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监狱
在帝国中,坐监流传着一个习俗,犯人离开监狱时就不能再回头,回头被视为一种不吉利。
这并不难理解,坐牢坐久的人,总有这样那样的胡思乱想和忌讳。
他满不在乎地环顾四周,在一年的相处后,多少总会有些难言的情绪。
同一个囚室的几句闲聊碎语,早已寒暄完了。
踏出牢房的一刻,也没再多言,只举手微摇,算是挥别那身后的监舍。每次进来,他都学到了额外的知识,这些知识可是这群亡命徒用生命换来的经验。
他没有再回头,不是怕犯忌讳,而是他心底清楚,他本就没有回头路。
转身离开或者直面碰撞,人生路都再难回头。
“艾尔莎,出去后,记得好好做人。”典狱长其实都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送别眼前这个犯人了,别看他年纪轻轻,但他已经是这里的常客,只是这次关的比较久一些。
看得出来,在典狱长眼里,这个年轻人本质并不坏,只是有些羁傲不逊,如果有个好的老师,他应该还有救。
典狱长送了他一段路,语重心长地说着些什么,并一面轻拍着艾尔莎的肩膀,似有几分恳切,“年轻人,快走吧。”
一墙之隔,就是天地,他拎着行李,逐渐走出了三百多天末曾离开过的地方。
外面的世界晴空明朗,清风徐徐,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肩头暖暖的…温暖么?其实并没有,这灼热的气息早就无法驱散他心底的阴寒,光明俨然已经与眼前这个囚徒无关。囚徒归来,走的却并不是归途,而是从一个囚地走向另一个囚地。
“孩子...”一声轻唤,曾经以为天籁般的声音,现今却如同巫婆的咒语,刺痛着艾尔莎的耳膜,鞭打他爬满伤痕的心魂,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俏脸,但艾尔莎眼里看来她却又妩媚如蛇蝎,这是一种很糟糕的错觉。
那是艾尔莎最熟悉也最陌生的脸,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楚她是美丽,还是丑陋。打心眼里,艾尔莎应该是恨她的,却俨然又出离了愤怒,他面容显得格外平静,而内心又只觉一阵阵恶心上涌。
艾尔莎实在不懂眼前这个女人,她如何还有底气呼唤出那个词眼!然后,她还能在脸上装扮出慈母含泪的关爱?
是的,她就是艾尔莎的亲生母亲艾琳,一个生养她的女人,也是一个毁灭他的女人。
艾尔莎已经记不清楚多少次她如仙女般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他也记不得她有多少次如恶毒巫婆将自己拖入魇魇。
不客气地说,艾尔莎搞成今天的鬼样,有一大半拜她所赐!
或许,天使魔鬼,其实早已经骨肉相连,水乳交融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也彻底埋葬了艾尔莎过去本该快乐的人生。
“艾尔莎...”另一个温柔的轻唤声,打断了艾尔莎放空的思绪。
呵,艾琳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陪她来的人叫做安娜,一个成熟且有魅力的美妇人,她是艾琳的闺蜜,辈分上也算是艾尔莎的长辈,过去他甚至称呼她为优雅的安娜。
她和那个女人一样,拥有令多数女人羡慕的美貌身材,但他们却也都委身给了那条老狗,甘愿被“老狗”格罗兹尼尽情玩弄。
只是在艾尔莎那作为男人的不幸遭遇中,眼前这个优雅的安娜是否有过推波助澜,艾尔莎不得而知,但她毫无疑问至少是个知情者。
安娜一度是艾尔莎少年时期暗暗倾慕的性幻想对象,事实上他们两也确实跨出了该死的人伦的那一步,关于这一点,艾尔莎倒没有什么悔意。
他和她体验过男欢女爱,准确地说,艾尔莎的确从优雅的安娜身体中享受到了“欢”,可是她享受到“爱”了吗?可能…应该是没有吧,从她们痴迷那条老狗的地步上说,在某些方面,艾尔莎必须承认自己是的确不如老狗格罗兹尼,这可恨而却又残酷的现实,或许还有自己的那位美貌的妻子也是这样吧,她们几个都从老狗格罗兹尼身上感受到艾尔莎不曾给予的体验!
关于这些纠葛,眼下的人心底其实都清楚的要命,却都装着糊涂。
“艾尔莎,你母亲知道你今天出狱,特意和我一起来接你。”
安娜似乎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瞧着那个女人欲言又止的神态,她只好喧宾夺主地先表明来意,“人都出来了,有些事不如还是先放下吧,走,我们先回…”
她伸手试图去接过艾尔莎的行李。
艾尔莎手却向旁一撇,安娜伸手落了空。
“放下你的手…”他冷冷地扫了眼安娜,又瞥了眼那个女人,吐了一口气:“如果是你,你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嗬…”安娜强作镇定地尴尬一笑,她怎么会不清楚这件事对艾尔莎造成的伤害,老狗格罗兹尼的那些女人,应该每一个都很清楚,只好将那个女人也拽了上来:“有些话,还是回去再说吧。”
“艾尔莎,我知道你还怨格罗兹尼先生,可是你也想想我的不容易,这件事是格罗兹尼先生做的不对,但你也不该这样胡来,你怎么能干出这种傻事?”
