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情债
这顿宵夜一直吃到凌晨一点，许久未见的兄弟俩好好喝了一杯，酒足饭饱后红旗街上依旧灯红通明人声鼎沸，据韩进介绍这片不到凌晨四点根本不会散场。
刚才打了个招呼后包玉梅就没再过来，不是她不想，而是店里太忙，不光要收账，还得帮着烧烤师傅穿串。
吃饱喝足的韩进发了烟，靠在塑料椅子上吞云吐雾，张承光则打开运动包，从夹层内抽了两百块钱压在空盘子下面。
看到这一幕，老韩嘴贫的毛病又爆发了，笑眯眯的调侃道：“怎么？退伍一年多了，还坚持着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老传统啊？”
“还是说你看上包玉梅那娘们了，啧啧啧，包老板的确不错，那屁股那胸脯子，快四十的人了还风韵犹存，跟特么二三十岁的小丫头片子一样，只可惜她有个不省心的姑娘，那丫头你是没见着，一头的紫毛，比母狮子还要烈，你想当她继父怕是要被玩死。”
见韩进越说越没谱，张承光赶忙解释：“我可没你那种龌龊心思。”
“人家做点小生意不容易，咱又不是缺这三瓜两枣的，没必要占这个小便宜。”
“行行行，你是脱离了低级趣味并且还纯粹的人，我特么就是凡夫俗子，我看你这个二狗子也别当了，报考公务员去吧，等以后干上了咱江城的一把手，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韩进歪叼着香烟，虽然没戴帽子，但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别说，还真像当年的皇\\协\\军，最起码是治安股长级别。
“行了，别贫，咱赶紧撤吧，待会儿包老板出来又要扯半天。”张承光催促道，眼角余光已然瞧见往这边走的包玉梅了，对方满脸笑容，显然就是冲着这边来的。
“成成，你小子请我宵夜，当哥哥的就请你去樱花泡澡，咱土八路也尝尝小RB传过来的跪式服务！”
说走就走，两人提了行李快速撤退，等包玉梅来到方桌前，张承光跟韩进已经到了马路对面。
刑小天正好清理完一张桌子，走过来将空的啤酒瓶子装进塑料框子里，一边清理一边吐糟。
“吃干抹净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真不是东西。”
“你小子才十五岁就这么多话，等长大了还得了？小天啊，这个臭脾气得改，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包玉梅挪开一个不锈钢餐盘，从底下抽出两百块钱，这钱付了餐费还有多的。
刑小天万万没料到吃白食吃惯了的韩进会主动付账，当即楞了一下，他今年刚满十五岁，正处在叛逆期，又岂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硬着头皮辩驳道：“老板娘，姓韩的吃了咱家多少白食？难道就因为付了这一次账您就站在他那边了？”
看着一脸倔强的刑小天，包玉梅心中缓缓叹口气，温柔道：“小天，韩队长是咱们的老街坊了，当初婶子盘下这个店面，要不是他帮忙，早就被村长一伙抢走了，这些都是人情债要还的，再说了，他单身汉一个，每次过来吃点饭菜能要多少钱？”
刑小天家境贫寒，读书也没什么天赋，一直处在辍学的边缘，哪里听的懂老板娘口中的人情债所为何物，眼里全是迷茫。
包玉梅拍拍他的脑袋，道：“算了，你还太小很难懂这些人情世故，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明早还要上学呢。”
提起读书，刑小天就是一脑袋包，犹豫再三还是提议道：“老板娘，我不想读了，每次只上半个夜班，我都没脸拿您的工资，要不这样，我去办退学，今后就一心一意在店里工作，跟着胡师傅学烤串的手艺。”
玉梅饭店的主厨是包玉梅，她家传的本帮菜做的极为精湛，可现如今餐饮业竞争激烈，红旗街上的菜馆有十几家。
为了多招揽生意，包玉梅开拓了烤串业务，胡师傅是老手，烧烤技术精湛，听见这话抬头看了过来：“小子，跟我学可以，不过要拜师交学费哦。”手里切肉的砍刀停都没停，刀刀精准，每片羊肉的厚度分毫不差。
“不行，我不同意，你现在刚上初三，来年就要中考了，即便考不上高中也得读个职校学门手艺。”
包玉梅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转而又道：“婶子不会害你，赶紧回家吧，你爹身体不好，回去晚了要担心的，记住我的话，即便要出来工作，也得把职高这三年读完，等你满了十八岁要想干啥没人能够阻止。”
.......
