”

    张清意慌忙拱手道:“陛下自然国色天资。”

    说着他跪在了沈丹鹤面前道:“臣愚钝不知殿下何意?还望殿下明示!”

    沈丹鹤思索了一下,作为一位十几岁的少女,在悉心打扮后,先是被心上人无视,再是被误会有什么陷阱,最后还被要求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跟张清意到底是谁那出了问题,难不成是她平时积威太过?

    沈丹鹤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懒得再想怎么回张清意的问题,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孤想放一位春闱的上榜考生去淮北,但除了韩山智的县丞之位,淮北其他地方只怕直接入了娄家人的地方,但县丞一职实在太低了,没道理孤会放着更大,离业京更近,更重要的职位不管,先紧着一个淮北县丞的位置。”

    张清意试探问道:“陛下在淮北有些势力?”

    沈丹鹤支着脑袋道:“自然。”

    张清意想了下,也是,明面上都两次派人去淮北办事怎么会没有安插进自己的势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