艾琳看似良苦用心的解释,“你毕竟捅了格罗兹尼先生,这是帝国严重的伤害罪,我好说歹说,他才勉强答应给了谅解书,这才轻判了你一年…”
“格罗兹尼先生不干人事,他的确就该遭这个罪,这一点他也没什么好怨的…我当然知道你受了委屈,现在你出来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艾琳戚戚叹气,“艾尔莎,跟我回去,好吗?”
说着,她眼眸里竟生硬地挤出一抹央求之意。
艾尔莎却没有说话,似有思虑。
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对自己还有丝丝的疼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呢?其实,艾尔莎并非
对她还抱有幻想,而是她的真或假,将是自己不得不考虑的一点,是加以利用还是虚以为蛇。
从走出监狱的那一刻,他就已无回头路。
多少个夜晚,曾在脑海里回想,回想种种不堪,曾经在内心里呐喊,呐喊满腔哀嚎,无数个设想,得不到回应,无数次沉思,寻不到答案,无数个无数…渐渐地,交织成一种沉默下的痛苦,而后…该想明白的便豁然于心,头绪的根源既然是老狗格罗兹尼,那剩下的无非只是些枝枝节节。
由此开始,艾尔莎枯槁而绝望的囚徒生涯,终于有了一抹亮色。
不是希望的亮色,而是复仇的火种,在他年轻的躯体中不断滋长…
“我…不想见到他。”清瘦的艾尔莎淡淡地说道。
安娜还是默默咀嚼这个“他”的含义时,艾琳却先一步明白过来:“格罗兹尼先生去外地参加一个活动,这个月都不在。”
“那好吧。”他缓缓地吐出三个字,她们闻言不由松了口气,安娜殷切地接过他的行李放在马车后备厢。
“安娜,你坐那头,我陪艾尔莎坐。”女人脸上流露出欣慰的微笑。
她立马一手挽起他的胳膊,拉拽着坐到了一排上。
真皮的座椅,坐起来的确舒适,不像坐监那种生硬的座椅,扑鼻而来,却是那个女人身上的丝丝香气。
“精灵龙的龙涎香水。”
“哈,看来格罗兹尼那条老狗,又变得更有钱有权了!?”
这并不难理解,坐牢坐久的人,总有这样那样的胡思乱想和忌讳。
他满不在乎地环顾四周,在一年的相处后,多少总会有些难言的情绪。
同一个囚室的几句闲聊碎语,早已寒暄完了。
踏出牢房的一刻,也没再多言,只举手微摇,算是挥别那身后的监舍。每次进来,他都学到了额外的知识,这些知识可是这群亡命徒用生命换来的经验。
他没有再回头,不是怕犯忌讳,而是他心底清楚,他本就没有回头路。
转身离开或者直面碰撞,人生路都再难回头。
“艾尔莎,出去后,记得好好做人。”典狱长其实都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送别眼前这个犯人了,别看他年纪轻轻,但他已经是这里的常客,只是这次关的比较久一些。
看得出来,在典狱长眼里,这个年轻人本质并不坏,只是有些羁傲不逊,如果有个好的老师,他应该还有救。
典狱长送了他一段路,语重心长地说着些什么,并一面轻拍着艾尔莎的肩膀,似有几分恳切,“年轻人,快走吧。”
一墙之隔,就是天地,他拎着行李,逐渐走出了三百多天末曾离开过的地方。
外面的世界晴空明朗,清风徐徐,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肩头暖暖的…温暖么?其实并没有,这灼热的气息早就无法驱散他心底的阴寒,光明俨然已经与眼前这个囚徒无关。囚徒归来,走的却并不是归途,而是从一个囚地走向另一个囚地。
“孩子...”一声轻唤,曾经以为天籁般的声音,现今却如同巫婆的咒语,刺痛着艾尔莎的耳膜,鞭打他爬满伤痕的心魂,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俏脸,但艾尔莎眼里看来她却又妩媚如蛇蝎,这是一种很糟糕的错觉。
那是艾尔莎最熟悉也最陌生的脸,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楚她是美丽,还是丑陋。打心眼里,艾尔莎应该是恨她的,却俨然又出离了愤怒,他面容显得格外平静,而内心又只觉一阵阵恶心上涌。
艾尔莎实在不懂眼前这个女人,她如何还有底气呼唤出那个词眼!然后,她还能在脸上装扮出慈母含泪的关爱?
是的,她就是艾尔莎的亲生母亲艾琳,一个生养她的女人,也是一个毁灭他的女人。
艾尔莎已经记不清楚多少次她如仙女般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他也记不得她有多少次如恶毒巫婆将自己拖入魇魇。
不客气地说,艾尔莎搞成今天的鬼样,有一大半拜她所赐!