樱花洗浴位于红旗村南面的工厂街上，与红旗街的小商小贩不同，这里的店铺就规整多了，主要经营五金、家电等等生意。
凌晨时分，街面空空荡荡，道路两旁停着一溜小轿车，牌子大多是日系跟国产的，价格便宜实惠，附和红旗村棚户区的调性。
两人步行至街道中段，很快就在道路左侧发现幽暗的红色灯光。
灯光是由两枚老式纸皮灯笼发出的，上面用日文刷着洗浴桑拿等字样，门头是全木结构，招牌上方还有一个木制牌匾，日式风格浓郁。
张承光还是第一次走进日式洗浴中心，脚下踩着实木地板，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内部结构，刚进门就有一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子迎了上来，躬身喊道，“衣拉下衣马塞”。
说完又用江城口音的普通话招呼两人，“两位是洗浴桑拿吗？”
韩进点燃一支香烟，轻车熟路的吩咐道：“新来的吧？连我都不认识，虚头巴脑的东西就别弄了，赶紧把你们陈经理喊过来。”
迎宾小姐的确是新来的，才上两天班，见面前穿着部队衣装的汉子虎背熊腰，酒气熏天，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生怕面前两人是过来闹事的。
这个点店里的保安都宵夜去了，真闹起来她一个柔弱女子哪里扛的住。
幸好陈经理就在门厅不远处，听到韩进的粗嗓门，立马小跑过来，满脸堆笑道：“哎呀，这不是韩大队长么，今天咋有功夫来我们樱花消费？”
“行了，韩大队长是熟客，我亲自招待，你去门口守着吧。”
支走女迎宾，陈经理掏出黄鹤楼满天星上供，看见旁边的张承光，他惊喜的夸赞道：“这位兄弟高大威猛，器宇轩昂，也是局里的领导吧？韩队，您要过来事先打个电话嘛，我好把三\\上\\悠\\亚跟河\\北\\彩\\花留着，现在好了，她俩正上钟呢，起码还有一个点才能出来。”
刚才打了个招呼后包玉梅就没再过来，不是她不想，而是店里太忙，不光要收账，还得帮着烧烤师傅穿串。
吃饱喝足的韩进发了烟，靠在塑料椅子上吞云吐雾，张承光则打开运动包，从夹层内抽了两百块钱压在空盘子下面。
看到这一幕，老韩嘴贫的毛病又爆发了，笑眯眯的调侃道：“怎么？退伍一年多了，还坚持着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老传统啊？”
“还是说你看上包玉梅那娘们了，啧啧啧，包老板的确不错，那屁股那胸脯子，快四十的人了还风韵犹存，跟特么二三十岁的小丫头片子一样，只可惜她有个不省心的姑娘，那丫头你是没见着，一头的紫毛，比母狮子还要烈，你想当她继父怕是要被玩死。”
见韩进越说越没谱，张承光赶忙解释：“我可没你那种龌龊心思。”
“人家做点小生意不容易，咱又不是缺这三瓜两枣的，没必要占这个小便宜。”
“行行行，你是脱离了低级趣味并且还纯粹的人，我特么就是凡夫俗子，我看你这个二狗子也别当了，报考公务员去吧，等以后干上了咱江城的一把手，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韩进歪叼着香烟，虽然没戴帽子，但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别说，还真像当年的皇\\协\\军，最起码是治安股长级别。
“行了，别贫，咱赶紧撤吧，待会儿包老板出来又要扯半天。”张承光催促道，眼角余光已然瞧见往这边走的包玉梅了，对方满脸笑容，显然就是冲着这边来的。
“成成，你小子请我宵夜，当哥哥的就请你去樱花泡澡，咱土八路也尝尝小RB传过来的跪式服务！”
说走就走，两人提了行李快速撤退，等包玉梅来到方桌前，张承光跟韩进已经到了马路对面。
刑小天正好清理完一张桌子，走过来将空的啤酒瓶子装进塑料框子里，一边清理一边吐糟。
“吃干抹净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真不是东西。”
“你小子才十五岁就这么多话，等长大了还得了？小天啊，这个臭脾气得改，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包玉梅挪开一个不锈钢餐盘，从底下抽出两百块钱，这钱付了餐费还有多的。
刑小天万万没料到吃白食吃惯了的韩进会主动付账，当即楞了一下，他今年刚满十五岁，正处在叛逆期，又岂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硬着头皮辩驳道：“老板娘，姓韩的吃了咱家多少白食？难道就因为付了这一次账您就站在他那边了？”
看着一脸倔强的刑小天，包玉梅心中缓缓叹口气，温柔道：“小天，韩队长是咱们的老街坊了，当初婶子盘下这个店面，要不是他帮忙，早就被村长一伙抢走了，这些都是人情债要还的，再说了，他单身汉一个，每次过来吃点饭菜能要多少钱？”
刑小天家境贫寒，读书也没什么天赋，一直处在辍学的边缘，哪里听的懂老板娘口中的人情债所为何物，眼里全是迷茫。
包玉梅拍拍他的脑袋，道：“算了，你还太小很难懂这些人情世故，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明早还要上学呢。”
提起读书，刑小天就是一脑袋包，犹豫再三还是提议道：“老板娘，我不想读了，每次只上半个夜班，我都没脸拿您的工资，要不这样，我去办退学，今后就一心一意在店里工作，跟着胡师傅学烤串的手艺。”
玉梅饭店的主厨是包玉梅，她家传的本帮菜做的极为精湛，可现如今餐饮业竞争激烈，红旗街上的菜馆有十几家。
为了多招揽生意，包玉梅开拓了烤串业务，胡师傅是老手，烧烤技术精湛，听见这话抬头看了过来：“小子，跟我学可以，不过要拜师交学费哦。”手里切肉的砍刀停都没停，刀刀精准，每片羊肉的厚度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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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玉梅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转而又道：“婶子不会害你，赶紧回家吧，你爹身体不好，回去晚了要担心的，记住我的话，即便要出来工作，也得把职高这三年读完，等你满了十八岁要想干啥没人能够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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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洗浴位于红旗村南面的工厂街上，与红旗街的小商小贩不同，这里的店铺就规整多了，主要经营五金、家电等等生意。
凌晨时分，街面空空荡荡，道路两旁停着一溜小轿车，牌子大多是日系跟国产的，价格便宜实惠，附和红旗村棚户区的调性。
两人步行至街道中段，很快就在道路左侧发现幽暗的红色灯光。
灯光是由两枚老式纸皮灯笼发出的，上面用日文刷着洗浴桑拿等字样，门头是全木结构，招牌上方还有一个木制牌匾，日式风格浓郁。
张承光还是第一次走进日式洗浴中心，脚下踩着实木地板，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内部结构，刚进门就有一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子迎了上来，躬身喊道，“衣拉下衣马塞”。
说完又用江城口音的普通话招呼两人，“两位是洗浴桑拿吗？”
韩进点燃一支香烟，轻车熟路的吩咐道：“新来的吧？连我都不认识，虚头巴脑的东西就别弄了，赶紧把你们陈经理喊过来。”
迎宾小姐的确是新来的，才上两天班，见面前穿着部队衣装的汉子虎背熊腰，酒气熏天，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生怕面前两人是过来闹事的。
这个点店里的保安都宵夜去了，真闹起来她一个柔弱女子哪里扛的住。
幸好陈经理就在门厅不远处，听到韩进的粗嗓门，立马小跑过来，满脸堆笑道：“哎呀，这不是韩大队长么，今天咋有功夫来我们樱花消费？”
“行了，韩大队长是熟客，我亲自招待，你去门口守着吧。”
支走女迎宾，陈经理掏出黄鹤楼满天星上供，看见旁边的张承光，他惊喜的夸赞道：“这位兄弟高大威猛，器宇轩昂，也是局里的领导吧？韩队，您要过来事先打个电话嘛，我好把三\\上\\悠\\亚跟河\\北\\彩\\花留着，现在好了，她俩正上钟呢，起码还有一个点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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