或许,天使魔鬼,其实早已经骨肉相连,水乳交融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也彻底埋葬了艾尔莎过去本该快乐的人生。
“艾尔莎...”另一个温柔的轻唤声,打断了艾尔莎放空的思绪。
呵,艾琳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陪她来的人叫做安娜,一个成熟且有魅力的美妇人,她是艾琳的闺蜜,辈分上也算是艾尔莎的长辈,过去他甚至称呼她为优雅的安娜。
她和那个女人一样,拥有令多数女人羡慕的美貌身材,但他们却也都委身给了那条老狗,甘愿被“老狗”格罗兹尼尽情玩弄。
只是在艾尔莎那作为男人的不幸遭遇中,眼前这个优雅的安娜是否有过推波助澜,艾尔莎不得而知,但她毫无疑问至少是个知情者。
安娜一度是艾尔莎少年时期暗暗倾慕的性幻想对象,事实上他们两也确实跨出了该死的人伦的那一步,关于这一点,艾尔莎倒没有什么悔意。
他和她体验过男欢女爱,准确地说,艾尔莎的确从优雅的安娜身体中享受到了“欢”,可是她享受到“爱”了吗?可能…应该是没有吧,从她们痴迷那条老狗的地步上说,在某些方面,艾尔莎必须承认自己是的确不如老狗格罗兹尼,这可恨而却又残酷的现实,或许还有自己的那位美貌的妻子也是这样吧,她们几个都从老狗格罗兹尼身上感受到艾尔莎不曾给予的体验!
关于这些纠葛,眼下的人心底其实都清楚的要命,却都装着糊涂。
“艾尔莎,你母亲知道你今天出狱,特意和我一起来接你。”
安娜似乎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瞧着那个女人欲言又止的神态,她只好喧宾夺主地先表明来意,“人都出来了,有些事不如还是先放下吧,走,我们先回…”
她伸手试图去接过艾尔莎的行李。
艾尔莎手却向旁一撇,安娜伸手落了空。
“放下你的手…”他冷冷地扫了眼安娜,又瞥了眼那个女人,吐了一口气:“如果是你,你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嗬…”安娜强作镇定地尴尬一笑,她怎么会不清楚这件事对艾尔莎造成的伤害,老狗格罗兹尼的那些女人,应该每一个都很清楚,只好将那个女人也拽了上来:“有些话,还是回去再说吧。”
“艾尔莎,我知道你还怨格罗兹尼先生,可是你也想想我的不容易,这件事是格罗兹尼先生做的不对,但你也不该这样胡来,你怎么能干出这种傻事?”
艾琳看似良苦用心的解释,“你毕竟捅了格罗兹尼先生,这是帝国严重的伤害罪,我好说歹说,他才勉强答应给了谅解书,这才轻判了你一年…”
“格罗兹尼先生不干人事,他的确就该遭这个罪,这一点他也没什么好怨的…我当然知道你受了委屈,现在你出来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艾琳戚戚叹气,“艾尔莎,跟我回去,好吗?”
说着,她眼眸里竟生硬地挤出一抹央求之意。
艾尔莎却没有说话,似有思虑。
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对自己还有丝丝的疼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呢?其实,艾尔莎并非
对她还抱有幻想,而是她的真或假,将是自己不得不考虑的一点,是加以利用还是虚以为蛇。
从走出监狱的那一刻,他就已无回头路。
多少个夜晚,曾在脑海里回想,回想种种不堪,曾经在内心里呐喊,呐喊满腔哀嚎,无数个设想,得不到回应,无数次沉思,寻不到答案,无数个无数…渐渐地,交织成一种沉默下的痛苦,而后…该想明白的便豁然于心,头绪的根源既然是老狗格罗兹尼,那剩下的无非只是些枝枝节节。
由此开始,艾尔莎枯槁而绝望的囚徒生涯,终于有了一抹亮色。
不是希望的亮色,而是复仇的火种,在他年轻的躯体中不断滋长…
“我…不想见到他。”清瘦的艾尔莎淡淡地说道。
安娜还是默默咀嚼这个“他”的含义时,艾琳却先一步明白过来:“格罗兹尼先生去外地参加一个活动,这个月都不在。”
“那好吧。”他缓缓地吐出三个字,她们闻言不由松了口气,安娜殷切地接过他的行李放在马车后备厢。
“安娜,你坐那头,我陪艾尔莎坐。”女人脸上流露出欣慰的微笑。
她立马一手挽起他的胳膊,拉拽着坐到了一排上。
真皮的座椅,坐起来的确舒适,不像坐监那种生硬的座椅,扑鼻而来,却是那个女人身上的丝丝香气。
“精灵龙的龙涎香水。”
“哈,看来格罗兹尼那条老狗,又变得更有钱有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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